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看长相也不是很清楚,家里四弟长的最像娘。据娘自己说。”
“嗯?”他后面又没了声音,李蔓紧跟着问,却见他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噗——,不是吧?“那你们怎么分?”
“反正,我们五个就是他们三人的孩子。”李墨答。
李蔓眼角直抽,这样也行,好吧,如此,倒也公平,不知哪个是亲生的,所以,自然对哪个都亲。
“还有呢,你爹娘他们——”忍了忍,李蔓终是没忍住,问出潜藏心底已久的疑惑,“是怎么去世的?”
李墨眸色深暗下去,那眸底渐渐泛起的冷色,让李蔓差点后悔问了这个问题了。
“要是。。。。。。”
“那年,娘怀了小五。”李墨缓缓开口,略带悲色的眼眸缓缓看向一片苍翠的后山,那里某个地方,葬着他的爹娘。
“娘身子弱,怀小五的时候很痛苦,几乎到了不能下炕的地步,大姑从镇上回来,专门的照顾娘。”
说到这里,李墨又停顿了下来,李蔓却能从他阴郁的神情中隐隐猜到些什么。
李香玉那人,你就算一天干活不停,她还要挑剔几分,而李墨的娘那时怀着孩子,天天躺在炕上,这李香玉定然是瞧不惯的。
果然,李墨又道,“大姑那人,你是知道的,嘴巴碎,爱唠叨,娘也是个要强的,就事事想自己来,不用大姑。有一日两人拌嘴,娘出了点状况。”
“早产?”李蔓心口一提,怀孕的人最忌情绪激动,而李墨娘那时只能躺在炕上养胎,已经能想象的到虚弱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那个混乱的风雪之夜,李墨只觉得头疼的厉害,“那一年雪下的太大太大,娘赌气离家,爹快急疯了,大姑也急的哭了,所有人都出去找了,可是。。。。。。娘被找回来了,爹。。。。。。”
“你爹怎么了?”李蔓抓紧了他的手,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已然猜到了,可是,即便是出了危险,怎么他的三个爹爹同时?她想不通。
李墨娘被找回来的第三天早晨,村里人才在一座山涧底下找到了兄弟三人,还有屋后二顺的爹。
二顺爹和李墨的爹是自小在一起长大的,虽然性子混了点,但为人仗义,当时,只有他们四人敢往那深山里去,结果。。。。。。
据抬他们尸首回来的人说,那山涧底下有怪物,他们下去的时候,什么都没做,就感觉呼吸不畅,头脑发蒙,最后,几个年轻力壮的,将绳子系在了这四人的腰上,然后迅速的爬了上去。
可即便如此,仍有两个没爬上来,倒在了半道,在上面的人,接力一般,才将这些人拉了上去。
可李墨的爹和二顺爹早已冰冷僵硬,那两个半路摔倒的后生,据说回去后也卧病在床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所以,后来,大姑看到爹的尸体,承受不住,将所有愤怒指责发泄到了娘身上,觉得是娘害了爹,若不是她离家出走,爹就不会死。
娘动了胎气,难产,最终小五的出世,娘的离去。
那一年,李家弥漫着浓浓的悲伤。
后来,也被人说成李家不祥,一连死了四口人,就连屋后关系好的二顺爹也被克到了,所以,村里人渐渐疏远他们这一家。
再后来,兄弟们长大了,不祥的传言其实还笼罩在他们家。
娶不到媳妇,家贫自然是原因,可这不祥的阴影也是很多人家不敢将女儿嫁与他们家的原因。
知道了前因后果,李蔓久久的没有出声,只是紧紧的抱着李墨。
李墨亦是,双臂收紧,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爹娘过往,原以为随着岁月已然忘的差不多,可再回忆,竟然还记得这样清晰。
他恨过爹,为什么不能更好的呵护娘,明明知道娘那受不得丁点委屈的性子,为何还要找大姑过来?
他也恨过娘,为什么就能任性到那种程度?漫天雪地,她就敢抛弃爹,抛弃了他们兄弟,虚弱的一个人离家而去,即便再受不得一点委屈,她可以跟爹吵跟爹闹,可为何要选这样一个极端的方式?
他更恨过大姑,自他记事起,大姑跟娘就始终不对盘,娘做什么,她都不满意,自然,娘也根本不当她的话是话,我行我素。
娘也是个泼辣的,别看她外表美丽纤弱,性子最烈,那样小小的她跟大姑打起架来,竟然不落下风,反倒撕咬的大姑嗷嗷直叫。
是,娘任性,有时候也不讲理,可一个女人怀了孩子,最最糟糕的是,她那时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到了几近崩溃的边缘,可大姑却在这时似乎找到了报复的出口,偏捡娘最虚弱的时候刺激。
可再恨又有什么用,爹和娘还是都去了,只留了他们兄弟几个。
那一年,他刚十三岁,二弟跟现在的小五一样大,才十岁,三弟八岁,四弟七岁,小五才出世,甚至还不会哭。
——
不用问,也能知道他们兄弟这些年过的有多艰辛,李蔓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心头酸意,抬眸朝后山望去,“他们就葬在那山里吗?”
“嗯。”李墨轻轻哼了声,泛着浓浓的鼻音。
李蔓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轻轻道,“冬至,带我去见见他们。”
“好。”李墨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爹娘的事过去多年,他也不愿再想,可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媳妇,他断然不会再让往事重演。
——
后来,在李蔓的轻哄下,李墨还是躺着睡了一觉,许是有她在身旁,他睡的格外安稳。
——
日子渐渐又步入了正轨,李香玉与赵家人那段不愉快,早已被生活磨的淡了。
李蔓对如今的日子很满意。
店里的生意不错,缝纫机由李言亲自找了些工人生产,先试用了二十台,李蔓亲自在去张府教那些女工使用。
那些女工一开始还不愿意,总觉得自己苦练了多年的手艺,怎么能被这样的木头疙瘩给取代了呢。
直到李蔓亲自示范了一件衣服,从裁剪到拼接,一件成品衣服用了不到一个时辰,而往常她们用手工的话,这样最简单的一件衣服,最少也得半天的功夫。
再瞧那针脚,细密匀净,竟比他们的手工还要略胜一筹。
这些女工,这才又失落又期待的跟着学了起来。
一开始,他们学的并不好,不是漏针就是将衣料打结,有的甚至还被针扎伤了手的。
为此,李蔓连着有十天,每天都来张府,帮着指导,这才慢慢的让她们适应了来,做的衣服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好。
这一天,张老太太亲自带了丫鬟过来,就想瞧瞧木头怎么比人还会做衣服的,当看了那些女工用木头缝纫机做的衣服之后,真是啧啧赞叹。
“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第一次看这样做衣服的,这衣裳做的也好。”
李蔓笑,其实,这简陋的缝纫机挺笨重的,而且经常卡针,跟现代的技术那是不能比的,不过,怎么说呢,聊胜于无,比手工却是要快很多。
“听说,这东西是你造的?”张老太太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问。
李蔓就扶着她往外走,浅笑,“其实,也不算,我只是那么一想,最主要的是,李言他聪明嘛,还有张本张大哥,我一画出来,他们就懂了,甚至好多细节是他们想到的,我并不懂。”
事实也是如此,很多地方,她只说了构想和原理,具体的都是李言帮她解决的。
“那你还是聪明啊,她们就想不出来。”张老太太伸手朝屋子里正做衣服的女工指了指,打趣道。
李蔓也跟着笑了,“那是她们天天做衣服,没有朝那方面想嘛。”
“那你还是聪明。”老太太始终就认为李蔓是好的,一边拍拍她的手道,“天天到我府上,就忙着她们了,现在,我听说,她们都会了,也不用你了,怎么样?该留点时间陪我老太太了吧?”
“嗯。”李蔓点头,扶着老太太到了后花园。
即便将要入冬,外面天地一片萧瑟,这园子里花草依然青翠繁茂,好看的很。
两人选了一处背风的亭子里坐下,有丫鬟端了热茶和点心上来。
老太太兴致不错,吃了好几块点心,还和李蔓聊了不少的家常,自然,那眼睛不时的瞟着李蔓的肚子。
“丫头,你这肚子。。。。。。?”老太太说了半句,留了半句,犯愁似的盯着李蔓。
李蔓忙咽下点心,有些讪讪,“奶奶,我还年轻嘛。”哎,最怕人跟她提孩子了,她也想啊,只可惜,怎么弄肚子都没动静,要怎么办?愁人。
老太太突然凑近了她,揶揄的笑着,“你那几个男人该不会是。。。。。。不行?”
啊!!!
“哎呀,不是他们的问题。”李墨他们行不行,李蔓是太知道了,有时候,她甚至会胡想,会不会是他们太行了,而她太弱了,所以,才导致了今天这局面。
就像,有些东西,营养过剩了反而会过犹不及一样。
但转念又觉得自己这是疯了,这种想法也能想出来,她又不像花花草草那些植物,一味的施肥,也会营养过剩死。
哎——
归根结底还是她的问题,到如今,大姨妈还没来过呢。
前世饱受大姨妈来时的痛苦滋味,那时觉得若没这玩意该多好,现如今,迟迟不来,她竟然期盼着,老天,她也觉得自己最好别往那方面想,不然也会不正常了。
老太太嘿嘿笑了两声,“是么?他们这样行,那你怎么——没动静。”
李蔓揉着肚子,瘪着嘴,“听天由命吧,反正,三十岁之前生孩子都成。”而距离三十岁,她还有十多年的时间,不急,她就不信,这么多年,她还折腾不出一个孩子来。
她不信老天会如此残忍,真要是两世都没孩子,她敢直接下到阴曹地府,将阎王爷给剁了。
“三十?”老太太吃了一惊,“那得多大了,别人这么大都快抱孙子了。”
“我不想那么早要孙子。”李蔓道。
老太太笑了,朝亭子外的张管事招了招手,待她进来,然后在她耳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