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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看,皱巴巴的,跟个猴似的。”
张子清低声嘀咕,翠枝却是听了个清楚,下意识的张皇四望,所幸周围没人,不然这话传到爷耳朵眼里,可有的她主子受的。
翠枝决定三缄其口,不再引她主子说话,她主子心情不爽时,可是看谁谁错,她可不想她主子犯冲时候的话被那个不知趣的奴才给拣拾到,这种不必要的麻烦少一出是一出。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啦卡文,有点瓶颈的感觉……最近更得较晚,大伙可以第二日早晨起来看
40
40、v章 。。。
脚踏进房门那一刻;苏培盛就笑的跟朵花似的殷勤迎了上来,行了礼问了声好;也不多话躬身引着张子清到了西稍间,在软帘前住了脚;躬身侧对着门帘稍微往外小心退了两步让出了地,意思不言而喻,爷正在里头候着呢。
张子清既惊且疑。她的正房是一明一次一稍间,明间是客厅;一左一右分别是次间和稍间;次间设炕,且有碧纱橱隔出内外两间方便人守夜,是主要的休息场所;一般来说往日的休息坐卧甚至是侍寝都在这里;而稍间设罗汉床,布置就比较随意简单不讲究,也就临时小憩的地方,当不得卧室的。因着近来天气转暖,且躺了将近一年的火炕躺的她也都腻歪了,索性令人简单的拾掇了番西稍间,近段时日也就在那歇了脚。
她本以为四爷会按规矩去次间歇息,却不曾想他怎的就心血来潮的去了西稍间。心下忐忑不定,这西稍间除了那摞的有小山高的账本外,貌似再没其他惹眼的东西了吧?
整肃了下面色,张子清就着苏培盛打开的帘子进了屋,一眼就见着在罗汉床上正坐着的四爷,敛眉垂首行礼问安:“妾给爷请安。妾给爷报喜,李妹妹于戌时一刻产下府里二格格,托爷福气庇佑,母女均安。”
四爷从账簿中抬起眼,投在张子清身上的目光中夹杂着淡淡欣慰:“今个倒是辛苦你了,你做的不错,处理起事情来井然有序,也能思虑周全面面俱到,倒是令爷刮目相看。李氏能平安降女,当记你一功,你果真与以往大不同了,人稳重了,也懂事了,当真没辜负爷和福晋对你的信任。”
张子清一福身:“妾资质愚笨,哪里能当得爷如此夸赞?妾所做的,不过是尽自己本分罢了。”
四爷心情不错,没了庶长子的阴影,还多了个健康的闺女,的确值得他高兴。拍拍自个右边的床面,四爷说道:“你过来。”
余光打四爷手里的账簿掠过,张子清小步走到了四爷右手边,依四爷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四爷合上了账簿,不明所以的突然抬了左臂又倏然落下,骨节分明的手使劲拍了两下左侧高高叠起的账簿,账簿之间的缝隙在力道相击之际顿时溢出了不少的灰尘,那些个细小的粉尘借势而起,随着微小的气流肆意悬浮,在橘红色的烛光照耀下,那一缕子一缕子的灰尘无所遁形,浮浮沉沉的细小颗粒看的格外清晰。
“难为你了,这些冗繁纷杂的账目要通通看过一遍,想必要费不少劲累坏了吧。”
四爷意味深长的感叹令张子清眼皮一跳,这是要找事的前兆?果真四爷给的大枣是不好啃的,瞧,尚未尝出个甜味来,大棒子就要兜头而下了。
“回爷的话,能给爷和福晋分忧解难,那是妾的福气,哪里担当得起一个累字?”
四爷逡视了一圈那张写满了甘之如饴意味的小脸,抬手捏了捏那触感滑腻的小巧下巴,轻嗤了声:“爷给你一个杆子,你就上赶子往上爬,爷瞧你张氏不是真傻,却是在给爷装蠢。他人都瞧你是个本分的,爷却怎么看你都是个内里多狡的。”
张子清垂着眼不答话,四爷随手指了下账簿:“爷刚翻了下,的确是有翻动的痕迹,帐不对的地方也特别标记了起来,想必也是认真核对的。这股子认真劲合爷的眼,只是爷怀疑,这帐真是你算的吗?”
她拿计算器连算了一个多周,难得宵衣旰食的认真做一件事,你丫竟怀疑她的劳动成果?
张子清傲娇了,对于这种怀疑她人品的人,她是不屑开口向其解释的。
挺直了脊梁背,狠低着眼皮抿紧了唇,她决定半个字不吐,势将冷暴力进行到底,反正你爱咋想就咋想。
四爷倒是意外了,索性另一手扣上了她的后脑勺,掰着那张小脸拉近了寸许,和他面对面的相对着,嗓音低沉:“嗬,爷倒还没说什么呢,你这先跟爷赌气起来着?难道爷说的不对,你不是个内里多狡的?账簿放了那么久都上了好几层灰了,可见最少也放了一个多来月,你有几把刷子爷能不知?你可还记得你前年闹出的笑话?连你一个月的进出项,就加加减减这么简单的帐你都算不对,你让爷怎能相信你能将整个府上的账目算的又快又准?是找你底下的奴才帮衬着算的吧?你若刚才坦白承认了,爷倒也不说你什么,可你就是个多狡的,还真当自个能瞒天过海?”
“士别三日的吕蒙都能让鲁肃刮目相看,妾跟爷隔了何止十个三日,为何妾就要一直原地踏步,止步不前?”张子清终是没忍得住开了口,虽然话出口那刹有瞬间的悔意,可到底也痛快,这四大爷凭什么瞧不起人丫?教养再好也受不了你那张毒嘴啊。
四爷倒是气乐了:“你是士吗?你懂什么叫士吗?不过好歹有些进步,还能知道个吕蒙和鲁肃。”
张子清抿了抿唇角,终是没再说什么,四爷注意着她的小动作,挑眉:“是爷说你多狡你不爱听了?”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四爷打袖口掏出了一物件,毛茸茸的狗脸乍然出现在张子清眼前:“你胆大包天,连主意都打到爷的头上来,还本分呢,你说说你自个,不是多狡是什么?”
张子清终于怔愕的撩起眼皮给了四爷一个正眼:“难道爷不喜欢吗?”
冷不丁对上那水汪汪黑的湛亮的眸子,四爷神情一滞,转而佯怒呵斥:“你这是承认了你当日所为?还爷喜欢,爷会喜欢这种鬼祟东西?”
张子清艰难眨了两下眼,果真野史害人不浅,送礼果真要慎重。
心念电转间她已黯然垂了眸,擎着双手去接那毛茸茸狗玩偶,喃喃道:“看来妾就是个蠢得,连爷的喜好都打探不清楚,本想着亲手做点什么讨好爷的,却弄巧成拙惹的爷不高兴……既然爷不喜欢,妾就拿去烧了,省得凭白在这惹爷的眼。”
四爷抓住她擎上来的手,语气稍缓:“真不是你故意拿来吓爷的?”
张子清目光顿时奇异了,四爷的胆子该有多小啊,连个可爱的小狗玩偶都能将他吓住。
刚话一出口四爷也觉察到不对味了,低咳一声叱道:“你听哪个混账东西瞎嚼舌根,爷怎么可能喜欢这玩意?你做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
说她终于懂事了的是他,说她心思诡谲多狡的也是他,说她做事不动脑子的还是他……张子清很丧气,四爷,请您大爷您要的是智能多样化机器人吗?
张子清脸色晦暗,好一会方涩然的叹道:“爷别问了,您就当妾自个蠢吧。”
这话这语调说的耐人寻味,四爷转念之间就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让张子清往日吃了不少暗亏的人。
四爷陡然就生出了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话在嘴边绕了又绕,最终败在了面前那张黯然神伤的小脸上,没舍得吐出重话,唤了苏培盛进来搬走了厚厚的账簿。
苏培盛又伺候着两人洗漱了一番,又悄然放下了一层层绞纱帷幄,一一熄了宫纱灯,仅留下壁角的一盏烛台散发着微弱的烛光,这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四爷手抚上了张子清滑腻如酥的细颈,暗哑的声音带着某种暗示:“安置吧。”
他这次似乎很急,话音一落就蛮横按了她的肩放倒在床上,连衣服都尚未来得及脱,整个人就跨身而上将身下人牢牢禁锢住,如俯冲而下的鹰迅速伏低了身子,一口叼住她嫩滑的颈子,粗粝的掌心也迫不及待的由下摆探进一路饥渴的摩挲。
“替爷脱了衣服。”
四爷粗重喘息的话虽有些含糊,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张子清哆嗦着手去解他的扣子,想到四爷这是几个月来第一次在后院留宿,憋了数月的欲望想必如那锐不可当的洪水,一旦喷薄而出,该是一个怎样的狂风加骤雨……
细弱的闷哼,一双光裸的手臂撑在了身上那被汗水濡湿的精悍躯膛上,张子清含着哭腔:“爷,妾真的受不住……”
四爷不爽的瞧着胸前拦道的两根幼细的小胳膊,眯了眼:“爷才刚进去,你忍忍就好了。别再跟爷闹幺蛾子,爷今个晚没耐心,别逼爷放开了力道收拾你。将你那两根芦柴棒环上爷的脖子。”
“爷……”
“快点。”
死心的不再做螳臂当车的动作,手上的力道一松,身上的男人顿时犹如出了铁栅栏的凶兽,动作肆意而强势。
张子清只能咬着牙搂紧了他的脖颈跟着他的节奏走,心下无不阴暗的想,若是当时她穿到女尊社会里,那么此刻在上面耀武扬威的就是她了……
这一晚上四爷很尽兴,连换了好几个姿势,直弄的张子清叫苦不迭。
四爷到底没控制好力道,到翌日四爷起床时分,张子清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四爷索性免了她的伺候,临走前简单嘱咐句让她好生休息,就带着苏培盛扬长而去。
一直到晌午时分她才多少缓过了劲,一经缓过了劲,她就开始想着打歪主意,因为四爷那样的男人她实在是不想再伺候了,再这般让他折腾个几回,她人也报废了。
可这头念头刚起,炼器炉就像她传递了消息,负面影响的东西不能用于她自个身上,因为她也是在史册留有笔墨的人。
笔墨?她张子清?笑话吧,一个区区格格也值得耗费笔墨留于历史卷轴?
【张格格,生卒年不详,奉安于泰陵妃园寝。】
张子清面无表情的消化着炼器炉传递来的这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