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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狂人愣愣的望着这一切,却忽然觉得脸上有大片滚热的甘露,用手擦了擦,然后看见手上满是猩红的血。
若千寒因为受不住赛狂人这第二插,竟然一口鲜血吐出来。全部吐在了狂人毫无血色的脸上。
赛狂人忽然觉得有些恐惧了,丢了匕首,身体不稳的踉跄着后退几步。
罂粟捡起地上的匕首,向赛狂人刺来。“赛狂人,我要你偿命。”
然后赛狂人来不及反抗,就只觉得心好疼,罂粟用她的匕首刺进了她的心脏。
赛狂人一口鲜血,吐在罂粟的脸上。“为什么,你要杀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赛狂人最后的话,很轻很轻,罂粟只能看着她的嘴型,大概猜到了她在说什么。罂粟的动作,蓦地就迟疑了。
赛狂人按着匕首,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她的脸色比先前更白了,而且嘴唇发紫。她用最后一丝真气凝聚,使出全力抽出匕首,然后她的身体,就跟枯萎的落叶一般,摇摇欲坠着。
“啊哈哈哈——”赛狂人仰头大笑,笑声放浪形骸,她一身傲骨,一身臭脾气,苟延残喘着,今日就该结束了。
但是,赛狂人心有不甘。她忽然恶狠狠的瞪着若千寒,她的瞳孔里布满血丝,宛若如血残阳渗透出最后一缕清冷的余晖。
若千寒轻瞥了她一眼,握紧手中的玉石。他云淡风轻的漠然,深深的刺痛了她。原来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她还以为,他跟他们不一样呢?原来,他比她们更可怕。
赛狂人绽放出一个自嘲的笑庵。活该,赛狂人,活该你有今日的下场。身为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你却犯下了愚蠢之极的错误。
“雨王,我赛狂人愿一死偿罪。但是,我赛狂人就算死,也只能死在自己的刀下。”赛狂人轻吻了一下血淋淋的匕首柄,那里雕刻着两个醒目的英文字母:qc。然后她高高的扬起匕首,一个华丽的旋转,那匕尖就直直的刺进了赛狂人的胸膛。
第10章活死人墓
若千寒痛惜的闭上眼,所有的情绪都被他狠狠的关进眼眶。“走吧。”他说。
罂粟怔楞了一瞬,随即会意,点头。“恩。”
然后一行人,就这么离开了,毫无眷恋的离开了。
赛狂人的身体,沉沉的躺在地上,璀璨的眸子,赫赫然的睁着,瞳子里倒影出若千寒决绝离去的背影。
我不该,轻信他人!
不该,对她动了心。
更不该,狂妄自大为求结果而意图走捷径。
亚父,狂人知错了。原谅狂人吧。
如果,老天能够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要——
狂人深深的闭上了眼。
“狂人——”紫言他们霎时哭倒在地。
雨王探了狂人的鼻息,然后唏嘘道:“你也算是一个刚烈的女子,我就不为难你了。”朝紫言招招手,“你们带她走吧。”
紫言哭着将赛狂人抱了起来,小舞哽咽着说:“狂人并不属于这里,我们就带她回去吧。”
没有多久。
第三界就下了一场雪。
院尊说,这是第三界建校以来出现的第二件无法解释的怪事。
第一件,不是别的,就是魔轴之门无缘无故开了七天。但是院尊以为,那是魔轴之门对身为陆洲天师的罂粟公主的到来的一种礼遇。因此,这一件,也就称不上怪了。
然而第二件,就是地下宫城第三界的上空竟然会飘雪?便真正是怪事了。
地下宫城深埋地下几十丈,虽然材质轻盈,甚至举头仰望便能隔着透明的材质看到天上的日月星辰,但是那毕竟是一种折射后的假象。若不经过魔轴之门,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东西出不去,这是两个隔绝的世界,这个道理谁都懂。可是今次,外面的雪花透过头顶那厚厚的几十丈的材质飘了进来?漫天大雪纷飞,将第三界的生机勃勃全部披靡上一层神秘的白色。你说奇不奇?
冥夜别院。若千寒依靠在窗前,拉开嫩绿和雪白相间的纱幔重重,雪花便轻盈的撒在了脸上,凉凉的。若千寒这一站就站了一个上午,直到雪地里出现罂粟的人影。她带着白色的斗篷,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披风长极了,下摆拖到地上,拖出了一路的雪痕,扫起松软的雪花在脚下翻飞着。大概是披风的特殊材质罢,披风没有湿,依然轻盈着,所以让她看起来跟雪花一样一尘不染。
若千寒蓦地重重的拉上了纱幔,关上了纱窗。罂粟远远的看到这一幕,身体不由得一紧,不禁生出浓浓的怅然。
很快,敲门声响了起来。
若千寒已经移至别院的大厅,坐在那张毛茸茸的虎皮包裹的椅子上,半仰着身体,闭目养神,也不应门。他的发丝很乱,一部分盖在脸上,只露出那隽秀的下巴。
门自己开了,罂粟走了进来,看到若千寒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然后将斗篷披风解下来,放进手腕里,就朝若千寒走来。
“千寒——”
罂粟小声的叫了他一声。自从那天见了帝父回来后,他就变成这样了。每天都是一副慵懒的姿态,对什么都提不起热情,连见着她也是爱理不理的样子。罂粟不知道那天他的帝父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那天明明是好意的捧着红雨母石而去,为什么结果却叫人如此难以预料?
“千寒——你已经很久都不说话了,你这样叫人好担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让我为你分担一点,好不好?”罂粟半跪在若千寒面前,苍白的脸上还淌着泪。
若千寒似乎有些悸动,半张开眸,却又深深的闭上了。
“千寒,你可知道这样折磨的人不只你自己,还有我?”罂粟忽然抽泣起来。
屋子里很长一段时间就只能听见罂粟的哭泣声,小小声,带动着肩膀的抽动。
“她,走了多久?”不知道过了多久,若千寒终于说话了。
罂粟一震,待明白他的意思后不仅花容微微变色。“你……是指她?狂人吗?”
若千寒无声默认。
“好几个月了吧。”
“她的后事是谁在处理?”
“听说是她那几个忠心不二的仆人,将她带出了第三界,说什么要带她回去认祖归宗。千寒,你怎么忽然关心起她来了?”
若千寒忽然就睁开眼:“她还能轮回吗?”
罂粟面露难色。“这个……恐怕……”
若千寒叹了一口气,“你何必对她出手那么重,她区区凡躯,就算真的砍我几刀,也不过是泄恨罢了。我又死不了。”
罂粟觉得委屈,“可你是神帝之躯,怎容凡女冒犯。况且我见她对你下手时手段格外狠绝阴辣,情急之下阻止她时难免出手是重了些。怕是驱散了她的元气。”
若千寒轻轻唏嘘,“只怕她死了,我就难开心了。”
罂粟微惊,其实她早料到,除掉了她,他应该有些伤怀。但是她坚信,与赛狂人告别,和与另一个身份的她告别,应该是两种不同境界的痛苦。前者,怕是轻了无数倍吧?
“千寒,只怪罂粟当日出手太重。”为今之计,她只能说些情面话,掩饰自己真正的险恶用心。
“我以为拿到雨石,便能成全我的孝道。可是——帝父看到红雨母石后,没有一丝丝惊喜……”若千寒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他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摧毁了帝父最后一个可以维持性命延续的弱小的动力。
那天,当若千寒捧着红雨母石来到善初神帝闭关自修的大峡谷后。帝父乍一看见他手中的红雨母石,不但没有惊喜,俊彦上立时浮出一抹失意。虽然稍纵即逝,却还是被若千寒尽收眼底。
“千寒儿,你……”
“帝父?”
“你可知,你犯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啊。”善初神帝颓靡的坐在玉雕琢的龙椅上。
若千寒就懵了,长发老翁不忍苛责他,但最终免不了数落他几句:“千寒儿,你怎么可以如此任性。红雨母石乃善初亲允赠与她人,善初这么做有他的道理,你却——哎——”
若千寒看着帝父痛苦的脸,忽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已经复杂得根本不是他能看透的。他恨极了自己的狭隘无知,他忽然一跺脚,就朝外面走去,只留下一道坚定的声音在峡谷的岩洞里回响。
“我去寻神墓,将我的躯体找回来。”一旦找回那残缺的形骸,他就依然是那个法力无边的慈冥神帝,那么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难得倒他呢?
善初神帝却不待他走出岩洞,就说了一声,“来不及了。”
若千寒的身体就僵在那儿了。原来,他已经不是那个叱咤风云无所不能的慈冥了。
“千寒儿,过来。”善初的声音微不可闻。像油尽灯枯的火势,眼看着就要灭了去。若千寒忽然就感觉怕了,他一转身就奔到善初的身旁,握紧善初的手,“帝父……”
“孩子,这不能怪你。”善初揉着若千寒的手,非常难过的说:“为情所困的,何止为父,你看你,为情自殉,落得身首分离。”善初的眼眶,不知怎地就滚出一滴眼泪来。
“那个女子,就真的这么好么?她值得你为他付出这般么?”善初忽然敛了眼泪,挤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可惜帝父怕是见不着她了,若你们还能继续前缘的话,你好好的待她。”
若千寒知道,那是帝父怕他难过,所以非常艰难的挤出的一个苦涩的笑庵。
若千寒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善初却捂住了他的嘴巴,“孩子,你听我说,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问你,那个,拿着红雨母石的姑娘,她怎样了?”
若千寒不做声,眼神却倏然黯淡。善初问:“她死了吗?”
若千寒别过头,声音有些嘶哑:“本来她可以不死的,是我,对不住她。”
善初抚摸着儿子憔悴的容颜,“看你也挺痛苦的吧?”
若千寒难过道:“我答应过她帮她找回雨石,解她一劫。可是我食言了。帝父,我不配做神帝。”
“千寒儿,你是不是还喜欢着她?”善初问。
若千寒错愕,帝父的用词,叫他怔忪了一瞬。若千寒即刻却会心笑道:“她是一个叫人愉悦的女孩子。孩儿见她一眼,便不知为何总想要再见见她。可是,我们一见面就会吵架……她嘴皮子比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