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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独独对吃食非常吝啬,无论冰梅做多少甜点,最后都会一点不剩地填入她的腹中。
如此大方慷慨地对待冬青,倒是罕见。
冬青笑着避开,打趣道:“冰梅姐姐费了这么久的功夫做的甜点要是便宜了奴婢这张嘴,主子就不心疼?”
阮凝湘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认真道:“你家主子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小气之人?”
觑着她的脸色,冬青忙住了笑容,焦急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主子平日对下人们慷慨大方,要是主子小气,这后宫就再没豪阔的主子了。”
阮凝湘满意地笑了笑,又将那块小巧精致的枣泥糕递到她唇边,“既然慷慨,那你就吃吧。”
冬青盯着那块枣泥糕,还是侧着身子避开了,“奴婢不喜甜食。”
阮凝湘便不再强迫,将枣泥糕放回盘子里。神色淡然,似乎对那诱人的枣泥糕再也提不起任何胃口。
一双明眸直勾勾地盯着冬青,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冬青,算算日子还有几天?”
被她这么盯着,冬青应对就有了慌乱,想也没想,脱口答道:“三天。”等缓过神来,一张小脸已是煞白。
阮凝湘却是恢复起初的笑颜,话里无端添了一丝惆怅,“三天,还有三天,只有三天,吟霜阁禁足的日子就要到头了。”停顿半晌,又饶有兴致地来回扫视着冬青的脸,无限感慨道:“你家主子给你的期限也只剩三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是冷体质么~~~ 对手指☆、真相
锦瑟从贤妃的延熙宫里一出来,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不见了,低垂着脑袋数着脚下的步子慢慢吞吞地回吟霜阁。
自从贤妃对主子看顾有加,主子三五不时就会派人去延熙宫里回话。给贤妃娘娘回话这种跑腿的小事,按说轮不到她去的。她知道现在人手短缺,冰梅也就算了,毕竟主子身边离不了她。主子却宁愿派自己去回话,让冬青进内室去服侍。
她不敢埋怨主子,只恨自己不争气,以致主子对她日渐疏离。
迈着步子进了宫门,却正好撞见冰梅从后殿拐出来,冰梅笑着对她招手,锦瑟却有些很不是滋味。
回味过来,她发现她竟然嫉妒冰梅,嫉妒她聪慧通透,嫉妒她能给主子出谋划策。而自己心思不通透,性子还毛躁。
冰梅倒不曾在意她的淡漠,挽着她的手臂一同进了内室。
两人挑起珠帘,绕过屏风,就看见了这样一幅画面。
阮凝湘面带笑容看着冬青,而冬青惨白着脸,却仍强自镇定地对主子说:“奴婢不明白主子的意思。”但声音透了一丝心虚。
锦瑟欲出声询问,突然感觉到冰梅掐了下她的手腕,她不禁扭头看向冰梅,却见冰梅以手抵唇,示意她不要出声。锦瑟就更纳闷了,忙收敛心神,不解地看着主子和冬青。
“我听锦瑟说,你从前在常贵嫔的华阳宫里当差。”阮凝湘随意问道。
冬青闻言脸色又白了几分,急忙解释道:“正是,皇上不过是夸了奴婢一句,贵嫔娘娘就将奴婢打发到浣衣局。后来后宫添了新主子,宫女人数短缺,奴婢才被派来贵人主子这里当差。”
阮凝湘也不紧逼,顺势问道:“这么说贵嫔娘娘与你之间关系不睦?”
冬青脸色明显缓和了几分,垂首道:“奴婢不敢妄议。”虽是这样说,在场之人却都听得出她话中的肯定意思。
阮凝湘笑意浓浓,讶异道:“那这就奇怪了,前几日冰梅看见你同贵嫔娘娘身边的春晓说了会私话。”
冬青听到这里就有些发急,赶紧跪下,急道:“奴婢没有,只不过奴婢同春晓有些旧情,路上遇见就随便聊了两句。”
沉默良久,阮凝湘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冬青,似乎要从她背上看出个窟窿来。
“那这盘子枣泥糕是怎么回事?方才殿里无人,连锦瑟也被我打发去了贤妃那儿,碰过这盘枣泥糕的就只有你和冰梅两个人,不是冰梅那就只能是你?”
这番话说完,冬青惨白的脸上已经现出绝望之色,仍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哀求道:“请主子明察,奴婢真的没有下毒。”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却令阮凝湘有些哭笑不得。“我何曾说过这盘枣泥糕有毒?”
冬青已是目瞪口呆,小小的眼睛再没了往日的生机。
阮凝湘也不再卖关子,索性与她敞开天窗说明白,“莲子羹一事后,锦瑟和冰梅两人在饮食上加倍留心,你就知道我不找出凶手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着挪挪身子,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靠着,继续道:“索性那日锦瑟她们踢毽子被你寻到机会栽赃诬陷给含翠,左右她不在吟霜阁无法对质。但是我却留了个心眼,明知疑点重重,故意表现出松懈的姿态。你也真算沉得住气,迟迟未曾动手。教我都忍不住以为是不是真的冤枉了你时,冰梅就想了个法子,同我演了这出戏,试你一试,你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动手了。”
冬青到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先前冰梅的行为都是假象,目的就是为了诱她入套。如若轻松得手,小心谨慎如她当然不敢贸然下毒。但是冰梅一直处处小心,从不假手他人,厨房重地也轻易不让他人进入。让她以为,要不是紧着去净房腾不开手是绝不会让她端给阮凝湘的。
这个腾不开手的诱惑对于还有三天期限且等待已久的她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当然会紧紧抓住,甚至绝对不会疑心有它。
至此,她也实在无法不佩服冰梅的心思深沉。如果不是今天,哪怕是十天前,她或者还不会这般急切动手。偏偏只有三天的期限,她实在没有耐心了。
阮凝湘深深叹了口气,“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三天时间太短,毕竟是让你心急了。要是你这次忍着不动手,让我们对你释疑,恐怕你迟早会得手。”
冬青慢慢地立起身子,挺直脊背,微笑着对阮凝湘磕了个头,声音也是从未有过的豁然,“贵人所言的确属实,奴婢无话可说。贵人兰心蕙质,豪爽大方,假以时日必成气候。只是奴婢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如若贵人想知道奴婢背后何人指使,恐怕要令贵人失望了。”
倒教阮凝湘高看了几眼,眼见事迹败露,不挣不扎,安之若素,就冲这份性情气节,当个宫女实在是屈才了。
内室的气氛一时间松开了,锦瑟却默默垂着泪。虽然找到了凶手,还了含翠的清白,她心里的刺也拔掉了,但是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一直以来锦瑟自知没有冰梅的手段,所以吟霜阁大小事务都由冰梅做主,她是从无半句怨言。后来主子性情大变,重用冰梅,说不在意是假的,但也仅仅是有些难过罢了。只因她心里清楚,虽然两人都是陪嫁,主子待她是不同的,毕竟多年主仆情分摆在那,她在主子心中的地位是冰梅无法撼动的。
但是现在呢,在下毒一事上主子和冰梅私下商量对策,却将她拒之门外。甚至试探冬青这么大的事,都没有知会她一声,只是将她远远地派去了贤妃那。
这究竟是不放心她,还是不相信她?
阮凝湘只是看了锦瑟一眼,没有多做停留,就另行吩咐:“既然如此,冰梅让富贵、安贵带她去景和宫,其余事交由皇后娘娘处置。”
后宫严禁妃子滥用私行,一旦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何况她还是个戴罪之身,这种事只能交由皇后处置。而且冬青都明说了,她有把柄在常贵嫔手上,就算动用私刑也绝不会指证常贵嫔。
这一次,她是实在不能拿常贵嫔怎么样。
冰梅得了指示,很快带着安贵和富贵进入内室,二人脸上都是一脸愤怒的神情,想来冰梅已经把经过大致告诉了他们。
安贵借了冰梅的手帕塞进冬青的嘴中,防止她中途咬舌自尽,那这罪过就大了。
阮凝湘心里很满意,安贵果然是个稳妥人。看着一脸淡然的冬青,就又是一声叹息。不过再欣赏再怜惜,那也是差点要害死你的人,阮凝湘自认为没有那个气量放虎归山。
不多时,内室就只剩阮凝湘和顾自垂泪的锦瑟两人。
阮凝湘就慢慢地讲给她听,“当初我让你打听众人的底细,还是你从吴嬷嬷口中探出,冬青原是常贵嫔身边的宫女。后来你听说常贵嫔因为小事将她打发到浣衣局,她对常贵嫔心有怨恨时,就将目标轻易地从她身上掠过。但是冰梅一直小心留意她的行踪,直到发现她与春晓私下联络,才告知我并设下这个圈套等她来钻。”
顿了顿,眼神逼视着锦瑟,迫她与自己对视,一字一顿道:“锦瑟,你服不服?”
锦瑟抹了泪水,坦诚道:“奴婢心服口服。”
阮凝湘就欣慰地笑了。
虽然禁足后的生活,表面上恣意自在,却一日未曾远离后宫纷争,后宫里没有净土,这里的每一寸地都是用鲜血浇灌出来的。外面的人如狼似虎地盯着吟霜阁,如果里面的人还貌合神离,岂不是真的内忧外患?
便朝锦瑟招招手,待她走进握住她冰凉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傻丫头,不是不信任你,你也看到了冬青隐藏之深,又那么谨慎小心,要想诱她入套,我们表现的越从容就越容易让她相信。你自问我们把这个计划告诉了你后,你能像往常那样面对冬青,不露出心虚的马脚?”
已经干涸的眼睛再次湿润,锦瑟咬唇摇摇头,“奴婢知错,以后再不会小心眼,一定静下心来好好学习冰梅的那份沉稳。”
阮凝湘就重重一叹,心里越发疼惜起这个懂事的小丫头。
常贵嫔几次三番与她不对付,即使禁足也不放心,看来是认真要置她于死地。她可以忍气吞声一时,但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砧板鱼肉。
阮凝湘就忍不住要爆句粗口,善始善终特么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