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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响起整齐的马蹄声,旌旗招展,鼓乐喧天,看来完颜守绪收获还不错。
我的箭上弦,弓拉成满月,瞄准那顶黄罗伞。
弓弦响,箭已出,正中黄罗伞的顶部。
耀武扬威的队伍顿时乱成一团,大呼小叫,人仰马翻。
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这些女真人。
有人发现了我,指着这边叫喊着什么。
我镇定地打开一块长长的白布,上面写着一排汉字,我想,完颜守绪此时一定也在朝这边看,而且,他一定会见我,因为我写的是:“我笑,笑将相无人。我哭,哭金国将亡。”
不一会,骚乱停止了,一骑马向我驰来,马上的青年武士翻身下马,朝我作了个请的手势。
我昂首走下山坡,想不到一会儿的功夫,草地上已经支起一座华丽的帐篷,门外守着侍从。
嘴角微微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完颜守绪,当年那个意气风发,从容沉稳的青年皇太子,早已今非昔比了。
武士掀起帘子:“请。”
我弯腰迈进去,抬起头,完颜守绪端坐在铺着虎皮的金交椅上,脸色因为纵欲无度,显得有些苍白,手里握着一杯血红色的葡萄酒,在我进来的时候,稍稍抬眸,神情有些疲惫,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颓废。
见我站着不行礼,一旁的白脸中年人跳起来叫道:“见了皇上,还不跪下。”
隔着雪白的面纱,我微微一笑:“这里谁是皇上?”
中年人一愣,刚要发作,完颜守绪抬手:“好了,白撒,你下去吧。”
原来这个道貌岸然的中年人就是完颜白撒,我着意地看了他一眼,白皙的面皮,颔下三绺长须,国字脸,圆鼻头,生得十足一付奸相。
完颜白撒道:“皇上,小心为上。”
完颜守绪道:“怕什么,难道他还敢行刺朕?都下去,朕想和他单独谈谈。”
完颜白撒面有不甘,勉强道:“是,臣告退。”
他擦过我身边,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朕登基之日,大风吹落端门上的屋瓦,有一个披麻戴孝的人望着承天门又哭又笑,别人问他哭什么,笑什么,他只回答了一句话。”完颜守绪微微抬头看我,眸中突然射出两道厉光:“你可知他说了什么?”
我道:“他说:我笑,笑将相无人。我哭,哭金国将亡。”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一拍桌子,喝道:“你射朕的黄罗伞,不怕朕杀了你?”
我道:“我赌皇上好奇,想见见我是什么人。皇上见了我以后,就不会杀我了。”
他脸上掠过一丝讶异:“为何?”
“因为,我是上天派来帮助皇上的。”
他愣了愣,眼里飞快掠过一抹笑意,正色道:“你以为朕是三岁小孩,想骗就骗。”
我微微一笑:“其实
皇上并非是众人眼中看到的皇上,也不是什么沉迷声色,自暴自弃的昏君。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胸中就怀有一腔报负,想在乱世有一番作为。”一顿,叹道:“可惜啊可惜,空有豪情壮志,堂堂一国之君,竟被一个女人压得抬不起头。”
他猛地抬头看我,目光犀利无比。
我接着道:“蒙古兵已经到了郑州,世上只有我知道如何打败他们。”
他脸上已不仅仅是好奇,更多的是怀疑和震惊。
我道:“不过在我帮助皇上之前,皇上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他问道:“什么事?”
我道:“我要皇上给我一个人,她叫方婉,是我的朋友。”
“方婉?”他微微皱眉:“朕从未听说过此人。”
我道:“皇上没有听说过,但是皇上的近臣,丞相完颜白撒大人一定听说过,因为,方婉现在就在完颜大人手中。”
☆、各有棋局
沉默良久。
完颜守绪缓缓抬起眸子,阴鸷地望着我:“如果朕不答应呢?”
我道:“皇上可以杀了我,不过皇上一定会后悔。”
他失笑:“朕为何后悔?”
我一字一顿道:“因为皇上杀了唯一可以保住金国的人。”
完颜守绪轻轻晃动手里的黄金酒杯,若有所思。
我道:“其实我的条件并不过分,皇上赢得是江山,我只想要回自己的朋友。”
他突然笑了起来:“你胆子不小,为了朋友,竟敢孤身涉险,朕只要把你交给完颜白撒,一番严刑拷打,你什么都会吐出来。”
我道:“皇上不会这样做。”
他挑眉:“为何?”
“完颜白撒是太后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人,皇上心中恨不得马上除掉他,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现在,这个时机就摆在皇上眼前,怎么能轻易放过?”
他脸上的神色变幻了好几次,最后轻轻吐出一口长气,笑道:“若要朕信你,至少,你要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俯身上前,目中突然射出精光,几乎要穿过我的面纱:“你的相貌如何,朕很好奇。”
“如果皇上一定想看。”我慢慢抬手,揭起面纱一角:“皇上看过之后,就会信我吗?”
他唇角翘起,露出一丝调侃:“至少,你若是骗了朕的钱财逃之夭夭,朕可以按你的模样发一张通缉令。”
我缩回手,冷冷道:“看来皇上并无诚意,即然如此,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告辞。”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以为,你还能走得了吗?”
眼前一花,紧接着,脸上一凉。
他轻呼一声,怔怔地望着我,表情十分怪异。
我比他平静得多:“皇上为何如此惊讶?难道,皇上曾经见过我。”
他手里犹自握着面纱,喃喃道:“不可能,她已经死了七年。”摇摇头,似要甩掉什么:“这声音,这神态,还有这性情,几乎和她一模一样。”深深看着我:“已经七年了,她怎么可能还是这般……年轻。”
我道:“皇上莫非想起了什么人?她是皇上的朋友吗?”
他一愣,旋即笑起来,神情有些怅然:“是朋友,也是敌人,或者,两者都不是。”又低头看我,良久,笑道:“不提她,我们接着谈。”
我道:“皇上是指那笔交易?”
他笑:“也可以说是交易,你真得能帮到朕?”
我道:“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他抽出一把精致的银柄短刀:“按我们女真人的规矩,歃血为盟。“
指尖传来微微刺痛,鲜血滴到碗里,看着血晕渐渐散开,我有些恍惚。
“你叫什么名字?”
“方小清。”
他端起酒碗:“方义士,请。”
我微笑:“皇上,请。”
我重
新戴上面纱,和金国皇帝同乘一辆马车,进了汴京皇城。
完颜守绪绝口不提方婉的事,每日一早过来陪我下棋,午膳和我一起用,下午接着下棋,晚膳后才起驾离去。
我的身份颇有些尴尬,已经隐隐听到有宫人议论,说我是皇上新收的男宠。
我对这些倒并不在意,只要完颜守绪遵守约定,把方婉完好无损地交给我,其它的,随他好了。
等待中,半个月过去了。
这天早上,完颜守绪破天荒地没来,直到傍晚时分,才听到宫人说:“皇上驾到。”
我坐着也不起身,宫人赶紧上前摆好棋盘,完颜守绪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坐在我对面,盯着我看了一阵,忽道:“已经半个月了,你怎么不问问?”
我道:“我相信皇上不会让我失望的。”
他眼里流露出一抹奇怪的色彩:“连说话的语气都和那个人一模一样,如果……。”一顿,笑道:“有个人想见你。”
我道:“是谁?”
他神秘地笑了一下,拍拍手。
侧门开了,进来一个人,鹰目高鼻,长脸薄唇,相貌颇为英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男人跪下行礼。
“仲德,起来吧。”完颜守绪道。
男人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突然象雷击一样呆住了。
我平静地望着眼前的棋盘,手拈一子,若有所思。
“是不是很象?”完颜守绪语带笑意。
完颜仲德恍然回过神,由衷感叹:“几乎一模一样,即便大宋皇帝赵询在此,恐怕也分不出来。”
完颜守绪哈哈一笑:“方小清,你可知,你和宋国皇后谢道清相貌酷似?”
我故作讶异:“是吗?”
“不过。”他看看我:“你比她年轻,而且,她已经死了七年。”语气似怅然若失:“那可是个难得一见的女子,当年宋金和议,朕和她在谈判桌上交过手,至今难忘。”
完颜仲德道:“皇上,方婉已经找到了。”
我喜道:“她在哪?”
完颜仲德道:“她在飞花台。”
完颜守绪微怔:“飞花台?看来完颜白撒对她很看重。”说罢一笑,看向我:“方小清,方姑娘。”姑娘二字有意加重语气:“你和完颜白撒有什么深仇大恨,朕倒有些好奇。”
我坦然道:“即然皇上都知道了。小女子也没什么好说的。”
完颜守绪神情复杂:“卢少一家被灭口,想必也和你有关吧。”
我叹了口气:“此事因我而起,不过,方家人与此事无关,他们无辜受死,完颜白撒总得有个交待。”
完颜仲德道:“皇上,方姑娘说得对,完颜白撒仗着太后撑腰,一手遮天,陷害忠良,朝中早有非议,还请皇上早作决断。”
完颜守绪犹豫不决。
我道:“男儿建功立业,岂能畏首畏尾
。”
完颜守绪看看我,笑道:“姑娘为了报仇,对朕用上了激将法。”话峰一转:“虽然明知是激将法,不过,朕怎能在一个小女子面前退缩。”敛起笑容,喝道:“仲德,朕命你领三万卫士,包围飞花台,务必一网打尽,记住,切不可伤了方婉姑娘。”
完颜仲德喜形于色,叩首道:“臣领旨。”起身,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大步而去。
完颜守绪笑道:“如何?”
我道:“皇上真乃大丈夫也。除去完颜白撒,君臣一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