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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专注的批阅折子,她就在一旁看看书,困了睡睡觉。
他若不主动说话,她多半不怎么开口,即便这样,玄华也觉得很满足了。
接下来的几日,玄华都是早朝后赶来玉琢小院,待夜间玉琢入睡后,又匆忙赶回宫中。
他不曾有丝毫疲态,曹得安却暗自叫苦不止,这样的连夜奔波若是一直持续下去,他也要被折腾惨了,统共下来,一晚上能睡几个钟头呢。
玉琢身体没有变的更差,萧炎每日熬了药汁过来,黑黑的一碗,端到玉琢面前的时候,她依然会皱眉,却会在皱眉过后端起来大口的喝下去。
不像往常那样叫苦,耍赖。
玄华在一旁看的暗自握拳,她越是不说,他越是心疼,又连着下了几道命令,命庄小毅无论如何,都要将林锦玉速速抓捕。
玉琢听着他下令,内心并无多少波动。
她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现下有了希望,只是这希望太过渺小,她只愿听天由命,不做过多期盼。
却不想,庄小毅很快就派人传来了消息,他手下的副将来到玄华面前禀报:“林锦玉已有了消息,她一直藏匿在上安城内,将军发现她踪迹后,率臣等一路追过来。”
玄华面如寒霜,冷声道:“她人现在何处,带上来。”
副将面露难色:“她逃往青云院了,现在正在逍离峰上,情况有些特殊,将军也不敢轻举妄动,特让臣回来请皇上明示。”
庄小毅并不是没有主张之人,他觉得为难的事必然事出有因。
玄华眯了眯眼,问道:“什么情况?”
副将不敢有丝毫隐瞒,忙细细道来:“原本就要抓到她了,可她突然站到了悬崖边上,说若是我等再往前一步,便跳崖自尽。”
玄华一拍桌子:“混账,敢以死要挟!”
副将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庄将军本来也不怕她,可因知道灵珠在她手里,便不敢逼迫太紧,现下正与她对峙着,庄将军也颇为难。”
即便知道灵珠在她手里,庄小毅也不便直接让她交出来,以免更让她有了底气谈条件。
再者又不能真的任由她跳下去,庄小毅也很是头疼,再顾不得被责骂,遣了人来询问玄华的意思。
已近黄昏,天边的云霞绚烂无比,玄华却是心头火起,一刻也等不得,径直起身:“朕要亲手生剐了她。”
玉琢也跟着起身:“我也去罢。”
玄华一怔:“你留在家里,我会亲手抓住她,会将灵珠带回来。”
玉琢摇摇头:“我想去。”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听到林锦玉逃到了逍离峰时,心里就起了这个念头。
多么巧,林锦玉居然会逃往她曾经逃去的地方。
她突然很想看看林锦玉此时的样子,很想看看她站在悬崖边时,是否表情依然如当初那样气定神闲。
她到底还是无法做到全然放下。
玄华看她心意已决,也不再阻拦,便与她一起往外走去。
逍离峰山顶上,依然是箭弩拔张的对峙状态,庄小毅的人呈半扇形围住悬崖边上,见玄华上来,才闪开一条道来。
玄华走上前来,冷然的看着强自挣扎的锦玉,声如寒冰:“林锦玉,死到临头还敢兴风作浪。”
玉琢在一旁看着锦玉,几乎认不出来她。
在她印象中,林锦玉一向高人一等,永远衣着华丽,发髻整齐妆容精致,浑身上下都是大家闺秀的温婉贵气。
可眼前的人,披头散发,衣衫破烂,散发着一股恶臭,那样子简直堪比乞丐。
看来,她逃亡的这段时间过的并不好。
也大概是这样,才让人找了她这么久。
若不是事先知道她是林锦玉,玉琢单独见到她,一定是怎么也认不出来的。
只是,林锦玉一开口,还是强撑着原先的气势,她手里握着一柄剑,剑尖不稳的轻颤:“皇上还记得我吗?我以为皇上已将我忘的一干二净了。”
她看着玄华眼中浓浓的杀意,眼神一紧:“皇上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吗?还是要杀了我吗?”
她眼中渐渐浮现泪光,肮脏的面容看起来分外悲戚:“皇上为何要如此绝情?”
玄华冷笑,眼神如利刃,没有丝毫温度:“你当年侮辱阿玉,让她受委屈,更是推她下悬崖,害的我们阴阳相隔,如此心狠手辣,朕被你蒙蔽多年,让你苟且偷生了这些年,你居然还敢怪朕绝情?”
锦玉嘴唇轻颤,强自镇定:“原来还是为了她!皇上,即使当年我害了她,但这十年来,我在宫中尽心尽力伺候你与太后,不曾有半分怨言,总能功过相抵了吧。可到头来,皇上却还是要杀了我。是不是皇上有了新人,便不再稀罕我这张脸了呢?”
当日玄华冲到太后宫中时,她正好在房内还未离去,只听见玄华不同于往日的语调,她就知道他是真生了气,来不及多想,便钻入太后卧着的床下。
她在床底将太后与玄华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明白玄华知道了真相,已动了杀意,她不敢再留,等玄华太后一离,便换了宫女的衣服,趁机逃了出来。
她没有地方可去,出来的匆忙,身上的银两并不多,很快就花光,竟到最后沦为了乞丐,终日蓬头垢面的蜷缩在破旧的寺庙中。
即便这样,她却一直抱着侥幸,她这样一张脸,皇上不会舍得舍弃的。
他生气过后,一定会在某日想起她来,会重新接纳她,就像玉琢死的那年一样,即使差点杀了她,可对着她的脸最终还是没能下手。
她等待着皇上想起她的那一日,可许多时日过去,皇上的亲信,太后的亲信,她一个都没见着。
她不得不继续东躲西藏,狼狈不堪的逃亡着。
而眼下,终于见到了皇上,可他眼中的寒意,周身的肃杀都让她颤抖,满腔的不甘都化作了怨恨。
林锦玉恶狠狠的瞪着玉琢:“是因为她吗?就因为她,所以皇上不稀罕我了吗?可皇上想过没,她只是一个陌生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玉琢,没有人能比我更像她啊,只要皇上需要,我可以像她那样笑,像她那样跟皇上相处的呀。”
玉琢安静的看着她,她涕泪横流的样子不复半点锦玉应有的样子,而她口中近乎歇斯底里的话语更是让玉琢有些恻然。
曾经气势凌人的锦玉终于也落到这一地步,玉琢冷冷看着,却无端觉得有些可笑可悲。
她曾以为自己是锦玉的影子,重生后也处处模仿着她,而锦玉呢,却是在处处模仿着她,两人到底谁是谁的影子呢?
玄华向前走了一步,厉声道:“你永远也不可能像她,你根本不配提起她。”
锦玉往后退了一步,看向玉琢的眼中充满了怨恨:“那她就像吗?她就配吗?”
玉琢一直静默不语,此时迎着她怨恨的目光微微一笑:“不管怎样,我已取代了你。”
锦玉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她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她不想这样认输。
锦玉突然笑道:“皇上,你有了她就要舍弃我,可是她活不长久,如果有朝一日,她早早死去了,到时候皇上又上哪里去找一张相似的脸呢?”
玄华停在原地,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沉声说道:“你敢胡说。”
锦玉摇摇头:“我没有胡说,那日皇上醉酒,我偶然听到她与皇上关于灵珠的对话。什么样的身体,会需要灵珠不可呢?皇上,灵珠在我这里,若皇上一味逼迫我,我就带着它跳下万丈悬崖,到时候皇上再后悔可来不及了。”
她一直活的小心谨慎,因为害人在先,她不得不万分小心的守着秘密。
而察言观色,未雨绸缪几乎已成为她的本能,她防范着所有对她不利的事,收集着所有可能有利她的事物。
在听到玉致提起灵珠后,在皇上寝宫里,她一看到灵珠,几乎没多想,就藏了起来。
没想到,终于还是有了用途。
玄华跟庄小毅顾忌的一样,林锦玉已是穷途末路,这样的人,反而不能逼迫太紧。
再加上锦玉并不知晓灵珠对玉琢的重要性,他若此时主动提起未免更打草惊蛇,所以刚刚一直没有直言灵珠的事,而现在锦玉却误打误撞的用灵珠来胁迫。
玄华也懒得再跟她周旋,冷声道:“把灵珠交出来。”
锦玉惨然笑着,又往后退了一步:“要我交出灵珠可以,我想皇上答应我一个要求。”
玉琢冷冷的看着她,出声说道:“皇上,那灵珠我不要了,皇上想怎样便怎样吧。”
锦玉是死是活,玉琢看过她现在的狼狈之后,已不在乎,但她不想让她如愿,用一颗灵珠来换取利益。
玄华看玉琢一眼,神色未变,眼中却暗含让她放心的意味,他负手而立,目光定在锦玉身上:“你说。”
他的执着越发让锦玉绝望,而这执着却也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只能悲哀的紧紧抓住:“皇上想杀了我,可我不想死。我要皇上赐我一面免死金牌。”
即便皇上事后想要杀她,可有免死金牌,她总能逃过一死。
只要她不死,以太后的性格,必然能在以后保下她。
玄华很想亲手杀了她,可听到她的话后,却没有分毫犹豫,点点头,沉声应道:“好。”
他褪下手上的玉扳指扔给她:“以此为证,朕不食言,等回宫后,再用此物换免死金牌,朕说到做到。”
锦玉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快,接过玉扳指之后,也不由得有些发怔。
皇上对这个玉致为何如此在意,连她这样荒唐的要求都能答应,她无暇多想,玄华已说道:“把灵珠给我。”
锦玉从怀中掏出灵珠来,玄华微微侧首,庄小毅抬脚,想过去取。
锦玉却突然说道:“庄将军不要过来,你们所有人都退后,玉致,你过来拿。”
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