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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送军饷的军队原本是绕道蜀中想避开真穆帖尔骑兵的突袭,可是,却陷入了川陕近百股土匪大盗结合起来的包围圈,以至全军覆没!
在当天的早朝上,皇帝大怒,严令彻察,限兵部尚书张祈一月内给出交代!
朝中财政原本十分空虚,如今,如此巨大的一笔军饷被劫,再要筹措,一时之间,哪里来得及?众臣心惊,议论纷纷,一时之间各种谣言漫天传开。
朱丞相阴沉着脸色回到丞相府中。
早有朱四槐等在书房门口,朱丞相进门后,朱四槐立刻关上了大门!
“四槐,如今西北军中情况如何?”
“奘汗赤教那边传来消息,他们于去年除夕前夜在一山谷围攻‘博克多’,正要得手时候,却被君玉指挥的皴猊大军所救,功败垂成!之前他们围攻铁马寺时,又被君玉率军营救!‘凤城飞帅’原本在整个北方威名赫赫,自玉树镇大捷后,名声更盛,真穆帖尔虽然又纠集了几万精骑,但是,那些部族震骇于‘凤城飞帅’的名声,谁也不愿轻易与之交手!再加上皴猊大战后,军中传闻西北军主帅是天神下凡,军中大部分兵将一闻是和‘凤城飞帅’部众交手,就赶紧回撤,不战而退!真穆帖尔现在尚在天山一带和蒙外大草原活动……”
“那甚么‘博克多’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朱四槐摇摇头:“他和君玉从无私下往来,察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其他教众意见如何?”
“君玉连番大捷,又对喇嘛教屡施援手,在他们教中享有非同一般的尊崇,这种情况下,无凭无据,谁敢贸然指认她是女子?”
“对了,林宝山那边情况如何?”
“这个武夫,因为几次大捷,君玉都让他居功,居然对君玉感恩戴德,而且他孤掌难鸣,根本起不了什么破坏作用……”
说话间,门口响起激烈的敲门声!朱丞相不悦地点了点头,朱四槐立刻去开了门,然后无声地退了出去!
朱渝紧紧盯着父亲,一字一顿地道:“这次劫饷,是不是你指使的?”
朱丞相大怒:“你说话最好小心些,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朱渝沉默着,仍然紧紧盯着父亲。
朱丞相哈哈大笑起来:“嘿嘿,我还不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事!不过,真是天助我也!久闻川陕大盗的厉害,没想到会厉害到这种地步!”
“押送军饷是何等机密之事?而且是由‘千机门’的好手亲自领军,他们的保密功夫堪称一流,川陕大盗固然厉害无比,但是他们哪里得来如此灵通的消息?”
“这个,你就要去问那些大盗,我怎么知道?”
朱丞相笑得十分得意:“任君玉有通天之能,现在粮草不继,看她又如何能继续威震四方!虎视眈眈的真穆帖尔探知消息后,怎会错过这绝好的手机!哈哈哈哈……”
“你不将君玉赶尽杀绝,你是绝不罢休的了!”
“有这种机会让老天替我除掉她,也免得你担心我朝堂揭露她的女子身份!她就这般兵败或者就此死去,也免得我多费手脚,不是更好?”
“你可知道真穆帖尔一旦占据西北西南,挥军南下只怕指日可待?”
“岂不正好?!现在北方边境暂安、福建一带的倭寇也基本被肃清,那昏君正蓄谋着要在朝中铲除异己,如今发生此事,岂非是天助我也,让他忙碌?!”
朱渝盯着父亲得意洋洋的面孔,只觉得背心一阵冰凉:“莫非你……莫非你……”
朱丞相瞪着双眼叱道:“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何须多问!”
朱渝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往外走!
“天色已晚,你又要外出?”
“怎么?现在我连出门的权力也没有了?”
朱丞相厉声道:“河阳王夫妇近日要来探望女儿,从今天开始,你晚上再不许外出,如果到时郡主在河阳王面前有什么不满之意,你叫我如何交代?”
朱渝冷笑一声:“我自会交代!”
“你怎么交代?自成亲以来,你几曾正眼看过郡主?她已经在你母亲面前哭诉过多次!郡主金枝玉叶,相貌出众,哪一点配不上你?小部分见风使舵的大臣已经开始对我阳奉阴违,河阳王是我们的姻亲,休戚相关,这个紧要时刻,万万不能让他们有任何不满!”
“他们有什么不满的?丞相府富贵荣华也没委屈他女儿!”
“你早前花天酒地我从不管你,可事到如今,你还不收敛?”
“嘿嘿!这不正是你从小对我的期望么?”
朱丞相气得浑身发颤,说不出话来!
“我只会玩弄女人,向来做不出什么怜香惜玉、低眉顺眼的事情,郡主那边,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那君玉呢?昏君都不急,你为她着什么急?”
朱渝像被谁在心口狠狠地打了一拳,颓然靠在一排巨大的书架上,闭着眼睛,半晌不语!
朱丞相叹道:“君玉即使真为女子,也和我们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富贵?荣华?名利?地位?她如果真是兰茜思的女儿,那她一定和兰茜思一样,是任何东西都打动不了的铁石心肠!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清醒?还在痴心妄想?”
朱渝惨笑道:“其实,我和其他人一样,不过是你稳固自己势力的一颗棋子罢了!”
“畜生!你可知道,我全然是为了保住朱家阖府满门的荣华富贵?!”
朱渝盯着父亲,朱丞相也怒视着儿子。
厚厚的书房门外,一头稀疏黄发的朱刚正欲敲门,却被朱四槐阻挡了!
朱刚大怒:“你这奴才,好生无礼,我有要事见父亲,你何故阻挡?”
朱刚早前在家里十分没有地位,但是近日来,朱丞相对他态度大为改观,因此,见朱四槐还是像往常一样挡架,不禁立刻摆了少爷架子,尝起了耍威风的滋味。
朱四槐虽是朱家的家臣,但是,他和朱三槐兄弟深受朱丞相器重,向来深受礼遇,见朱刚如此无礼,心里十分气愤,朱四槐尚未开口,书房的门已被重重推开,一个人旋风般冲了出来!
“二哥……”
朱丞相怒瞪着朱刚:“叫他作甚?由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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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一泻千里地照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一些冰冻的小河上,河水开始慢慢解冻;而远远地,沙土下,一些鹅黄色的小草已经稀稀疏疏地探出无数细弱的头来。
距离西宁府不远的青海湖却是别一番天地,此时,湖水清澈,周围绿树成行,其间,成群结队的鱼群游来游去。
湖边,一南一北正匆匆奔驰的两骑快马毫无心思欣赏这西北的绿洲美景,马已经累得口吐白沫,马上的人神色十分紧张,远远地,西北军的驻营已经在望!
“禀报元帅,三天前,赤金族一股骑兵偷袭我大风山驻军未果,随后,军营里发生瘟疫,两天之内,已经死亡800多人……”
“禀报元帅,结隆湖边发生瘟疫,当地百姓死亡惨重!昨日,玉树镇大军中有两名士兵在半夜死去,目前,军医尚未查明死因……”
每年春天,这片土地上总有或大或小的瘟疫流行,但是,大规模地在军中流行,却十分罕见。大风山驻军5千,而由周以达坐镇的玉树镇则驻军5万有余,如果瘟疫在这两个地方流传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探子继续道:“玉树镇军中粮草尚不足维持半月,又探知赤金族大军正在往此方向集结,周将军恐瘟疫流行之际遭到进攻,请元帅紧急指示……”
君玉皱紧了眉头,军饷被劫的消息如今早已传开,真穆帖尔兵败玉树引为大恨,在这般良机下,卷土重来当真是迫在眉睫!
尽管朝廷已经下令各地方政府就近援助,提供粮饷,可各府衙依旧找了种种借口,迟迟拖延。大军也不可能杀进府衙去抢劫,只好无可奈何地等待朝廷再次下拨的军饷!
君玉寻思西宁府的粮草最为充裕,目前尚能维持月余,林宝山和张原等人足以维持局面。
她当即下令,卢凌率西宁府的一名大夫先到玉树镇调查疫情,自己则带了耿克和另外几名军中大夫准备直奔大风山。
刚准备出发,忽报白如晖来到军营!
君玉十分意外,白如晖去年底返回凤凰城主持事务,此刻怎会匆匆赶来?
白如晖一进来立刻道:“寨主,我是奉弄影公子之命前来的!”
原来,凤凰寨得知西北军军饷被劫,弄影公子在朝中为官几年,深知此事危急,立刻派了白如晖先行!
白如晖摸出一摞银票,正是凤凰寨历年经商累积的部分资金,是西南西北各大钱庄通兑的银票,有十万之多,虽然也支撑不了多久,但是已足以缓解当下的燃眉之急!
君玉大喜:“弄影先生现在何处?”
“先生研究的一种新式火炮就快成功,他说等火炮成功后,会立即亲自带了火炮前来!”
君玉叹息一声:“弄影先生医术高超,若是有他在就好了!”
白如晖也道:“我来时,凤凰寨尚未得知有瘟疫情况,若知晓,弄影公子一定会亲自前来的!”
500精骑裹蹄轻进,特殊包扎的马蹄尽管扬起阵阵风尘却毫无声讯。
大风山比邻的大草原上的风阵阵吹来,完全是春暖花开的景象,而旁边缓缓流淌的溪水却透出一股微微的腥味。
还有一些土拨鼠、各种不知名的动物窜来窜去。
多年征战的经历让君玉知道,这些溪水或者那些不知名的鼠类,很可能就是瘟疫的源泉,众人都带好了面具,马也勒上了嘴罩,严禁任何人畜随意饮水、吃草!
一阵迅猛的马蹄声响起,茂密的草突然起伏不定。
耿克道:“不好,赤金族骑兵来了!”
君玉勒马,这时,探子回报:“约有5000骑兵从对面奔来!”
“即刻列队!”
这时,赤金族的先锋骑兵已经冲下,茫茫草从中刹时箭簇如雨,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纷纷倒地!
蝗虫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