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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主子生爷的气,那他家爷势必要将气撒在他苏培盛的脑门上,苏培盛想的门清,当下将两小主子交给旁边一脸错愕的翠枝,带着哭腔边拔腿追去边喊:“张佳主子,您可等等奴才哟——”
两只萝卜头面面相觑。
富灵阿:“额娘这是不要咱俩了吗?”
弘昀:“额娘这是在生气。”
富灵阿:“哦,原来额娘在生气。还好,额娘这次不是在生富灵阿的气。”
弘昀:“姐姐,你好聪明啊,竟然知道额娘不是在生你的气!”
富灵阿:“那是,要是额娘在生我的气,我铁定是要挨打的。既然我现在还好生生的站在这里没挨打,那就说明额娘生的不是我的气。”
翠枝黑线直下。
富灵阿:“好稀奇,额娘原来也会生别人的气。”
弘昀:“待会咱进去吃饭,千万不要提额娘生气了。尤其不要跟阿玛说。”
富灵阿:“为什么?”
弘昀:“你想明天让阿玛带你出去玩吗?”
富灵阿狂点头:“想啊想。”
弘昀:“所以就不要说。”
富灵阿一脸坚定:“放心吧,就算谁逼我说,我都不会告诉他额娘生气了。”
翠枝:“两位小祖宗,快跟嬷嬷进去吧,别让你们阿玛和嫡福晋等急了。”
翠枝带着两位小主子进去的时候,待给他们各位叔伯请过安后,福晋赶忙招呼着这两只过来,一瞧见张子清没跟来,还挺疑惑:“张佳妹妹怎的没来,莫不是还在拾掇,稍后过来?”
抑制住下意识就想要往四爷方向瞥的眼神,翠枝忙低头斟酌着话道:“奴婢的主子怕是……身子有些不适,所以令奴婢来给福晋道个假,陪个不是,怕是今个这宴来不得了。”
“哟,怕是张佳姐姐前些日子伺候爷伺候的太过辛苦,身子累着了,所以今个才来不得了吧。倒真是累苦了张佳姐姐了。”不等福晋发话,席位上的李氏就无不带酸意的出口道。
福晋不想在这样的日子出口训斥给她没脸,也不想让旁人看了笑话,所以就引而不发,招呼着两只小的就打算将这篇揭过,可另一位飞扬跋扈的主看不下去了,郭络罗氏挑着丹凤眼睥睨着李氏,扬着声调说的尖刻:“我家四嫂还没说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抢在四嫂的前头抢话?四嫂,不是当弟妹的说你,也就是四嫂你太好脾气太纵容了,才会惯的她们一个个不像样子,看看,要不恃宠而骄要不尊卑不分,将四嫂你的正室威严至于何地?这起子不知好歹的,要是搁在弟妹我那,哼,真有她们好看的。”
福晋难免面露尴尬之意,这八弟妹自个是一大通的义愤填膺的说痛快了,怎的就没瞧见周围一圈福晋们都等着看好戏呢,还有爷的那帮兄弟们,两桌隔得不算远,怕什么话都听得门清,还不知怎的要看两家笑话呢。
暗叹口气,福晋挂起笑,道:“行了八弟妹,咱们姐妹几个难得凑在一起,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竟让爷们看咱的笑话了。今个一为我们家爷否极泰来,二为咱们难得齐聚一堂,所以今个的酒是一定要上的,我可是要在旁盯着,谁要是敢不喝,那可就是不给本福晋面子。”
五福晋笑道:“难得看到咱们温和的四嫂有如此霸道的时候,得,不就是几杯小酒嘛,爷他们能喝,咱们女人同样也能喝的了!可不能让爷他们看扁咱们。”
八福晋那就是个要强的,闻此,顿时将先前的话题就抛到一边,拍下桌子道:“得,喝就喝,今个,咱们不醉不归!”
那桌老十四直冲着老八挤眉弄眼,八哥看到没,你家女人还真是生猛呢。
老八人前那就是个温和性子,温温笑着不语。
四爷不动声色的坐着,眼神偶尔不经意略过斜对面的老大,神情便会不由自主的微微一冷。娶个继室,娶哪家的女人不成,偏的要娶张佳氏的,这老大究竟是存了什么龌龊心思?抑或是想借此隐晦的给那女人什么暗示不成?
勾起抹冷笑,四爷捏着手里的酒杯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其他弟兄们不明所以,见老四喝的如此痛快,还嗷嗷的起哄的更加带劲。各个阿哥们也算是酒中豪杰,推杯换盏,杯杯豪饮,乃至互不相让,不过多时,这宴席就热闹了起来。
话说那一头,苏培盛简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来扭转乾坤哟,奈何那张子清的脑袋瓜岂会是填了草的摆设货,任那苏培盛苦口婆心的说的嗓子哑,她也不会相信四爷那是心疼她才不许她参加宴席的。左思右想,张子清也闹不明白四爷究竟是犯了哪门子的疯又要针对她,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四爷坚持不肯让她入席的原因绝对不是那舌灿莲花的苏培盛口中所讲的原因。
张子清想,刚一回府就给她弄了这么大的难堪,四爷这又是想干什么呢?莫不是才和平相处了几日,他就腻歪了,所以就要找茬给她添堵跟她杠上不是?
长长吐了口气,张子清心道,今个让她在人前落了好大一个脸面,她心里不爽了,那么其他人也休想舒坦了。
席宴散场后,翠枝小心翼翼的回来一一禀告席宴种种,张子清窝在炕上慢腾腾的绣着小蜜蜂,听完后,耷拉个眼皮音调不带起伏:“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不是说我病了么,老娘从今个起就进入养病阶段。”
翠枝垂头丧气的退了出来,和小曲子对视一眼,各自叹气,这刚一回来,主仆几个还没来得及叙旧套近乎呢,这又不知跟谁堵上气了。
“额娘,额娘你不知道,额娘不在府里的时候,富灵阿最想额娘做的肉汤了。”
张子清心里本来就不痛快,一听富灵阿这话,可把她给气的哟,一伸手直指门口:“去找你大哥玩去。”
从不会察言观色的富灵阿闻此,当即眉开眼笑:“恩,正好大哥今日没有功课,富灵阿这就去找大哥玩。”说完,活蹦乱跳的去玩了。
弘昀最怕他额娘变脸了,一见他额娘脸色不对,向来懂得见风使舵的他唯恐殃及池鱼,立马嬷嬷长嬷嬷短的将翠枝给唤了进来,说是突然有件要紧的事情忘记告诉姐姐了,这事情实在是太太重要了,得赶紧点的跟姐姐汇合去通知姐姐,所以得劳烦嬷嬷得赶紧点的带走他,带他去见姐姐。
张子清坐在炕上边绣小蜜蜂边阴阴的笑,弘昀打了个哆嗦,也不等嬷嬷抱了,拔着两条小短腿撒了欢的就往外跑。生气时候的额娘果真是世上最最可怕的额娘。
再说福晋这一边,虽说是有老八福晋在一旁不停挑拨说那张子清是恃宠而骄的主,可这么多年了,福晋大抵也了解了那位的脾性,说是恃宠而骄怕是不太有可能的,因而对于张子清此次宴席为何没到场,她心里还是蛮疑惑的。等散了席,稍一打听,这才晓得原来竟是他家爷干的好事。这下福晋就更纳闷了,人家不远万里冒着苦冒着累甚至还冒着生命危险去那偏远之地侍疾,虽说妻室伺候自家爷乃天经地义,可这份情谊实在难得,再者,这其中辛劳加诸在一个娇弱女子身上,也实在不易,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如今爷得苍天庇佑否极泰来了,且不说要不要加赏于她给她长脸,但也如何不能削人家脸面吧?爷这事做得,未免也,未免也太不地道了吧?
福晋都为四爷这一出而感到脸烧的慌,她也不知这其中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怎的好端端的就给了那张子清没脸了呢?也难怪那张子清恼火,听说那苏培盛好话都说了一箩筐,就差认那张子清当娘来彩衣娱亲了,也没换的张子清半个好脸。想来也是,这事要是换在她身上,还指不定她会如何个委屈如何个怒呢。
晚上的确是另有节目。这帮哥几个在京城知名的太白楼里包了场子好吃好喝了一顿后,勾肩搭背的就钻进了八大胡同,来到名为醉清风的小楼,刚一进院立马就感受的到这里今夜的格外沸腾,却原来是闻名八大胡同的第一清倌花魁的□竞价日,也难怪热闹非凡,想必京城各大风流子弟大都于今个夜里闻风出动了吧。
老十三拿胳膊肘拐拐他四哥,挤眉弄眼:“待会那牡丹仙子出来,四哥可得好生瞧着,这可是众兄弟给四哥你的接风洗尘的大礼呢。”
四爷拿冷眼瞟了他一下。
老十三以拳抵住唇干咳两声,装模作样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四哥你也不用假正经了,哥几个谁跟谁啊?”
四爷连眼角都懒得拿来瞄他。
“牡丹仙子出来了!”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在场众人不由哗然大呼,争先恐后你拥我挤的朝着前方搭起的台子而去,嘴里各种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一时间在整个厅里嘈杂。
在楼上观看的几个人不由晒然而笑,太子摇摇头似有不屑之意:“世间俗人罢了。”
老大喝着小酒看着楼下众人丑态,难得没跟太子杠上,倒是老三似有感慨道:“瞧那牡丹仙子也不知究竟何种容颜,竟引得世间男儿如此追逐。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欲说还休,若隐若现,还倒真是勾起了爷的几分兴致。”
老九摇着折扇笑道:“这烟花柳巷之地,虽说胭脂俗粉居多,却也不乏别具一格的人间极品。想那当年的秦淮八绝,不也引得世间男儿竞相追逐,甚至文人墨客也感慨唏嘘至今?”
老三一合掌附和道:“说的妙,就是如此!”
见老四也不知是装相还是怎么着,仍旧一副死人脸模样僵坐着,老五就忍不住拿肩膀拐拐他,手合在嘴边凑近他旁边小声道:“怎么样四哥,合不合你胃口?要不要哥几个祝你一臂之力?”
四爷拿眼睨了他一眼:“你自个留着吧。”
老五叹气:“不必如此吧四哥?四哥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当真无趣的很呢。”
“老四家娇妻美眷合心意的很,哪里又看得上这等子庸脂俗粉?”这还不等老四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