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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裵愆的背影消失在宫殿门口,洛妃却是停止了轻揉着的纤指,蓦然睁开了双目,冷声道:“来人,摆驾辛醴宫!”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贺兰若缓步进了辛醴宫,经过了一个月的禁闭关押,贺兰若已经收敛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但是在见到紧闭着双目,面色恍惚间苍老了许多的贺丽辛时,她还是微微惊讶了一下。
但到底,她还是记得,面前的这个看似苍老的女子,有着最强大的心,而且这已经不是待她如故的亲姑姑。贺兰若垂了眼帘,低身规规矩矩行了礼数,方才轻声道:“臣妾参见太妃娘娘。”
她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内飘荡了一会,贺丽辛却不做声,良久,她才闭着双目缓缓道:“你知不知道,阎儿和天青战死沙场了。”
“什么!”贺兰若猛的抬起头来,不能置信的看着銮座之上贺丽辛缓缓睁开双目,里面是冥定乾坤的清明神色。她怔愣着缓缓摇头,“不可能,兄长是护国将军,久经沙场,怎么会突然有事,连裵愆和裴延两个人都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兄长和天青怎么会有事!”
贺丽辛淡淡的看着她,就转而轻轻招手,示意贺兰若上前,她一手握住贺兰若,将她带到她身旁坐下,对着低声哭泣的贺兰若轻声道:“若儿,姑姑知道你伤心,姑姑心里也很难过,只是事情已经变成这样,这个仇只能来日再报,但是现在更要关心的,是皇宫内的事情,你是一国之皇后,将来也许会是一国是太后,所以,现在你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贺兰若心下的震惊慢慢平息,听着贺丽辛的话,她还带着水光的双眸慢慢陇上光芒,依旧低着头道:“请姑姑教导。”
贺丽辛宽慰的笑笑,抚了抚贺兰若的手道:“你也不要怪姑姑狠心,这次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在皇宫近二十年,你还不够冷静睿智,涟儿更是被你惯坏了,但此后像是晚宴的事情再不能允许发生。现在皇上驾崩,皇位绝不能落到裵愆和裴延的手中,我贺家的势力已经被打压下来,没有足够的后盾,你要承担的只会更多,不过你只要记住你是皇后,皇位必须是在你儿子手中。”
“若儿一切都听姑姑的,只是……”贺兰若犹豫着抬起头来看向贺丽辛,“只是,闲王也是竞争人选,为何姑姑你不对他有所防范,还有就是,那个被先皇册封的玉禄公主,那个上官兮也极有手段,我觉得这二人也要多加防范。”
“嗯,哀家知道裴聿不是简单之人,不过几年来他都未有过动作,希望这次他也能省点事,至于上官兮那个丫头,迟早都是要除掉的。”
“太妃娘娘,洛妃求见。”
宫门外突然传来传禀声,贺丽辛看了眼贺兰若,沉声道:“宣。”
洛妃急匆匆进门来,在见到贺兰若时愣了愣,却还是即刻反应过来对着贺丽辛行礼,“参见太妃娘娘,皇后娘娘,臣妾此此时过来打扰,是因为有要事禀报。”
“哦?有什么要事先坐下来再说吧。”贺丽辛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吩咐道:“来人,赐座!”
洛妃谢恩坐下,看贺丽辛没有让贺兰若离开的意思,只得淡然开口:“臣妾刚刚才得知一件事情,此次军营重地,竟是有女子混入其中,而且这人就是上次被诏封为玉禄公主的那个上官兮,臣妾早就觉得好这个女子心计颇深,现在又混进军营重地,到底意欲何为,让臣妾很是担心,这才急着来禀报太妃娘娘。”
“上官兮,又是那个丫头……”贺丽辛沉吟半响,忽然抬起头道:“洛妃有心了,哀家会好好查查这个上官兮的,若无他事,你也就先退下吧。”
洛妃还有话未说完,但是贺丽辛的态度如此琢磨不透,她也不便多言,相不相信,终究她转移注意力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洛妃一走,贺兰若再也不能静默,抬头看向贺丽辛十分坚定道:“姑姑,兄长的死一定和这个丫头脱不了干系!这个丫头留着就是一个祸害!我一定要为兄长报仇!”
“嗯,若是这丫头真有这个能力,的确是得尽快解决了,只是她现在在闲王的羽翼之下,不能随便找了理由她,具体要如何做,你还要想的周到些才行。”
贺丽辛面色淡淡的,但眼中的戾气却是暴增明显。
贺兰若面露阴狠之色,半响后,她目光坚定住,一字一顿道:“姑姑,我有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定能要了这个丫头的性命!”
☆、078、血祭危情
国丧之日,乾龙皇城弥漫在一片悲伤氛围之中,皇宫内,所有王侯将相都身着一身素白衣裳,在庄严肃穆中一步步跪地行礼,往高台而去。
宽阔的高台寓意着连接了天意至上,用最具有权威的一切礼仪来表达对一国之君逝世的悼念敬仰。
此时秋风飒飒,吹动着中间一群女子的衣裳边角,这些女子都是已逝先皇裴正天未诞下子嗣后妃,她们或是自愿陪同先皇入得黄土,或是被权位高上的太妃们逼得如此境地,而刘雪薇所装扮的连妃就身在其中。
人群之后,上官兮跟着裴乐几人跪在一起,她并不担心刘雪薇即将要受的赐死之刑,金蝉脱壳,她相信涉云和风袭可以处理的很好。
一刻钟后,在前方一片戚戚然的低声哭泣中,一个个身影缓缓倒下,接着便有太监将人拖下去,放置在早已准备好的水晶棺材中。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面的几十位后妃总算处理完毕,上官兮一行人紧跟着站起身来,朝前方走去,按着顺序向先皇灵位致意行礼,正前方一身肃穆衣裳站着的,正是贺兰若和贺丽辛。
皇子公主祭拜完毕,大臣们也跟着祭拜。而后,坐在最上面的贺丽辛才沉声开口:“先皇驾崩,哀家心中沉痛,昨夜梦中见到先皇,感念到先皇有余愿未了,哀家心中惶惶不得安,借着今日国丧,哀家做主,以血祭以慰先皇在天龙魂。”
血祭?上官兮不是很清楚,却隐隐觉得有何不对之处,隔着几个身影,她朝着裴聿的方向撇去一眼,裴聿也回看她一眼,目光中幽光淡然,示意她不要担心。
但即便如此,裴聿心中却也有些疑惑,血祭是乾龙国对于死者最高的缅怀,只是要用血祭,却也是极为耗费心神的,所以极少使用,即便对于一国帝皇,也要是有卓越贡献之人才会用血祭祭奠,而此时贺丽辛就用了这样简单的一个理由,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百官虽然也和裴聿一样有些疑惑,但既然太皇太妃如此坚定下达了命令,他们自然只能服从,众人一致跪地高呼,“太皇太妃智明!”
血祭是要在是皇陵中进行的,百官也只能在外面等候,由皇亲国戚皇子皇孙进得皇陵,以血祭龙魂。
皇陵内,裴正天的尸身被置于一个镶水金棺材中,一个佛师在棺材周围缓缓绕圈,一边洒水,一边轻声念经。所有人也不敢轻易喘气,还算宽阔的皇陵内显得十分压抑静谧。上官兮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和上面贺丽辛贺兰若的表情,不断猜测这两个人到底意欲何为。
一刻钟后,佛师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又拿起一个盛了水的金盂,大掌在在裴正天的额头上幻化出一个发着金色光芒的佛印,转而将其印上了金盂水面上,那佛师对贺丽辛行了一礼,见她点头方才将金盂交给最前方的太子裴庆。
裴庆皱着眉头将胳膊伸出来,佛师在他手中又印了一个佛印,便有老太监上前,用一把锋利的小匕首在他手心里划出一条伤口来,即刻那手心上便有鲜血流出,滴入了他金盂佛水之中,殷红色的鲜血在水中竟是慢慢润开,与金色的佛印融合到了一起,不过片刻,血迹不见,只见那淡金色光芒的佛印又亮了许多。
佛师点点头,又将金盂交给了下面的裵愆。
上官兮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血祭了,只是这样的表面礼数又能生出什么事情,她却还是猜不透,还是贺丽辛的打算不是在血祭上?
此时,皇宫十分空旷,涉云和风袭找了一处无人的宫殿,将刘雪薇放在床上。看着还紧闭着双目未曾睁开的刘雪薇,风袭着急不已,“涉云,雪薇怎么还没醒来?”
涉云又摸了下刘雪薇的脉搏,微笑着安慰,“放心,她已经没事了,就快醒过来了。”
“其实她的本意是想要就这样服毒死去的。”
两人一愣,看向紧跟着进来的晏青,风袭转了转眼珠子,冷声道:“什么意思?”
晏青深沉的目光紧紧盯着刘雪薇易容后完美的面容,道:“她昨日瞒着你偷偷找了毒药,准备今日国丧服毒自尽,她心里还是放不下裴正天。只是还是被我发现,药,被我偷偷换了,她醒来后应该会怪我吧。”
风袭眼球遽然瑟缩一下,转头看向刘雪薇,“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傻,幸好你没事……”
“只要还活着,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涉云在一旁叹了口气道,“对了,兮儿说过她什么时候来接应我们吗?”
风袭顿了顿,凝眉道:“刚才我回去将雪薇带出来的时候,似是听到国丧突然生了变数,贺丽辛将兮儿他们带入了皇陵,突然多了血祭一事,等血祭完了,兮儿应该就会来了。”
“血祭!”晏青突然惊讶着叫了一声,双目中眸光闪烁复杂,良久才又惊声道:“怎么会突然血祭!不能血祭!绝不能让兮儿血祭!不能!”
风袭和涉云对视了一眼,皆对晏青突然暴躁的表现惊讶不已。
此时,皇陵之内,一个个轮下来,总算是轮到了上官兮,夜明珠所照亮的皇陵内,光线还有些昏暗,上官兮看向面前的这个金盂,清楚感觉到贺丽辛和贺兰若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了自己身上,隐隐还有些别样的情绪。
她脑中清晰地想着因由,而旁边的老太监已经缓缓举起匕首,就要往她手心划去。眼角瞥到贺兰若嘴角已经裂开笑容,她忽然甩开了手,避开了老太监的匕首。
“兮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