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爸爸这个称谓,对于林浅来说,实在陌生太久了。她眼中震惊了又震惊,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只有G塔的彩灯照在双瞳中,闪来闪去。
“我爸爸……”她开口了才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哽咽,镇定了一下,才继续问,“他还好么?”
陈暮沉默了一会:“不算很好。前些日子刚动了手术,胃癌。他说他想见见你,又不敢直接对你说,怕你怪他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所以就让我先跟你接触一下,探探你的态度。”
林浅眼中有些慌乱:“胃癌?有生命危险么?”
陈暮看着她,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是多么地暧昧。他柔声说:“你不要着急,手术很成功,只要注意饮食,复发的可能性并不大。”
林浅突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仰起脸,眼睛里似是波光粼粼,却十分地笃定:“我爸爸现在在哪里?我想见见他。”
她这样扯着他的衣袖,莫名地触碰了他心底的柔软。
“于叔叔现在在J市,你要是想见他,周末我陪你一起去。”
“好,我回去就订机票。”
陈暮把林浅送到公寓楼下,才问她:“你不恨于叔叔么?他一直很忐忑不安,怕你不想见他。”
她摇摇头,语气很淡:“我没有恨他的理由。”
********
林浅要去见于成为的事情,理所当然要瞒着林淑兰。从小林浅填学校要求的表格,父亲一栏,一直填的是已故,足见林淑兰对于于成为的憎恨,到了怎样的一种极端。林淑兰不可能允许林浅去见他,她要是知道了,说不定又会被刺激得旧病复发。林浅不愿节外生枝。
浑浑噩噩地到了周末,林浅早已经忘了许漠南的三天之约。
她跟陈暮一起坐上了G市去J市的飞机,与此同时,许漠南拨打她的手机,那边传来一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小丫头片子,难道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所以干脆躲着他了么?
许漠南觉得好笑,坐在H市去G市的车里,车窗外的风景不停地变换,他的心情也越来越好。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她逃了,也是时候给她点压力让她知道,他许漠南是属牛皮糖的,没那么容易就能甩掉。
他又拿起手机,拨了韩森的号码:“阿森,是我。我休假,找你喝酒,有空么?”
对方很平静地回了两个字:“没空。”
许漠南忍不住骂了起来:“你他妈的比国家领导人还忙啊?”
韩森淡淡地一笑:“要么来医院,我可以给你十分钟,要么滚蛋,我没闲工夫理你。”
许漠南气得挂了电话。丫的真跟林浅那个小女人一个德行。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陈暮代表了这样一种人,
他条件很好,也很完美,对你也很好,
又在你最孤单的时候出现,
可他不是你要的那个人,你会选择他吗?
、非你不可
虽然极不情愿,许漠南还是出现在了某心理医院韩森的诊室里。
看着医院门口那块LED显示屏上写着“本院在青少年不良行为矫正方面经验丰富,如叛逆、网瘾、偷窃……”,许漠南又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了韩森一声。
韩森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框架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其实就许漠南知道,丫就是一衣冠禽兽,阴险狡诈的很。也难怪他能当上心理医生,这小子有看透别人内心的本事,别人却看不透他。
要命的是,许漠南还得叫他一声姐夫。
“坐吧,”韩森指了指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扶了扶眼镜,拿过一边的病历本,“什么事?”
许漠南听了韩森的话,规规矩矩地坐在他对面。然而坐了两秒钟,许漠南又察觉不对,腾地站了起来,怒了:“你他妈当老子是看病来的?老子心理很健康,没病。”
韩森悠然地一笑,点了点桌子:“没病就滚吧,我很忙。”
许漠南终于还是勃然大怒了:“瞧你这德行,我看我姐就是太惯着你了!”
韩森还是浅笑:“你姐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十几年都搞不定一个女人,她没有你这种丢人的弟弟。”
许漠南清楚地听到自己血管崩裂的声音。他这个姐姐和姐夫,真是可以用“狼狈为奸”形容了,各种以打击他这个弟弟为乐。哦,还得加上他那个五岁的小侄女,韩沐,腹黑的德行跟他爸一模一样。这一家三口,十足地祸国殃民。
后来韩森将手上的事情忙完了,才坐在沙发上,沏了功夫茶,懒懒地倚在靠枕上,问道:“这么说,你终于要开始行动了?”
许漠南微笑,笑容多了几分柔和:“是。”
韩森轻嗤了一声:“你有把握?她不见得爱你。”
许漠南倒是无所谓:“也不见得不爱。”
“漠南,”韩森难得用正儿八经的口气对他说话,功夫茶缓缓地倒入杯中,一室的茶香晕染开,“林浅这种女孩,一直说她要一个霸气的男人。其实她要的不是表面的霸气,而是能够给她一个支撑,卸下所有伪装的那个人。”
“我可以做到。”
“不见得。你是个军人,你有身份的限制,大部分的时间都给了部队,所以你不能时时刻刻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你对她来说,或许是很重要的那个人,但并不是非你不可的那个人。”
“我……”
韩森起身按住了许漠南的肩膀:“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那个能够让她不用再坚强的男人出现了,你怎么办?”
许漠南一下子沉默了起来,半晌说不出话来。
韩森见他无话可说,勾起唇角似笑非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他一个人思考。
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对了,你姐说,有空带林浅到家里吃饭。你这个不开窍的,你媳妇还得我媳妇帮你追。”
“不用她插手,”许漠南忽地站了起来,神情越发坚毅,“老子自己的媳妇,老子自己追。这次出来,我跟我们团长都保证过了,媳妇追不到,没脸回装甲团。”
韩森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一时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许参谋长,还真当你是上战场打仗去了?”
“真要是上战场还好了,老子也不用费这么多力气。林浅可比敌人难对付多了。”
**********
同是夏初,J市比G市的空气透着干燥,也没有那么闷热。
一下了飞机,已经有一辆黑色奥迪在外面等着。仔细一瞧,还挂着军牌。
上了车,陈暮对林浅说:“我已经跟于叔叔联系过了,他听说你要来,很高兴。”
前面的司机也插了句话:“是,一大早老首长就到菜园子里摘青菜去了,还说要亲自下厨,做几样拿手菜呢。”
林浅这才开始真正了解自己的父亲,原来已经是某集团军的军长。她觉得陌生,又有些怅然,心底却沉淀着不言而喻的欣喜。
陈暮笑了笑:“看来你的心情也很好?”
她也微笑:“嗯,还不赖。”
手机响了起来。林浅低头一看,许漠南的名字闪耀在上面,这才想起这些日子被她忽略的这个人。她微微有些恍惚,手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挂断了电话,直接按了关机键。
今天不是和许漠南纠缠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车子停在一处有些年份的老房子前停下,红瓦白墙,独门独院。主干道旁长满了参天的白杨树,绿树成荫,连阳光都变的稀薄,十分地僻静。司机上前敲了门,过了不久一个保姆开门,迎他们进了门。
于成为已经站在了庭院里,看到林浅,走上前了一步,脚步又踯躅在原地。是林浅记忆深处的模样,容颜虽然已经苍老,身姿却依然苍劲挺拔。
林浅迎着阳光浅浅一笑,轻轻唤了一声:“爸爸。”
于成为热了眼眶,张开了怀抱:“浅浅,过来,爸爸抱抱你。”
林浅几步走过去,时隔二十年,终于和自己的父亲相拥在一起。
林浅伏在自己父亲坚实的肩头,偷偷地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于成为松开她的时候,她的神色已经恢复平静,恬淡地笑着,眼中满是喜悦。于成为亲厚地拉着她的手,又招呼陈暮,三个人一起坐在庭院的石凳上。
保姆上了茶,是当地最有名的绿茶,今年新采的,所以香气格外浓。石桌旁有一棵粗壮的梧桐树,树荫正好将太阳遮了起来。花园里种满了月季,还专门辟了一块地种了许多蔬菜,粗略一看,生菜、番茄、茄子应有尽有,甚至还在墙角处架起了葡萄。看上去,颇有田园风情。
于成为看见林浅在打量院子,解释说:“我病了这些日子,一直在家里休养,闲着没事情做就摆弄菜园子。”
林浅问:“身体好点了么?”
于成为面容虽然消瘦,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却很好。他点了点头:“好得很。医生也说没什么事了,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这次我来,带了些营养品,您一定记得吃。”
“吃,你带的我肯定吃。”
陈暮忍不住笑了:“听我爸说,每次那些护士劝您吃药就犯难,特别是您一板着脸那些年轻小护士就害怕。我回去得跟我爸说说,都是谣传,于叔叔明明一听吃营养品高兴得很,哪里就不好伺候了。”
于成为朗笑了两声,又说:“陈暮,这次多亏了你,我得好好谢谢你才行。”
“应该的。”
于成为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盈盈地问:“浅浅,你在G市有没有交男朋友?”
林浅摇摇头:“还没有。”
于成为又说:“那……你看陈暮怎么样?”
林浅愣愣。看了眼陈暮,他却是漫不经心地端着杯子喝茶,眼角微微看得出一丝笑意,显然是想让她一个人应付,自己好置身事外。男人的睿智,往往只要不动声色四个字就足够了。
林浅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
于成为说:“我这个做父亲的过去没尽到什么责任,现在才关心女儿的婚姻大事,希望还不算太晚。其实我中意陈暮当女婿已经有好长时间了,你看,小暮稳重又体贴……”
“爸!”
一声清脆打断了于成为。
林浅诧异地转过身,看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紫衫女孩站在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