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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器!”宝梳嘟了嘟嘴道,“为了碗小面还真跟我闹上了?这些都是用过的,三折还差不多呢!”
侯安在旁讨好地笑道:“管家娘,您够占便宜了!那绣庄留下来的东西都是您现成用得着的,又齐全又实用,架子箱子都是好木头做的,您再往外面另外做去,至少得多花一倍的价还不止!有了那些东西,你只要把绣娘带到城里来,这绣庄立马就办起来了,多好啊!”
“侯安,你这是帮你的大管家呢还是帮我啊?”
“俩都帮啊!”侯安笑道,“给您个五折,你占了大便宜,大管家那账面儿上也能做得漂漂亮亮的,可不好吗?”
宝梳盯着账本笑了笑道:“哎哟,你这小嘴还真会说呢!五折?五折真真有点贵了!不过……看在东西都比较全的份上,就勉强答应了,能不能再另外送些东西啊?”
“这是得了便宜又想卖乖呢?”曲尘笑道。
宝梳合上账本,趴在桌上卖乖道:“你想想啊,这可是我们第一回做买卖,打个折再送点东西,理所应当的啊!大的就不用你送了,那些小摆件什么的啊,你是不是得送我点啊?第一回合作愉快,才有下回嘛!”
☆、第二百二十三章 跟小方杠上了
“下回?”曲尘轻轻摇头道,“跟你做买卖只有我亏的,还是别有下回了。”
“那你到底送不送啊?送不送啊?”
“等你开张的时候再说。”
“这可是你说的哦?”
刚说完这话,曲中匆匆走进来禀道:“哥,拉萨那边的人已经到了,正在入府!”
“这就到了?”曲尘停下笔抬头想了想道,“提前了几日?行,你和侯安先去迎着,我随后就来。吩咐人在二楼海纳厅里摆上茶点,老爷那边也去知会一声。”
“知道了!”
曲中和侯安先下楼去迎人了。曲尘合上账本,放进了右边的小抽屉里,又取出一把钥匙递给宝梳道:“这是洞月楼后院一间库房的钥匙,东西全堆放在那里头,你需要什么自己搬去,回头列个清单给我就行了。再有,账本你拿回去好好学学,既然要做买卖,你那账就得记得像样儿点。”
宝梳接过钥匙好奇地问道:“拉萨那边来的什么人啊?”
曲尘一边锁抽屉一边说道:“庞府在拉萨有茶铺子,因为拉萨冻得早,九月就冷下,十月就冻土,所以每年他们都是这个时候来回帐的。行了,我得去了,今儿真没空带着你玩了。出了门儿早点回来,别让我找人去逮你,记得把侯安媳妇带上。”
“哦,那你去吧。”
曲尘下了楼后,宝梳捧着那账本站在那儿看了起来。不多时,楼下传来一阵热闹的声音,她好奇地走到凭栏时往下一看,只见曲尘领着十多个风尘仆仆的人进了院子,随后又是七ba只大箱子。他们一来,不少帐房先生都走出去热情地打起了招呼,整个小院瞬间就热闹了起来。随后,一行人去了二楼,宝梳也抱着账本下楼出了院子。
因为不能进去,钟氏一直在外候着,看见宝梳出来时,忙迎上去问道:“管家娘今儿要出门儿吗?”宝梳道:“要出去,人家阮管家没空带我玩儿。”
“拉萨商铺的回来了,他又得忙上几日了。奴婢是想提醒您,晚上要给二少爷践行,不能回来晚了。”
“我记得呢,晚不了,先去把昨日定下的铺子买了再说。”
宝梳领着钟氏出了庞府,直接去找昨日那房主了。银契两清后,两人就去了生药铺子找初真。走到药铺子门口时,里面有两个人在说话,听着有些耳熟,宝梳迈上台阶往里一看,原来是芳菲和芳娇两个姑娘。
说话的是芳菲,她站在正在归置货架的小方身后,声音轻柔地问道:“这位小哥,劳烦你就告诉我们一声儿,夏爷到底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小方没回头,一边归置一边冷冷答道:“说了不知道了,你们怎么还不走?不买药就赶紧走,我没工夫搭理你们。”
“我们没有恶意的就是想问问……”
“你们还好意思来问?没惹出大事儿还不甘心是吧?找着夏夜也没用,你们那破地方他说过不会再去了!”
“夏爷真这么说?”旁边芳娇着急地上前问道。
“还有完没完?”小方侧身转头白了芳娇一眼,抖了抖手里的药材道,“前晚出了那事儿,你们只当他们还会去吗?谁知道去了会不会把小命儿搭在里头?赶紧走,我还有活儿呢!”
芳菲忙又道:“说起这事儿,确实是我们不对!可我们也没真想害了阮爷不是?那晚阮夫人都说了,不跟我们计较了,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对不对?这位小哥,我们真有点急事儿,寻不着林爷,也不好去庞府找阮爷,只能来找夏爷了。你好好心,告诉我们一声儿,夏爷到底去了哪儿?”
“哼!”小方转过脸去继续归置冷笑道,“阮夫人能饶了你们,那是她不知道事情的轻重,若是遇着个知道的,烧了你们那胜芳馆都成!少在这儿废话,赶紧走,不然我就赶了!”
“这什么伙计?”芳娇忍不住上火道,“不过问你两句,还摆起大爷谱儿了?夏爷铺子里怎么能容得了你这起嚣张的?”
“容不了他也得容,横竖这铺子又不是他独一份,况且我也不是替他夏夜做事儿的!”
“你……你也太嚣张了吧?见过哪家伙计嚣张得跟老板似的!你什么东西呢?”芳娇骂道,“阮夫人不知道事情的轻重,那是她男人她会不知道掂量?你难不成还知道?哦,我想起来了,前晚上你也去过我们胜芳馆,还给阮爷把了脉是不是?瞧着你这细皮嫩肉的小模样,该不是瞧上阮爷,有龙阳之癖吧?”
话音刚落,小方就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芳娇一眼道:“你信不信我一脚踹了你出去?滚!”
“嗬哟!这可真是凶到家了啊!跑别人铺子里来当伙计,还敢这么凶神恶煞地赶客人,夏爷真是眼睛瞎了才会请你来看铺子!”
“我又不是他请的!”
“那你是谁请的?”宝梳的声音忽然在三人身后响起。小方抬头一看,表情有点尴尬了,敷衍地笑了笑道:“阮夫人来了?”芳菲和芳娇也忙跟宝梳行了个屈膝礼,打了声招呼。宝梳走了过去,看了小方一眼问道:“你不是夏夜请的,莫非还是阮曲尘请的?”
“哦……不是,”小方故作镇定道,“是这样的,小的是自己找上门儿的,当时夏掌柜的不在,正好阮管家在,瞧着小的能干活会写字就把小的留下了。论起真格来,小的也算是阮管家发话留下的,不过是夏掌柜请的也好阮管家请的也好,都是给铺子里做事儿的,没分别,没分别。”
“是吗?”宝梳瞥了旁边两个女人一眼,问她道,“夏夜去哪儿了?”
“去货栈取药材了。”
“那就这样跟她们说不就完了吗?何必在这儿跟她们吵得这么起劲儿呢?”
“小的只是不想她们再打扰夏掌柜的了。”小方这样解释道。
“你只是请来给铺子里做事儿的,又何必帮夏夜挡那些*债呢!原本你身为伙计却干着掌柜的活儿,都有些委屈你了,夏夜那些破事儿你就留给他自己去处置好了,压根儿就不用去理会,你说呢?”宝梳盯着小方笑问道。
小方笑得有些勉强:“是,小的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你身为铺子的伙计,是不应该跟客人吵成这样的,也不应该跟客人发这么大脾气,毕竟她们也只是想来问问夏夜去哪儿了。你说呢?”宝梳摆出了一副老板娘的姿态训话道。
“是,小的明白了。”小方似有不悦地回答道。
“那好,跟她们倒个歉吧,毕竟上门都是客。”
“什么?”小方立刻抬起头,紧皱眉头地看着宝梳。宝梳头一歪,略带挑衅的口吻问道:“怎么了?我没资格让你给她们道歉吗?你刚才自己也说了,铺子不是夏夜一个人的,也有我们家的一份,我身为二分之一个老板娘,不可以吗?”
小方脸色微紧,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道:“可以。”
“可我瞧着你好像很不愿意。”
“阮夫人,没人情愿认自己没犯过的错!”小方辩驳道。
“也就是说,你认为你刚才没做错任何事?”
“没有,我只是在打发一些不是来买药的无聊客人罢了!”
“那行,”宝梳点点头正色道,“既然你觉得你没错,而我又认为你的态度有问题,为了不委屈了你,你还是另请高就吧!”
“阮夫人你什么意思?”小方立刻质问道。
“炒了你,开除你,不想再用你,就这意思!”宝梳答得面不改色。
“你不能这样把我辞退了!”小方口气里有股按捺不住的怒气。
“我懂行规的,”宝梳举起三根指头道,“除了本月工钱外,补你三个工钱,这总行了吧?就算告上衙门,你也顶多得这点赔偿!手上的活儿不用干了,我这就给你结算工钱!”
“我要等夏掌柜回来!”
“夏夜回来也没用,我说辞退就辞退!”
“就算这样,我也要等夏掌柜回来把手里的帐全部交待清楚了!”
“不用你交待了,帐我们自己会慢慢理,拿了工钱你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钟姐姐,”宝梳转身对钟氏道,“领着她去后院收拾东西,我这就给她开发工钱。”
小方见宝梳动真格的了,这下心里有点慌了。就在这时,夏夜和另外一个伙计扛着药包回来了。进门就发现气氛十分以及非常地不对啊,放下药包有些纳闷地看着这两个女人问道:“怎么了?你们……这都是怎么了?”
“夏掌柜的,”小方瞥了宝梳一眼,带着告状的语气对夏夜道,“阮夫人说要辞退我!”
“什么?辞退?”夏夜眨了两下眼睛,看着宝梳问道,“宝梳,你辞退她干什么?她犯了什么事儿吗?”
“对!”宝梳转身对夏夜正经道,“她是犯了事儿,对客人没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