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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问道:“说真的,它这么胖还跑得动吗?”
赵婕妤见他质疑胖兔的敏捷,不服气地邀他一道去殿外展示小玉敏捷的行动力,相机又给阮凝湘使了个眼色。
待二人去了殿外,殿中只余阮凝湘和皇帝两人,活跃松快的气氛也瞬间烟消云散。
阮凝湘渐渐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只因她余光瞟见皇帝的视线一直焦灼在她身上,耳廓便有些发烫,倒不是害羞,而是害怕。炎炎夏日皇帝的眼神却令人觉得寒意侵骨,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楚焱看着面前这个沉默不语、一脸无辜的女人,没来由胸口就是一阵气短。
回想那日景和宫中,他分明注意到张太医异样的神色,还一度以为这个女人怀孕了,当时他甚至还隐隐有些兴奋,可是张太医却并未言明。他悬着一颗心把张太医召到养心殿,细问之下,也终于切身体会到了那种兜头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的感觉。
“阮芳仪似乎长期服用避子药,如若再一直服用下去恐难有孕。”
憋闷、气短,愤怒,统统不能形容它当时暴躁的情绪,仿佛周身的气血在体内疯狂游走,急于寻求一个突破口,即便摔了所有东西也不能平复胸口的那股怒火。
她凭什么?多年帝王的自尊和骄傲,在那一刻瞬间分奔离析。
一向不喜欢过分聪明的女人,但是沈氏中毒一案,亲眼见识到阮氏的力挽狂澜,不但洗脱嫌疑还一举扳倒常贵嫔,他又觉得聪明些也未尝不可。至少她很懂得晓识大体、安守本分,又处处为他着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争,什么时候必须退。
这样的女人最得他的欢心,完全不用担心她会恃宠而骄,她不会向你索要不该她觊觎的东西,然而现在他最气愤的就是她那份该死的识大体。
他也不愿再踏足吟霜阁,因为看见她张没心没肺的笑脸他就觉得分外窝火,而且如果他歇在她宫里过夜,就意味着避子药她还会继续喝下去。
顾长顺端着茶水进来,就看见觉察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息,说来,这一段时间养心殿阴霾蔽日,宫殿内空前的安静,人人揣着小心,唯恐行差踏错半步。
主子开心了,他们当下人的干起活来也带劲。只盼着这位阮主子开开窍,把圣上哄开心了,也就谢天谢地了。
“芳仪主子,奴才要往内务府一趟,烦你伺候一下茶水。”
阮凝湘起身接过茶水,笑着道:“公公尽管去吧。”
顾长顺目送着两位主子出了养心殿,急忙撩起帘子进内殿,却见皇上正埋首案间批阅奏折。只瞧那紧紧蹙着的眉毛便足以说明,余怒未消。他便长长叹了一口气,想想也在情理之中,跟着皇上这么久,他当然知道皇上极为自负,若能腆下脸来询问阮主子,那就不会独自一人生半个月的闷气了。
他心下忖了忖,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楚焱头也未抬,冷冷道:“有事就说,没什么事就滚出去。”
事到临头,也只能靠他了。顾长顺清了清嗓子,斗胆道:“宫中规矩四品以下嫔妃不得抚养子嗣。”说完,抬眸试探地望着皇上。
“说下去。”
顾长顺一喜,又肃容道:“阮贵人大约是担心,将来孩子不能在身边抚养。”
楚焱缓了脸色,冷然反驳道:“朕已经升她为五品的芳仪了,有了子嗣以后,区区两阶朕还会不赏吗?”
“圣心难测。”话一出口,顾长顺方察觉到失言,慌忙闭紧了嘴巴。
楚焱冷哼一声,“你且说下去。”
顾长顺低头掩去笑意,絮絮叨叨地解释:“皇上不照样升了沈贵人的位分,可是却没有让她抚养的意思。有那样的前车之鉴,忧心也是难免的,毕竟哪个母亲不希望孩子养在身边。”
☆、再次晋升
顾长顺见皇帝一扫连日来的郁闷,方宽下心来,喜眉喜眼地预备退出殿外去。
他低头退了两步,头顶蓦地传来皇帝低沉的声音。“传朕旨意,封阮氏为正四品婕妤,着礼部制金册,次日晋升。”
顾长顺怔了良久,抬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抖着嗓子道:“皇上三思。”他原本的意思是让他皇帝宽心,不成想皇帝动起了晋升的心思。
“难不成朕还要听你摆布?”楚焱不悦地冷睨了他一眼。
顾长顺连忙跪下劝道:“皇后娘娘那边恐怕不好交代,况且阮芳仪失宠后宫有目共睹,忽然间又升她为婕妤,只怕会惹来许多闲言碎语。”
楚焱头疼地按按眉心,“说来年初那批秀女入宫也有半年光景,择几位嫔妃一道晋升。”
言及此,顾长顺只嘚唯唯应诺,皇上这般为她费心思,阮芳仪造化大着呢,却不知这造化是福是祸。
“主子,主子。”锦瑟一路慌慌张张地跑进内室,也顾不得阮凝湘正在歇午觉,嚷道:“皇后娘娘体恤嫔妃入宫半年伺候皇上辛劳,一连晋了十多名嫔妃的位分,东边张常在也晋了,顾公公在她宫里宣旨呢,宫人们喜得跟什么似地。”
阮凝湘顿时睡意全无,猛地坐直了身子,片刻后,却神情恹恹地靠在榻上。昨日娇声软语了好一阵,奈何皇帝冷着脸并不买账,最好她只好悻悻而归。这一次晋升一准没有自己的份。
就一扬手,懒懒地吩咐锦瑟:“你先出去吧,我还想再躺会。”
阮凝湘堪堪躺下闭上眼睛,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直钻入耳中,她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却见锦瑟又闯了进来,激动地语无伦次道:“顾公公,圣旨,主子快出去接旨。”
等到顾长顺尖着嗓子念完一长串晋升的圣旨,将正四品婕妤的金册交到她手上,阮凝湘依然在震惊中尚未回神。连升两级,位列四品。对这从天而降的喜事,她没有半点欣喜若狂的感觉,心底反而忐忑不安。以皇后的胸襟,再赏识再喜欢她也绝不会短短数日升了两级后又再连升她两级,这背后极有可能是皇上属意的。如果真如她所料,这件事就更蹊跷了。
送走顾长顺,她又吩咐安贵去打听都有哪些嫔妃晋升了。
很快,安贵就回来了,“赵婕妤升为从三品修媛,傅婉仪和主子升为正四品婕妤,沈贵人升为从五品良媛,郑美人、徐常在、张答应都升为正六品贵人……”
听到傅婉仪也升为婕妤,她就更肯定这些都是皇上的决定了,无论如何,傅婉仪都不会屈居她之下。
沉思间,见冰梅领着人一路说笑着进来。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升为四品婕妤。”敬事房的小太监刚走进吟霜阁正殿,那嘴就跟抹了蜜一样甜,“皇上今儿晚上掌灯吟霜阁,婕妤主子好生预备着吧。”
阮凝湘这下就更摸不清皇帝的九曲肠子了。
到了晚间,养心殿顾长顺吩咐小太监过来知会,今儿皇上的晚膳也摆在吟霜阁。
一时间,锦瑟冰梅顿时手忙脚乱起来,皇帝不闻不问半个月,突然升了位分,还破天荒留在吟霜阁用膳,这可是入宫以来头一遭。
阮凝湘却感觉到深深的力不从心,事态发展根本由不得她半点控制,甚至远超她的想象。
知道皇上要在吟霜阁用饭,御膳房特意加了菜色,摆了满满一桌子,阮凝湘守在圆桌前等待着皇帝的驾临。
第一次跟皇帝一同用膳,这种感觉又新鲜又陌生,还非常不习惯。
平日她一个人可以毫不顾忌形象,有了皇帝在旁边她就觉得异常拘束。关键还得伺候他,殷勤地为他布菜盛汤。
“让他们来吧,你也坐下一道用吧。”皇帝淡淡地吩咐。
阮凝湘故作受伤,“皇上嫌弃嫔妾服侍不周?”
楚焱放柔语调,“朕怕你饿着。”
“嫔妾不饿。”其实饿得要死。皇帝今天的表情跟昨天截然不同,既然他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那她自然没有揪着不放的道理,非得想尽法子讨好皇帝,再度复宠。
楚焱不再勉强,用了几口便撂下筷子,阮凝湘笑着回到座位上也随意用了几口,就命人撤下膳食。
冰梅立刻上了两盏茶,皇帝端起青瓷盖碗,低头轻抿一口,神色复杂地望着阮凝湘。
阮凝湘很是欣慰,到底是冰梅心细,早前就摸清皇帝平时爱喝的茶,特特泡了一盏武夷大红袍,看皇帝的表情似是对她的贴心很满意。
天色尚早,这时候滚床单也太早了点,阮凝湘就拉着皇帝往东偏殿的书房坐坐。靠墙的多宝阁中放着各种西洋玩意,都是皇帝陆陆续续赏赐给她的。
皇帝对这些玩意并不感兴趣,扫过书案,上面干干净净,显然她很少动用笔墨。一方墨下面压着一张白纸,他抽出来一瞧,见是上次那副她颇为自信的画。上回他心思不在画上,草草略过一眼没看懂,如今静下心来细细审视,才发现画上那一团滑稽搞笑的东西是个人形,昂着小脑瓜,不屑地俯视,那眉眼越看越像是自己。
他不禁摇头失笑。
今晚的阮凝湘非常顺从,满眼柔情。两人缠绵到天明之事,且按下不表。
阮凝湘侧着身子窝在楚焱的臂弯里,呼吸均匀,像一只乖巧温顺的小猫,白皙的颈间犹带着昨日欢爱过的吻痕,一条白嫩修长的腿却野蛮地架在他的腿上。
天色渐亮,琢磨着时辰差不多了,楚焱轻轻挪开她的腿,起身唤人进来更衣。
阮凝湘迷迷糊糊中听见皇帝的声音,如果是以往,她绝对会装睡没醒。但是现在情势不同,皇帝平时寡言少语,昨晚却格外沉默,这沉默让她心慌,只怕他一去又不复返了。
阮凝湘一股脑从床榻上爬起来,罩了件外衫跑过去伺候他穿衣。
她笨拙地服侍他穿好龙袍,踮着脚尖为他扣上领口的盘扣,楚焱见她踮着脚很是吃力,便微微弯下身子,方便她系扣。被她眼神中的专注所触动,他就顺势对着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