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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珂悄悄掀开一点车帘,看见有人在马车四周系绳子,还有人在马车底下垫一种奇怪的看来很滑腻的石头。
这是要做什么?
君珂眼光又往边上凑凑,这才发现,马车门现在似乎正对着一池湖水!
君珂这一惊非同小可。
这群人将马车虚悬于湖上,难道是又要玩上次的把戏?上次撞山不成,这次就叫我们入水?
君珂再看看那设置,眼睛里怒火蓬一下就烧了起来。
马车虚悬于池边,现在没有问题,但是只要纳兰述带人冲过来,对方便可以砍断绳索,令马车落湖。更要命的是,如果对方更恶毒一点,完全可以利用纳兰述的冲力和招数,令他自己无意中砍断隐蔽的绳索,致使马车落湖!
从现在上头和地下的布置来看,明显对方连纳兰述可能出现的方向,可能使用的战术和步法,在某种状态下唯一可能使用的招式,都计算在心,并相应一一设置了陷阱和安排,完完全全就是冲着第二种办法去的。
君珂看着那些布置,几乎可以看见纳兰述从侧面冲过来,一马当先,然后遇上敌人,一闪,踩上一块滑石,滑石带着纳兰述身子前滑,纳兰述一脚踩碎,此时闪出两人围攻,纳兰述踢出碎石反击,碎石被对方长剑击出,正射断一处绳索,马车降下四分之一,纳兰述心乱……
君珂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对方算计如此可怕,怎能让纳兰述因为她涉入险地,就算她对纳兰述有信心,也不敢冒这个险。
君珂原本想到夜间再出手,此刻也不想再等,一咬牙翻身背起纳兰君让,精钢咬合夹咔嗒一扣,已经将两人的锁链都扣在一起。
随即她伸手,手指按在门边,闭上眼睛,运起全身所有真气。
她的意念里,出现面前不大的池子,深,却不宽,最窄处只有一丈五距离。
她必须立即轰开这扇门,然后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背着纳兰君让掠过这一丈五的湖水,借着那块湖心大石,奔到对岸逃脱!
做到这一切的前提是,快!绝对的快!
君珂深深吸一口气,她并没有把握背着一个人还横渡水面一丈五,但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一口气吸到肺部,体内内息沸腾激越。她的掌心泛出微微白气,出手只在刹那间!
“啪。”
掌力洪水般奔腾的那一霎,突然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腰眼!
腰部要害,劲气透入,洪流一般的内息顿时如同遇上拦截的巨坝,被阻倒流!
君珂一声低哼软倒下去,满身蓄力突然被截,难受得心头空荡荡,浑身不是劲儿。
“纳兰君让……”她怒哼一声,“你没有!”
身后一片安静,随即咔嗒一声,精钢咬合夹被解开,那个温暖的胸膛,毫不犹豫离开了她的背心。
君珂默默坐在马车地上,垂着头,半晌低声道:“好……你好!”
你瞒得我好!
亏我还为你怒挡马车,为你留在敌群,为你寻找时机想要带你逃走,你丫的,根本就没被制!
她只说了这两个字,便咬牙不语,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没要你来,是你自己多事,还连累纳兰述,这要给纳兰述知道,他又一次救了敌人,不得吐血?
君珂默默爬起来,动作轻盈,此时马车半吊,剧烈动作会导致马车栽入湖水,她提气,再次挪到门边。
你没事也好,姑娘我走得自在!
手指刚触及门边,身后人终于开口。
“不能出去,外面布了蚕丝网,你冲不出,还会暴露了自己。”
君珂手一顿,霍然转身,盯住了纳兰君让。
“难怪你装模作样了一路,却在此刻出手。”她冷笑,“敢情怕我坏了你的事。”
马车内光线黝暗,纳兰君让容颜沉默在折射的暗影里,半晌淡淡道:“等下他们为了逼真,必然要撤走蚕丝网,到那时再走也不迟。”
“那自然。”君珂冷冷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只拜托你不要在我背后下掌就行。”
纳兰君让眉毛一挑,眉间似有怒意涌起,却最终平复了下去,漠然道:“我便是给你一掌,替云七报仇,也无可厚非。”
“那你不妨现在过来。”君珂眉毛一挑。
她语气平静而狠辣,听得纳兰君让目光一闪,线条俊朗刚硬的脸上,肌肉微微一扯。
心里泛起浅浅疼痛。
明明她不顾生死,一番相救,危机相随,不离不弃,为什么到了最后,竟然还是这般对立对峙的下场?
难道他和她之间,当真注定生死之敌,哪怕就算博一个好的开始,也必然落一个无奈的结局?
当日乱葬岗,被她和纳兰述一场逼真的戏所制,他并没有太多绝望——不过将计就计而已。
被擒虽是真,被制却未必,押解路途中他有几次机会可以走,但是终究没下令身后部属轻举妄动,一是怕打草惊蛇,二是担心纳兰述对他的被制也有所怀疑,所谓的机会不过是试探。
反正没有性命之忧,纳兰述固然要靠他牵制大燕兵力,试图和云雷合围剿杀,他也一样想依靠尧羽找到深藏的云雷,在合适的地方,将云雷和尧羽一起剿杀。
为此他不惜做饵,为此纳兰述也敢于把这饵真当饵。
大家目的一致,各逞心机,螳螂捕蝉,却不知谁是螳螂谁是蝉。
他宁可做饵还有一个原因,前些日子接到密报,东堂有一股势力进入了大燕国境,原先在边境梭巡,随着他到鲁南,主持鲁南对云雷追剿,这股势力突然原地失踪,踪迹全无。
他可以确定这些人没走,这样的一股人,在自己附近消失,就好像知道狼群窥测在身边,却无法发现那些绿莹莹的眼,这叫他如何忍受?
何况那群人的领头人的身份,对他来说也是个极大的诱惑。
因此他这个饵,放给了纳兰述,也放给了东堂来人——我就在这里,你来吧。
果然对方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在短短时日内,就和大燕军方有了勾结,出手雷霆万钧,竟然他也措手不及。
更没想到关键时刻君珂冲出,这使他临时缩手,不得不留了下来。
一场掳掠,两人都未被制,两人都在等待机会,却不知到底算他为她留,还是她为他留。
不知对错,不知去留,甚至,不知爱恨。
两人一时都默默无言,感觉到有人走近,赶忙各自躺下装死。
君珂躺下时瞄了纳兰君让一眼,他也被那奇怪的锁链捆住,但很明显那东西被他破了,怎么破的?
有心想问,此时却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只好闭目静等天黑。
上半夜的时候,所有护卫严阵以待,目光炯炯,锦衣人懒懒招呼,“尽管睡,留一两个人值夜便好,客人要下半夜才来呢。”
“为什么?”帐篷里黄衣少女问。
“我走他追,他怎么肯吃那种让敌人以逸待劳的亏?”锦衣人一笑,“何况人最困倦的时候是在下半夜,他怎么舍得放过这个机会?”
“既然如此,何必要在上半夜耗费精力苦等?睡完觉人就来了。”锦衣人舒舒服服躺下去,欲待枕上黄衣少女大腿,“最近为了给你这笨蛋解释,我说了好多话,你要不要慰劳下我的嘴?”
一语双关,挑逗暗藏,黄衣少女眨眨眼,一脸的天然呆,“啥米?”在他脑袋落下的那刻站起,“那我去做个点心你吃。”
唰一下她奔了出去,砰一下锦衣人脑袋落在了地上……
黄衣少女出去后却对守夜的人道:“烧饭烟熏火燎的,我要在这池水里洗澡。”
护卫们发怔——大冬天的,洗澡?
“冬泳没听过?强身健体必备法宝。”少女也不回头,对着池水吸一口气,张开双臂,“啊!我来了!”说完便开始脱衣服。
几个护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姑娘奔放如此,想转身又犹豫,主上可是严令要一眨不眨地看着马车的。
黄衣少女唰一下脱了衫子,忽然惊吓地回头,“啊!你们还没走?你们什么意思,垂涎我的美色吗?”
“……”
黄衣少女双手捂住胸,一脸惊恐,“我不洗了!我要回去,我要告诉小甜……”
“姑娘请你洗吧我们兄弟立即走开!”护卫们唰一下截断她的话,齐齐回身奔出三丈外,坚决把屁股对着她,有一个甚至捂住了耳朵。
开玩笑,那三个字能听吗?上次这丫头被人欺负,就哭着喊“我回去找小甜甜”,人家还不知道小甜甜是谁,看她哭得可怜就放了,结果一转眼,“小甜甜”属下万人奔至,将那倒霉蛋砍成血淋淋。
第一件就是砍掉了耳朵,因为“小甜甜”说,这耳朵不好使,专听不该听的话,割了喂猪。
经过这场,谁不知道哪怕小甜甜风靡京城,但是别说说,听也是罪过?得罪这位姑娘也许还未必死,听见这三个字绝对见不到明天太阳。
护卫们离开,黄衣少女脱了鞋子,摸到马车边。
她围着马车,转了一圈,看那模样似乎打算打开马车,暗处立即有几道眼光射过来。
此时车内的君珂和纳兰君让也感觉有人接近,各自互看一眼,心中奇怪这人接近得毫无动静和火气,分明是敌方的人,鬼鬼祟祟,要干嘛?
难道是己方伏在对方这里的奸细?
君珂眼睛亮了亮,看向纳兰君让,纳兰君让却皱眉——这锦衣人的队伍,天下谁也别想混进奸细来。自然不是他的安排。
隐约听见马车外面那层隔门响动,两人都做好了一旦开启便冲出的准备,谁知那门一响,随即声音便消失。
马车外那黄衣少女将手从马车门上飞快缩回来,黑暗里几道目光都一怔,就在这一怔间,黄衣少女忽然一撒丫子,跳进了湖水里!
她入水只激起小小浪花,水性精熟,趁着守卫那一愣,居然入水就猛地下沉,一气潜到了水侧底下那个大洞内,黄色衣衫如一尾黄鱼一闪,不见了。
岸上守卫大惊失色,“快报主子,姑娘入水了!”
人影一闪,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