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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好吃的,林德寿眼睛刷的亮了,“哟,丫头,你又弄啥好吃的了?不瞒你说,林叔三天吃不上你做的东西,就觉着难受,哎哟,这难受的,别提多狠了。”林德寿说着话时,还不忘挤眉弄眼,好像真是难受一样,却没具体到哪里个部分位,只是在那左扭右扭,样子倒是滑稽的很。
麦芽笑着跑进去看烧卖熟了没有,孙夫子笑着对林德寿道:“你呀,年纪也不小了,却还跟小娃们闹,真是个娃儿头!”
林德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人家都说我是老顽童,我就是喜欢跟小辈们开玩笑,跟他们在一块,自己就显得年轻哩!”
麦芽已经用小竹扁装了些烧卖出来,竹扁上还有个盖子,也是用竹子编的,元青擅长用木头打家具,而她哥哥也喜欢用竹子编东西,而且编出来的筐啊,扁啊什么的,越来越好看。
林德寿接过竹扁,掀开盖子,瞧见里面的东西,纳闷道:“哟,这包子不像包子,饺子不像饺子的,是个啥东西?”他们这里的人,从没人做过这个东西,一方水土一方人,这并不奇怪。
不光他没见过,除了李氏亲眼看过麦芽做之外,其他人都没见过。
所以李氏给他解释道:“这叫烧卖,里面包着糯米,你拿回去吃着试试,要是喜欢吃,以后再让麦芽教你们做,这丫头就爱琢磨吃食,变着花样的做。”
林德寿看着做的十分精致的烧卖,赞不绝口,“麦芽这丫头就是聪明,能把东西做的这样好看,跟个花似的。”
田氏道:“她就是贪吃,哪里是聪明哟!”
孙夫子看法却不同,他道:“吃饭讲究的是色香味俱全,麦芽要是不聪明,哪里想出新鲜的点子来,要不是麦芽做的饭色香味都齐全了,老夫也不会吃着舍不得走了嘛!”
知道孙夫子讲的是笑言,田氏也知道他是夸自己女儿,麦芽做饭是公认的好吃,连她都自愧不如。
林德寿得了东西,也不急着走了,想起林虎的学业,就跟孙夫子讨论起来。孙夫子对林虎还是很喜爱的,在他看来,小娃调皮并不一定是坏事,老实乘巧的小娃,也并非就一定好,依着林虎的聪明劲,要是多花些时间在学业上,今后必定有所成就。
一听到这,林德寿急的是抓心脑肝,“夫子啊,我家林虎那是皮上天的货,就是打他一百丈,屁股一转,他又是那副得德行,不过您放心,我家虎子皮是皮了点,可他不厌,不该干的事,那他是不会碰的,也不像他们有些小娃,偷鸡摸狗的,尽干些小勾当,所以我跟他娘都希望这娃能多长长记性,所以夫子啊,您老要是看他不听话,尽管打,尽管骂,我跟他娘绝不护着,男娃皮厚实,经打的很,不打不成器!”
麦芽在一旁听到,不免要为林虎辩解几句,“林叔,我倒觉得虎子听话的很,只要方法得当,你还怕他不成器吗?不过像他这么大的男娃,性子拗,凡事都喜欢跟家长反着来,你平时也不要动不动就拿扫帚打,打的多了,反而会打油了,那样更不好。”
林德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还是很疼林虎的,就是有时看他淘的太狠,他就生气,每回打他,总是雷声大,雨点小。家里那扫帚虽然经常被他打断,可那扫帚本身就是干草做的,打在身上能有多疼,顶多是吓唬他而已,“可他淘啊,你们是不晓得他有多淘,今儿上午偷跑到梁老汉家里,把人家的牛骑跑了,害得梁老汉差点急哭了,你们说,我要不要揍他?可他就是不长记性哪,上午打完,下午就又捣蛋去了!”
梁老汉有多宝贝他的那头牛,村里人都知道,因为村里牛少,要耕地干嘛的都得打梁老汉,而梁老汉也就靠着养牛,来给家里增加些收入,好歹给赚几个零用钱吧!他年纪大了,多的钱挣不到,有这点小钱就不错了。
田氏跟李氏听完林德寿讲的话,也都纷纷摇头,她们记得李元青跟冬生小的时候,也不像林虎这般调皮,真可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只有麦芽跟孙夫子不这样看。
麦芽觉得林虎每回来她家时,都乖的很,基本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他去干个活,或是搭个下手啥的,人家可一句怨言都没有。他之所以在外面皮,或许是性子还没定下,再过几年可能就好了。可要是林德寿继续施以暴力的去管,只怕会适得其返,越打越坏。
孙夫子差不多也是这个看法,他对孙德寿道:“林虎平时在学堂也还好,算是很乖的,如果他在家里真的这般皮,以后我会多注意些,这调性子得慢着来,急不得,别把孩子给硬憋坏了。”
麦芽暗想,看来孙夫子还挺很有教育方法的,不是一板一眼,死套的去教育孩子。
林德寿讲了一会话,发现天快黑了,这回真是耽误不得,就端着麦芽给的烧麦,拖着柴火回家去了。
元青跟冬生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已经把拖回来的木材运到院里,又大概往一堆拢了一下,只等明天有空,再来收拾。
麦芽站在院里,深吸了口气,脸上扯开笑容,招呼他们都别忙了,赶紧吃饭,夫子还要早些回去呢。
现在天气凉了,晚饭不适合在院子里吃。麦芽便用瓦盆,盛了满满的一盆稀饭,准备端到堂屋去。李元青洗好脸,瞧见她要端盆,赶忙自己揽过来,“你别端了,我来就成。”
他跟冬生一样不怕冷,哪怕麦芽都想穿上小袄,晚上盖着棉被睡觉,可他俩还是穿着单衣,稍微活动大了,还得出汗,就像刚才拖着木材从山上下来时,他俩身上都汗湿了。
吃晚饭的时候,因为喝的是稀饭,这两人汗流的更多了,干脆脱了外衣,光着膀子在那吃。
李氏跟田氏看了直眨眼,田氏狐疑的道:“你俩至于热成这样吗?再过不久可就得下雪了哩,瞧你俩还穿着单衣,要是真冻着了,我看怎么得了哦!”
冬生嘿嘿的乐了,“娘,那我们就是热嘛,你看这汗淌的,这总不是假的吧!”
李氏捧着饭碗,看了他俩半响,摆了摆手道:“算了,管他们那么多干啥,冷不冷,他们自己不知道啊!”
孙夫子小口的喝着稀饭,麦芽蒸的烧卖,他吃了两个,这会只能喝半碗稀饭了,人老了,晚上不易吃的太饱,只听他慢腾腾的道:“年轻娃子,火力旺,我年轻那会,冬天只盖个薄毯子,再下大雪,也只穿小夹袄,哪像现在,这还没到真正的冷天呢,我都把袄子穿上了,真不晓得今年冬天要怎么熬哟!”
李元青放下碗,面露担忧,“夫子,要不我也给您多准备些柴,再不然,我也去给您盘个炕,乘着水还没上冻,现在盘炕也来得及,反正咱村里人多,大家都能帮忙,把柴禾给您备齐了,还怕冬天冻着吗?”
麦芽瞧他碗空了,乘着他讲放的功夫,又给他盛了碗稀饭,又剥了个煮好的咸鸭蛋,这是后来一块放在锅里,跟烧卖一块煮熟的。她后来又陆陆续续的腌了不少咸鸭蛋,每一批腌制的时间不同,就放在不同的罐子里,按着顺序吃,这样就能保证咸鸭蛋的新鲜,以及搁太久,变的太咸。
大桌上还摆着泡菜,同样不会太咸,里面她还加了些糖进去,这样综合一下,泡出来的菜味道也好吃,就算不就菜都可以吃下好多。她不赞成盐放的太多,即使家里腌的咸货,也是尽量赶在气温降到十度以下,她觉着不会变质的时候再腌,免得盐放多了,吃着对身体不好。
孙夫子就爱吃这些泡菜,每顿都能吃上一小碗,“我一个人哪用得着烧炕,等天冷的很了,烧炭就成,你们烧大锅的时候,记得给我存些炭,给我烤烤火,就很好了。”
众人一想也是,他一个人烧炕的确不方便,而且年纪大了,只怕他也烧不好。
麦芽拢共蒸了两锅烧卖,给了林德寿大概有十几个,剩下的都摆到饭桌上来了。到晚饭快吃完的时候,桌上只剩四个了。
他们都是头一次吃到烧卖,说实话,这烧卖,要是搁在中午吃,也就那样,估计也吃不了很多。反倒是在吃晚饭的时候,特别是就着稀饭吃,一口烧卖,一口稀饭的喝着,能叫人食欲大开。加上麦芽把稀饭煮的较稀,水多米少,熬的时间也够久,浓浓稠稠的,喝一口下去,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暖了一圈。
吃罢饭,由李元青送了夫子回去,其实孙夫子是坚持不让他们送的,看他俩也忙一天了,怕他们累。
可李家人跟田家人,都不放心他一个人走路,外面都黑了,要是不小心崴着脚,那他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转天的时候,两家人都有活干了,光是拖回来的树,就够他们砍上好几天,连李氏跟田氏都上阵了。
李元青不让麦芽动手,她只负责把砍掉的柴拾起来就好。
田家院里,一整天都传出砍东西的声音。
这些树有些是枯死的,有些是他们锯下的大枝杈,这样能更好的让树木往上延伸。
虽然砍下来的大枝杈,却丝毫不比他们家屋前屋后长的树细。
李元青跟冬生两个拿着斧头,沿着树形,砍去横生的枝节,只余下粗的。
那些掉在地上的树枝,麦芽就拖到田氏跟李氏跟前,由她俩把树枝再砍断,方便等会码放起来。
院里一下子堆放这么多的树枝,小南瓜跟小黑都兴奋的不得了。小黑偶尔在树枝中间发现虫子或者蜈蚣什么的,便跟在后面钻来钻去的撵,小南瓜就比较矜持一点,昨儿麦芽才发现,它其实是只母猫,根本不是公猫。虽然是个小女生,平时也野的很,脾气也大,现在小黑高她几个头都不止,它也干不过人家。很多时候,她都以一种很不屑的眼神去看小黑,好似认为它很不上档次一样。
干着干着,麦芽突然瞧见树树缝里掉出个浑身带刺的东西,本以为是个小刺猬,但再一看,这不是板栗吗?
“呀,这个东西你们从哪带回来的?”麦芽把还没有剥除外壳的板栗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片刻。
其他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