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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在他的怀里,她知道,他是为她而来,是为了她,带着未愈的伤势甘赴鸿门,也是为了她,饮下一杯剧毒烈酒。
可他……依然什么都不说。
冷酷之下,残忍的温柔,令芷蘅心痛如绞,不及言语,便感到拥着她的手逐渐收紧,李昭南眸色暗淡,身子微微晃荡。
“昭南……”
芷蘅一声低唤,但见李昭南眸光渐渐涣散,强自支撑住身体,忽的,利刃出鞘的声音划过耳鼓。
李昭南抽出腰间佩剑,寒光一现,劈向左臂。
鲜血顿时流淌。
芷蘅大惊:“昭南……你……”
李昭南低眸看她:“我能支持,你随李民快走,殿外自有人支应。”
芷蘅怔然站在当地,李昭南却已将她推向李民:“保护杨妃突围!”
李昭南知道,霍乘风喜欢芷蘅,绝不会伤她性命,便是冲不出这兴安宫,芷蘅亦不会送命,若是侥幸冲出去,自然更好。
李民蹙眉道:“奕王,你……”
“快走……”李昭南抽刀相见,转身直指殿上霍乘风,霍乘风眼里有一丝惊诧,随而狠声道:“不愧是奕王,想用剧痛保持清醒!可惜……”
霍乘风亦拔剑而来,目光阴森:“可惜谁也走不了!”
一声令下,殿内百名精兵将三人围困中央。
李民护在芷蘅身前,目光却看着强自支撑的奕王。
“霍乘风,来吧!”李昭南挥刀而至,与霍乘风刀剑相击,火星四溅。
他涣散的双眸,盯住霍乘风,霍乘风只持剑挡住:“李昭南,别撑了,纵使你是钢筋铁骨,也抵挡不住这‘醉人香’的毒性!”
醉人香,低劣下等的迷药!
不会置人死地,却可令人渐渐无力,从而昏迷不醒。
李昭南不语,向后步步退去,大殿门口,李昭南忽的身子一侧,霍乘风疾厉刚猛的一剑便劈在殿栓上。
木栓断裂,李昭南顺势用尽仅剩力气推开殿门:“李民……”
他只一声叫喊,李民会意,拉住芷蘅向殿口跑去。
芷蘅回身一望,却大惊失色,只见霍乘风一剑劈向李昭南肩头,血光立时四溅,李昭南身体不能支撑,单膝跪倒在地,以钢刀撑住。
“昭南……”芷蘅泪水不止,手腕若不是被李民紧紧攥住,她定会奋不顾身的冲过去。
李昭南望向她,一声厉喝:“快走……”
一声之后,顿时有无数兵卫冲向芷蘅与李民,李民左挡右避,肩头亦被一剑砍伤。
李民将芷蘅推至圆木红柱前,一人绞杀在重围之中。
芷蘅立在圆柱边,没有人攻击她,可是她满眼皆是鲜血。
李昭南想要支撑起身子,却似乎无能为力,霍乘风一剑当胸而去,李昭南就地一滚,躲过霍乘风一剑,却躲不过冲上来的十几名兵卫,数剑迎头而来,霎时,血光冲天。
芷蘅一声惊呼,猩红血液染红大殿青碧砖石。
转眼间,李昭南已身中数刀,浑身是血,他眼皮渐渐沉重,芷蘅再也不能忍受,那一刀一剑,仿佛都是刺在了自己心上。
“住手霍乘风,住手!”她忽的一声高喊,倏然冲进绞杀的重围之中,霍乘风与李昭南皆是一惊。
“芷蘅……”李昭南低呼一声,想要起身,毒性却已猛烈至四肢百骸,他可保持清醒,已是不易。
霍乘风见芷蘅奋不顾身的向李昭南而去,连忙道:“住手!”
左右杀红眼的兵士们立时停止刀锋,为绯衣女子让出一条道路。
芷蘅奔到李昭南身边,扑倒在他血色淋漓的怀里。
她仰头望向霍乘风,满眼皆是鲜明浓郁的恨意!
李昭南一个人,显然寡不敌众。
芷蘅亦不曾想清雅飘逸的霍乘风卑鄙至此,毒酒陷害、以多欺少!
芷蘅凄美容颜,煞白如雪,厉声道:“霍乘风,你卑鄙,若你有本事便真刀真枪与昭南决一死战,才是大丈夫所为,你如此下流卑鄙,只会让人看不起!在我心里,你永远不能和昭南比,永远不能!”
霍乘风面色一暗,握住剑柄的手倏然收紧。
芷蘅鄙夷的眼神,冷冷嗤笑,令他周身仿佛僵住一般。
所谓美女爱英雄。
她斥责自己是小人,而更成就了李昭南的英雄浴血吗?!
他不甘!
李昭南身上鲜血染污了芷蘅华美衣裳,芷蘅靠在他胸前,纤手抓紧他鲜红战袍,李昭南看着她,目色一点点无光。
芷蘅拥住他:“昭南……”
她知道,他们走不了了。
李昭南必然被俘!
“昭南,我不会背叛你……死也不会!”她看着他,满目凄怆,却字字坚决。
李昭南眼底一片血色中,似有微微动容,芷蘅虚弱的笑颜,便渐渐模糊,渐渐……变作一泊烟水与血色交融成雾……
他霍然倒下,芷蘅紧紧抱住他的身子:“昭南……”
血染鸿门
芷蘅拥住他:“昭南……”
她知道,他们走不了了。
李昭南必然被俘!
“昭南,我不会背叛你……死也不会!”她看着他,满目凄怆,却字字坚决。
李昭南眼底一片血色中,似有微微动容,芷蘅虚弱的笑颜,便渐渐模糊,渐渐……变作一泊烟水与血色交融成雾……
他霍然倒下,芷蘅紧紧抱住他的身子:“昭南……”
霍乘风冷声道:“将李昭南给我关入天牢!加紧守卫,将杨妃带到玉南宫!不得……踏出半步!”
两边兵卫一步上前,强行将芷蘅拉起,芷蘅紧紧攥住李昭南染血的战袍,却终究抵不过兵卫强劲的力道。
霍乘风缓步走在芷蘅面前,只迎上芷蘅痛恨鄙视的目光:“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自古而来,成者为王败者寇!”
他冷笑中有些许涩然,想他亦不相信自己会使出这般卑劣的手段。
只是与李昭南屡次对垒中,不曾占据上风。
他的心,早已癫狂!
只要能俘获李昭南,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
李昭南下狱,李民同被关押,随来的大沅兵将亦被关押在大牢之中。
两个人皆身受重伤。
芷蘅被软禁在玉南宫中,玉南宫乃齐豫良妃所居,良妃暂与旁人居住。
玉南宫里,萧索一片。
宫中的女子,整日水米不进,日渐苍白憔悴。
霍乘风每晚必到,芷蘅却从来一言不发。
“你到底要怎样?”霍乘风几乎气结,耐性已被消磨。
芷蘅回眸望他,目光冷淡:“我要见昭南。”
“不可能!”霍乘风豁然上前,扣住芷蘅细弱的肩。
整整三日,芷蘅唯一的一句话,便是要见李昭南!
霍乘风眸光锋利无比,突地将芷蘅推倒在桌案上,桌上杯盘落地,一地碎片,如芷蘅破碎的心。
她清晰记得李昭南身中数剑,清晰记得他倒在血泊当中。
芷蘅狠狠的瞪住霍乘风,霍乘风俯视着她。
她不曾落泪,只是目光寒冷。
这个女人,自第一次漠原之上,她声声铮然,据理力争,她绝艳的风姿,他便再也忘不了。
可是,自那时起,她却已然是他毕生死敌的女人!
他几乎捏碎她的手腕,狠狠吻上她的唇,芷蘅侧首避开,紧闭唇瓣,那嫣红双唇,便仿佛是一座城池,牢不可破。
任凭他如何疯狂,任凭他怎样强势,都不能令这女人屈从。
霍乘风心中拥堵,那股气,几乎令他窒息。
他忽的甩开身下的女子,芷蘅跌落在地,右手被碎片割破,鲜血直流。
霍乘风气郁不堪,闷声道:“好,你要见他是吗?我让你见他!不过……”
他目色如火,几欲将眼前女子燃烧成灰,揉进骨血之中。
芷蘅仰头看着他,他不必说出口,她已然猜到。
“你要我,是吗?”她一声苦笑,霍乘风冷哼道,“如何?若你答应,我立刻带你去见李昭南!”
分明的威胁、卑鄙的手段!
芷蘅明知道,他绝不可能轻易答应,也早已料到了他迟早会对自己失去耐性。
李昭南的伤痕累累,无时无刻不令她心痛如绞。
她,不过是手无寸铁、任人宰割的柔弱女子!
两相权衡,她无从选择。
芷蘅怆然泪下,终究道:“好!只要能够见到他,我答应……”
一字一字,都是锥心刺骨,可芷蘅却没有办法,她只能这样,别无选择!
…………………………………………………………………………
夜冷如泼。
浓郁的黑暗吞噬了整座宫阁。
芷蘅一身素白绉纱,随霍乘风踏破夜色,终于走到牢门前。
李昭南被单独关押,黑暗的牢室内,有浓浓发霉的味道。
霍乘风令人打开牢门,厚重的铁门缓缓开启,便传来一声声刺耳的鞭打声,芷蘅大惊失色,回眸瞪一眼霍乘风,便向牢内匆匆跑去。
牢中只燃暗淡烛火。
芷蘅转过一道浅弯,便见李昭南双臂被缚,高高吊在陈旧的木架上,身上衣袍,已被血色染尽,冷峻的脸容却仍旧持着十分傲气。
身前一人,手执长鞭,一下下抽打在他的身上,鞭鞭见血、声声刺耳,李昭南却一声不吭。
“住手!住手!”芷蘅泪水顷刻落下,夺步上前。
那持鞭之人未及反应,芷蘅已扑倒在李昭南身前,一鞭下去,不及收回,便重重打在芷蘅纤弱的背上。
芷蘅一声痛呼,血色便已渗出素白衣襟。
李昭南震惊的看着身前女子,不可置信。
芷蘅抬眸看她,水光潋滟的眸心,与他目光交汇,不过三日时间,却为何,恍如……隔世!
“你来干什么?”李昭南明明心中激荡万分,口吻却仍是冷如冰霜。
芷蘅微微一笑,她似已习惯了这样的李昭南:“因为……你在这里!”
李昭南幽深的眸,瞬间一动,便重归死寂,他避开芷蘅眼神,依旧冷声说:“快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
那执鞭之人,一时愣住,只见霍乘风走进来,才恭声道:“太子。”
霍乘风应了一声:“嗯,先下去吧。”
那人将长鞭搁置,方行礼退去。
整间牢房,只剩下三人,一时,静默无声。
李昭南望向霍乘风:“霍乘风,这里可是女人该来的地方吗?你我恩怨,原与她无干,若你尚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