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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吟霜阁,安贵已经回来了,交代给他的事情也打听的七七八八,“春晓家中兄弟姐妹较多,父母也没什么本事,靠着一亩田地哪里养得活这么多张嘴。春晓入宫后才稍稍改善一些,后来不知哪来的银子她父母在镇上盘下一家铺子做起了小本买卖,现在日子越过越火。春晓也是个孝顺的,即便日子富足了依然每个月都会稍银子回家。”
阮凝湘凝神细细听着,那笔银子不出意料应该是常贵嫔收买她的钱,手指无意识地卷着锦帕,心里便有了主意。
翌日用过早膳后,阮凝湘踏出吟霜阁就见满面愁容的郑美人站在宫门口等她,见了她出来脸上立刻堆了谄媚的笑容。阮凝湘明白她的来意,春晓一事,丽妃那里定是吃准了郑美人在背后搞鬼,她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郑美人为了以示诚意,早早候在吟霜阁的宫门外。虽说皇上命皇后彻查此事,在后宫她见多了栽赃嫁祸,白的也能说成黑的,丽妃又摆明了立场不会再保她,她的处境实在堪忧。满腹委屈无从诉说,想来想去也只能找上阮凝湘,皇上命她协理此事,她在皇后面前替自己说上两句不是难事。难就难在,她之前与阮凝湘撕破了脸,处处与她为难,真真悔不当初。
阮凝湘不冷不热地笑了笑,她帮沈贵人解围那是看在皇上和腹中胎儿的份上,至于咎由自取的郑美人,自己没有那等闲工夫帮她。
眼见阮凝湘不愿搭理自己,郑美人脸上的谄媚消失了,连忙拦住阮凝湘的去路,急道:“妹妹留步,从前确是姐姐不对,受人蛊惑作出那等龌龊之事。我先前没有看清春晓的真面目,到了这份上我也就不想再瞒妹妹了。”
见她意有所指,阮凝湘顿住脚步,不耐烦道:“姐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免得耽误了请安的时辰。”
“长公主生辰那日,其实就是春晓在背后出的鬼主意,我和沈贵人当初也是受她蒙蔽才生了那等龌龊的心思。”郑美人小心觑着阮凝湘,见她终于面带诧异地直视自己,忙又信誓旦旦道:“我们并未对妹妹的舞鞋做手脚,只是扯松了舞裙想让妹妹出丑,现在想想定是那贱人背后之人指使她来撺掇我们的。”
阮凝湘这才恍然,她原本还诧异郑美人之流如何想出那么天衣无缝的计划,临临到头还是常贵嫔。莲子羹下毒、冬青下毒、献艺出丑,再到如今的嫁祸谋害皇嗣,一环接一环,招招致命,常贵嫔从始至终就没有消停过要置她死地。
她阮凝湘何德何能,受她这么抬举,花了这么些心思来对付她。
事到如今,她和常贵嫔之间,也该做个彻底的了断了。
到了景和宫,阮凝湘留心观察常贵嫔的表情,不想她依旧淡定如昨,丝毫不见慌色,眼中暗藏一股胜券在握的自信。阮凝湘也不得不由衷赞一句,这个女人心思城府真是深不可测。一路从她手里过关斩将,凭的不过是好运气罢了。
众人散后,阮凝湘自告奋勇地跟皇后说:“娘娘可否让嫔妾来审问春晓,嫔妾必不会令娘娘失望。”上回皇后审理冬青一案最后却不了了之,导致她对皇后的能力不敢恭维。这次牵涉子嗣一事,皇帝的态度那样强硬,一旦揪出常贵嫔,皇帝绝对不会手软。这个可以彻底扳倒常贵嫔的机会,她不容许有半点差错。
见她笃定的眼神和语气,皇后想了想便点点头,吩咐佩兰领她去密室。
密室在一间佛堂的侧面,昏昏暗暗的很隐蔽,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春晓手脚都被束住缩在角落里,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毫无生气。皇后吸取上次的教训,在她嘴中塞了块布避免她自尽。
阮凝湘并不着急拔掉她嘴中的麻布与她对质,反而命人搬来一张矮凳闲适地坐在她面前,审视着她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唇角噙着微笑,“你知道冬青的下场吗?”
春晓仍旧是那副只求速死的表情。
阮凝湘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不急不慢地继续:“那冬青家人的下场,你知道吗?”
这句话终于成功地引起了春晓反应,她眼中几乎是瞬间就有了惊慌。
“你们都是她的棋子,一旦这颗棋子失去了它最后的用处,所谓的允诺善待家人不过是让棋子乖乖揽罪替死的口头诱饵罢了,指望她会对牺牲的棋子兑现承诺简直是痴心妄想。”嘴上被死死堵住,春晓只能瞪大眼珠子,拼命地喘着粗气。阮凝湘不予理会,残忍地打破她心中唯一的希冀,“更甚者,为了不留下任何把柄,必定会斩草除根。”阮凝湘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冬青一家老少,无一幸免。”
春晓俨然成了一头困兽,不住地摇头,泪如雨下,眼中透着绝望与痛苦。
阮凝湘忽然有些同情她,对于春晓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家人的安危才是她不顾一切的动力。
“我可以跟你保证,只要你供出背后之人,我可以向皇后娘娘求情,放你一条生路,让你回乡与家人团聚。”阮凝湘又扬眉看了看佩兰,征询着她的意见,毕竟是皇后最信任的婢女,她的话或许不作数,佩兰的话可信度就很高了。
佩兰忙道:“娘娘仁慈宽厚,只要你如实招来定会格外开恩。”
作者有话要说:解决了‘真爱’,下面准备小虐渣皇~【撸袖子☆、帝心难测
常贵嫔入宫多年所作所为的罪证呈到皇帝面前,皇帝大斥其是心狠手辣的毒妇,直接将她降为常采女打入冷宫。
常贵嫔再心思缜密也没有料到春晓的背叛,听闻她起初死不认罪,嚷着要见皇上,但是证据确凿,加之郑美人沈贵人知道真相后对她恨之入骨,丽妃有心保她也无力回天。
宫人压着她往冷宫去的路上,常贵嫔眼见已成定局,嘶声力竭地怒骂阮凝湘,言语污秽不堪入耳。
阮凝湘端坐在吟霜阁的正殿一边悠闲地饮茶,一边听着锦瑟的禀报。听到常贵嫔一路对她痛骂不断,脸上就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手下败将也只能逞逞口舌之能了。
虽然打入冷宫常贵嫔是再无翻身之日了,但是依着她的那些罪状,砍头绝对是轻的,即使皇帝下令抄家灭族都理所应当。可常贵嫔是丽妃的表妹,皇上如今倚重丽妃的父兄,当然不会做的太绝。
说到底,到哪都得拼爹,如果这次换做是丽妃,皇帝绝绝对对不会将她打入冷宫。
往后宫中她就少了一个劲敌,阮凝湘心中舒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正想挥退众人歇个午觉,谁知安贵脚步匆匆跑进了正殿。
皇后允诺安排春晓假死,秘密送她出宫,阮凝湘便早早命安贵拿了银子在宣武门送春晓一程。
想到春晓此时出了宫门,带着满心的期待,正迫切地在回乡的途中,阮凝湘脸上的笑有了些欣慰和羡慕的意味。却见安贵跪下地上,怀中仍揣着一包银子,便诧异道:“怎么?春晓不愿接受我的好意?”
安贵抬头看了看阮凝湘,眼神有一瞬间的黯然,肃然道:“回主子,春晓去了。”
阮凝湘不解地皱了皱眉。
安贵便低声道:“送出宫的路上被人活活勒死的,胡乱弃在了乱葬岗上,奴才自拿主意出了点银子让人给埋了。”
脑中忽地一片空白,阮凝湘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喉间似被什么哽住了一般,微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眼前不断出现春晓那双载满欢欣喜悦的眼睛,一遍一遍挥之不去。
锦瑟冰梅俱是倒吸一口凉气,见阮凝湘神情悲伤,忙安慰道:“主子不必自责,即便她不供出常贵嫔,她也同样没有活路的。”
“可皇后明明答应放她出宫和家人团聚的。”阮凝湘的声音带着些许难言的哽咽,那日春晓一个劲地对她和皇后磕头致谢,哪怕额头磕出一道血口,糊了她的眼睛,却遮不住眼底浓浓的欢喜。也不知道她临死前,该是何等的凄楚悲恸。
“保她出宫本就是险招,有朝一日被有心人发现后大作文章,那后果不堪设想。为了永绝后患,皇后娘娘只能杀人灭口。”安贵垂首劝道,后宫这种事见怪不怪,虽有几分唏嘘,却也无可奈何。
那她们与常贵嫔又有什么区别?
是了,这是后宫,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方。
阮凝湘忽然感觉深深的无力感,扬手吩咐安贵:“再去库房取些银两派人送去她乡下的老家,不要声张,就说春晓一直在我这当差。”言罢,轻轻合上双眼,“我想一个人静静躺一会,你们都下去吧。”
锦瑟冰梅对视一眼,示意众人掩上门退了出去。
常贵嫔被打入冷宫,见识到了皇上的强硬与皇后的手腕,众人不敢再生其他心思,连风头最盛的沈贵人也收起锋芒,后宫消停了好一阵。
这期间,皇帝最宠爱的莫过于赵婕妤和阮芳仪,二人隐有冠宠六宫的势头。
这日,两人相携去景和宫看望皇后,皇后当年小产时落下了病根,再加上掌管六宫琐事劳心费神,时常精神不济,这几日头风病又犯了。
两人说说笑笑走进景和宫,不料正巧撞见皇帝也在景和宫,还特意派了太医院院使张太医为皇后请脉。
院使张太医已经年过半百,近几年是皇帝的御用太医,后宫嫔妃一般无需他亲自出手,上回阮凝湘脚伤有幸见识过他的医术和傲骨。听闻皇后头疼犯了,皇帝专门派他来为皇后请脉,足见皇帝对这位发妻的敬重。
张太医开好药方,嘱咐了一些养生的细节,便唤医童收拾药箱准备告辞回去。
皇后看了眼一旁嬉笑的赵婕妤,忙笑着对皇帝说:“正巧她二人也在,不若请老太医也给请个脉,她们近来备受宠爱,也不知肚子何时才有动静?”张太医医术老道,难得有机会正好给雯悦相看相看。
赵婕妤和阮凝湘俱都愣了愣,两人抬头对视一眼,然后心思各异地低头不语。
皇后见两人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