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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华面色惨淡。
一声玄华,是他长久以来梦寐以求再次听到的声音,他以为要很久很久才能再次从她口中听到她这样唤自己,可今日就这样听到了,他却半分欣喜也无。
当年她说,玄华,我好像喜欢上你了,那个时候他自以为是的把所有的激动欢喜都刻意压制。
而现在,终于报应来了。
玄华,我不恨你了,也不想再爱你了,他压制不住此话所带来的铺天盖地的绝望与恐慌。
玄华在宽大的袖中紧紧握住颤抖的手,面无表情的强撑道:“我做不到,我放不了手。”
他靠近玉琢,沉痛而贪婪的看着她:“失去你的痛苦,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从你回来的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再能阻拦我留住你。阿玉,不管你恨我,还是……不愿意再爱我,都没有关系,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只要她不离开,只要她不消失,就总会有办法的,就总至于一点希望都没有。
他会给她最好的,他会加倍补偿,他会毫无保留的对她,只要她留下。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重新愿意爱自己。
他如此固执与霸道,年轻的脸上写着决然与坚持。
玉琢微微叹息,心里生出些怜悯来:“可是你终归留不住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不好意思,最近在忙一些必须要忙的事,焦头烂额。真心抱歉……
本来想一口气全部写出来,让久等的妹纸一下子看个痛快的,但实在太高估自己的速度了……o(╯□╰)oo(╯□╰)o
暂时先贴上这些,阿烫还在写……不想敷衍,还是想尽量好好写
阿烫继续努力,谢谢妹纸们的包容!y^o^y
第六十四章
玄华不管不顾;不愿再听锥心之语:“阿玉;我永远都不会放手,来日方长;你会留下的。”
他顽固不化;决定的事情向来没人能改变;玉琢看的明白;也没奢望今日的话就能让他改变想法;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只转开目光不再出声。
玄华心里酸涩难忍,见她不再说什么,又觉得更加不放心,却不敢贸然开口询问。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亦清楚。
爱的时候坦荡,恨的时候绝然,哪怕是平平静静说出来的话,也是字字诛心。
他亏欠在先,没有反驳的余地,即使不曾做错事,他亦舍不得用言语去伤害她。
两人默了一会儿,玄华开口说道:“今日我不回宫,等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玄华住在上院的宅院里,院子宽敞奢华,比玉琢小院显然更为舒服些,他却住的有些落落寡欢,如果玉琢愿意,他倒更愿意在玉琢那里住下,窄□□仄都没什么关系。
只是眼下,又怎敢奢求这些。
至晚上批完折子,再次去看玉琢的时候,她房间里却已吹灭了烛灯。
喜元小声禀报:“姑娘说累了,就早早歇下了。”
她倒不担心皇上迁怒,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在自家姑娘面前,皇上的容忍度之大简直超乎她的想象,有时候她都觉得姑娘实在太大胆了,可最终退让的却依然是皇上。
果然,这回皇上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静看了会儿玉琢的房间,便默默转身走了。
喜元微微叹息,皇上在姑娘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着真是有几分可怜。
玄华回了上院,他本来也有些倦了,可等躺到床上时,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跟以往的失眠不一样,这一次,无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翻来覆去之际,夜渐渐深了,窗外月疏影斜,万物寂静,唯有越发寒冷的风悄悄刮过。
寂静中,突然响起一阵急促而细微的脚步声。
玄华听在耳里,猛然掀被坐起身来,他太熟悉这脚步声了,待那脚步刚停至门口,他已开口问询:“曹得安,出什么事了?”
曹得安大抵没想到他还未入睡,微怔之下急忙答道:“喜元来报,说是玉琢姑娘身体不适。”
玄华披衣起床,几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盯着曹得安问道:“说清楚些,白日里不是好端端的吗?”
曹得安跟随他多年,熟知他的脾性,更知道他本来睡眠就不好,所以除非有天大的事,否则从不会在深夜来扰他。
他心口急跳,只紧盯着曹得安。
曹得安本就怕他担心过度,现在看他的样子,便不敢有丝毫隐瞒:“喜元说看今日天气转寒,怕姑娘冷,就想给姑娘再添一条被子,去看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怎么喊也喊不醒。”
玄华一把推开他,往外走去。
曹得安紧紧跟在后头,走了几步,又不得不转头吩咐身后跟着的小林子:“去取一件狐裘来。”
玄华身上就披了件单薄的外衣,脚下生风的往下院赶,好看面容在沉沉夜色里一片晦暗:“传萧炎。”
曹得安小跑着跟紧他,匆忙答道:“萧太医已赶过去了,姑娘好转了些,皇上不要太担心。”
萧炎早几日就回了青云院,当喜元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大惊之下,也顾不得许多,第一时间差人去请了萧炎过来,待萧炎施针过后玉琢悠悠醒转,她便急匆匆又赶来请示曹得安。
玉琢的事谁也不敢耽搁,曹得安知道兹体事大,这才不顾是深夜,将此事禀报。
只是有一件事,他想了想,还是没敢直接对玄华说:喜元发现不对劲去唤玉琢姑娘的时候,发现玉琢姑娘全身冷冷冰冰,没有一丝活人的迹象,如果不是探到她鼻间有微弱的气息,那样子,跟个死人着实没什么区别了。
喜元来给他说的时候,脸色惨白,几乎要哭出来了,她一向沉稳,这次看来实在是吓的不轻。
她都成这个样子了,曹得安更加不敢跟玄华说了,
玄华面色并未因曹得安的话语而缓和,怎么喊也喊不醒几个字如同一块巨石沉沉压在他心头。
他几乎顾及不到其别的事物,小林子跑着从后面递上狐裘披风,曹得安接过来,想要披在他肩上,却被他烦躁的一把挥开。
曹得安不敢再坚持,紧随他身后匆匆前行。
玉琢小院里灯火通明,一众下人都候在院子里。
见到玄华深夜前来,都匆忙下跪,眼角余光只见到一折白色衣角一闪,人已急急越过他们,进了房内去了。
玉琢房内几根长烛正燃,夜如白昼,玄华一眼就看到玉琢躺在床上,如墨头发披散在素色绣花锦枕上,更显得面色发白,孱弱不堪。
他几步上前,在床边弯腰俯身,细细看着玉琢,见她双目紧闭,不由得出声唤道:“阿玉。”
玉琢慢慢睁开眼睛,与他四目相接,他漆黑的眸子里似雾霭蒙蒙,隐着不轻易示人的恐惧。
玄华拢拢她散乱的长发,柔声问道:“好些了吗?”
这才想起来对她的病情他一无所知,连要问问是怎样,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白日里明明是好好的,为何会突然病倒?
他心里突突的跳,突然就不想听玉琢的回答,只直起身来,问一旁的萧炎:“到底怎么回事?可有大碍?”
萧炎看了一眼玉琢,如实答道:“寒气入骨,汤药无力可医。”
简单一句话,让屋里伺候的人,包括曹得安在内,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无人敢开口说什么,喜元喜春更是瑟瑟发抖。
玄华定定的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萧炎,良久,才从牙间挤出一句话来:“你一介庸医,不要妄下定论,曹得安,传宫中御医前来。”
曹得安爬起来,应一声就要往外走,萧炎叹气道:“何必折腾,那帮人,只怕比我更没辙。”
萧炎的医术在太医院首屈一指,众人皆知,他如此说,更是让人大气都不敢出。
曹得安立在门口,不知该进该退。
房内静谧的能听见长烛燃烧的细微噼啪声,以及玄华努力压抑的呼吸声。
玉琢动了动,玄华霍然转向她,紧声问道:“怎么了?”
玉琢想要坐起来,玄华也不叫人前来,就自己小心扶着她,在她身后垫了靠枕,让她半靠在枕上。
她身上奇冷,冷意隔着里衣传到他手上,让他也跟着冷起来。
玉琢靠好后,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与皇上和萧太医有话说。”
喜元等人如蒙大赦,忙起身出去了,掩住了房门。
玄华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玉琢:“阿玉,你想说什么?”
玉琢没有血色的面容上露出微微的笑意:“我对你说过,你终归留不住我的。”
这抹笑容太过残忍,刺的玄华生疼:“所以你早就知道自己病了?”
玉琢身上一贯比较冷,但平日里并没有任何异样,她又不让喜元等人贴身服侍,以至于所有人都被她瞒过。
她瞒的很好,直到瞒不住的时候,才被他知晓。
蛇打七寸,一招毙命,他威胁她,她就掐其咽喉,十倍百倍的还回去,让他痛不欲生。
玄华的心里爬满细细密密的疼痛,他眼眶发红的盯着玉琢:“你宁愿……死去,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你就这么这么恨我?”
他总以为是有机会可以弥补,总以为她对他只要还存一份情意,他就有信心让她重新爱上她。
可她太狠了,她不动声色的摧毁他所有的希望。
玉琢看着他发红的双眸,终究还是调转了目光,微微摇头:“恨爱我都不在意了,只是上天如此安排,你我都无法违抗而已。”
她无意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只是这一世的身体更为残缺,她也没想到,会破败的这么快。
她原本以为,至少还能再维持几年,至少能出宫陪伴谢氏几年。
当她在小院里慢慢想明白一些事情时,她的身体也日渐衰败下去。
爱恨于她言,就真的不那么重要了。
她闭了闭眼,轻声说道:“你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