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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野菜洗刷干净,她小心翼翼的拿出半只兔子,那是他们没被围攻时,景喻特意捉给她玩的,结果,后来纷纷乱乱,敌兵从天而降,杀的天昏地暗,她被景喻倒提到马背上,也不知道怎的,这兔子就被裹挟出来了。
当时是觉得哭笑不得,可现在林戚月却万分庆幸,她是个没本事的,没法给重伤的相公猎到肉食,事实上,在草原上,她这样的弱女子不被别的动物当肉食猎走了就不错了。
虽然没油没盐的,可兔子到底是肉食,见天吃野菜,她这样的身体健康,胃口小的女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景喻身高七尸的伟男儿了。
“相公,快醒醒,粥煮好了。”林戚月掀开半截帘子走进帐篷,强打起精神笑着说。
帐篷里,景喻躺在一个由几块木板拼凑的床上,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对媳妇儿的声音,没有半点回应。
“相公!”林戚月惊呼一声,急急的跑上前,小心的摇晃着他,在顾不上什么恶心,惧怕了。
她心里充满了担心,内疚和自责,秋狩那天,如果不是要护着碍手碍脚,什么都不懂的她,景喻根本就不会被琉璃兵伤到。
她觉得,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天的情景,成群的琉璃兵,满天的箭,她被景喻倒扣在马背上,入目全是敌人的马蹄,头顶上,景喻的安慰声一直传到她耳里,虽然被颠的浑身上下都疼,但却如奇迹般,她一点伤都没受,可景喻,却被敌兵砍了好几刀,还有一刀,正中胸口,如果不是他躲的快,几乎就被开了膛。
楚戚月知道,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景喻根本不会受这样重的伤。
可就算如此,景喻还是带她跑了出来,找到了这个破旧的帐篷,然后就一直呈半昏迷状态,时而高烧不退,时而抽搐不停,最严重的那几天,连野菜粥都是被她硬灌进去的。
顾不得脏乱,她跪在地上,叫着景喻的名字,眼泪一对一对的往下掉,她真害怕,万一景喻没熬过去,她……她……
“莫哭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同时,一只温暖的手抚摸在她头顶。
林戚月猛的抬起头,就见景喻张着嘴,拼命的喘着气,脸色通红,但明显却是清醒的。
“相公,相公,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她猛的抽泣出声。
“莫哭,莫哭。”景喻很明显没面对过痛哭的女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个,不是有粥吗?我这怪饿的。”他捂着胸口打岔的说。
听景喻说饿,林戚月也顾不得哭了,拿起放在地上的粥碗凑到景喻嘴角,她连声说道:“你快都喝吧。”
景喻端起粥饭,只觉得莫名感慨,这些天他虽烧的厉害,却并不是没有思维,妻子做的事,他基本都知道,说实话,一个高门娇女,能做到妻子这样的,真是难能可贵了。
惦了惦手里这碗粥的份量和内容,景喻知道,妻子应该把大部分的野菜和所有的肉都给了他,眼神凝重的盯着这碗粥半晌,景喻的脸皮抽动了一下,猛的抬手,他三口两口的就把那粥全灌了进去。
既已醒了,那这场病他就是熬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身体养好,这样,他们夫妻才有活路。
“相公,现在你醒了,我们是不是要想办法混进城里?”林戚月的政治敏感度不高,但本能让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找漠北的人,所以,她想的是先混进城,在做打算。
“不行,这个时候进城,那就是自投罗网了。”景喻摇头否定,在被人围攻时,他就确认此事乃涂清所为,现在进城,除了被人杀个正着之外,没别的可能。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相公醒了,林戚月就像找到了主心鼓,仿佛有这个人在,一切困难就能迎刃而解似的。
“等吧,先等我伤好了,只要我伤好了,我们才有能力去解决问题。”景喻扯了一抹笑,捏了捏林戚月的鼻子,说:“当然,我现在状态虽然不算太好,但只要醒了,就能去打些小野物,肯定饿不着你就是了。”
“呵。”林戚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又担心的问:“那家里怎么办?婆婆和娘亲不得担心死啊?还有,京里能得到咱们的消息吗?我瞧着那伙琉璃兵来的奇巧。”
做为武将之女,城门边防之事她多少也懂些,那么多琉璃兵莫名出现在狩猎之地,这事怎么看都不对劲。
“咱们现在被困在这里,也送不出信时去,家里只能先如此,至于京中万岁……这就得看楚大人了。”景喻说。
根据这些年的相处,景喻绝对相信楚寻是个明哲保身的人,只要没死在这场秋狩里,他必定会带着老的跑的,为了回京后有交代,他一定会想办法带着那封通敌信。
楚寻另有一套通信京城的隐密渠道,只要能跑出雒阳,他就一定能把信送到庆元帝手里。
这一点,景喻坚信。
事实证明,景喻的坚信是正确的,就在同一时间,靖北王府里,涂清一脚踹翻了一个清客,咬牙切齿的说:“楚寻跑了?你不是说他快死了吗?怎么会跑了?”
☆、第九十章
回到府内,涂清觉得他肺都要气炸了。
景喻夫妻如石沉海底,无论他撒下多少人马都踪影不见,琉璃王那边天天催着,问啥时候能进国境他要在抢一笔,最可恨的就是庆元帝,妈蛋的天天下旨让他灭琉找人,能找得到他会不想找吗?
还有卫国候和林国公,据他在京中的眼线说,这两位老将见天的请圣旨,说要亲自到雒阳来找孩子?呵呵,开什么玩笑,这两位来了,是找孩子啊,还是打他啊?
找人灭口,应付朝廷,还要封锁城门,监视线人,在他忙的四马倒穿蹄的时候,这帮废物竟然还告诉他,楚寻跑了,而且还是带着有八个多月身孕的老婆一起跑的!
是哪个混蛋告诉他楚寻内脏受创,最多只有一个月寿命的?是哪个废物带人看守楚寻府里的?
眼睛都瞎了吧!
“世子爷,这可如何是好?”涂苏氏惊慌不已。
她只是个围着后宅转的女人,这等大事,她从未参与过,自得知庆元帝心腹景总兵的事是相公做的之后,就已让她数夜无眠了,而现在,庆元帝的另一个心腹又跑了,这简直让她心胆俱寒了。
虽然她并不知道楚寻清不清楚这其中的内情,但只是这一跑,就让她本能的害怕了。
哼,该怎么好怎么好!涂清冷哼一声,他对妻子这懦弱的样子很是不满,如果是他妹妹在此,又怎么会做出如此无能之态。
若不是这等非常时刻,要靠妻子操持府内府外的一些杂事的话,他根本就不会让她参与到这件事里头。
“世子爷?”感觉到相公似乎对她的态度不满,涂苏氏小心翼翼的喊。
“你无须担心,你只要看管王府,照顾好孩子就是!”涂清深吸口气,语气轻描淡写,眼中却满是狠厉:“我不会让庆元帝有精力来找漠北的麻烦的。”
漠北,槐洲算是大燕对琉璃草原的门户之地,现在,景喻失踪,庆元帝新派来的槐洲总兵还未到任,如果他大开边门,引琉璃兵入境的话,呵……
说实话,自从涂清成人之后,他就一直在反和不反之间犹豫着,靖北王府的未来,要么自己翻身做主,要么被人打翻在地,这一点,他看的比老爹清楚。
本来,他私通琉璃王是为了取信敌人,以便日后灭了琉璃王廷,立下不世战功,保靖北三代平安,可是,庆元帝外派槐洲总兵,力图在漠北中心安钉子的形为彻底惹怒了他。
这是要分他兵权,弱他意志,温水煮他吗?
老虎不发威,当漠北是病猫吗?涂清怒了,所以,琉璃兵围杀景喻,琉璃兵虐杀所有亲近庆元帝的漠北,槐洲官员,甚至连女眷都没放过。
他就是在明摆着告诉庆元帝,别往漠北伸手,否则,靖北王府可以助大燕开宗建业,也可以是琉璃国的开国功臣。
只是,他没想到,庆元帝的态度会这样强硬,或许,他真的应该考虑放琉璃人入关了,涂清眯眼,他的祖先和燕高祖同为起义军,凭什么贺氏就是皇族,为什么他们涂氏不行?
“世子爷,父王和妹妹还在京城,现在局面是这样……他们该怎么办啊?”涂苏氏犹豫的进言,按她这么多年对相公的了解,这位露出这样的脸色,怕是有大招要发,可是,靖北王和落霞却还在京城里呢?那是亲爹亲妹妹,世子爷不管了?
涂清皱了皱眉,若是只有落霞,那不管就不管了,自古没人为联姻的质子放弃什么的,可是还有老爹……这就……
依漠北的在京势力,只能勉强护送老爹出城,但在宫中的落霞,却是无论如何也救不出来的!
看来,他得写封信了,老爹必须要做出选择。
凤兮宫,徐皇后盘腿儿坐在床塌上,看着如困兽般,气冲牛斗的在屋内转着圈的庆元帝。
天子一怒,伏尸百里,而庆元帝一怒,却是格外与众不同。
在得知今日朝会上,众臣全力反对庆元帝彻藩的决定,而庆元帝甩袖而出,怒气冲冲的来到凤兮宫后,正在御花园赏景的徐皇后就知道,不好了。
果然,在她急匆匆赶回凤兮宫后,看见的就是糟了抢劫一样的寝室和神经病般的丈夫。
庆元帝在砸烂了的家具中来回疾走,时而把偶然碰到的碎片从室内的这一头,猛踢到另一头。他面色狰狞,咬牙切齿,双手抱头做咆哮马状。
万岁啊,凤兮宫的家俱都是红木的啊,那个有多贵您知道吗?徐皇后在内心哀嚎着。
“皇上!”歪身躲过一片疾射过来的椅角,徐皇后终于忍无可忍,猛的站起身,义正言辞的说:“无论遇到何种为难之境,暴躁都解决不了问题,臣妾请您冷静一些。”
徐皇后是先帝所赐,庆元帝所有的儿子都是她生的,端是底气十足,在加上,庆元帝本身又是个不着调儿,因此,这位早就养成了‘丈夫儿子一起训的’的习惯。
“皇后说是的。”庆元帝被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