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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只余一身纯白色罗裙的女子,便如一朵悄然绽放的木芙蓉,翩然夜色里!
芷蘅纵身跃下高楼,李昭南连忙冲上几步,张开双手。
刹那,身后宫宇便如天塌地陷般倾倒,冲天火焰,只在眨眼间便摧毁了整座宫宇。
李昭南双手触及那柔软身躯的瞬间,大地似乎轰然下陷。
他紧紧的抱住怀中女子,就地翻滚,将女子牢牢覆在身下。
轰鸣声中,他缓缓抬起眼,只见怀中的女子一双惊凝美目望着他,泪眼如娑,却盈盈带笑。
还好,她毫发无损。
心中顿时豁然,他似乎……从未如此深切的感激上苍。
他们相对的眸光里,似已隔了千百年!
“奕王,您没事吧?”是李民焦急的呼喊。
李昭南站起身,将芷蘅拥在胸前,仿佛不是这样,她便会离他而去。
“我没事,霍乘风呢?”李昭南冷声说。
“在此!”只听唐世言悠慢的声音响起,已被五花大绑的霍乘风、赵金丰、赵康已被唐世言拿下,推倒在李昭南面前。
李昭南冷冷看着他们,霍乘风不甘的扬眸:“李昭南,你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残杀无辜生灵,迟早……”
“你的手段又高明到哪里?”李昭南沉冷的声音,与身后蔓延的火势形成强烈对比。
赵金丰连连磕头下去:“奕王,奕王,我……我知错了,知错了,但求您饶我一命,我定当……”
李昭南抽刀直刺,只听一声尖锐,血光顿时刺眼:“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你!”
言毕,钢刀已穿透赵金丰胸前。
赵金丰双目圆睁,鲜血沿着唇角滑下,拔刀刹那,身子抽搐几下,扑通倒在焦裂的地上。
芷蘅连忙闭眼,脸颊深埋在李昭南胸前。
李昭南轻抚她长发,安抚她的心慌。
眼神却望向霍乘风,霍乘风亦目色如火。
“霍乘风,你……已不配做我李昭南的对手!”李昭南睥睨着他,冷傲而憎恨!
这个人,差点让他失去了芷蘅。
霍乘风毫不畏惧,只淡淡说道:“李昭南,我只想死得瞑目!”
大火依旧漫天。
李昭南冷笑道:“还不明白吗?你错就错在没有马上杀了我!而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我才得以与唐兄里应外合,你有十万大军又如何?到头来不过自讨苦吃,唐兄的本事,我想不必我多说,你亦该知道,令他得知了我所在,那区区牢房,可还能锁得住我?齐豫兵弱,唐兄只需带了我的三千精兵便可打进城来,而你可以与赵金丰串通,我如何不能与守城串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原也不难!”
霍乘风心中大骇,此时想想,芷蘅如此之快的转变的确可疑,只是自己急于操办婚礼,对她听之任之,其他的交给无能的赵康安排,的确太过疏忽。
他以为,只要李昭南在牢里便万无一失,他以为,只要芷蘅在他的手里,便是王牌!
他愤恨的看向芷蘅,芷蘅依在李昭南胸前,如一支弱柳,不能禁风,可在他的面前,她却永远冰冷坚强,如同一块不可动摇的磐石。
“我终究是被你算计了!”他看着芷蘅,芷蘅轻轻侧过眼,不语。
此时,大火借着风势,焦烟的味道已然浓郁。
忽的,传来浩大的喊杀声。
李昭南凝目望去,但见几百北秦死卫向这边冲来。
唐世言拔剑刹那,大沅军卫亦齐刷刷亮出刀兵。
“放了太子,否则,你们也逃不出这皇宫,咱们玉石俱焚!”说话的竟是素月。
月夜下,风起乍然。
撩起李昭南黑色裘袍。
霍乘风回头望去,只见素月一身纤瘦,领在众北秦兵卫之前,急匆匆而来。
他的心里,却依然恨她。
胭脂泣血
“你来干什么?若没有你,我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霍乘风冷冷看她,几乎咆哮,望着一身狼狈的霍乘风,素月只是惘然落泪:“太子,素月对不起您,定用命来偿您!”
“不必!”霍乘风生硬别开头。
素月心中顿时陷落。
她扬眸看向李昭南:“李昭南,我素月不求你念我恩情,只求你可留太子一命,我素月愿代太子一死!”
素月说着跪倒在地。
李昭南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与霍乘风犯同样愚蠢的错误吗?”
长风卷起衣袍。
躲在李昭南怀中的芷蘅,瑟瑟发抖。
“昭南……”
“芷蘅,不要求情!”李昭南垂眸看她,目色如夜,“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说着,长刀挥舞。
芷蘅被轻轻推到李民身边,李昭南拔刀刹那,北秦死卫一拥而上,又是一阵惨烈的绞杀。
大火呼啸、冷风森然。
李昭南刀锋凌厉,凌傲入霄,刀刃过处,鲜血横流,血肉飞散。
芷蘅身子不禁一软,微微闭目。
李昭南边是挥刀,边是大声叫道:“北秦将士,本王念汝等一片忠诚、其心可嘉,弃暗投明,本王既往不咎,若负隅顽抗,杀无赦!”
话音落时,杀气腾腾。
李昭南亦知,如此漫天大火中,不可过多缠斗,不如招降!
北秦已然疲惫不堪的将士们无端刀锋一涩。
素月见了,连忙说:“休要受他蛊惑,奕王残忍,早已名声在外,保护太子,人人恩赏加倍!”
李昭南一刀劈向一人,却刀锋急停,刀下留人:“我李昭南向来惜才,你等可为北秦奋战至此,足见皆是精兵强将,本王以李昭南三个字保证,缴械不杀!”
风烈,寒重!
霍乘风因一女子而令十万大军沦陷,北秦人心中不无怨愤,如何能使众将再为其卖命?
此时此刻,李昭南如此气势,北秦军将声势完全被压制。
李昭南三个字,确是军中之信,奕王出言素来无悔!
果然,其中一人忽的扔下武器,另一人便随着扔下,霎时间,一直顽抗的北秦兵将,一个一个,皆失去了战斗的欲望。
兵之上者,不战而屈人之兵!
李昭南刀还入鞘,只见北秦众人纷纷拜倒:“我等愿归顺大沅!归顺奕王”
霍乘风一见,心冷下半截。
这就是自己一直暗中驯养的精兵暗人,五年前便潜伏于南越。这一次,他将大军放在山中,只带这上千暗人于齐豫皇宫,齐豫兵力羸弱,却不想,自己多年的心血亦如此轻易的付之东流。
李昭南斜睨着惊怒非常的霍乘风:“霍乘风,看在你亦曾是一条好汉的份上,我留你全尸!”
说着,刀光重现,手起刀落。
霍乘风仰天而笑,闭目受死,面目凛然。
这一战,自己输得彻底!却输得不服!
他只是,输在了好大喜功、输在了两个女人的身上!
一个跟她声东击西,一个对他虚情假意!
人说红颜祸水,可笑自己乃北秦唯一子嗣,一直不娶,唯一一次娶亲,却注定了今日之祸,第一次动情,却身之将死!
天意!天意!
芷蘅闭紧双眼,不忍猝睹眼前一幕。
残忍的声音刺破喧嚣火海。
皮肉撕裂,与钢刀拔出四溅的鲜血沾染夜色!
芷蘅微微睁眼,只见霍乘风狂笑的脸乍然拧紧,李昭南一刀毙命,他身子缓缓倒在地上,素月立时扑过去,痛哭失声:“太子……”
堂堂北秦太子,竟死得如此落魄!
壮志未酬、埋骨他乡。
芷蘅心里不禁一阵悲怆,她缓步走到李昭南身边,突然感到周身无力,只想要依靠他,躲在他怀里避风躲雨。
“我们走……”李昭南手中钢刀淌血,芷蘅步子虚软,依着他的身边,唐世言跟在身后,突见一分寒光凛冽,唐世言一声惊呼,“小心!”
李昭南警觉之间,回眸看去,却只见一刃暗器直向芷蘅而来!
他连忙抱紧她双肩,欲要越开,不奈,那暗器来势迅疾,猝不及防,正正扎在芷蘅肩头!
芷蘅一声痛呼。
李昭南连忙将她身子揽住,鹰似的眼,陡然生寒。
滔天大火,熊熊燃烧在身后,宫宇顷刻成灰。
而素月阴森的冷笑,在火光下,犹显得凄厉。
素月仰天而笑,那几乎扭曲的脸孔,张狂在大火滔天的黑暗里。
“杨芷蘅!你别想活得逍遥,活的自在!”说着,突地拔下发上长簪,扬手扎入自己喉咙!
星夜,火浓、风寒、血冷……
素月低眼看着地上的霍乘风,满足的笑了,柔软的身子缓缓倒在霍乘风胸膛……
生不能同寝死同穴!
烈烈风冷、滔天火海!
齐豫整座都城皆陷落在一片烧焦的晦暗中!
………………
“芷蘅,你要坚持,要坚持住!”
李昭南策马,奔出火海中的皇宫,可他怀中的女子,却越发虚弱,气若游丝。
她的肩上,大片血红染透了雪白裙裳,那血发乌,李昭南只怕那柄暗器上,淬了剧毒!
他不曾想素月竟是带武之女,只是一个疏忽,便令芷蘅遭受如此重伤!
“奕王,我已令大军撤回,我们要到良江边,上了船方才安全。”风中,唐世言的声音高亢。
李昭南拥着面色如纸的芷蘅,他只怕芷蘅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她身本羸弱,这柄暗器上,又不知淬了什么毒,血色愈发乌黑。
“不能再等了。”李昭南忽的勒紧马缰,大军随之停住。
“唐兄你领人速速上船,我要先为芷蘅将毒汁吸出。”李昭南翻身下马,怀中的女子虚弱的一声轻吟。
夜色下,唐世言看见李昭南焦灼的目光,他怀中的女子虚弱得如同一片孤零的落叶。
“好,我会等你!”唐世言说着,叮嘱一句,“小心仍有北秦死卫追击。”
李昭南点点头,唐世言说得没错,虽然自己收服了那几百于齐豫皇宫的暗人,但北秦人众,其中必定不乏誓死护主之人。
自己杀霍乘风,以他尸体收降北秦大军,这势必大大打击北秦国。
那么那些忠心耿耿之人,更加不会放过自己。
疆埸离歌
可是芷蘅的伤刻不容缓。
他必须先将部分毒液吸出来,否则,毒液淤积,迅速侵蚀心脉,他只怕柔弱的芷蘅,无法坚持到船上。
他将马拴在树丛中,解开芷蘅衣裙,白腻细肩上,乌黑一片血色,月光寒冷,触目惊心。
“芷蘅……”李昭南轻声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