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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不行。
现在这般痛,她就恨不得将这脚剁了,抱着膝盖央求道:“太医你行行好,能不能开些只需内服不需外敷的药,我,我怕疼。”
张太医在宫中资历老道,医术精湛,不论嫔妃,便是当今圣上也给几分薄面。给人看病从来只有他人恳求,哪有自己逼着给人上药的。头一回遇上这么难缠的病人,老太医睁圆了双眼,气得眉毛胡子乱翘。
他正欲发作,醇厚的声音随着飘荡的珠帘飘了进来。
“张太医是宫中老太医,医术超群,不可无礼。”
楚焱刚走进吟霜阁空空荡荡的大殿,就听见阮凝湘凄厉的惨叫,眉间便是一皱。随后又听见她娇声软语的哀求,那软软糯糯的声音,似小猫的爪子挠得他心中极痒难耐,眉间也渐渐舒展开来,待回味完她的话,方觉又好气又好笑。张太医自恃功高资深,难免生就了一些傲骨,他知道她的那番话定会惹张太医不悦,便赶在太医发作之前先一步撩起珠帘。
众人见是皇上亲临,跪下一叠声的请安,阮凝湘坐在床榻上也装模作样地福了福。
楚焱挥手让众人起身,看到床榻上的阮凝湘抱着脚委委屈屈的样子,就无声地叹了口气,“张太医,贵人的脚伤势如何?”
“尚可,敷上药材休息十日便可消肿。不过贵人的脚韧带损伤,往后不可再舞。”张太医恭敬回答,抚了抚胡须,有些不悦地看着阮凝湘。
阮凝湘暗自舒了口气,总算这些疼没白受,永绝后患,这样的痛,她不想再受第二遍。
听到不能在舞,楚焱眼神一黯,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上前行了两步在床沿坐下。幽深的眼眸看不清情绪,他伸手攥住阮凝湘的白皙滑嫩的小腿,瞧了上面包里一半的白纱布,“有劳张太医了。”
张太医抹抹额头的热汗,冲阮凝湘哼了一声,蹲在床边继续包扎。
阮凝湘一见他靠近,本能地想要往后缩,无奈右脚被皇帝按得死死地,竟是丝毫也动弹不得。
张太医将纱布收紧的瞬间,阮凝湘痛苦地呜咽了一声,右脚挣扎地更加厉害了。
攥着手中越来越不安分的脚,楚焱的耐心就少了两分,声音低沉含着警告,“再动,就让张太医拆了重新再包扎,反反复复,直到你不动为止。”
内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连张太医抬头再看阮凝湘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怜悯。
阮凝湘整个人就顿住了,心中一阵哀嚎,看过这么多的宫斗剧,就没见过这么不会怜香惜玉的皇帝。残忍、无情、冷血,阮凝湘心中已经默默给他贴上了以上几个标签。回想穿越后发生的事,深深觉得穿越大神太不公平,为什么就她身上没有令皇帝一见倾心、二见尤怜的体质呢?
残存的一点自尊心,叫她咬牙死撑着不让自己动弹半分。痛到极致时,眼中不自觉溢出泪花,她赶紧偏过头避开皇帝的视线,咬紧牙关,脸上攒成一团,单纯不想在人渣种马男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赵婕妤在一旁默默看得揪心又歉疚,暗自痛恨自己怎么脑子一热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绑好脚,张太医又写了方子,嘱咐冰梅一些饮食禁忌就整整衣衫告退了。阮凝湘转头看了眼被裹成了一只白胖的粽子的右脚,想收回脚,无奈皇帝还抓着不放。
楚焱沉着声音吩咐宫人,“张太医叮嘱的事务必一一记下,让御膳房这几日饮食上花些功夫,张太医会定时过来换药,不可再对他无礼。”后半句显然是对阮凝湘说的。
皇帝一开口,众人急忙称是,随后内室气氛一派沉闷。
一名小太监急匆匆闯进内室,跪下请安后急忙道:“皇上,麟趾宫来报,说沈采女她,”虽然皇上口谕贬了沈氏为采女,但到底圣旨还未传到绛雪轩,况且太医那里又是这么一个消息,小太监转了转眼珠子,赶紧改了口,“方才丽妃请了太医为沈常在诊脉,常在主子是喜脉。”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下章侍寝来一发?
☆、喜脉
皇上走后,阮凝湘命众人散了各自忙活去。
待众人散了,赵婕妤蹲在床榻边看着她包得严严实实的脚,水灵的眸子渗出大颗大颗的泪花,一滴一滴在锦被上慢慢晕开,“都是我瞎出主意,自以为聪明反倒害的阮姐姐再也不能跳舞了。”她低头不敢直视阮凝湘的眼睛,生怕阮凝湘因此事责怪她。
阮凝湘笑了笑,她的主意天衣无缝,堪称完美,如若自己不是冒牌货,这一战绝对可以完胜。见她低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就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真的不关你的事,你无须自责,是我自己不小心。”
又拉着她坐在床沿边,替她擦干泪水,赵婕妤心里这才稍稍好受些。两人说了会话,阮凝湘就让她回宫,毕竟折腾了一天,都累极了。
赵婕妤离开后,冰梅和锦瑟的脸上都不愉快。阮凝湘无心这些,忧心沈常在怀孕一事。恐怕今日赵婕妤那番周详的计划是做了无用功,沈常在应该很快就会出头了。这个沈常在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在她禁足期间侍寝过一回,居然就这么中了。单看皇上对子嗣的重视,沈常在只要能保住腹中龙胎,翻身就指日可待了。
吟霜阁一干人愁眉不展,沈常在的绛雪轩是另一番光景。
原本听闻主子犯事被降为采女,不少宫人们知晓再在绛雪轩待下去是没有指望了,急于四处奔走托人找别的主子。哪知天降喜事,主子居然怀上了龙嗣,一跃成为宫中最炙手可热的嫔妃之一,人生经历得大起大落也不过如此了。
自从消息散开后,看着宫中有头有脸的主子源源不断地踏足绛雪轩,一个个心中又是激动又是骄傲。这么多日,绛雪轩也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丽妃等人是第一时间就到了,皇后得到消息也立即赶过来了,贤妃、蕙妃也都打发了贴身婢女过来问情况,只差还在路上的皇上。这样空前绝后的盛况,在后宫实属难得。便是贤妃诊出有孕时也没有这般大的架势。
绛雪轩内室狭小实在容纳不下多少人,况且沈常在虽然清醒许多,一惊一乍之下到底还有些虚弱,人太多也影响她的歇息。皇后就命一些低位嫔妃去殿外等候,只留下丽妃、常贵嫔在内室。
很快,皇上匆匆赶来进了内室。
“皇上。”沈常在一见到皇上,眼睛又重新湿润了,撑着身子柔弱地喊了一声。
楚焱看见她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非但没有半点怜惜,反而有微微的反感,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上前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先躺下,转头又问太医,“沈常在的身子要不要紧?”
“常在主子郁结于胸,气息不调,脉象有些虚浮,好在主子平日身子康健,倒也没有大碍,待微臣开两服安胎的方子好好调理即可。”俞太医恭敬答道。
楚焱点点头,吩咐道:“往后常在的身子就交由你调理。”
俞太医领了旨意,就退出内室去殿外开药方。
楚焱回转身握着沈氏的手,“既然有了身孕就恢复常在之位,日后好生养胎不要再多生事端。”
沈常在脸上有些失望,却还是点头谢恩。
楚焱又看了眼丽妃,“你是一宫主位,应当好生照看下属嫔妃。”这是吩咐也是警告。
丽妃心头一喜,笑着应承下来,连忙嘱咐菱香分派得力宫女到绛雪轩服侍。
沈常在嗫嗫喏喏地犹豫半晌,拉着皇上的袖子央求:“嫔妾有个不情之请,芬芳侍奉嫔妾多年,一直尽心尽力,突然间换了旁人在身边照顾嫔妾有些不习惯。”别人在身边伺候始终不能安心,她有了龙嗣,腰杆子也硬了,不怕皇上不答应。
皇后脸色不大好看,本来一个宫女赦免也就赦免了,只是阮贵人那边崴伤了脚不能再舞,要是放了那名宫女,难免会叫阮贵人心寒。
“听闻阮贵人崴伤了脚,舞是再不能跳了,要是赦免那个宫女,恐怕阮贵人那边……”皇后没有错过沈氏提议后皇上眼中闪过的一丝不悦,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底气,笑着说:“倒不如让内务府挑几个伶俐的来伺候。”
丽妃心底冷嗤,皇后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在麟趾宫安插人手,她又岂会让她如愿。
毫不示弱地迎上皇后的视线,笑意融融道:“皇后娘娘,一切还要以皇嗣为重。沈常在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内务府再伶俐的丫头如何比得上随侍多年的丫鬟伺候得舒心,阮贵人一向明理懂事想来也不会有怨言的。”
皇后一时无言以对,皱着秀眉与满脸笑容的丽妃对视,袖子底下的手心越收越紧。
楚焱想了想,吩咐身边的顾长顺:“去慎行司跑一趟,回了绛雪轩让她好生伺候着,将功补过。如若再整些弯门邪道,严惩不贷。”
沈常在脸上立刻换上了欣喜神色,还未来得及谢恩,就听皇上淡淡道:“好生歇息,朕来日再来看你。”
入宫多日皇上还是第一次这么温柔地跟他说话,沈常在眼中不禁流露出不舍,却万万不敢开口强留,毕竟芬芳一事皇上已经给足了她面子,见好就收的道理她还是懂得。况且如今怀了龙嗣,就不怕皇上不来她的绛雪轩。便掩去眼中的不舍,笑意吟吟地与皇上告别。
丽妃吩咐菱香留下照看,自己也陪着皇上出了内室,本想开口挽留,让皇上顺道歇在麟趾宫。不想皇上有意和皇后一道去景和宫,只好作罢。
她心里划过一丝失望,但是很快被畅快所取代,夕阳在她脸上的笑容镀上一层金黄,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光华照人,“竹清,明日回府传个口信,让母亲有空进宫一趟。”
等到绛雪轩的消息传到吟霜阁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
“……后来皇上恢复了常在的位分,还把芬芳从慎行司调回了绛雪轩。”
锦瑟将方才打听到的消息一一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