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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深长的看了如锦一眼,之后才点着头满意离去。如锦被她弄得一头雾水。
如锦想起刚才似乎模模糊糊听到什么“八字”“人品”什么的,隐隐猜到了什么,心里敲起了警钟。然而她又不相信,周姨娘怎么会不询问她的想法就擅自决定呢,一定是她想多了,如锦安慰自己。
周姨娘送走了人回来,却还是没有和如锦说上一句话,拾慧在一边干着急,小小的脸上涨的红扑扑的,如锦不断接收到小丫头使来的眼色,这才发觉姨娘竟是在生她的气!
这下如锦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做错什么了,怎么一向最慈爱温柔的姨娘都不理她了?
如锦没办法,只得笑盈盈的蹲在绣花的周姨娘身前,拉着周姨娘的手撒娇道,“姨娘,我待会儿在你这儿吃饭好不好?”
周姨娘依旧眉目忧愁,像是墨色熏染了一样,她的声音有些僵硬,连和刚才那个婆子说话的自然都不及,她严肃的说道,“都多大了?还是这副样子!我在绣花,你隔这么近要是戳到脸蛋怎么办?”
如锦笑得灿烂,有些没心没肺的道,“我还没到十三呢,我还小!再说我才不怕呢,姨娘戳到谁也不会戳到我的……”话音未落,如锦的手背上一根针倏然而至,在那玉质晶莹的雪肤上深刺了一下,一颗豆大的血珠冒出来,鲜艳的红色看的人触目惊心。
拾慧像是根本不能相信似的,她瞪大了眼珠子,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如锦,还有周姨娘。拾慧的想法如锦能够猜到了,拾慧一定认为要么是周姨娘疯了,要么是如锦疯了,还有一种,自然是两个都疯了,而且疯的人事不省,一概不知。扶柳则愣怔在如锦身边。
如锦准备好的一肚子的话,也被硬生生吞了下去。周姨娘居然动手刺她了,而且下手一点都不留情。实话说,如锦有些害怕,她低下头去看着手背上的血珠,一动也不动。
周姨娘却开口了,“扶柳,你还不去给六姑娘端盆清水来?拾慧,你去给我找块干净的白布来。”清水是用来洗伤口的,白布是用来包扎的。扶柳和拾慧一听,便知道这还是她们那个心软和善的周姨娘,想必刚才只是周姨娘的一时失手吧。两人应了声一同出门去了。
周姨娘目送她们走远后,亲自去把门掩上了。刚回头,便见如锦跪在地上,周姨娘心脏一紧,连忙去扶她站起,“锦儿,你这是干什么?”
如锦却不肯起来,有晶莹的液体从她的脸颊上滑落,像是珍珠一般滴到了她前方的地上,瞬间就碎掉了。
“姨娘,你不要生锦儿的气好不好?”如锦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明显带了哭腔。
周姨娘听了,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她慢慢收回手来,然后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脸上竟是毫无表情。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如锦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像是抓不住的指间沙似的,想要去握住却总是徒劳。周姨娘是她的生身母亲,或许她在秦府里是温婉柔弱的,但是知女莫若母,如锦的一举一动难以完全避过周姨娘的眼睛。
周姨娘沉默了许久,像是在斟酌着语气,又或许是在等待如锦冷静下来。
终于,周姨娘开口了,“锦儿,我给你找了个婚事,家中小富,人也踏实上进,是个好人家,等老爷回来了,我就去求他应允了。”
“姨娘!”如锦不敢置信的看着周姨娘,竟然,是真的想把她嫁出去么,如锦不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姨娘,是杨氏母女先要害我们的,如果不给她们一个教训,她们以后还会故技重施!”如锦着急的解释道。
是的,就在昨天,郑夫人把家中的管事娘子和有脸面的上了年纪的妈妈们喊齐了,亲自传了杨姨娘到议事厅里审问。听那些守在门外的小丫鬟们说,郑夫人发了很大的火,杨姨娘也哭得泪人一般了,再后来,郑夫人一出来就脸色阴沉的吩咐传唤二门外的小厮准备马车。杨姨娘随后跟了出来,一向浓妆的脸上全花了,面色白惨惨的甚是吓人。七姑娘在人群里站着,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但却慑于郑夫人的威势,什么都不敢说,只是眼睁睁看着杨姨娘带了个小包袱被一群五大三粗的婆子推搡着上了车子。
从那刻开始,府里就有些人心惶惶了,原来一心巴结着杨姨娘的,现在终于明白只有郑夫人才是秦府的女主人,只要她一句话,杨姨娘还不是被赶去了秦府外头的农庄里?杨姨娘平时待人刻薄,府里的人原先碍于深得秦二老爷宠爱,故而都只能忍受了她,现在见她大势已去,便都有了墙倒众人推的味道,一时人人拍手称快。
然而还是有些人心中忧虑。比如秦如莹想起了杨姨娘给她的叮嘱,立刻去找自己的哥哥把主意了。又比如周姨娘觉得自己的女儿不该这么做,她既然现在已经管不住如锦了,那她就把如锦早日嫁出去,而且要嫁一个背景简单、不会有妻妾争斗之事的人家。
如锦递信的时候周姨娘是看到了的,郑夫人看到信时的高兴和满意是掩不住的,杨姨娘为何这么轻易就被拉下马来,周姨娘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而就是因为明白,周姨娘才觉得很是不安。
“农庄上不但吃喝穿住不如在府里,而且环境极差,大夫药材什么的又难找到,杨姨娘养尊处优惯了,若是一不小心生了病,就是等死的下场!”周姨娘有些激动,声音也比平时高了好几个音调,她看着如锦淡然的神情,心头忽然巨震,声音控制不住颤抖起来,“锦儿,难道你就是打的这个主意?这是杀人啊!”
如锦却缓缓笑了,虽然是浅浅的,但是在犹有泪痕的脸上荡漾开来,显得既美丽又残忍。周姨娘看的呆了。
“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也是老天爷给她的报应,她在动手害人的那天就该预料到这个了吧?何况,跟她相比,至少我没有亲自动手,况且这是郑夫人的决定,不是吗?”如锦轻轻的说道。
周姨娘脸色苍白,像是纸人似的,手指上血色尽失。她忽然抓起如锦的手,有些失控的说道,“走,我们赶紧去求郑夫人去,请郑夫人不要赶杨姨娘到农庄……”
如锦奋力甩开周姨娘的手,大喊道,“姨娘,你不要再这么烂好心了,就算你真的这么做了,杨氏她们也不会感激你的!她们只会用更卑劣的手段来陷害我们!”
周姨娘像是受了惊的孩子一样,孤独无助的瞪大眼睛站在那里。
如锦的眼泪簌簌而下,言语也软了下来,“姨娘,您为知诚想想好不好?他只是个孩子,他不应该受到伤害的。您为我想想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们受伤,更不想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人……”
屋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如锦心惊的看过去,却是冯妈妈红着眼睛走了进来。她径直来到周姨娘的面前跪下,抽噎着道,“姨娘,您就听姑娘的吧,姑娘说的有道理。老婆子知道您是个心里容不得腌臢事情的人,可是,您想想小少爷和姑娘这一路受得苦——姑娘上次为了不去清心观,小命都几乎丢了,又把您赶到竹园去——不都是杨氏那女人暗地里搞的鬼么?这一次,老婆子觉得姑娘做的没错,而且郑夫人何尝不是借机发挥要收拾杨氏呢?!”
如锦哽咽着唤了一声,“奶娘……”冯妈妈恋爱的抱住如锦,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一边安慰道,“姑娘,不哭,不哭啊……”
周姨娘半晌才回转过来,看着地上的凄惨两人,心里像是用钝刀子一下下的割着似的,她长长探出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你们要怎样就怎样吧。我也不管了。”说着泪珠子突地掉下来,周姨娘却立刻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们肩膀剧烈的颤抖着。
再说另一边,梅苑之中,又是一番景象。
梅苑是当年秦老夫人晚年居住的,自她去世后,便没有人住过了。但是这个院子却是真的很大很漂亮,里面除了以之命名的梅花外,还有各种其他的四季花卉。
此时,这里一片欢声笑语,林姝她们三个正在院子里放风筝。天空碧蓝如洗,正是明媚灿烂的好日子。
几个小丫鬟守在一边,拍着手赞叹着天上恣意飞舞的风筝,其中机灵的,又从风筝赞到了自家的姑娘身上。一时之间,又立刻分成了两派。一派是赞三姑娘的鸾鸟风筝彩绣辉煌正如其人气度出众的,另一派则是赞林姑娘的玉蝶风筝精致秀美正如其人秀外慧中的。两派因着各自的主子暗地支持,渐渐要成吵架打架之势。
秦似鸢眼见不好,便立刻吩咐道,“怎么都干站在这儿呢?还不去准备清水茶点来,待会儿三姐姐、姝儿和我玩累了立刻要用的。”她的丫鬟马上就去了,另外两个的丫鬟也不敢怠慢,也各自去准备。
秦如秀眼角瞥到丫鬟们没有真的吵起来,心里大感无趣,便对秦似鸢道,“五妹妹,你要不要来放放风筝?”
秦似鸢笑道,“好啊。不过我这是头一回放呢,三姐姐要先教教我才好。”
秦如秀听说秦似鸢竟然请教她放风筝之事,心里又来了兴趣,便大为热心的手把手教她,倒真把秦似鸢当成三岁小孩在教了。
秦似鸢倒没觉得什么,在旁边放着风筝的林姝却有些心里不舒服,一直不时的朝秦如秀这边看,风筝也越放越低,并有渐渐向秦如秀的风筝靠拢的趋势。
秦如秀见了,便朝着林姝没好气的喊起来,“姝妹妹,小心你的风筝,可千万不要和我的风筝缠在了一起!”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弄坏了我的风筝就不好了。”
这一句话声音虽小却还是清清楚楚传入了林姝的耳朵里,林姝顿时气恼,微微昂起下颔,嘴角边勾起一丝冷笑道,“一个风筝我可是从来不在乎,不曾想到秀姐姐倒是个勤俭节约的。罢了,为免弄坏秀姐姐的风筝,我就不放了!”说着,手上一松,恰逢一阵疾风吹过,将那只玉蝶风筝高高吹起,穿过大树,片刻便消失了。
秦如秀本想跟林姝辩驳几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