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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月说这件事情。按理说姚月刚进门,这一年还没过就有了身子,婆家就不该这样急着给冯述纳妾,奈何姨太太那边催得紧,冯太太还是在姚月身子钢稳定的时候就把事情给说了出来。
姚月自然是不乐意的,一来她刚新婚一年,如今又有了身孕,纳妾不合规矩,要是做个通房还能商量。冯太太自然是不能让自己的外甥女做通房,婆媳二人说不到一起去,冯太太嫌弃儿媳妇妒忌心强容不下人,姚月生气婆婆强人所难。
两下子就有些拧上了,冯太太见姚月这边走不通,就去找儿子哭诉。冯述跟姚月成亲以来,夫妻感情一直甚好,姚月没有身孕之前冯述很少去通房妾室那里。
冯太太知道儿子媳妇感情好,跟儿子哭诉的时候就故意说姚月仗着自己有了身孕,就跟她顶嘴,说什么也不听还擅自拿主意之类的话。冯述很是生气,就回去质问姚月,姚月这才知道她的婆婆居然这样告黑状,女人有了身子心性本就不稳,两口子就吵了两句嘴,本来过一晚上也就没事了,偏偏这个时候冯太太把凌紫夏接进了冯府,明摆着给姚月添堵。
更为可恶的是这个凌紫夏也不是一个省油灯,说话做事从来都是人前人后两副脸,人前装柔弱,对任何人都是客客气气吗,有礼有加,尤其是当姚月跟冯太太见面的时候更是做出了一副千依百顺的模样,对着姚月巴结逢迎,一副较弱可怜,好像姚月欺负了她似的样子,没人的时候却跟姚月放狠话,说她跟冯述十几年的情分不是姚月能比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姚月想起当初那段艰难的日子还是忍不住的落了泪,老太太伸手将姚月揽进怀里,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傻孩子,那个时候怎么不回来说一声?不管如何你爹娘还能看着不管?我还能看着不管?”
“怎么说?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也不过是给你们添堵,更严重一点说不定从此后冯姚两家结了仇。我总想着祖母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觉人之诈,不形于言;受人之侮,不动于色。说来容易,做来万难,爹爹刚做了翰林院之首,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不能给爹爹添助力,也万万不能给爹爹添麻烦,咬着牙也就忍了下来。做人再小心也有漏纰漏的时候,我只要忍着总能捉到机会……”
老太太听着眼眶就红了,忍不住的骂道:“你个傻丫头,怎么熬过来的。那孩子是怎么掉的?”
姚月眼睛一暗,似乎又想起当时的情景,道:“是凌紫夏做了手脚,在我吃的东西里加了一丁点的泻药,这分量不足以把孩子掉了,可是我怀着孩子总是去恭房,次数多了,脚步忙了,难免会出岔子。”
老太太的神色就变得犀利起来,冷笑道:“很好,果然是个有手段的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本来我只是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母亲去的时候我都不敢说的清清楚楚,只是一口咬定是我自己不当心。可是我又不是傻子,自然将这里面的怀疑说给了夫君听。我知道夫君跟凌紫夏相识多年,更何况凌紫夏一直伪装得很好,我只是慢慢的把怀疑引到她身上去却一直没有言明。”
“那后来呢?”
“母亲去的时候夫君不在家,说是去了衙门其实就是夫君发现了线索追查去了。”姚月说到这里才慢慢地露出了一点笑容。
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缓缓的说道:“你让锦丫头带回来话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这一点,你要是对姑爷没有点信心只怕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把事情压下。”
姚月就点了点头,道:“祖母让五妹妹带给我的话才是让我吃了定心丸,知道我没做错,然后我才从从容容,一步一步,慢慢的让凌紫夏露出了尾巴,真相揭露的时候祖母你没看到婆婆的那张脸,也没看到夫君的愧疚,那一刻我才知道当初受了再多的苦也总能值得。”
老太太轻轻的拍着姚月的手,这个时候说的再平淡,当初的时候受的煎熬也不是别人能替代的了的,“幸好姑爷还是信你多一些,也幸好你的性子变了很多,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有多担心。”
说起这个姚月突然笑了,道:“祖母,你知道吗,这件事情还有个人帮了大忙的。”
老太太倒是有了点兴趣,问道:“谁?”
、104:锦衣卫上门
“叶溟轩!”
老太天就是一愣,这件事情怎么又跟叶溟轩扯上关系了,按照道理来讲这应该跟叶溟轩有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才对。
看着老太太的神色,姚月心里就明白了老太太的疑惑,低声说道:“如今叶公子已经是锦衣卫的人了,在南镇抚司任佥事一职,就是他偶然间发现了凌紫夏跟凌家人的秘密商议怎么陷害我一事,寻了一个机会告诉了夫君。”
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良久老太太叹息一声:“可惜了一个好孩子,怎么就进了锦衣卫,锦衣卫这一行太险了些,叶家跟长公主难道也同意了?”
这件事情姚月自然就不知道了,摇摇头说道:“孙女不知,不过夫君倒是很是佩服叶少爷,说是他在锦衣卫的职位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倒是让他对这些勋贵子弟有了些改观。”
老太太对于这件事情除了叹息也就没有了别的话,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谁又能管得太宽了去,看着姚月又问道:“如今凌家姑娘怎么样了?”
姚月听到这里莞尔一笑:“包藏祸心的人,还谋害了夫君孩子的人,夫君怎么能收进房中?更何况我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凌紫夏这个人太有心计,我怕自己一疏忽,就会酿成大错,所以我宁愿抬了寄琴为通房,婆婆送来的两个丫头也收进房中,也不会同意凌紫夏进门,后来夫君亲自跟婆婆谈了谈,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后来婆婆终究是同意不让凌紫夏进门。姨太太自然是上门来闹了一场,说婆婆不守信用,闹得很僵,就连夫君都被姨太太抓破了脸,祖母你没见,我都不敢相信好歹做过官太太的人,竟然那么粗俗,跟个乡村鄙妇有什么区别?”
凌紫夏终究没进了冯家的门让老太太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嘱咐道:“姑爷回拒了这门婚事,不管怎么样那毕竟是他的姨母家,自小的情分还是有的。死灰绝对不能复燃,你还是要让姑爷赶紧的给凌家姑娘说门婚事才是紧要的,只有嫁了人,这危险才解除了。”
姚月心神一凛,忙说道:“祖母说的是,孙女倒是疏忽了这一茬,回头我就准备准备。”
姚月再度有喜,姚府上下喜气洋洋,中午的宴席也是格外的丰盛,顾忌着姚月的身子,用完午饭老太太就让这对小夫妻回去,冯述跟姚月也就跟大家行礼告别,梓锦远远的看着冯述小心翼翼的扶着姚月的背影是那么的和谐,在众人的眼中这就是夫妻琴瑟和鸣的最佳表现了,可是就算这样,冯述的身边还有姚月亲自抬得一个通房,冯太太塞进去的两个……
在梓锦看来,这样的婚姻其实有什么乐趣,但是在姚月这样的古人看来,这就是最圆满的结局了,若是再能一举得男,在冯家的地位就真的是无人撼动了,管他是什么表妹的。
姚月的事情有了结果,海氏就开始忙着姚长杰、姚雪的婚事,姚长杰过了年就十七岁了,姚雪过了年也十六岁了,姚长杰因为要考举人,所以一时半会并不着急。可是姚雪的婚事就是迫在眉睫了,先头有姚月的事情压着,海氏整天的担心忧愁,因此在姚雪的事情上也少了一份动力,如今事情圆满解决,海氏的劲头又冲了上来。
梅花林里几个姑娘穿着厚厚的大氅穿行,姚玉棠正在收集梅花上的雪水,来年煮茶喝。姚冰跟丫头们在打雪仗,姚雪跟姚梓锦站在一旁的亭子里笑吟吟的说话。
自从姚雪议婚以来就很少出门了,姑娘总是害羞的,今个儿是被姚冰硬拉着出来的,梓锦看着满园的风光,还想着那一年姚玉棠就是在这里血溅梅林,如今跟姚冰虽然算不上和谐,倒也没有以前的针锋相对的那股子锐气了,都长大了,脾性也都收敛了,该做什么其实谁也比谁都明白。
最后姚冰带着满身的雪,姚玉棠采集了一大罐子梅花雪水,梓锦折了几支梅花插瓶,姚雪指挥着丫头婆子收拾善后,一行人这才嘻嘻哈哈的往甤锦堂去。
却不成想海氏、姚谦居然都在,几位姑娘忙上前行了礼,看着姚冰满身的雪,海氏就不悦的说道:“好歹也是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顽皮,回头感了风寒有你受的。”
听着海氏的口气不悦,姚谦就笑眯眯的说道:“难得下了一场大雪,孩子们开心玩玩也不碍的,丫头婆子跟在身后是做什么的?姑娘感了风寒便是她们伺候不周到,撵了出去看谁还不小心仔细。”
姚谦很少这样允许子女放纵玩乐,因此这话一出口,莫要说几位姑娘,就是海氏跟老太太也是唬了一跳,众人相对一笑,倒是让姚谦有些不自在了,大约是严父做久了,猛不丁的来一回慈父便把众人都给惊到了。于是姚谦就借口书房还有事情便起身离开了,姚谦一走,大家撑不住的笑了起来,笑声远远的传了出去,在这天际里慢慢的回荡着。
在甤锦堂用过午饭姑娘们便都散了,海氏留下来跟老太太商议姚雪的婚事。13446637
“……你们定下了?”老太太开口问道。
“还没有,我跟老爷先把人选过了一遍,再给老太太看看,您比我们有经验,看人也准,还请老太太好歹给长长眼也是雪丫头的福气了。”经过一场场的磨练,海氏如今场面话到也说的顺口溜了,比以前长进了不少。
老太太也没推辞接过海氏递过来的单子细细的看了起来,单子上列了几个人名,上面详详细细的写了各家的情况,老太太拿着纸对着窗口细细的瞧了一遍,然后才问道:“你跟老爷看中的是哪一家?”
“礼部侍郎柴大人家的次子。”海氏小心翼翼的说道。
老太太又对着纸把柴家的情况看了一遍,海氏看着老太太的脸色,慢慢的说道:“老爷说雪丫头性子绵软,又太敦厚,若是做个长子长熄怕是撑不起家来,到时候弄的婆婆嫌弃,妯娌排挤,日子一定不好过。倒不如给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