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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凝湘含笑听着她讲小公主的趣事,想着腹中的小东西,心里就软绵绵的。
赵贵嫔伸手摸了摸阮凝湘微隆的小腹,“就是不知道阮姐姐腹中是皇子还是公主,阮姐姐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阮凝湘倒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顿了顿,满脸慈爱道:“我还是喜欢女孩,女孩乖巧贴心。”
楚焱听了此话,见她脸颊冻得微红,便伸手为她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眼中满是宠溺道:“皇子公主都好。”
赵贵嫔眼睛转了转,拉着阮凝湘的袖子撒娇道:“阮姐姐,先说好了不管皇子公主,他都必须认我做干娘。”
一侧的楚禹笑了笑,“不管认不认,你都是他的母妃。”
赵贵嫔朝他翻了翻白眼,辩驳道:“那不一样,母妃是母妃,干娘是干娘,而且不止这一胎,往后阮姐姐生的皇子公主都要认我做干娘。”
阮凝湘尚未说话,楚焱已是抢先笑着道:“朕允了。”
楚禹的视线在三人之间徘徊,眼神闪了闪,径自挽弓搭箭,利箭破空而去,正中红心。
赵贵嫔顿时笑着称好。
楚禹扬眉笑了笑,又连射了几回,箭无虚发。
阮凝湘也不觉刮目相看,人人都说,禹王爷才华横溢、武艺高强,却偏偏放荡不羁、无心权位,甘愿做个闲散王爷。想来这位王爷,也是胸怀大义之人。
楚焱看了眼一脸赞赏的阮凝湘,颇为不服气地一把抢过楚禹手中的弓箭,拉弓引箭,射中靶心。
楚禹见此,毫不客气地夺回他的弓箭,“嗖”的一声,楚焱方才的那支射中红心的箭一劈为二。
阮凝湘顿时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赵贵嫔更是目瞪口呆了好一会,渐渐地眼中满是崇拜之色,“都道你的箭术天下第一,果然所言非虚。”
楚焱冷着俊脸,“皇弟你的箭术何时这般精进了?”又瞥了眼赵贵嫔,缓了脸色道:“雯悦一直央着朕教她射箭,名师出高徒,不如就你来教她吧。”
楚禹有些为难,“皇兄这样恐怕于礼不合吧。”
楚焱满不在乎道:“不必拘礼,这里没有外人,你们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说着揽着阮凝湘的肩膀往另一侧走去。
楚禹望着不远处他们两人的身影,眼底不禁划过一丝黯然,看来皇兄似乎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宠爱赵雯悦。
他忽然转身看了眼赵贵嫔,却见她脸上丝毫不见悲伤,正笑意盈盈地比划着弓箭。
楚禹走过去抬了抬她的手臂,随口问道:“宫里过的开心吗?”
赵贵嫔怔了怔,笑容僵在脸上,脱口道:“开心。”
楚禹见她注意力不集中,便按着她的肩膀,道:“手不要抖,屏气凝神……嗯,就是这样。”
清风吹拂着她耳边的一缕青丝,惹得她脸上酥酥麻麻的,赵贵嫔却只觉得满手心都是汗。
又听他道:“宫里有没有人欺负你?”
赵贵嫔眼眶忽然酸酸的,心头一阵哽咽,脸上依旧笑嘻嘻道:“我是太后侄女,皇后的妹妹,还是皇上的表妹,旁人巴结奉承还来不及,哪有人敢来欺负我?”
“那就好……瞄准靶心,放箭。”
正中红心。
赵贵嫔回转身来,嫣然一笑,“表哥,你真厉害。”
楚禹挑眉看着她,他自小养在太后身边,按理也是名义上的表哥,她却从来没唤过他表哥,每次都是指名道姓地喊,不禁摇头失笑道:“还是头一次听表妹夸我。”
回想小时候的针锋相对,两人均相视一笑。
那湘,楚焱刚碰到阮凝湘柔若无骨的手指,顿时眉头一蹙,扔开弓箭,握住她冰凉的手给她取暖。
见赵贵嫔他们往这边过来,阮凝湘尴尬地想要抽手,“没事。”
楚焱拧着眉头,沉声道:“还说没事,嘴唇都白了。”
阮凝湘刚想劝解,忽地感到腹部一阵坠痛,身子险些没有站稳,脑袋也是一阵眩晕,“皇上,嫔妾好累,想先回宫歇息。”
赵贵嫔突地尖叫道:“阮姐姐的裙子怎么染红了?”
阮凝湘心头一沉,只觉得□源源不断地流出粘稠的液体,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消逝,她下意识地伸手护着小腹。
锦瑟惊慌失措地喊道:“主子。”
楚焱大惊,眼中一片骇然,拦腰抱起阮凝湘朝步撵走去,怒吼道:“快传太医。”
顾长顺猛喘了几口气,撒开步子往后宫方向去了。
意识逐渐涣散,阮凝湘虚弱地抓着皇帝的手臂,“孩子,皇上,我的孩子。”
“朕绝不会让你们母子有事的。”触摸到衣料上的温热,楚焱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惊慌,心里顿时空空荡荡的,一遍遍地催促着宫人快些。
太医院的一众太医接到口谕,疾步赶到了吟霜阁,楚焱抱着阮凝湘直接大跨步进了东殿,将她安置在榻上。
拉下帘子,皇帝也被请出了东殿。
作者有话要说:累趴…今天的字数有点少~~~~见谅~~~59小产
半晌,俞太医踉跄地跪在皇帝面前,颤声道:“皇上,婕妤主子的胎儿恐怕保不住了。”
楚焱凤眼瞬间赤红一片,狠狠踹了他一脚,吼道:“若是保不住孩子,你们都跟着陪葬!”
听得皇帝的怒吼声,东殿里的太医们都心惊胆寒起来。
消息传出去,各宫嫔妃也陆陆续续过来了。
“傅姐姐。”赵贵嫔一见柔妃入殿,疾步上前握着她的手,眼泪顿时抑制不住地婆娑而下,柔妃回握住她颤抖的双手,柔声安慰:“别怕,她和孩子不会有事的。”
一炷香的时间,一众太医垂着脑袋掀帘出了东殿,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皇上节哀,婕妤主子小产了,是个还未成形的男婴,奴才们已经尽力了……”
耳边传来赵贵嫔断断续续的哭声,楚焱怔怔地望着东殿方向,只觉胸口一滞,心口处一阵钝痛。
听见细碎的玉器坠地的声音,皇后面容失色疾呼一声,猛地抓起皇帝的右手,只见皇帝的右手拇指鲜血淋漓,一枚玉扳指竟被他生生捏碎了。她失控地惊叫道:“太医,快去取药水绷带来清理一下。”
楚焱似乎毫不在意,眼底迸出一抹嗜血的阴冷,命令道:“一群废物,给朕统统拉出去砍了。”
室内一片沉寂,唯有东殿厚重的帘子后面隐隐约约的哭声,此时听来异常清晰。
众位嫔妃感觉到皇帝周身散发的戾气,均敛了神色,垂眸不语。
皇后瞥了眼地上越积越多的鲜血,掩去眸间的哀伤,急忙跪下道:“皇上三思。”
一众嫔妃也急忙跟着跪下来,“请皇上三思。”
太医们不敢起身止血,顾长顺叹了叹气,取来干净的帕子包住皇帝的拇指,小心翼翼地规劝:“皇上节哀,阮主子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倒是这次小产透着蹊跷,定要查出幕后黑手给阮主子一个交代。”
听罢,楚焱猛地抬头,赤红的凤眼扫视着殿中的嫔妃,厉声道:“给朕查,吟霜阁里里外外的彻查。”
触及到皇上阴冷的眼神,嫔妃们俱是心下一沉,后妃小产不是新鲜事,即便皇后当年落胎,皇上也不似如今这般恨不得将人都生吞活剥了。原先她们还当阮婕妤复宠是因着腹中孩子的缘故,现下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眼下皇帝越痛心,代表阮婕妤在他心中的分量越重。
秦禄带人将吟霜阁上上下下搜查了一番,一无所获。
楚焱蹙眉道:“上回太后赏赐的安胎药,可有问题?”
锦瑟抹了抹泪,摇头道:“太后赏的安胎药,主子一直没有喝过。”
“别宫主子可有赏赐什么吃食?”
锦瑟抽泣道:“主子事事警惕,不管其他主子赏赐的吃食、绸缎,都压在偏殿的箱笼里,宫殿里也一直未曾熏香,一应吃食皆由奴婢和冰梅亲自照料。”
冰梅神色哀痛,冷声道:“一定不是意外,前阵子主子特别嗜睡,老跟奴婢说体虚乏力,奴婢虽然担心,可是思来想去也找不出源头,请了太医也说是气虚不足引起的。现在想想定是从那会子开始着了旁人的道。”
眼见夜幕降临,顾长顺吩咐锦瑟冰梅先行下去,上前低声道:“皇上,您可要用些晚膳?”
楚焱疲乏地闭着眼眸,轻轻地摆了摆手,顾长顺抬眸瞥了眼,按按酸涩的眼眶,默然退了下去。
晚间,景和宫中,皇后对着一桌子精致的佳肴,细嚼慢咽地吃着。
皇后夹了一口米饭入口,只觉得喉咙梗塞,难以下咽,低头大颗大颗的眼泪便落到了碗里。
佩兰见了眉间一皱,递上一块帕子,叮嘱道:“娘娘的病才见起色,可要保重身体。”
其实也难怪皇后会伤心落泪,多少年了,初一十五不管再忙,皇上一天也不落下。今日是十五,但是吟霜阁那位小产了,看皇上白天那番震怒的情形,今晚十有八、九是不会来景和宫了。
皇后却是另一番心思,皇上向来冷静自制,何曾这般冲动暴躁过,当年她身怀六甲,太医也说是未成形的男婴,更别提那还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他虽难过,却不痛心。今日在场的嫔妃都心知肚明,皇帝岂是伤心这么简单。
皇后拭干泪水,喃喃道:“但愿,皇上永远不会知道真相。但愿,阮婕妤能坚强些。”不然,她真不敢想象皇帝会作出这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仿佛置身于黑暗无底的深渊,空空落落的没有边际,阮凝湘惊出一声冷汗,猛地睁开双眼,她下意识地摸向小腹,那里平平坦坦,没有一丝起伏。
殿内烧着银碳,笼着一室暖融融的氤氲,她却觉得全身冰凉,从头到脚深入骨髓的寒意。
殿外传来低低的哭泣声,“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自作主张换了避子汤,害了主子,还害死了小皇子。”
“与你无关,主子现在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