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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阮威啊,不是我这老婆子多嘴,你这小少爷再不好好教教,指定给人带坏了呢!”
“阮东玉,过来!”阮威怒喝道。
东玉被父亲吼了一声,有些胆怯地躲在了初真身后。阮威正要发作时,宝梳提了个酒瓶子起身笑吟吟地说道:“四叔啊,您要跟东玉发火,那先得把您自己骂上两句!这位甘大娘说得对呢,小娃儿嘛,那都是跟样儿学样儿,他懂什么去?您还记得吧?上回您跟隔壁村赵推磨家吵架的时候,您不也指着赵推磨那怀了身子的媳妇骂yin妇吗?还记得吧?”
阮威想了想,反问道:“有这事儿?我骂过的人多了去,哪儿记得清楚那么些?”
“我可记得一清二楚啊!”宝梳冲躲在初真身后的东玉眯眼笑了笑,说道,“当日您骂人的时候,我和东玉就站您旁边呢!东玉还问我,是不是怀了娃儿的就是yin妇啊?您听听,可不是你这做爹的没带好头吗?您能骂,他为什么不能骂?”
“我那是骂外人,他这是骂的自己人!”
“自己人?”宝梳瞥了常氏一眼,笑容愈加浓烈了,“是呀,这娃儿都揣上了,不是自己人,难道是别家来讨饭的?我们是明明白白,可东玉一个小人儿,他知道什么去?四叔,您像东玉这么大的时候,只怕还在哪家屋前撒尿和稀泥呢,家里就算揭不开锅您也是不操心的,就别太苛刻东玉了!来,我给您斟一杯!”
宝梳这话有些讽刺常氏了,让甘氏听着十分不悦。但阮威没说什么,她也不好嘀咕,只是翻起眼皮偷偷地剜了宝梳一眼。宝梳只当没看见,拿起酒瓶子走过去,给阮威倒了一杯,笑道:“正好说到这儿了,我想跟四叔讨个人情。”
阮威一口抿了酒道:“你只管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那买卖后日打算开张了,原本安子是要帮我的,可谁知道庞大人又瞧上了他,我手边少了个能帮衬的人。我细想了一下,这村里要数能干的,自然少不了四婶,我就想让四婶过来帮衬我段日子,您看怎么样?”
“她行吗?”
“行!”宝梳又给阮威斟了一杯酒,笑如桃花道,“您要说不行,那就是小瞧四婶了!舍得不舍得,您就一句话吧!我这侄儿媳妇往常没央求过您什么,这是头回,您可不能驳了我的面儿!”
一旁的庞乾纭呵呵笑道:“这么说来,还是我这做哥的抢了你的能干人儿了?那行,阮叔,你就应了她,省得她回头抱怨我呢!”
阮威想了想,点头道:“行,只要她不给你添乱,我都没二话!”
“那就先谢谢四叔了!”宝梳笑吟吟地回了自己那桌。坐下时,偷偷拿眼瞟了瞟常氏,只见常氏脸色微变,似乎有些不悦。她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儿,端起东玉剩下的那碗东西,递给东玉道:“拿去吧!知道你是给芒果留的,心疼它比心疼我这嫂子还厉害呢!担心嫂子晚上不留好东西给芒果吗?那行,你自己端了去喂!”
东玉如得赦令,捧着碗飞快地跑了。宝梳又对甘氏笑道:“甘大娘不愧是养了几个儿女的,知道怎么过日子才最精打细算,所以啊,我才放心地问四叔要了四婶过来帮忙,想着四叔家有您这么位会过日子的,一准能照顾常嫂子呢,您说是不是?”
甘氏嘴角生硬地扯了两下道:“是是是,有我照顾呢,就让灵芝好好帮衬你吧!”
宝梳笑了笑,没再多话。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这顿饭才算吃完。当晚,灵芝和东玉都留在了宝梳这边,阮威带着常氏母女回家去了。
阮威回到家,倒头便睡了。那庞乾纭是个能喝的,沾酒就不下五两半。阮威跟他拼了一会儿酒,一到家就晕头转向了。
伺候阮威睡下后,常氏回了自己屋子里。甘氏正坐在*边叠着衣裳,见了她便喋喋不休地念道:“这下可好了!让那婆娘和小子都住到靳宝梳家去了,摆明了是想避开我们!说我们是别家上门来讨饭的?呸!要不是阮姑爷不啃声,我真想骂死那丫头呢!”
常氏神色凝重地坐下道:“您骂她,没准会被她骂得更惨!您没瞧出来吗?那丫头不是个好对付的货色!”
“这下怎么办?”甘氏走近她身边低声问道,“那婆娘和小子都不回来,往后你要有点什么事儿也扯不上他们了?晚上在酒桌上你可是听见了的,就连那阮曲尘都护着宋灵芝,数落姑爷处事不周全呢!听他们那话的意思,不打算提姑爷休宋灵芝的事儿了!”
常氏紧皱眉头道:“怎么办?且让我再想想!就凭宋灵芝那笨脑袋,原本用不着我费多少工夫就能对付了的。她若呆在这家里,我自然有法子收拾她,可眼下她躲到靳宝梳家里去了,离我们远远的,想对付也得另外再想法子了!”
甘氏焦急道:“要想法子就早些想啊!你是知道的,你肚子里这娃儿是不能生下来的,万一……”
“行了!”常氏轻喝了甘氏一声道,“这话您往后就别再提了!我心里比您更清楚呢!横竖阮威哥这人我是跟定了,那宋灵芝压根儿不是我的对手,她能躲得了一时,还能躲得了一世吗?且看往后吧!”
☆、第九十八章 开张大吉
从第二天开始,常氏便开始在村里走动,挨个挨个拜访阮家本家那几户。亏得她脸皮够厚,嘴够甜,大家也没把她拒之门外。一来二往,她便跟村里那些妇人熟络了起来,白日里就去各处串串门,晚上等阮威回来便烧好饭菜伺候着,俨然已经成了那个家的女主人。
至于灵芝,这几日也没空闲着。宝梳的买卖正式开张了,从三月初八起,她便领着灵芝元宵在之前搭建起的竹棚里摆开了阵势。茶水免费,其余东西一律八折,倒吸引了不少前来赶蒙顶山茶汛的游客歇脚。
头一日上午是冷冷清清,连路过的人都没几个,元宵趴在摊位上翘着嘴巴都快睡着了。可到了下午时,游客们接踵而至,歇脚喝茶顺带买一两盒东西,忙得三个人是团团转。临到傍晚天黑时,三人才收拾了东西,回村去了。
刚走进村口,侯氏童氏以及洪姑姑便笑米米地迎了上来,殷勤地接过了她们手里提着的包袱,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样啊?”
元宵一脸兴奋道:“好着呢!我都差点忙晕过去!有好几回都差点算错了帐!好在宝梳姐和灵芝婶子提醒,要不然我可亏大发了!”
几人齐声大笑了几声,然后一块儿回了宝梳院子。宝梳叫了她们上楼,让元宵把今日收回来的钱全都倒在桌上。只听见哗啦一声,那小钱匣子里滚出好多铜板和碎银子,让几个妇人姑娘瞧见了,兴奋得差点叫了起来。
“真……真这么多?”洪姑姑这没入社的完全是吓傻了呀!单单是那一桌铜板,只怕也有十多斤吧,更别提参杂在里头的那些碎银子了!她瞧着又羡慕又嫉妒,忍不住抱怨起宝梳道:“宝梳啊,姑姑从没拿你当外人看过,这么好的事儿你竟瞒着姑姑,是不是太叫姑姑寒心了呀!”
宝梳抹开袖子数着铜板道:“我这也是头回买卖,哪儿知道好坏啊?不敢叫太多人呢!您别急,下回我一准叫上您呢!”
“可得记住了啊!嗳哟喂,这得有多少啊?”洪姑姑满眼金光地看着这一桌子钱,羡慕得要命啊!
童氏和侯氏是喜得没空说话,埋头认认真真地清点那些碎银子,就跟老母鸡啄食儿似的,生怕漏掉了一丁点。宝梳和元宵把铜板数了一通,一合计,拢共六百五十二个铜钱,等于六钱多银子。童氏还不放心地说道:“数清楚了吗?真有六百五十二个?”
元宵坐下喝了口茶道:“数清楚了的,一个也不拉!娘,您再约约,那堆碎银子有多少。”
侯氏从旁边拿出了那个借来的等子笑道:“我早跟夏婆婆借了这等子,转等你们回来呢!你们歇着吧,这事儿我会弄,你们好好歇口气,旁的事儿就不用管了!”说罢她和童氏开心地约起了银子,跟捡了一堆宝贝儿子似的,时不时大笑那么两声。
约完后,侯氏一合计,笑得眉眼都开了:“我的个天!是不是我约错了?能有这么多?要不你们再约一回?童二婶,那银子没重复拿来约吧?我算着怎么有五十八两六钱四分银子呢?嗳哟,不会是约错了吧?”
敞厅里的人都哈哈笑了起来。洪姑姑一脸羡慕道:“没约错没约错,就是那个数!我瞧着你们一颗一颗约的,不会有错的!嗳哟,这么大堆银子,我看你们怎么分得完哟!”
几个人正笑着,荷青来了。见着眼前那些铜板和银子,高兴得嘴角都要扯到耳朵后面去了!她忙问宝梳:“我做的那些茶果子油面儿没剩下吧?”
宝梳捧着杯茶,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笑道:“早卖光了!本想让你再做点送来,可我们仨都忙不开,没工夫跑回村来跟你说一声儿。”
荷青连连点头笑道:“那行,我明儿多做些!能卖出去就好,我还担心没人肯买呢!”
“对了,宝梳,”侯氏一脸慎重地对她说道,“这钱你可收捡好了,找个妥当的地方藏着,省得招贼呢!虽说我们村很少有蟊贼光顾,万一叫那起贪心眼红的人瞧见了,一准上门来偷呢!”
“要不,藏地窖去?”荷青提议道。
宝梳沉默了片刻后,抿嘴一笑道:“你们放心,这事儿我知道该怎么办,保准藏得妥妥的。这个月,大伙儿就再辛苦些,等茶汛过了,一块儿分了钱进城花去!”
几个人齐声笑道:“好嘞!”
“什么事这么热闹啊?”庞乾纭忽然出现在敞厅门口,几个婆子媳妇都飞快地闪到一边去了。他往桌上看了一眼,笑问道:“弟妹今儿挣的?收成不错啊!”
“那得谢谢你给我们开了好头张啊!”宝梳笑道。
“要真谢我,就把你昨晚弄的那什么冰麒麟再给我弄那么一杯来。”
“庞大人还喜欢吃那个?那行,我收拾完这摊子事儿就给你做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