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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颜沃秋没有任何疑义的从文贞帝手里接过了皇位的棒子。接着,颜沃秋授金册金印封柳真雅为中宫皇后,小兆旭为东宫太子。
整个过程正常有序的令人不可思议。
禅位后自动上升为太上皇的老皇帝和柳真雅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颜沃秋穿着明黄的帝服抱着穿着一身嫩黄兆旭走了进来给两个疑惑的人解惑,“北齐的大王突然病逝,北齐群龙无首,几个王子正全力争夺王位,没人顾得上搅乱大周。”
老皇帝和柳真雅恍然大悟,然后两人齐齐看向颜沃秋,“北齐大王病逝与你有关吧?”
颜沃秋完全没有否认的颔首,“皇位更替之时大造杀孽不太好,所以就选了釜底抽薪的一招——北齐乱了自然再没精力觊觎大周。”
听了此话,老皇帝笑得欣慰不已,“我儿处事更加有魄力也更加严密了,将来必定会在史册上留下厚重的一笔。好,比朕这个当父皇的强多了,禅位给你可能是朕这一生最正确的决定。”
老皇帝如此大力的夸奖令颜沃秋低头笑了一下,这般羞涩的表现让老皇帝和柳真雅大开眼界,任何时候都大方、大气的人居然还会害羞!
“皇儿准备怎么处置勇王?”本想打趣几句,但为了不破坏儿子在妻儿面前的形象,老皇帝在心里暗笑了几声就转移话题。
颜沃秋眯了眯眼眸遮住里面的寒光,淡声道:“他如果知趣的话,自然会来找我要求荣养,如果不知趣……想必北齐会很欢迎他回去。”
“哎,勇王这人不论文武都当得起朝廷栋梁,只可惜他是北齐的暗桩。”说到勇王这个人老皇帝就叹息不已,因为这个人真是个人才,可惜他的忠心没对着大周,“从被朕封为勇王,明里暗里替朕办了不少实事、大事,如果他改变主意不再危害我大周,皇儿你就留他一命吧,再怎么样他救过朕一命,也是你皇姑姑的丈夫。这辈子,朕最对不起的就是你皇姑姑。”
颜沃秋点了点头,“父皇放心,我有分寸的。”
老皇帝的笑里更多了一丝满意,伸手抱过颜沃秋怀里的兆旭道:“好啦,你们夫妻俩一个初登位,一个刚被封为皇后,要忙的事很多,太子就暂时交给我带吧。太子,跟着皇爷爷去御花园玩,好不好啊?”
兆旭睁着双乌溜溜的大眼使劲点头,小身子还一扭扭的想要下地,“好,皇爷爷,一起。皇爷爷,放,旭儿自己走。”
老皇帝呵呵笑着抱着兆旭往外走,“皇爷爷抱着走不好吗?”
兆旭柔嫩的声音缓缓向外飘去,“旭儿重。”
“旭儿不重,皇爷爷抱得起……”
一老一小两个身影慢慢消失在柳真雅夫妻俩眼前。
刚刚弄好搬宫事宜,柳淑兰又来觐见了,这次只有她一个人。
短短时间不见,柳淑兰就不复往昔的漂亮和娇媚,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失意和暗沉。
看着坐在皇后位上一身华府的柳真雅,柳淑兰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她真的很不甘心,论才、论貌、论智,她样样不输给柳真雅,凭什么柳真雅现在高高在上,而她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凭什么她的儿子是太子,而她的儿子同样是长子却顶着庶子的名头?最可恶的是她现在不但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再把她从高处拉下来,还要为了自己的小命向她卑躬屈膝。
想到要向柳真雅示弱,柳淑兰又在心里恨起了勇王的无能,说什么北齐内乱,他根本没有那个本事取当今皇上而代之。闹半天,她和她娘之前费那么多的心力居然全是为别人做嫁衣,而勇王自己根本没有做皇帝的心思,真是个窝囊废!
“臣妾向皇后娘娘请安。”柳淑兰恨恨的弯腰屈膝,行礼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偷工减料了。
“平身。”柳真雅笑眯眯的抬手示意免礼。
“娘娘,妾身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是又有事来求您了。”几次交锋,柳淑兰对柳真雅的性格也算是了解了,这女人就不喜欢说虚话,要找她办事最好是直言。
柳真雅继续笑眯眯地点头,“都是一家人,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柳淑兰坐在椅子上侧了侧身子,颇有些坐立难安的姿势,因为接下来的事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踌躇了大半晌,才垂头细声道:“王爷让臣妾问问,陛下打算怎么处置他?”
柳真雅故作惊讶的瞪大了眼,“这话从何说起?勇王爷是世人皆知的功臣,虽然一朝换了天子,但当今陛下英明睿智,岂会做出寒功臣心的事?妹妹大可回去转告勇王爷,陛下会一如既往的重用他。”
柳淑兰一时只觉得臀下的椅子满是针刺,别人不知,难道她会不知勇王做过什么事?那可是杀头、灭门、灭族的谋逆大罪。本来这事很隐秘,依柳淑兰看除了他们自家人,外人包括皇上根本不可能知道,可勇王爷偏说当今皇上可能早就知道了,所以要趁事情全面爆发之前先在皇上面前认罪以求为王府留条后路。
想到勇王爷说这话时的满脸沧桑,以及公主、世子、世子妃知道王爷做了什么事后一脸天塌下来的神色,柳淑兰暗自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是时不予她。“王爷那么说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虽然臣妾不太清楚,但看王爷后悔的神色便知他做了对不起陛下的事。王爷说,他对自己做的事供认不讳,只希望陛下看在公主的份上放王府其他人一码。”
柳真雅眼里闪过一丝讽色,推诿之事,再没人能比柳淑兰做得更好了。“这么大的关于朝廷、社稷的事,我没法做主,你让勇王爷自己去和陛下谈吧。不过,你可以让他安心,他为大周做出的贡献谁也不能否认,且他既是王爷又是驸马,即便做了错事,只要没造成大的危害,陛下断不会做出惩处。”
柳真雅话里流露出的意思柳淑兰没认真听,或者说认真听了也没听出话里暗含的意思,看柳真雅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意思,只得惴惴不安的告退。
柳淑兰刚走,颜沃秋就抱着小脸通红的兆旭回来了。
柳真雅没好气地看向一大一小两人,“你们两个没良心的,自己玩得愉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做东做西,忙的一塌糊涂。”
“哎呀,不得了,母后生气了,旭儿,该怎么办呢?”颜沃秋挤眉弄眼,故作惶恐的逗着像团子般可爱的兆旭。
兆旭把一双小胖手伸向柳真雅,脸上扬着可爱的笑娇声道:“母后辛苦,旭儿亲亲。”
抱过兆旭,孩童柔嫩的嘴唇“啪啪”几声印在柳真雅脸上,柳真雅的心顿时酥了,“宝贝,母后也亲亲。”
看着母子俩你亲过来我亲过去玩得无比开心,眼热的颜沃秋抛却皇帝形象大叫着欢快的加了进去,“也亲亲我啊,你们两母子都把我忘了!”
三口之家的欢乐笑声直达云霄。
70落定
没过几天;颜沃秋回来说勇王死了;而且是七孔流血猝死的。
柳真雅好半天才叹服说勇王是个狠人;对自己之前的妻子、孩子下得了狠手;对自己也是毫不手软。
不过对于他这一做法;柳真雅完全能理解。即便他有再大的功劳;但一朝天子一朝臣;且从颜沃秋的办事风格来看;绝对是个强硬到底的皇帝;勇王可能对颜沃秋会否放过他没有信心。即使现在放过,谁能保证皇帝将来不会追究到底呢?
另外他这一死,颜沃秋多半不会再追究他的谋逆之罪;死后他仍旧能挂着功臣的名号,这样一来;他现在的妻儿就绝对是性命无忧了,说不定因着功臣之嗣、宗室的名头,颜沃秋还会特别优待勇王府的人。
“他这人活的真累,连死都要算计这么多。”虽然佩服,但柳真雅绝对不赞成这样的生活态度,实在是太累了。
“不算计就活不下去,因为一开始他就选择了一条没有回头的路。”颜沃秋倒是没有什么想法,成者王败者寇,如果是他处于勇王的位置,他同样会考虑算计很多。
“秦芷秀和柳淑兰怎么办?”虽是两个女流,但柳真雅觉得这两人的胆子和野心比大部分男人都要大,不把她们处理好,她们以后肯定还会给她找麻烦,就是没有大麻烦多半也是小麻烦不断。
“柳淑兰……你觉得勇王世子那家伙会放过她?作为一个侧室,她瞒着丈夫、主母犯下滔天大罪,皇姑姑、世子、世子妃,没一个人会放过她。她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字。”颜沃秋对柳淑兰一点都不同情,从小到大欺负了柳真雅无数次不说,单凭他登基那段时间好几次先要陷害柳真雅和兆旭,他就不会任她活着再膨胀野心。
“至于骠骑将军和秦芷秀……皇姑姑当年虽是奉父皇的命嫁给勇王,但这么多年的相处,又共同育有一个儿子,姑姑又岂会对他没有感情?勇王为了家人死了,骠骑将军和秦芷秀是他的同谋却活的好好的,姑姑和世子都会不甘心的。”颜沃秋仔细分析着公主和世子的心理,最后下结论道:“以姑姑和世子的手段,那两人非死即残,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话说出口没两天即传出柳淑兰病逝的消息。据说世子妃怀孕了,而柳淑兰因嫉恨世子妃于是下毒害她,没想到因为一个小丫鬟的疏忽,她自己喝了那被下了毒的药,当场毒发身亡。知道这事的人都嘲笑柳淑兰,说她是害人终害己,活该。
而且事情到这儿还没完,公主和勇王世子查到居然是骠骑将军夫人秦芷秀为柳淑兰提供了毒药,两人于是进宫请求皇上为世子妃和她肚里的孩子主持公道。
本来知晓勇王病逝的消息骠骑将军就已被吓得魂不附体,现在又听说他老婆和老婆以前的孩子毒害皇室血脉,本已病重的骠骑将军病上加病,心头一口血喷出去之后骤然昏逝。
一时之间失了丈夫和女儿,皇上、公主和世子可能还会继续治她的罪,饶是性格再如何坚强,秦芷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