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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夫人故作万般惊悚状,先是张大嘴巴,后又捂着心口装晕厥,旁边的百里夫人连忙扶住了她,又是递水又是揉心口,好一副主子与狗肝胆相照的画面!
装模作样了一会儿后,施夫人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直呼冤枉道:“娘娘明鉴!就算给民妇一百个胆子,民妇也断断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啊!民妇与那施晏曾有过些过节,民妇见他不争气,劝民妇夫君别委他重任,想必他记恨在心,趁机报复民妇啊!”
“施夫人这话我听着倒有点不舒服了,”景王妃接过话道,“但凡与你相识的,都知道施晏经常帮你跑腿儿办事,看起来你是很器重他的。”
“景王妃你休得胡说!”施夫人转头瞪着景王妃怒道,“我施家的事你一个外人怎么会清楚?他是我侄儿,偶尔替我跑回腿儿又怎么了?那是他做侄儿该孝敬我这婶娘的,这也算器重?那小子极为不成器,我压根儿就不会器重于他那样的人!”
“施夫人,”吴贵妃抬手道,“事情尚未查明,先起来说话吧!”
施夫人一副万般委屈的模样起了身,坐下抹泪道:“娘娘,民妇乃李家所出之女,幼承庭训,家教甚严,绝不会做出与法闵那yin僧勾结的事情!请娘娘务必明察,以还民妇清白!若有必要,民妇愿意与施晏那混账小子对质!”
站着的宝梳冷哼了一声道:“说对质这话就虚了!论口才,施晏哪儿是施夫人你的对手?论身份地位,施晏更是不能与你这临安第一夫人相提并论,对质?能对出什么话来?不过就是威吓之言罢了!”
施夫人驳斥道:“靳宝梳你少给我顶高帽子!谁说我是临安第一夫人了?听你这口气,是认定了我就是杀害你娘的幕后指使,可依我来看,没准那个人就是你!”说罢她转头对吴贵妃道:“娘娘不妨派人去打听打听,杨夫人与靳宝梳的关系有多恶劣!靳宝梳的夫君阮曲尘曾当街拦下杨夫人言语羞辱,两家几乎是闹得不相往来,断绝了关系!杨夫人去世前几日还给我写过一封信,说她今生今世都不会再认这个女儿了!说不准,她就是给靳宝梳下手害了的!”
“施夫人这话有些道理!”百里夫人急忙附和道,“城里谁不知道靳宝梳早和杨夫人闹翻了,母女关系早断了,没准就是她对杨夫人下的毒手呢!这会儿到娘娘您跟前来哭冤,不知道是真冤还假好心,想找人替罪!”
“果真有此事?”吴贵妃看着宝梳问道。
宝梳点头道:“诚如刚才两位夫人所言,前一阵子民妇与母亲的矛盾闹得是不可开交,可虽是如此,但民妇与她终究是母女,又怎么忍心下手害之?况且,民妇母亲事后已经幡然醒悟,发现错怪了民妇,这才让大哥杨晋来请民妇过府一聚,否则以民妇母亲的脾气,她是不会见我的。”
“好一张会狡辩的嘴!”施夫人轻声喝道,“杨夫人恨毒了你,又怎么会原谅你之前所作所为?简直是一派胡言!”
“我娘为何恨毒了,施夫人?还不都是你从中捣鬼吗?”宝梳声色严厉地指责道。
“我?你又想胡编什么?”
“我娘说,是你从中挑拨,说我与她分开十多年,性子不同脾气也不同,没准根本就不是她原先那个亲生女儿!我娘因为信了你这善心菩萨的话,这才一时想不过跟我闹起来。事后她才发现你根本是有心利用她来对付我,所以早就清醒了!”
“呵!真真好笑之极!我对付你?我没事对付你干什么?”
“你心知肚明!当初法闵之事我曾去公堂指证你施夫人身边两位近身侍婢,令你颜面扫地。打那儿起,你就一直看我不顺眼,觉得我这才来临安城的乡下妇人居然敢跟你临安城第一夫人较量,简直不知死活!据施晏说,当ri你安排他潜入我娘房中,等我走后再杀了我娘,以此嫁祸给我。那样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我靳宝梳与母亲不合,这才杀人泄愤的!刚才百里夫人不也这样认为吗?”
百里夫人脸色一窘,忙低下头去。本来是想帮施夫人说两句,没想到倒被靳宝梳逮住倒打了一耙,她赶紧低头不说话了。
“可是稍微动动脑子的人都知道,”宝梳接着说道,“光天化日登门杀人,谁能那么蠢?我靳宝梳自诩不是笨蛋,还不至于蠢到那种地步!这分明就是你施夫人早就设下的圈套!”
“胡扯!”
“胡扯?那就扯点正经的!贵妃娘娘,”宝梳微微弯腰道,“民妇还有一样东西想呈上。”
“好。”吴贵妃点头道。
元宵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纸,这纸正是昨日散发在城内的传单。吴贵妃看了一眼后,有些诧异道:“这又是什么?”
景王妃接了话道:“哦,这是昨日在城里各处都散发的纸片子,上面列了施夫人十大罪状,昨日满城闹得沸沸扬扬。”
“娘娘!”施夫人忙又起身道,“此乃诬陷!据民妇所查,此乃靳宝梳夫君阮曲尘所印发,上面的内容怕也是施晏捏造的!民妇实在委屈,还请娘娘明察!”
吴贵妃一边看一边说道:“这上面说你曾在八年前卖过自己的侄女儿李存香,竟有这等事?”
☆、第三百八十三章 一失言成千古恨
施夫人正要辩驳,却被宝梳抢了个先:“娘娘,这事儿是施晏无意中发现的。据他说,李存香被施夫人贩卖到了被北边窑子里,兴许如今已经被金人掳走,肆意糟蹋了!”
“你太胡言乱语了!”施夫人按捺不住胸口的火气,转头对宝梳喝道,“靳宝梳,你这是亡我之心不死呢!我那侄女儿早先被人掳走,与我何干?就算被卖窑子,被金人糟蹋,又与我何干?那都是她自己命不好,与我何由?”
话音一落,厅内忽然又静了下来。吴贵妃的眉心分明皱得更紧了,似乎刚才施夫人某句话说得很不得她欢心。别人不知道,宝梳却是清楚的,这施夫人果真上钩了!
那一句被金人糟蹋与我何干,已中了吴贵妃的忌讳。当今皇上生母韦氏与原配刑氏都还在金人那边受辱,宫里没人敢这么说,施夫人却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吴贵妃能有好脸色给她看吗?
此时,施夫人也猛地察觉到自己失言了。正要下跪陪罪时,阁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人。吴贵妃抬头一看,忙起身相迎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众夫人一听陛下二字,吓得全都惶恐伏地,不敢出声。原来忽然走进来的人正是皇帝赵构,只见他脸色沉凝,似有不悦。吴贵妃忙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赵构反背着手,缓步走到了施夫人跟前,语气低沉地问道:“被金人糟蹋?与你何干?”
施夫人慌忙拜倒:“民妇一时失言,请皇上恕罪!”
“哼!”赵构冷笑了一声,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杭州果真是天堂,在天堂住久了,竟不知外间疾苦了!罢了,爱妃传旨下去,施家之女不必送进宫了,这种闺秀不适合我这宫里!”
“什……什么?”施夫人惊得脸色大变。赵构不满地瞥了她一眼,拂袖而去,吴贵妃急忙追了出去。
哦耶!简直是天助宝梳姐啊!本来呢,宝梳姐姐没那么狠的,只想让施夫人在吴贵妃面前失言,可没想到那个皇帝赵构会忽然杀进来,刚好听见了施夫人的话。那话犹如一把利剑似的刺在了皇帝的旧伤口上,弄得皇帝心里大乱,谁还有心情宠幸施家的千金呢?唉!想死谁也拦不住啊!
皇帝一走,阁内的气氛又恢复如初了。众夫人都不禁长吁了一口气,各自起身坐下。惟独施夫人面如纸色,被紫姑和百里夫人一并扶着,才勉强起了身。
“呵呵!”一直未说话的陈夫人忽然发出几声刺耳的尖笑,“哎哟哟,这可怎么好啊?有人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咯!哎哟,认的干闺女送不到宫里来了,怎么做娘娘啊?怎么保有人洪福齐天,一辈子都做临安城的第一夫人呢?呵呵……真真是现世报啊!”
施夫人双眼死死地瞪着陈夫人,冷汗从额边划下,喘息也急促了许多。宝梳一边整理衣裳一边笑问道:“施夫人,你还行吧?要不要请御医来给你瞧瞧?”
“你少得意!”施夫人咬牙切齿地盯着宝梳道,“你以为你的歼计会得逞?贵妃娘娘是不会信你的!”
“她可以不信我,但不能不信我给她的证据。”
“就凭刚才那些?谁都可以胡编乱造!”
“还不止呢!”宝梳坐下轻松地笑了笑,抿了口茶道,“还记得法闵吧?还记得法闵的徒弟空没吧?那个小和尚原本被发配了,谁知半路上有人想要他的命,结果被人救了。空没在法闵身边好歹待了那么久,对于你们当初的勾当还是知道一些的。”
施夫人喘着粗气不屑道:“你们还打算找空没出来指证我吗?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不,”宝梳轻摇手指道,“不单单是空没,还有几位空没所知,被法闵贩卖到其他地方的妇女。倘若有她们佐证,贵妃娘娘必定会更加相信!”
“你……”施夫人刚刚吐出一个字,便气得歪头晕了过去。紫姑顿时惊叫了起来,门口立侍的两个宫女忙跑了进来,帮着紫姑将施夫人抬到了旁边房间里。施夫人一被抬走,高夫人那得意劲儿就冒出来了,冲百里夫人挑挑眉毛道:“哎哎哎,主子都晕了,怎么不跟着去献殷勤啊?仔细回头不赏你狗骨头吃了!”
百里夫人厌恶地瞪了高夫人一眼道:“管你什么事儿?多管闲事!”
“唉!我是好心呀!”高夫人点了点心口笑道,“不会做人跟屁虫就别做,做又做不像个样儿,你说你这算什么?不过啊,我劝你还是另外寻主子吧!你现下这位要不了多久就得垮了,撑不了多久的!怎么样?要不要来跟我啊?”
“哼!”百里夫人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把头扭过去不说话了。
这时,吴贵妃的一个贴身侍婢回来了。这侍婢说吴贵妃有事回不来了,今日这葡萄酒宴也只好改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