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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放心吧,我晓得轻重。”李氏连口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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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晚间热闹地儿除了州桥夜市、马行街夜市外,便是朱雀门外麦稽巷至保康门大街一直往太学、国子监这一带了。因为这一带除了零星酒肆饭庄,多是ji馆勾栏。虽然朝廷明文不许官员嫖ji,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许嫖,咱不嫖,咱就是吃饭听听美人唱歌弹曲子欣赏才艺表演嘛。至于到底有没有拉这人家行首睡,天知道呢?
冯三郎这日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素底花头巾,身上穿着一件斜湖水蓝绡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玲珑玉带,脚上是足穿一双银色描边朝靴,手中是学着文人拿着一把折扇附庸风雅,不需他开口说话,龟公一瞧着他进了天香楼,立刻就踢了小奴一脚让去通知老鸨来迎贵客。
“三郎君可是贵客呀,咱们家小姐们不知多想三郎君呢,寻琴、窈娘几个可是天天盼着三郎君来呢。”
“你这老货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我可是听说你们天香楼来了一位琴色双绝大家,颜色远胜过寻琴、窈娘众花魁,一首琵琶绝技是天下少有。据说至今无人能入佳人榻?岂不是正等着本郎君垂怜?”冯三郎自得一笑,“你去告诉老鸨,我今日来就是来给这位佳人捧场,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冯三郎压低声音说了后一句,眼中j□j丝毫也不遮掩,也根本没有想过他会被人拒绝打脸。
“三郎君可算是来了,不过却来得不巧,今日咱们天香楼来了贵客包下了瑶娘子,不如明日,奴定让瑶娘子彻夜陪三郎君?”头上插着一大朵红花脸上摸着红色胭脂捏着一块团华锦簇帕子摇着纤细腰肢下了楼,倚冯三郎身边笑道。
“三郎君也不是第一次同奴打交道了,若是能让瑶娘下来,奴定不会故意端着。实是不能呀,今日来贵客,别说奴得罪不起……”老鸨有低声笑道,“三郎君放心,您今日花销都算我们天香楼。”
冯三郎脸立刻就垮下来了,冷眼瞧着老鸨道:得罪不起贵客?难不成我就是你们得罪得起?”不用他发话,跟着出门四个高壮随从已经进来推开了老鸨,簇拥着冯三郎上楼往天香楼大豪奢雅间而去,一脚将门给踢开了,他才摇着扇子入内。
三扇立地雕花大屏后圆桌上摆着一桌好酒好菜,只一人拿着筷子漫不经心地用着餐,而圆桌边另外身着进衣两人则是含笑地瞧着倚窗而坐正弹着琵琶绝色女子,碧色薄纱裙,里头桃红抹胸隐隐可见,白皙纤细腰肢是引人遐想无。只见女子十指轻翻,曲声悠扬,同屋子里冰凉气相映成辉,别有一番风味,便是冯三郎也不竟看呆愣住了。
冯三郎突然闯入,让三个男人都抬起了头,其中一个是郭业,一个是顾敦,先说话却是另一个有点胖郎君,他浓眉一竖,骂道:“什么不长眼家伙,竟然尚自闯了起来?识相点就自己滚出去,别让小爷动手。”
冯三郎不认识郭业和顾敦,却是认识定城侯柴晋,脸色当即就变了下,本朝皇家与历代有些不同,太祖皇帝郭威亲族战乱中被诛杀殆,后选了内侄兼养子世宗皇帝为继位为君,世宗皇帝本姓柴,因为继承了太祖皇帝宗祠改姓为郭,但是柴家毕竟是世宗皇帝本家,血缘难以断绝,故而定城侯柴氏也被纳入宗室之中。
“见过君侯,某乃控鹤军都指挥使冯大人之子,侍卫亲军司都虞侯冯季。想不到君侯竟也会来天香楼这样地方,真是难得。不知道这两位是?”冯三郎却大捏捏地进去拜了一拜便说话了,眼光直溜溜地从郭业和顾敦身上扫去。
柴晋却是黑了脸冷笑道:“狗东西,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侍卫亲军司都虞侯就敢本侯面前耀武扬威?就算是你老子冯尚对着本侯也得客客气气呢。”扭头对着还啃着煎鹅掌顾敦道:“顾师弟,这人可是冯七郎哥哥,你好生教训他一顿,本侯包上天香楼三日给你耍!”
郭业摇着摇头,才要拦着顾敦,却见顾敦已经将手中半个鹅掌对着冯三郎扔了过去,身子飞地站起来,一脚扫了过去,瞬间就将冯三郎给打趴下了,“混账东西,朝廷明文规定官员不许嫖ji,你竟然拉着瑶娘子胡来,还想当着我们面做下作事儿,真是个下流东西,哼,今天我等就替冯尚好生管教你一回!”
一阵拳打脚踢,冯三郎四个随从也被人从楼上给扔了下去,惊得来天香楼寻欢作乐男人们纷纷出了屋子,瞧着被打是冯三郎,打人是定城侯,纷纷变了脸色举着袖子遮着脸飞跑走了。
次日里,冯三郎被打一事顿时传遍了汴京城。而大夫人让沈嬷嬷买通一些个年轻泼皮扮作有钱富商家儿子勾栏里头传向宁美貌计划落了空,等到四娘杨茹嫁去了凉王府,冯家依旧没有能说定下向宁来。而远大名府赵霖此时已经是向宁郎情妾意了,若非杨芙处处劝着杨芷,只怕杨芷已经和赵霖撕破了脸了。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大姐夫如今明显是偏心向县主了,若是真放任下去,大姐姐根本等不到明年秋。前世里到底是出了何事大姐姐居然撑到了明年秋呢?”杨芙站南窗下看着窗外一簇开得艳丽虞美人,脑中却想着怎么向宁和杨芷之间坐收渔翁之利。
59、人逼狠了也跳墙
“姐夫待向宁一定是虚情假意;他其实是想借向家势;而向郡主并非好无所觉;这样两个人之间一定不会真情。至于大姐姐,虽是贤良人,却并不能帮到大姐夫什么……”沉吟了小半个时辰;杨芙脑中已经有了主意;很唤来了大丫头几句;她自己又去了杨芷那儿。
杨芷正屋中搂着儿子哭,嘴中数落着赵霖薄情寡义和向宁恬不知耻;服侍她丫头们也是同执一词地随着杨芷意思说着话;杨芙到时候;对杨芷这样子越发瞧不上了;暗道难怪赵霖不要杨芷呢。
杨芷让乳娘将儿子抱了下去;又让丫头们避了出去,看向杨芙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昨日不是说想要回魏县去么?”
杨芙步走到杨芷面前,抓着杨芷手神情恳切地道:“大姐姐,我这个时候离开如何放心?只有看着向宁离开大名府不再纠缠姐夫,我才会回魏县去。大姐姐你若是实撇不开面子,妹妹愿意去见向宁,哪怕向她下跪,也求她离开大名府。她若是不肯,我便,便威胁她说将她纠缠有妇之夫事儿宣扬出去,就算向家势大,她也落不得好去。而只要向宁离开了,我相信大姐夫一定会对您回心转意。”
杨芷神色一动,她并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只是投鼠忌器,担心事情往外一传会牵扯到赵霖身上去进而影响了自己儿女名声。若是让杨芙去“劝走”向宁,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她不由地抓着杨芙手感激道:“七妹这么待我,真是让我感动。等将来七妹你说好了人家,大姐姐定奉上极厚添妆来。”
杨芙垂头作羞涩状,低声谦虚了两句又道:“一会儿我先去劝劝大姐夫,他和大姐姐毕竟是多年夫妻,还有小娇娘和小郎两个孩儿,姐夫心中定是有大姐姐。”
杨芷露出苦涩笑容来,如今她已经不知是坚信赵霖还对自己有感情,还是承认赵霖其实和大多男子一样,重利轻情义。
杨芙又劝了杨芷几句,这才离开往前院书房而去。
赵霖正屏息凝神对着一张宣纸挥墨,只见嶙峋山石间一只极有气势大公鸡正对着要喷薄而出太阳鸣叫。待他收笔时,正听见小厮外头禀告,便让杨芙进来了。
杨芙自然不是像杨芷面前说那样来劝赵霖,她眼中带着七分柔情三分委屈,走到离赵霖五步远地方福了福,才咬着粉色唇瓣幽幽道:“大姐夫如今眼中只有向县主一人了……”
赵霖脸色一冷,皱眉道:“你我之间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今日你是以娘子妹妹身份来责问我?哼,男子纳妾本是天经地义之事,何时轮到你来抱怨了?”
“我何尝是抱怨?我只是,只是为姐姐难过,也为大姐夫痛心,大姐姐心中大姐夫是重要,大姐夫真喜欢向县主,好生同大姐姐商量,娶进门来做妾,未尝不行。譬喻我……”杨芙含情脉脉地瞅了赵霖一眼低下了头,“譬喻我心中有大姐夫,只要陪着姐夫身边,别说是做妾了,便是做丫头,我也是心甘情愿。县主心中若是有大姐夫,定也会和我一样想……”
赵霖顿时震动了,他瞧着杨芙目光变得柔软起来,目光闪动,也不知想了什么,走近杨芙身边抬头轻轻抚摸上了她秀发,低声叹道:“真是个傻姑娘,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呢?你还是个小娘子而向县主与你不同……”
“有什么不同?大姐夫是不是怕县主觉得委屈不愿意?我去帮大姐夫劝县主,我相信她为了大姐夫,定会同意。姐夫不要拦着我,我已经和大姐姐说过了,她也同意了,待会儿我就去后花园见向县主。”杨芙抢道,随即又是羞涩又是忐忑地踮起脚亲了赵霖下巴一下,转身就跑了。
赵霖抬手摸了摸下巴,脸上神色却绝非是惊诧与感动,分明是轻蔑与得意之色,心里头甚至想,若是向宁同意为妾,他也可考虑纳杨芙为妾,总归是将处子之身给了自己,难得对自己一往情深。
小半个时辰后,杨芙后花园里葡萄架子下等到了向宁,便是自负颜色好杨芙也不得不承认向宁容貌世间少有,心里头就是一阵不舒服。
“杨七娘见过县主。”杨芙神色惨淡地对着向宁行礼,“县主容貌脱俗,身份又尊贵,再嫁选夫极为容易,汴京大半郎君等着县主来挑选,县主为何定要同我大姐姐抢大姐夫呢?大姐夫再好也是有妇之夫,膝下还有儿女。县主也是女人,当知道我大姐姐如今处境,县主为何就不能放过我大姐夫与大姐姐呢?”
向宁却是柳眉轻蹙,冷笑道:“谁说我要同你大姐姐抢赵霖了?我与赵霖不过是男欢女爱图一时活罢了,川侯夫人位子本县主会稀罕吗?”她斜着眼睛打量着杨芙,一眼就看穿了杨芙心思不单纯,想到赵霖风流倜傥样子,心中里头立刻明镜一般,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地道:“若是杨氏来跪求本县主,说不定我会看她可怜份上,答应她。不过你嘛,我干什么要答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