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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寺在我怀里微微颤抖,“范慧琴…就是阿宝黛,是你…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权寺喃喃道。
“是,我回来了!”我将头埋在他的胸口。
“冷…冷…”
我赶紧紧紧抱住他,“权寺,坚持住,千万要坚持住…”
远方的灯火稀稀落落地散尽了最后的一点光芒,燃尽了我最后的一丝希望。我隐隐觉得不安,元媛不应该到现在还不回来,想去寻可又放不下权寺。
正在我陷入两难境地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车声车轮滚滚向我驶来,“张赫之?”来人驾着马车,衣服上斑斑驳驳印着血迹,发髻散作一边。
“大人,请上车。”
正待开口相询,却见身后一匹白马跟了上来,“元媛呢?”
“郡主在车上。”张赫之道,“属下赶到的时候,这山头的几个猎户企图玷污元郡主。”
“什么!”我愤怒不已。
“大人,还是先上马车吧!”张赫之躬身道,“元郡主本已经身中剧毒,在加上方才奋力一战,若是再拖下去,恐有性命危险。”
我深知现在情况紧急,“帮我把权寺抬上车。”我吩咐道。
张赫之难以置信地盯着权寺,“权少侠怎么会受如此重伤?”
“贼人使诈。”我简单地概述了原因。
张赫之倒是没有多问,小心地将权寺扛到车上,“大人,您也进去吧。”张赫之坐在车厢外面,“属下来驾车就行了。”
“你有没有受伤?”我眼睛停在他身上触目惊心的血迹上关切地问道。
张赫之摇了摇头,“这些不过是些豺狼的血。”张赫之宽慰的笑容让我心头一暖。
我将他的袖子拉起,“明明这么一条大口子偏说自己没有伤!你当自己是铁打的身子啊!”我一面说,一面撕下下摆的衣料,一面替张赫之细心地包扎起来,专心地看着伤口……
但愿这次京城之行能够顺利。
马车虽然简陋,但是还蛮宽敞,入目的是元媛破碎的衣襟,隐约可见她玲珑的身段。
我望向车门,不管如何,张赫之我都应该谢谢你。
打开包袱,我拿出一件湖蓝色的女装,小心地解开元媛的白衣。
暴露在空气中的雪峰满是淤紫,白皙的脸庞此刻红肿地突起,两个巴掌印清晰可见。
我看得心惊,把包袱里的水囊,撕下一块衣摆就着清水,我小心翼翼地将元媛的身子擦拭了一遍,将她包袱里的金创药替她把脸上的伤痕细细地擦了一遍,将药细致地抹在她的瘀伤上。
替元媛换好衣服,又探了探权寺的鼻息,整个人终于疲惫不堪地陷入黑暗。
“水…水…”是谁,是谁在发出破碎的呻吟?
我强撑着沉重的眼皮,瞥见元媛干涸如沼泽的双唇,赶紧起身将水囊里的水小心地倒进她的口中,但是她却难以吞咽,喂进去的水又顺着来时的路径留了出去,费了好些力还是于事无补。
我心下焦急,只好用着最老土的办法,将水倒进自己的口中,唇贴着她的唇一点一点地渡过她的嘴,然后小心地抬起她的下颚,帮助她顺利地下咽。
忽然,对上元媛迷离的双眼,还来不及离开,一声尖叫伴着一个清脆的巴掌,我气虚地被扇到一边,头撞到横木,还来不及呼痛,马车门被张赫之大力一推,“大人,怎么了?”我刚坐正的身子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吃屎的不雅姿势。
第一百五十五章 化功
我认栽地坐起来,“没事,只是被当作色狼了。”自嘲地笑笑。
张赫之看见我面上的红印,顿时有些了然,“大人,虽然说是就非得已,但是这姑娘家的身子都被你看光了,扇个耳刮子算是轻的了。”
我鲜少看见张赫之如此玩世不恭的表情,不由顺着他的话问道,“那重的呢?”
“那要是重的,直接一脚踹了你的命根子!”说着,还瞄了瞄我的下腹。
我顿时有些尴尬,转向元媛,“之前实在是情非得已得罪了郡主,在下郑重向您道歉!”
“大人,你又何必那么酸呢!”张赫之插嘴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直接娶了元郡主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嘛!”
我看向元媛,她螓首微低,惨白的双颊泛起一丝绯红。
“我…我…”我有口难言,“少胡说八道,讲些不着边际的话,赶紧驾车吧!”我推搪着把张赫之往车门外推。
“大人,你怎么很姑娘家一样害臊。”张赫之继续道,“大家都知道大人对上官玉姑娘有情,那便一同娶了嘛!极尽齐人之福。”
我一下子被张赫之的话给噎住了,一阵狂咳。
“张大哥,你就不要取笑元媛了。范大人讲得很清楚,他并不是有意占元媛的便宜。”元媛努力支起身子,“如今的元媛实在配不上范大人。”
“元媛,张赫之赶得及时,什么也没发生。”我赶紧解释道。
元媛并不搭话,静静地闭上眼睛。
张赫之转过车门,马车又开始飞驰起来。
我佯装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实在是有些尴尬。
“大人,你不必对元媛心存愧疚,追随大人而来原就是我自愿的。”元媛缓缓地道。
我在她面前变得格外口拙,不知道该做何解释。“元媛,你是个好女子,是我没有这个福分。”这样的话语气再诚恳,听来都是虚伪的。
几天下来,权寺多半都在昏睡,而元媛相对好些,但是就算是醒着,她也通常闭着眼睛,不言不语。
我们到达京城是在清晨,但是当时权寺正在昏睡,所以我们寻了一间客栈住下。
“两间上房。”我吩咐,自从元媛清醒之后便有意疏远我,虽然毒似乎没有加重的迹象,但是元媛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死气沉沉的。虽然我心里对她的做法有些堵得慌,但我又不能娶了她,难道我还能要求她把我当成好朋友吗?
四个人,两个身中剧毒。
我们在一间乡野客栈住下,二间上房。
很自然的,我照顾元媛。而张赫之照顾权寺。
“权少侠,你可知当日跟随着阿宝黛公主的碧纾敏医官可还安好?”我郑重其事地对权寺道。
权寺知道我不愿让人知道身份,于是配合道,“先皇在世之时就把醉竹院送给阿宝黛公主身边的那些亲人了,新皇继位后还破格录用碧纾敏为太医院工作。”权寺一直靠着一种丹药续命,但是依旧一日比一日昏睡的时间长。
“好好休息。”说着,我整理好衣服,前往醉竹院。
醉竹院还是没有变,里扎!碧纾敏!我心潮澎湃,踏步走去。
“来者何人?”门前的守卫将我拦下。
我顿时恍然,如今的我已经不是阿宝黛了,我对里扎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请两位大哥代为通传,在下家中有两位深重剧毒的病患,此时危在旦夕,还请碧纾敏医官能不吝相救!”我诚恳地一抱拳,顺便将怀里的银子塞到守卫手中。
那守卫掂量着银子,顿时态度不复先前的傲慢,“你且等着。”
碧纾敏还是同原来一个样,面上冷若冰霜,实际上心底却是极好的。虽然一路上一言不发,但是终究还是什么也没问就随着我去救人了。
见着昔日熟悉的面庞,我强压下心里的激动,几次想询问里扎的近况,终究还是缄口不言。
“无孔不入?”碧纾敏认真地看着权寺的伤口。
看来我一直不清楚碧纾敏的医术,元媛幼年之时跟她学习医术尚且能知道无孔不入,更何况是碧纾敏本身呢?心里升腾起一股希望。
“无孔不入是专门为武功高强者研制的,对于没有功夫的人来说,要根治不是没有办法。但是眼下这位患者内力深厚,怕是就算治好了也会武功尽失。”碧纾敏站起身来。
“什么!”我大骇,要权寺失去功夫,那比要了他的命还要残忍,这才是何一聪的意图吗?
“我想这位公子一早就做好了选择。”碧纾敏道。
我疑惑地盯着他。
碧纾敏继续解释道,“他近来一直服用化功散来减慢毒素在体内的扩散,若不是能够及时化功哪里能撑到现在。”
我跌坐在一旁,“张赫之,麻烦你领着医官去隔壁看看元媛。”
权寺,你这样选择是因为我吗?
我静静地坐在他身边,手不自觉地抚着他满头银丝。一路上,我还只怕毒发时不时劝你吃化功散,那会让你一点一点流逝掉自己功力的东西。而你终是抵不住我眼里的忧思,却又不愿向我吐露真相,含着苍白的笑靥,服下化功散。我怎么会对你的无奈一无所觉呢!我怎么能!
一直以来,我带给你的都是厄运。若是不曾遇到我,我想你还能挥舞着紫霄剑快意江湖。但是因为我,现在连最引以为傲的功夫也要失去了吗?
“阿宝黛。”散开的银丝散落在床榻上,更是衬得他面如纸色,吃力地抬起布满老茧的手,“你哭了。”
我握住权寺的大手,痛惜地盯着他虎口处的厚茧,“我一定要治好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权寺虚弱地笑了,满脸无所谓的样子道,“若是这是你活过来的代价,阿宝黛,我觉得还是上天厚待我了。”
“权寺,你说,你说,一定有办法的!”我捂着耳朵吼道。
权寺故作伤痛地看着我,无辜的眼神如麋鹿般纯澈,“阿宝黛,你是担心我没了武功会成为你的累赘吗?”
虽然知道他不过是在安慰我,我还是俯下身,蜻蜓点水般滑过他的唇,“不会。以后换我保护你。”
权寺吃力地牵动唇角,不多时,他强撑着的眼睑满足地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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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后台的问题。不是巧r:迟发哦。
第一百五十六章 长成
碧纾敏虽然说能治,但却不好治。除了每天要一个时辰的施针治疗,内服的药草也来之不易,每天清晨碧纾敏总是带着背篓去采药。
她不留宿,除了必要的话她不会多开口说一句,因为跟元媛算是认识,相较我们等人中要亲厚些,我心里颇不是滋味。
过了几天,担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权寺和元媛体内的毒素已经控制住了。
我便放心地去寻李峰。
当我看见李府外门楣之上挂着大写着“奠”字的花白灯笼之时,不由地心头一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