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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想起多年前的一桩公案,难道他就是当年那个被自己抢了东西的小乞丐?
如锦羞愧了。其实说起来,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这件事算是她还未重生前作为一个乖乖女的唯一一个曾经有过的污点。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麻烦的是这个污点不但很大而且当年被自己抢了东西的人又回来了,并且还是身怀武艺的回来了。这个人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
“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个小乞丐啊,哈哈……”如锦尴尬的笑笑,想要把此事胡乱揭过去,至于那袖中箭就物归原主好了,他想收回那就收回吧。
“……”江少琪的脸却顿时黑了,有没有搞错啊,居然喊他小乞丐?他虽然那时确实像是小乞丐,可是他其实不是好不好?更何况,现在的他丰神俊朗,哪里像乞丐了?
如锦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妥,只得移走了视线装傻。
江少琪细细翻看着那袖中箭,修眉俊目间的表情越来越沉重,终于他低声问道,“这上面的珠宝呢?怎么现在一样都没了?”
“……掉了……”连如锦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破烂的借口,可是她能说什么呢,对他说因为周姨娘常年卧病在床,所以把它上面的珠子当了买药,到现在也没有钱去当铺把它们赎回来吗?如果不是他提到这件事,也许如锦再也不会想起当铺里的那些珠子了。
江少琪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继而又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那只袖中箭,像是面对着阔别多年的心爱之物,爱惜之情溢于言表。如锦百无聊赖的看着他,好几次都有开口问他现在她能不能走的冲动。可惜终究是不敢。
江少琪终于想起如锦还在一边,又或许是他终于和那袖中箭交流完毕。他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道,“这袖中箭还是给你,不过你要好好保护它,你看你都把它摧残成什么样子了?!”
如锦撇了撇嘴,见江少琪的视线投过来,连忙恢复了常色,微笑点头。心中却在暗暗辩驳,什么保护它,她明明是指望着它能来保护她好不好。再说摧残这点,她当那些珠子也是生计所迫 ,如果还有别的办法,她也不会忍心拆掉这么好看的珠宝。
江少琪复又帮如锦把袖中箭固定在了袖子里,如锦正在出神的想着事情,竟没有发现江少琪将这一切做的如此自然。
“现在来谈谈刚才我救了你一回的问题,你打算怎么报恩呢?”江少琪十分厚脸皮的问道,他现在这个样子又是登徒子的标准言行啊。
如锦被他的不要脸深深伤到,可是看在袖中箭这事确实是她不对的份上,她压抑住了心中的呕吐感,“我记得是你劫了我吧,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江少琪轻笑一声,一字一句说道,“秦如锦,我还不知道你最怕你父亲吗?你见到他就会腿软到连路都走不动,嘴唇哆嗦到连话都不会说,你刚才要真摔在大街上,也许确实不会有大伤,可你会被吓死吧?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瞒我什么?”
如锦心头大颤,怎么他会知道这些?明明这个秘密应该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她战战兢兢的保存了这个秘密那么久,此刻却被他毫不留情的揭露了出来,如锦说不出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
“我有让你帮我吗?我有吗?……”如锦难得任性的大声朝着江少琪嚷嚷了一回。江少琪只是不语,懒散的站在那里,视线有意无意落在如锦的额头上。他在等,他知道,秦如锦不是这么任性的人,她一定会很快恢复过来。
“好吧,既然这事都被你知道了,那么你说说,你究竟想让我干什么?”如锦果然很快调整了情绪,冷静的问道。
“我要你协助我办理一件事情。这应该不难吧?”江少琪不急不慢的说道。
“具体是什么事?”
“跟秦二老爷这几日频繁在京城中走动有关的事,细节再进一步商量。”
“你……”如锦有些恼羞成怒。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她有那样一个秘密还这样说话,这不是戳她的痛处么。
“我帮不了你。你也说了,知道我见到我父亲就会……”如锦把剩余的话吞进了腹中,她不想再让自己的弱点暴露一次。
“你必须得协助我。”江少琪却胸有成竹的说道,“原因至少有两个。第一,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父亲陷入万劫不复、走不出来吧?第二,如果你帮我的话,我可以考虑也帮你找到能去除你额上疤痕的药,如何?”
非常诱人的条件。对如锦来说,这些都是她现在最想要的,她确实不能看着秦二老爷陷入险境,毕竟秦二老爷好歹还是她的一个靠山,连这个靠山都没了,她以后要干什么就更是举步维艰了。还有额上的伤,她至今没有头绪,若是江少琪能找到法子帮她,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她能相信他吗?事实上,除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一次相遇,他们真的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了,她刚才不就是没有认出他吗?又谈何相信他?如锦不愿意做没有把握的事。
何况,他还是个不靠谱的登徒子!如锦余光瞥着江少琪慵懒的神情,暗暗在心中骂道。
☆、第二十五章 布局(上)
第二十五章布局(上)
秦府内宅的院子门口。
杨姨娘小心扶了扶头上高高盘起的精致的朝天髻,这是她今早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梳好的,上面插了一支秦二老爷曾赞过的“最能衬出她姿色艳丽”的金步摇。此刻她比往日更加消瘦的尖尖瓜子脸上跃动着希冀和忧虑并存的神色,语气急切的道,“阿芝,你说老爷怎么还没来呢?”
“应该快来了,夫人不用着急,翠儿不是去二门上拦了吗,这次老爷一定会到夫人这儿来的。”阿芝是钱婆子在家时的闺名,因为很小就跟着杨姨娘的缘故,杨姨娘从做姑娘的时候起就一直这样唤她。后来到了秦府,人前杨姨娘会喊她“钱婆子”,没人时一样喊“阿芝”。钱婆子见杨姨娘如此的心焦,不由也是叹息,只得温言安慰。
说来也是奇怪,秦二老爷这次忽然就半道从瓜州回来了,前日风尘仆仆赶回到了秦府,结果茶也没喝上一口,只换了一身衣裳就又急急忙忙的出了门。杨姨娘还在挑挑拣拣纠结穿哪一件衣服去见秦二老爷时,却已经有消息传来说秦二老爷当夜不住在府上了,杨姨娘当时就身子一颤,站不稳了。
这其中的缘由,钱婆子也知道七八成。杨姨娘这次心急了,做事没有把握好分寸,反而让六姑娘占了便宜,而杨姨娘还要担惊受怕老爷会不会知道这事。幸好郑夫人没有回来,只有老爷一个人,凭着老爷旧日里对杨姨娘的宠爱,再加上杨姨娘自己的聪明,本应该是能够将这次事情揭过去的。可是老爷居然连杨姨娘的门都没进,面都没见。不说杨姨娘,就是钱婆子都心中惶惶的。
“阿芝,记得别喊我夫人了。现在更要谨慎。”杨姨娘的目光渐渐淡了下来。老爷回来两天了,都只睡在外间的书房,想必今日也希望不大了。
“奴婢明白了。”钱婆子应了,隐隐的心中有些不忍。想当初杨姨娘未嫁时也是一家女、百家求的,杨府是地方商户,资产颇丰,若不是杨姨娘硬要嫁了秦二老爷为妾,到了一般的人家,她都是毫无疑问做当家主母的。若果真是这样,杨姨娘现在也不用在这风口里独自站这么长的时间了。
远远的一个穿着翠色衣裙的人影朝这边小跑过来了。杨姨娘的眼睛一亮,又慢慢暗淡下去。翠儿是过来了,可是他没有。
“兴许是老爷要换衣服,让翠儿先过来告诉夫……告诉姨娘一声呢。”钱婆子见杨姨娘脸色不好,遂小心翼翼开解道。
杨姨娘轻哼了一声,“这儿难道没有换衣服的地方么?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老爷他今日是确实不会过来了。”话这么说着,眼睛却还是盯着气喘吁吁奔过来的翠儿,似乎在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翠儿不敢看杨姨娘那看似平淡却隐藏满满希冀的眼神,只得低了头,嘴唇动了动,还是不敢说出来。
杨姨娘脸上的表情益发淡然,道,“有什么就说吧,我又不会怪你。”
翠儿听在耳中,只觉得背脊上一阵寒意,鼓足了一口气快速说道,“老爷才进了二门就径直要往书房去,翠儿想要拦着,老爷却说让姨娘安分点儿,不要闹麻烦。说完老爷就急匆匆走了。”
杨姨娘面上喜怒难辨,过了一会儿才道,“翠儿,你下去吧。”翠儿像得了大赦一般急忙退下了,很快就没了人影。
钱婆子在旁边站着只觉分秒都像在油锅里一般难熬。忽的杨姨娘眼前一花,身子无力地便往旁边歪去。钱婆子忙扶住了她,着急的喊道,“姨娘您还好吧?”
“没事,没事。”杨姨娘借着钱婆子的手臂又重新站好了,呼吸急促、拧着秀眉道,“阿芝,你说老爷会不会知道了?”
“不会,不会,”钱婆子连忙道,“这事老爷肯定不会知道的。六姑娘已经答应了姨娘这不用担心,春雁说的话姨娘只管否认就行了,至于清心观的定心姑子,她拿了姨娘的银子,一定不敢乱说的。”钱婆子暗想,杨姨娘现在已经是心急如焚了,若是她再加一把火,恐怕杨姨娘要急的疯了。
“你说的有道理,对,老爷肯定不会知道的……”杨姨娘的呼吸渐渐平稳了许多,忽的又想起什么,低声道,“怎么定心那姑子还不送信来?这都几日了,鸽子早该回来了!也不知周怜那个贱人的病有没有加重——难道事情泄露了?定心这姑子连下药这事都没办好?”
杨姨娘瘫坐在躺椅上,叹道,“连老天爷都不帮我吗?难道这次真的要置我于死地?”
钱婆子见状不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