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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静自清醒后,性格没多少变化,只是性格更加温柔,说话更加轻声细语,整个人如明月的清辉,不灼目却有着独特的让人忽略不了的光芒。
柳真雅观察了披着柳文静皮的牡丹精一阵,发觉她简直是天生的演员,演什么像什么,从现在的她身上完全找不到一丝大夫人的痕迹。要不是那会儿碰巧遇上她刚好完全占领柳文静的身体,柳真雅相信她根本认不出现在的柳文静已不是真正的柳文静。
柳真雅在观察牡丹精,牡丹精何尝没有注意柳真雅?实在是完全附身柳文静的时候柳真雅那一挥给了她太大的惊吓,附身颜柔近二十年,当了柳真雅的母亲十多年,她从来不知道柳真雅能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
在还是颜柔的时候,在得知柳真雅是自己亲生女儿的时候,牡丹精对柳真雅就有一种莫名的排斥,她以为那是因为柳真雅天生的清冷性格,现在想来却是妖精和某些拥有灵异之人的天生敌对。
柳真雅是她的敌人,不论是妖和修炼者的天生敌对,还是现在是亲姐妹某天可能会因争同一个男人而成为对手,她和她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是一定的。
柳真雅现在很忙,内要学习管理内宅的各种手段、寻找牡丹精的弱点,外要了解各家情况以便将来的交际应酬。
“母亲,那秦芷秀乃一个被休的女人,为何还能嫁给骠骑将军做正妻?”在了解勋贵、世家的各种关联时,秦芷秀的名字再次映入柳真雅的眼帘,勾起了她对秦芷秀的好奇——作为一个不光彩的被休之妇还能嫁堂堂一个将军为正妻,她是怎么做到的?
“那是因为骠骑将军身份低下,他本来不过是一连字都不识的农人,家里穷过不下去就进了军队,后来凭着一身蛮力慢慢出头。他这样的身份别说世家千金,就是勋贵之家的女儿都不愿意嫁给他。偏偏这骠骑将军又是个心大的,一心想娶个知书达理的世家千金,直到快四十了还独身一人。
秦芷秀原就有几分颜色,虽然被休,京里大多人对她却是同情,因为当年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是我抢了她的夫君。骠骑将军又是那样的身份,因此秦芷秀嫁于他反倒得了更多的同情和怜悯,偶有几个不赞同的声音也不好意思大加评说。”大夫人说着带上了一丝对秦芷秀的佩服,“那秦芷秀也算是个奇女子,能屈能伸,日后造化怕是甚大。”
见大夫人一脸推崇,柳真雅只觉浑身无力,大夫人本身的性情居然是这么善良和天真么?“母亲,秦芷秀得道了不会让你好过的,因为你抢了她的一切,她的地位、她的儿子女儿还有荣华富贵。”
大夫人一愣,好一会才醒过神苦笑道:“女儿你不提,我都忘记我是造成她今天这样的罪魁祸首。是呀,她要是得势了,第一个不放过的必定是我。”
听了大夫人的话,柳真雅一时没法说是被牡丹精占身的大夫人好,还是现在的大夫人好——前者飒爽英姿心狠的只容得下自己,后者温柔清浅心地善良。不过,想到能拿自己还没生下的孩子做赌注的牡丹精,柳真雅觉得还是现在的大夫人更好些,虽然她要辛苦点保护她,但她心甘情愿。
“母亲,你也不必太担心,因为她的儿子、女儿都还要靠你教养呢。”柳真雅只觉得自找苦吃,挑起了母亲的担忧现在又得负责安抚她。
大夫人摇了摇头,“贤哥儿还好点,那淑兰就说不定了。淑兰不像她亲生母亲,反倒像极了养大她的牡丹,势力心重,更是个狠得下手的。”
“淑兰被许给了勇王世子,应该再翻不起什么风浪吧?”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大夫人想起小时候无意中偷听到的一些消息不由眯了眯眼,“勇王是深得圣宠的异姓王,但圣宠岂是那么好得?勇王一家早就站在了风口浪尖处,现在又加上你父亲把淑兰嫁入了勇王府,圣上还不知道会怎么看勇王呢。”
柳真雅转了转眼珠,想起勇王对柯旭那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行为,再把大夫人的这一番话联想在一起,不由靠近大夫人悄声道:“母亲,勇王的来历是不是有问题?”
大夫人慌忙看了一眼周围,见下人都好好守在院子里,不由舒口气嗔怪地看着柳真雅:“你这孩子,这些话今后可不能乱说了。”
果然啊,母亲知道些什么。柳真雅抱着大夫人的手臂更加小声道:“母亲,我被带出府的这一年遇到一个人,按他的说法他才该是勇王的嫡长子,而勇王则是抛妻弃子、攀权富贵之人。柯旭是个很好的人,我落难的这一年多如果不是他和他娘亲以及计家村的人收留我,我早就没命了。可惜他和他娘命不好,勇王不但不认他,还把他手到擒来的状元之位剥夺,更利用手中权势把他发配到了边疆。”
“雅儿,和勇王沾上边的人你以后最好别接触。”大夫人握着柳真雅的手满脸紧张,“那勇王不会有好下场的,谁接近他谁就会倒霉。”
“母亲,为何这么说?大周谁人不知勇王是圣上的救命恩人,圣上不但把公主嫁给他,还把京畿的安全交给他全权负责,那恩宠可说是大如天。”
大夫人连连摇头,“傻孩子,你只看到表面恩宠,却没看出圣上这是在捧杀呢。圣上是多精明的一个人,对自己的儿子都是连捧带打,哪会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赋予信任?”
“母亲怎知勇王来历不明?”
大夫人的嘴张张合合,最好无奈伸指点了下柳真雅的额头,“你这孩子,在这等着抓母亲话里的漏洞呢。好,你既然想知道,母亲就告诉你。
那是我十岁时候发生的事,我太长时间没见到姨娘甚是想念,于是就一个人偷偷跑着去找姨娘。经过一处偏院的时候听到父王和一个陌生人的谈话,才知道当今圣上一点都不信任勇王,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圣上怀疑他是北齐的奸细。
圣上一方面派我父王暗中查探勇王的身世,一方面把公主嫁给他监视他。”
“我听说勇王妃同文公主是圣上同母的亲妹。”
大夫人摸着眼露惊诧的女儿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即便是亲妹又怎样?勇王当时不但救了圣上一命,还凭着一人之力力挫北齐围攻大周的阴谋,这么大的功劳除了封爵、赐婚还有什么可奖励?当时皇宫里身份够、年龄够的只有一个同文公主。
即便同文公主再不愿,圣上的命令她又怎敢违抗?”大夫人说着抬手指了指头顶,“圣上为了那个位置和他的兄弟、叔叔伯伯斗了一辈子,到如今活得好好的只有一个信王,所以牺牲一个公主算的了什么?”
七草一向都知道古代的皇室子弟为了一个皇位那之间的斗争只能用“惨烈”一词来形容,第一次听说现场版的还是忍不住心惊胆颤,当今圣上在民间的声誉只有“仁厚”一评,外面的百姓能想到他们歌颂的万岁背地里是那么的多疑和肮脏吗?
“母亲,那淑兰嫁入勇王府圣上会不会……”
“我最近也是在为这个问题发愁,只是我的话你父亲和妹妹都不会听。”大夫人也对柳叔睿的态度感到头疼,虽然不喜欢他,但也不希望柳府就此湮灭。谁知只是劝他退了淑兰和世子的婚事,柳叔睿就一脸伤心失望的说她变了,说她再也不是那个善解人意的贤内助了。
柳真雅听了大夫人的苦处,嘴角抽搐个不停,母亲大人喂,父亲只是说你变了这还是好的,心思敏锐点的说不定会怀疑你被鬼上身了,到时就是长了十张嘴都说不清。毕竟性格变得太明显了,以前的大夫人和丈夫有着共同的目标,锐意进取的心比丈夫还要强烈,现在一转身就什么都和丈夫对着来,作为枕边人没有怀疑才怪。
正准备和大夫人讨论讨论怎么不露出马脚,门外传来柳文静清雅的声音,“白嬷嬷,母亲在里面吗?我今儿身体好了些,特来给她请安。”
柳真雅一个激灵,是了,和母亲的讨论歪楼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害人精牡丹消灭于无形啊。
36婚事
柳文静低垂着头走进来,莲步轻移,拖地的月华长裙被走得摇曳生姿。
柳真雅看着这样的柳文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样娴雅贞静的女子才是很多现代人向往的仕女吧!
“母亲安,大姐姐安。”柳文静蹲身福礼,等到大夫人叫起才姿态优美的慢慢挺直身子,微抬脸露出端庄宜人的微笑。
柳真雅侧身避过柳文静的礼,待柳文静直起身子同样带着一脸微笑问道:“妹妹身子可大好了?”
柳文静半垂着头露出羞涩的脸庞轻声答道:“谢大姐姐关心,妹妹身子已大好。母亲,女儿久未来请安,还请母亲原谅。”说完又对着大夫人福了一礼。
“你病了这般久,该好好养着。”大夫人笑得温柔和善,“至于请安,少了几次又不会影响你对我的孝心,你把身体养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孝心了。”
“母亲!”捏着帕子,柳文静脸上满是感动。
听着大夫人和柳文静你来我往说些没啥重点的话,柳真雅听了一会儿就开始神游天外。
回到柳府两天所知道的东西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的总和都要多,脑子都快要转不过来了。
首先,母亲被牡丹精占了身体,以前那个高贵傲气的母亲是假的,现在这个温柔良善的才是真的。
其次,牡丹精现在又占了妹妹柳文静的身体,她会利用这个新身份接近皇子和打压、陷害阻了她青云之志的人。
再次,柯旭的父亲柯正阳可能是别国的奸细,真实为何还有待考证。
最后,她又回到柳府,该如何在一片围追堵截中和颜沃秋成功搭上线而不被各方人马注意呢?
勇王柯正阳的事她可以置之不理,最多可以为柯旭带去个口信;自己和沃邱的事也不急,反正自己年龄还小还没及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