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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来了。”余四娘今天是难得的老实,推开祈稷就钻进了产房。
余阿花和张小枣两人已经把已出生的娃给收拾干净了,看到余四娘就递了过来:“娘,是个丫头。”
“真的?”余四娘居然真的稀罕丫头,一听到双眼发亮的扑了出去。抱住了孩子,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下。乐了,“哈哈,我余四娘有孙女了。”
说罢,抱着娃就往外面显摆去了,压根儿就忘记了九月说的要她帮忙的话。
九月也顾不到她,文太医已经给钱来娣把了脉,一句废话都没有就从他随身的布袋子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他随身的布袋子和九月的那个很像,四四方方的斜挎包,里面鼓鼓的。装的估计都是他宝贝的东西。
小布包展开,是一排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银针,到最里面,却是九根金针。
文太医随意的取了一根扎在了钱来娣的人中处,钱来娣“嘤”的一声醒转了过来。
“给她喂些参汤。”文太医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嗳。”张小枣立即跑了出去。她准备的东西已经给钱来娣吃完了,山参也只有片没有汤,还得去现做。
“九小姐,胎儿位置不对,我也没有多少把握,现在只能扎针试试了。”文太医转向九月,目光坦然,就好像交待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般。
“这……”余阿花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九月,这种事可不是她们能作决定的,要是出了事,她真担心九月担不起。
“我相信文太医的医术。”九月却当即立断,笑话,已经浪费了这么久的功夫,再耽搁下去,大人小孩一起完蛋。
“有劳九小姐把孕妇的肚子露出来。”文太医低头在他的针包上研究。
九月知道他在避嫌,当即上前去,放下了半边帐缦,把床里边的一条被子拉了过来堆到了腹下,身上那条往上拉了拉,正好露出肚子的位置。
“这位大娘,孩子的头若是出不来,你便用这剪子破开生门,一会儿再用线缝上。”文太医看到了重新泡回酒里的那把剪也,似乎点了点头,吩咐道。
“嗳。”李大娘做了这么多年,遇到的事儿不少,自然听得懂他说什么。
“大夫,保住我的孩子……”钱来娣却突然撑起头对文太医说了一句,语气中无限的眷恋,分明就是在交待后事。
“嫂子,文太医的医术了得,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九月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道。
文太医看了看她,没说话,手一拂,指间便多了四根银针,也没通知说开始,便到了床边对着钱来娣的肚子开始下针了。
九月退回到李大娘身边,余阿花守在床头双手握着钱来娣的手,不知不觉红了眼。
屋里的人全神贯注,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猫咪般的叫声才唤醒了他们的思绪。
“是个男娃。”李大娘已经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了,把孩子接下来后,下意识的就跟钱来娣报告了一声。
“快些清理。”文太医还在旋着那些扎在肚皮上的针,催促道。
“快,剪脐带。”九月一把端过那个碗送到李大娘边上。
清理口腔,剪脐带,扎脐带,然后转手给余阿花抱去清洗,李大娘则还在收拾钱来娣这边,胎衣还没有挽出,大人就还没有安全,不能大意。
所幸,文太医的医术实在了得,没一会儿,胎衣挽出,钱来娣也累极入眠,文太医收了针,转到了余阿花那边。
“孩子抱过来看看。”令人意外的是,文太医居然提出要看孩子。
余阿花正给孩子打包,听到忙抱了过来,包还散着,一抱之下便有些散乱。
“文太医,孩子有什么不对吗?”九月也担心,这孩子原本应该是先娩的吧?被这么一耽搁,在肚子里也不知道有没有窒息,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无碍。”文太医检查了一番,还拿了那几枚金针往婴儿身上扎了一下,针尾竟渗出一滴黑黑的血,不过,随着他去了金针后。婴儿的哭声竟响亮了许多,“先天虽有些不足,但日后好好养养便好了。”
九月这才松了口气,她相信文太医的医术,既然他说无碍,那就无碍了。
“十九妹,你把孩子抱出去吧。我帮着李大娘收拾一下。”余阿花俐索的把孩子重新打好包,包了襁褓递给九月。
“我抱?”九月看着那小小的软软的孩子。有些不敢伸手。
“没事儿的,这样抱着就行了。”余阿花看到她这样就知道她没抱过孩子,不由笑了,示范着把孩子放进了九月怀里。
九月只好僵着手抱着孩子和文太医一块儿出来。
外屋,余四娘正抱着孙女不断的和人显摆,钱母到底心系着女儿,守在门边不敢离开,祈稷也眼巴巴的站在门前,也顾不及去瞧女儿一眼。
“十堂哥,恭喜你。儿女双全。”九月看到祈稷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心里一软,懂得心疼媳妇儿的汉子真是好汉子。
“儿女双全?!”众人顿时哗然,恭喜声不断。
“九月,你嫂子呢?”祈稷心急之下。直呼九月的名字。
“嫂子累了,睡过去了。”九月忙安抚道。
“她没事?”祈稷惊喜的问。
“没事儿,熬过来了。”九月笑道,“十堂哥,以后你可得好好待嫂子,她这次可是过了鬼门关了。”九月倒也不是有意夸大吓唬人,要不是文太医在,无论是钱来娣还是这小男娃只怕都过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祈稷连连点头,偌大个汉子如同孩子般又器又笑起来。
“快抱抱你这小儿子吧。”九月把怀里的娃娃塞了过去,她不会抱孩子,这一会儿功夫手都快僵了。
“嗳嗳。”祈稷欢喜的手忙脚乱,不过总算把孩子稳稳的抱在了怀里,他比九月好些,几个侄子小的时候没少抱,一会儿就适应了,一双眼睛再也无法从怀里的小人儿身上拔出来了。
“文太医,还烦您帮我嫂子开个调养的方子。”九月客气的向文太医说道。
“好。”文太医点头,自有祈菽陪着去开方子,这边帮忙的工匠们也都被祈黍安顿好,坐在堂屋里笑语宴宴。
一场祸事消弥,还得了一儿一女,相熟的人都替祈稷高兴。
“九月啊,婶……谢谢你了。”余四娘抱着孩子走到九月面前,忽的红了眼眶,膝盖居然就软了下去。
九月吓了一跳,避到了一边,尴尬的说道:“三婶,谢就不用了,您以后别骂我就行了。”
“不骂,不骂,以后谁敢骂你,婶就帮你骂谁。”余四娘倒是光棍得很,听到九月这话,笑着说道,一点儿也没有不自在的迹象。
“祈家妹子,帮我也画个符吧,我家那孩子到晚上老哭,一哭就身上冒汗,不管什么法儿都不成呢。”围观的妇人中有个胆大的凑到了面前,异想天开的说道。
“……”九月顿时愣住了,她画符只是为了让钱来娣安心好不好?又不是万能的,她也不会治什么病啊……
“还有我,还有我。”有一个带头,后面便接上来一堆人,纷纷叙说起了自家的病痛,想让九月给画个符好让他们解除这些烦恼。
“几位伯娘,婶娘们,请听我说。”祈稻的媳妇儿看到九月被围,忙在边上劝道,“我们家十九妹也累了,大伙儿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这会儿,还是让她先歇歇,这人疲累着,画出来的符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呢?”
九月顿时对这位大堂嫂另眼相看,刚才,就是她提醒用符“安心”,这会儿又站出来解围,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221上门求“福”
九月被祈稻媳妇儿解救出来后,便和祈喜一起提了自己的东西回了自家院子,再待下去,九月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众人见她走了,倒也没有勉强,恭贺了几句也纷纷散去,余四娘也开始安排给李大娘的谢礼,还有接下来的报生,虽然,钱母就在这儿,可这一担喜酒还是必须的。
钱母得知自家女儿没事,又生了一儿一女,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不顾祈稷的挽留,撑着伞又匆匆的走了,她得回去跟家里人说说,还得准备生妇羹,等祈稷这一担两壶的喜酒过了门,她还得准备好蛋、糖、面、鸡等六样补品给女儿送过来呢,一辈子就这样一位贴心的女儿,他们不稀罕,她稀罕,这生妇羹不能亏了女儿的。
而余四娘等人也开始商量着张罗“洗三”以及满月酒席来。
九月和祈喜回到家,文太医已经回屋去了,小虎和阿德也准备好了热水,跟着文太医的侍卫早早的已经换过了衣服。
让小虎送了热水过去,九月便回房泡澡去了,今天做的事不多,可精神高度紧张之下,如今一松懈便觉得异常的累。
泡完了澡,收拾妥当,又擦干了头发,九月把衣服撂到一边,准备明儿再洗,便缩到了被窝里,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香甜,最后还是祈喜过来喊醒她:“九妹,起来吃点儿东西啦。”
九月这才觉得有些饿了,便顺着祈喜的力道坐了起来,懒懒的开柜子拿衣服,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呼,今天三叔也真是的,大伙儿都忙成那样了,他还有心思在我们家睡觉。”祈喜一边拾掇九月的脏衣服,一边说道。“亏他以前还说爹窝囊呢,以我看,爹比他有担待多了。”
“在哪呢?”九月惊讶的问,难怪一直没看到人,原来躲起来了。
“在爹房里。”祈喜冲外面呶了呶嘴。
“现在还在?”九月又问。
“对呢,弄得屋子里进去就是酒气。”祈喜显然很不满,家里好不容易没有那种酒味儿了。
“一会儿去告诉三婶。让她来领人就是了。”九月点了点头,不当回事儿。她就不信余四娘知道了还会让祈瑞年好过。
“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