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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我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元媛,朝着阿鲁道,“我暂时将她托付给你。”
阿鲁这回倒是没有二话,抱起元媛跟在寿宁身后。就在众人向着深山移动之时,对岸的晋隆军总算是按捺不住了,要知道一旦进入深山再打起来可就麻烦了。
数万铁骑顷刻间踏入滨河,宽广无边的滨河会是个长眠的最佳之所!
待到大部分铁骑半渡之际,我目光转向上游。
只听得一阵巨响响彻在万仞青空之巅,气势如虹的滨河骨血在压抑多日之后奔腾而下,其一泻千里的气势锐不可当,数万铁骑在滨河的臂弯下显得那么弱小无力,呼救声混着滔天的水声,奏出一曲动听的死亡之歌。
而缄默在滨河深处的河床,如一位海纳百川的老者,无所顾忌地收容年轻的躯体和不甘的亡魂。
停了几日的大雨,忽然又泼了下来,祭奠逝者的同时似乎又是在洗涤生者。我默默地注视着旋窝里的挣扎,默默地冷言旁观一具具身躯地倒下,心里淌过嗜血的快感。
“大人,时机已经成熟。”张赫之面色沉静地道。
“好。”我点了点头收回视线。
“大人,倘若我们引发的炸药炸死了朱晖儒,晋隆损失一员大将。属下担心新帝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张赫之将自己的忧虑讲了出来。
“不会。”我笃定地开口。
龙浩不顾众人反对立朱淑珍为后,他想的无非是稳住朱晖儒,若是此役我们替他摘了朱晖儒的人头,他感谢我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降罪于我们呢?
遥遥地我便望见朱晖儒骑在马背上,睚眦欲裂地瞪着我,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嚣张气焰,他一马当先手挥大刀向我冲来!“儿郎们,斩罪人范文行的首级者赏一百金!”
可惜仅仅差了五十米,他再也没有机会向我迈进一步。引爆的炸药将刚刚劫后重生的军队重新投入到新的陷阱中。销烟中血肉模糊的面孔被无限放大,一阵冲天的炮轰声过去,剩下的是惨叫,是哀鸣,被炸飞的是你的手,还是他的头?这些都无关紧要,我静静盯着时不时出现在半空的肢体,鲜血飞溅,滑出艳丽的句点。炸药的威力比我想象中要大的多,隔了五十米,朱晖儒那支手握大刀的臂膀直愣愣地被炸到了我跟前。
我捡起那支手臂,细细的端详起来。
这是一支长年握刀的手啊!满是粗茧的双手粗糙不堪,可指甲却被修剪得很整齐。我踱步到朱晖儒跟前,把血流如注的手臂抛在他跟前,优雅地蹲在他身边,“知道你为何非死不可吗?”
第一百五十章 杀人
朱晖儒涣散的瞳仁,蓦地收缩。
“若不是你放任权寺进宫,先帝又岂会受重伤?”我摆弄着那把金灿灿的大刀,“很多事情先帝不追究,那并不代表就没有发生过。”
“你怎么会知道?”朱晖儒面色苍白,“是先帝告诉你的,他派你来治罪于我?”
“若不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看着胡言乱语的朱晖儒,“这天底下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顿了顿,“包括你和亲妹妹朱淑珍的畸恋!”
朱晖儒顿时惊慌失措,“你怎么会知道!不可能的!没有人会知道!”
镇国大将军朱晖儒戎马一生,晚年功高盖主,为浩帝所患。自浩帝登基之后,拒不参加早朝,不顾祖制出入后宫,更是有宫人亲见其与朱皇后行苟且之事。
对于这段记载,我印象深刻。
可能朱晖儒还来不及做什么勾当就被龙浩派出京了,但是喜欢一个人又岂会是一朝一夕的事呢?我转念一想,会不会龙浩正是因为发现朱晖儒朱淑珍的不伦之恋,为了杜绝皇家丑闻,所以以平乱为名将朱晖儒派出京。
“正所谓宝刀配英雄,朱晖儒,你最多算得上枭雄罢了。”我一只一只扳开朱晖儒的手指,将沉甸甸的金刀拿出来,心一横,重重刺进他的胸口,“你也不必死不瞑目,我相信朱淑珍很快会到地府同你相会的。”
朱晖儒瞳仁撑的很骇人,我狼狈地坐在地上咯咯地笑。
“大人,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渡河的晋隆军要怎么办?”张赫之来到我身边,忧心忡忡地问道。
我只顾着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你知道吗?”两股战战地靠着张赫之立起来。
张赫之扫了一眼我身边的尸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有些不解地看着我,“大人,未渡的晋隆铁骑少说还有二万之众,此次他们若得以全身而退,我们后患无穷啊!”
我运筹帷幄地笑了,“无妨,昨日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们会降的。”
“朱晖儒是老将,定不会将我们这不过万余的流民放在眼里。”今晨,我定定地吩咐,“若我估计不差,他们不会在沧庞扎营。长驱直入一举拿下华阀乱民是他的当务之急。所以,方楠海砖,我命你们带着华阀军旗潜伏到沧庞,将华阀军旗插满城楼!”
若是没有意外,相信沧庞城楼上的旌旗会是他们的致命一击。
其实后来我才知道,就算没有沧庞城门上旌旗招展的景观晋隆军也不敢再次行动。
因为这场战役对于他们而言实在太神奇了。华阀军如有神助般恣意掌控着洪水,更可怕的是安全的土地竟会突然就将人炸飞!这些战术都是他们认知之外的东西。
这场以一万人马抵御林军八万的滨河之战,无疑将会在晋隆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也就是这场战役,范慧琴这个名字在晋隆朝野掀起轩辕大波。
至于为什么是范慧琴,而非范文行,这是后续内容,后面我自会提到。
一阵急雨过去,无风的天空蓝得澄澈与地上妖冶的红相接,竟融成一种诡异的和谐。
张赫之从不远处的草丛中拉出竹筏,我在他的搀扶下到了对岸。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咋响,张赫之迅速将我拉近路边的草丛。
没过多久,几万铁骑呼啸而至,为首的人不经意间撩了撩耳鬓的发丝,说不出的风情万种。此人不是凤萧萧是谁!
碍于张赫之在身边,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怡情!”
凤萧萧敏锐地发现了我,他狂喜,策马向我奔来,“大哥!”虽然这声大哥喊得极响,但是我却听得出他语气里的装腔作势。
我朝着他促狭地挤了挤眼,他似笑非笑地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害我白担心了。”
“没事,我们都没事。”我朝着他没心没肺地笑着,忽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刚才没遇到晋隆军吗?”
“遇到了。”凤萧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本来还期望能打上一仗,结果却二话不说地归降了。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办到的?居然把几万士兵吓得六神无主。”
“去过沧庞了吗?”我嘻嘻一笑。
凤萧萧点了点头,“那满城的旗子倒是把我唬了一跳,以为你上哪搬来了救兵呢!”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奇妙,凤萧萧和我这次见面仿佛是十几年没见的老朋友,之前的生疏局促全被抛到爪哇国去了。
“说说你这次蜀川之行的事吧!怎么样?蒿狮山没有泥石流吧?”我坐在软塌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问道。
“泥石流?”凤萧萧一蹙眉,斜靠在软塌上的他有些疲倦地半掩着眼睑。
“山体滑坡呀!前几日的暴雨对你们翻山可有影响?”我解释。
“对我自然是没什么影响,我凤萧萧的轻功可是一绝啊!”凤萧萧微微提升了些语调,说着声音又降了下去,“不过,华阀倒是损失了几十个汉子。”
“牺牲在所难免。”我叹了口气。
凤萧萧不置可否,沉默了片刻,他又恢复了一贯的调笑,“我们范大小姐上哪找到张赫之这么个人才啊?这次能够毕其功于一役,他实在是功不可没啊!”
我也点了点头,“张赫之的确是个人才。常言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说起来,好像我这个伯乐更为难得吧!”我也跟着玩笑起来。
“对了,截粮顺利吗?”我忽然想到。
“总算是想到粮食上了啊!”凤萧萧睁开他狭长的凤眼,“难得啊!”
“好吧!我承认这是我的失误!”我赶紧认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像你这样从没未粮食发过愁的千金小姐能有这等觉悟实属难得。”凤萧萧倒是没有讽刺我的意思。
“至于截粮嘛,三百石粮草可是全数手到擒来啊!”凤萧萧舒了口气,“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呢?”
第一百五十一章 赌博
“我在想我们是否够分量和龙浩谈判。”我放下翘起的二郎腿。
“你有这个资格。”凤萧萧依旧舒服地靠在软塌上,“这两次战役很快就会传到皇帝耳朵里,到时候他未必舍得让你这么个人才陪着华阀乱民去死。”
我正襟危坐,“这点我也知道,但是我杀了朱晖儒!”
凤萧萧换了个姿势继续靠着,“这次你最大的失误就是杀了朱晖儒。”凤萧萧沉吟道,“关于朱晖儒,皇帝可能打心底里希望他能有去无回,但是台面上的安抚要做足。斩杀朱晖儒对于皇帝来说是当记一大功的,但是这个功却是不能拿到台面上的。对外,他必须要安抚以朱晖儒为核心的一党。要知道对于朱晖儒这么个驰骋沙场的将军,威望比虎符来得有用得多。”
我有些气恼,“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这要看龙浩心里的权衡,他若是认为我的潜在效用大于朱晖儒一党,那定会留我一条命,但倘若他对我的所作所为不以为意,那我回京无异于送死。”
“你还可以借助一些在朝廷上说话比较有分量的一些老臣左右皇帝的意思。”凤萧萧适时提醒。
“二品御台李峰何在?”我略一沉思道,“他一直都是主张休养生息的老臣。”
“不是一直。”凤萧萧眸里闪过一道精光,“确切地说是先皇在位太子纳妃之时,在那之后,李峰一改往日主战的执拗在朝堂上大赞阿宝黛皇后的才能,并站到了主和一线。”
“阿宝黛向来就不喜欢战争,可能是她说服了那老顽固吧。”
凤萧萧慢慢直起身子,“范小姐,你怎么会认识李峰?”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