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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缩小,投回他的身中,脚下黑莲大放乌芒,裹着全身,同时迟疑不定。
柳致知叹了一口气,到底玉女无形无质,不过趁他没有提防,而他的幡却是性命交修,不能夺了下来,但梦观山人经此一事,心中疑神疑鬼,却也不敢将幡展现出来,连柳致知都忌惮他的幡,收起不用,实是一大失误。
柳致知见他收起了幡,露出一丝微笑,头顶大日也随之消失,张叔毅却抓到这个机会,龙虎山三宝之一的天师剑虽因张启真昏迷而没有攻敌,但也没有落下,这一点就显出此宝的不凡,已超越普通意义上的法宝之称,张天师猛然一指天师剑,剑一声清鸣,顿时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在空中一横,发出一道剑光,凝练之极,剑未动,但剑光已到。
张天师的功力比起他的儿子不可同日而语,这一道剑光,摧枯拉朽一样,把黑莲形成的光罩一剑,一瓣莲花飘飘落下,梦观山人心头好像重锤一击,大叫一声,身体化作一道墨虹而去,张启威手一招,那瓣莲瓣落到他们手中。
柳致知眼睛一亮,赞到:“好宝贝,不知此剑何名?”
“此为我龙虎山镇山三宝之一,天师剑,和龙虎鞭、四方钟共称为镇山三宝,宝物已超越一般意义上法宝,自生灵性,我龙虎山千余年能屹立不倒,实是受三宝庇护。”张天师说到。
“今日才知龙虎山根基之厚,不愧为南张北孔。”柳致知赞到。
张天师一笑,门人赶紧回报事情经过,听说张启真昏迷不醒,周师兄受了重伤,还有一个小道士中了梦观山人的定身法,张天师赶紧叫人抬上来。
一会先将小道士抬了过来,他还是保持那付样子,柳致知一看,好歹毒,虽说是定身法,一般定身法只不过意念控制,镇住灵魂,使人不呼使唤,但梦观山人的定身法不同,而是不仅镇住了神魂,而且周身经络下了禁制,柳致知说出了原由,他并没有出手,张叔毅出手了,先是一声喝,然后打出数个手印,印在小道士身上,又是一声喝:“消!”光华闪现,向内收缩,小道士啊的一声,口中咳出了一口黑血,恢复了正常,但神情委顿,张天师吩咐他下去休息。
再看那名姓周的道士,张叔毅脸沉了下来,柳致知心中叹气,张启威说:“他不仅**之中经络寸断,便兼神魂受损,道基已毁,恐怕已以废了,就是治好,也不能干重活,更不要说再施展法术。”
张天师叹了一口气,说:“也只能如此,先治好再说。”
第33章吾心宇宙,问君能悟否
柳致知在一旁,看了他一眼,心中一个想法冒上心头,说:“并不是没有办法,人的意识奥秘出乎我们意料,也许是他的一个机会。”
张天师已施展手法,在他身上一阵推拿,理顺他的气机,听说这句话,停了下来:“道友,你有什么办法?”
“有渐修而顿悟,有顿悟而渐修,路虽不同,但其理一也,周师兄已身心两亏,但人的意志却不受影响,可以考虑从这个方面入手,说不定能闯出一条新路。”柳致知说到,“理虽如此,但这条路太难,也罢,周利人,你先修养身体,等身体好了之后,你去管藏经楼,希望你能如柳道友所说。”张天师说到。
“谢师尊。”周利人说道,又感谢柳致知:“多谢道友,不管成与不成,我都记住这份情。”
众人把眼光投在张启真身上,柳致知一见,没有什么事,只是神魂被迷,阴气较重罢了,一般人叫不醒,但对张天师来说,应该有方法叫醒。
张天师一见,摇摇头,随手往地上一指,一声霹雳,张启真猛然惊醒,从地上跳了起来,口中叫道:“好贼人!”
张天师喝到:“启真,还不醒!”张启真这才发现,他的父亲在眼前。柳致知不禁叫绝,雷是天地阳刚之气,一声霹雳,震退阴邪,果然不愧是一代天师,当然,这也是他们来的及时,如果迟一会,神魂被摄。那就麻烦了。得不到万魂迷神幡。根本没有把握将他唤醒。
柳致知说到:“还好,我们来的及时,不然麻烦就大了。”
张天师也点头:“想不到我无意间卷入世界轴心这件事中,这么快就有人上门来。”
“爸,你脱困了,你托梦给我们,是怎么回事?”张启真问到。
“这件事多亏了启威和他的朋友柳致知道友,我们先进去。慢慢说。”张天师说到,众人跟着他走入殿中,众人落座,小道士上茶。
张天师将事情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众人这才知道为什么梦观山人会找上门来,柳致知笑到:“龙虎山有三宝,就是有人上门来也不怕,再说,世界轴心根本不在你们手中。”
“谁敢打龙虎山的主意,龙虎山不是吃素的。今后一阶段,你们留神一些。如果有不明修行人士来此,你们把他们带来,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人来。”张天师豪气上冲地说到。
柳致知在龙虎山呆了一段时间,主要泡在藏经楼中,他现在已不太注重具体的功法,反而是一些境界上的描述,还有的就是一些异闻志怪,具体外丹的炼制,还有一些方技之类的反而更有兴趣。
在这段时间,他没事就去张启威家串串门,有时张天师也找他论论道,他也听说了有二拨人来找张天师,要什么世界轴心,不过很快就鼻青脸肿的走了,奇怪的是,脸上却不是仇恨,反而有一丝原来如此,很有满意而归的风范。
柳致知将藏经楼的书大体翻了一遍,花了近一个月时间,终于翻的差不多了,便告辞而归,回到了申城,时间离丹尼约定去大西洲遗址只有二三个月时间。
宋琦收了一个弟子,名叫童亚东,便带过来见识一番,赖继学也来了,他们只来了四个人,除宋琦和赖继学外,一个便是童亚东,另一个便是柳致知的徒弟赖往虞,在柳致知的别墅中谈得高兴,天色已晚,他们干脆在院子里继续聊,何嫂将晚饭摆到院子中,众人吃饭,黎老夫人等人相继吃过,撤下饭菜,上了茶,几人谈兴正浓。
柳致知说:“你们看,月色正好,一轮明月当空,正是好景致,连灯都不用。”
几人抬头一看,一轮圆月当空,不由地喝了一声彩,说到:“好月色!”
柳致知诡异一笑,说:“修行实际上是在人的意识中下功夫,所谓达摩西来一字无,全凭心意下功夫。”
宋琦说到:“这句话虽是老生常谈,但修行就是从心意入手,徒儿,你当谨记。”
“师傅,我记下了。”童亚东说到。
柳致知一笑:“陆九渊说过,宇宙即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在一定程度上是至理名言。”
“柳老弟说的不错,人心幻像,世人很难看破,就是我辈,也是如此。”赖继学说到。
柳致知哈哈大笑,整个晚上,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他们谈得很开心,时间过的很快,月亮已有些偏西,他们告别柳致知,带着酒性,踏着月色而归。
在院子里,柳致知坐在黑暗中,阿梨走了出来:“阿哥,人已经走了,你也该进屋了。”
“阿梨,你知道今天是农历多少号?”柳致知问到。
“农历三十,怎么了,阿哥,你们几个在黑暗中谈了很久。”阿梨淡淡地笑到。
“是啊,农历三十,哪来的月亮,不过是心底一轮明月,弄假成真。”柳致知莫名地说了一句话。
宋琦和赖继学回到家中,宋琦看看天上的明月,叹了一口气:“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亚东,你回去睡吧,明天注意翻一下日历,注意一下农历的日子,真美啊。”
宋琦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便进了房间,关上了门,童亚东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摇摇头,也回到房间。
赖继学和赖往虞回到了家中,他们很高兴,严冰见他们回来,并没有说什么话,她知道父女俩从柳致知那边回来,已经吃过饭,只是微笑说了一句:“洗洗睡吧。”
赖继学点点头,眼睛陡然愣住了,严冰一见,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见他呆呆看向日历,上面的走着农历三十。
“怎么啦?”严冰问到。
“今天是农历三十?”赖继学问到。
“是啊,你怎么了?”严冰不除疑,赖继学立刻打开了门,向天空望去,城市的天空稀疏几颗星,根本没有月亮,再一回想,明白了,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居然坠入柳致知的套中,赖往虞还不知道,眼睛眨巴着望着他。
“虞儿,今天晚上月亮圆吗?”赖继学问赖往虞。
“月亮又大又圆。”赖往虞回答到,严冰立感不对,说到:“可今天是农历三十啊!”
赖继学叹了一口气:“好一个柳致知,连我都蒙在鼓中,不怪说什么达摩西来一字无,全凭心意下功夫,又说宇宙即吾心,吾心即宇宙,原来他早就知道今晚没有月亮,却在我们世界中造了一个月亮。”
严冰听得有些不懂,忙问是怎么回事,赖继学跟她解释了一番,她才明白,说:“你说柳致知老师几句话,使你们认为今晚明月当空?”
“不错,他使我们认为明月当空,结果一路上,我和往虞就真的看见明月当空,和她踏月而归,当是可怖可畏,原来我们感官这样易被玩弄。”赖继学说到。
赖继学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拔通了宋琦的电话,对他说:“你有没有发现今晚的月亮有些奇怪?”
宋琦笑到:“有什么奇怪,今晚本无月亮,不过我们心中有月而已,柳老弟真是用心良苦,想用此来点拨我的弟子。”
赖继学苦笑道:“我都入了套,宋兄既然明白这一点,为何不提醒我?”
“我也是与你分手后才明白,不过柳老弟在言谈之中,已然点拨我们,你干脆找个电话给他,看他怎么说。”宋琦笑到建议到。
“好吧,我来打这个电话,真是丢人到家了。”赖继学开玩笑的说到。
赖继学拨通了柳致知的电话,柳致知一看是赖继学,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开口便说:“你明白过来了,我还以为你明天才能明白,我送你们一轮明月,伴随你们回家,不是来感谢我的吗?”
赖继学笑到:“好你一个柳致知,我是回到家,看到了日历才醒悟过来,不过,宋兄却不是,他离开了你那里就明白了,也知道你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