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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怎么了?!”我担心起来。
“玉莹那死丫头…”程大娘女士苦涩地眯起眼睛:“她快把老娘急死咯!”
那名衣装齐整、行动威武的青衣男子,立于雅阁前,左右张望下,神色谨慎;而后才掀起眼前布帘,闪身而入。
其中还有两名男子,俱是二十来岁年纪,正坐于桌边品茗茶水。眼下屋里三人俱是气度非凡,尤其着紫衣那位,不仅容貌更加俊逸,一举一动间流露的神韵可谓深不可测。
“主公。”侍卫长孟烁抱拳起礼。
高涉颌首示意,继续饮茶。
“属下已探得那‘伴月楼’就在前方教坊街中,距离此处约一里不到。”
听得此言,高涉停下将茶碗凑近嘴边的动作,紧捏住碗身,稳住心境。
“那‘伴月楼’是个什么去处?”言语中丝毫感觉不出其内心的波动。
“回禀主公,乃是润州一极有名的教坊司。”
高涉脸色微澜:“还打听到些什么?”
“所知种种,属下俱已禀报。”
高涉无言,眼观手上茶具,须臾──
“即刻前往!”仰头将茶水饮尽后,起身再将之搁回,快步从容走在前头。孟烁及另一高等侍卫方廉锦紧随。
教坊司?高涉心头一抽:如何使得?!真是一刻也耽搁不起,比救火还急!
“这死丫头!不知怎么个想法,福气不要倒恋上秽气了!…玉莹,开开门!大娘为你请小珀公子来了!”
程大娘领我们来到玉莹的房间门口,用惯用的诓劝口吻对里面的人大声招呼着。
“玉莹,是我!开门好么?”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事引起这样的局面,按照常识,我应该协助程大娘把里面的女孩劝出来。
“大娘,这是怎么回事?”还是芹儿比较冷静。
“哎!是梅大人。”
原来是那位重要客人,程大娘几乎每天都要提到的名字。“他怎么?”我着急地问,预感不到好事。
“人家梅大人啊…”
眼前的木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
“说那些干甚?!”玉莹出现了,眼眶发红,正如我担心的。
“哎呀!我的好姑娘,你可算露脸了…”程大娘殷勤上前。
“你进来!”
“Wait…?!”没等我搞明白,身体已经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拉扯着通过那扇门。
然后是粗暴的关门锁门声。
“玉莹?!…死丫头!你怎么把个大男人关屋里去了?!待会儿老娘怎么向梅大人交差啊?!…开开门!快开门!”
外面急切的呼喊声让我更加忐忑不安了。稍微看一眼对面的女孩,却从她坚定眼神了解到机会渺茫。
“嗨…你好么?”大脑也随即短路了。
“哎噢!”意外的啪一声过后,我捂住忽然被扇的脸颊(不痛,但很令人惊讶):“你…?!”
“好你个臭黄毛!”女孩瞪着我,愤怒与悲伤混合出的表情。
“什么?”估计她会哭,我尽量稳定自己的情绪,轻声发问…
“哎哟啊!Ouch!Wait…”
“我打你个臭黄毛、烂黄毛、死小子…你、你害死我了!呜呜呜…”
往我身上莫名其妙乱打一通后,玉莹终于坐到床边轻声抽泣起来。
“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坐到她旁边,非常想知道原因,却不敢太直接地逼问。
“呜…都怪你!”她用袖子擦脸,粉底被抹花了,但一点也不难看。
“为何?”──天呐,我做过什么?!
“都怪你教的那…‘死吹舞’!”
“?!”脱衣舞怎么了?!我记得她在第一天表演完后,还兴高采烈地炫耀有多少人被她迷住呢!
“都怪你…哼!害我…害我被人看中,赎了身…”
“什么?!”
眼前的楼阁,共计三层,虽不宽大,却看得出精雕细琢,端的是行乐之所、烟花去处。那“伴月楼”三字招牌,平淡地悬挂于门梁,旧痕累积,足见此处之悠久。
然而再怎么雅致,也是风月场所。高涉急切起来,坚决踏进门里…
“哟!这位公子怎么的?!现在离开门还有些时辰!急个什么?!”却被堂内一名管事模样的男子阻拦下来,原来还未到接客之时。
“这位店家,我等非是为吃酒,只在这楼里寻位故人。”孟烁代主上前施礼询问。
“敢问公子所寻何人?”管堂的见他们气宇不凡,非贵即富,自不敢怠慢。
“贵楼可有声乐教习一名,姓颜?”
“没…噢,是是是!”刚要按习惯摇头否认,忽然就想起了,将头只管点。“小的这就去为公子们请去!”说着就要行动。
“且慢!”
高涉一声轻令,对方住了手脚。
“不必劳烦这一趟了,只请店家指明方向,我们自去寻找。”
“这…是是!”管堂连连应答,对方言辞虽善,而语气间却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威严,令人不敢反驳。
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位梅大人,“伴月楼”的V。I。P。,在看了玉莹跳我教给她的艳舞后,对这位原本就性感十足的女孩迷恋起来,决定出钱为她“赎身”──不再是以前那种无视对方意愿的交易,而是把人身自由真正地还给玉莹。
“那好极了!”这是我的真心评价。
“好个屁!”
“哎噢!”被敲了下脑袋。
“本姑娘在这楼子里何等逍遥?什么赎身!论规矩还不是要姑娘我自个儿以身相许了他!”
“‘相许’?”
“就是嫁与他做小妾!”
“为何?”我知道‘小妾’指的是原配以后的妻子──这是个允许一夫多妻的社会。“既然你赎身了,为何他要你当小妾?你喜欢他么?”
玉莹看着我,表情很不自然:“呿!喜欢?本姑娘连他叫什么名都不知道,就在台子上远远看过几眼。一脸麻子,糁都糁死了,还喜欢?!”
“那你不依他!”
“哼!”无奈的冷笑。“得了吧,也就逞逞强,待会儿就要来接人了,哪是我能做主的。”
“不行!他不能强的!”我着急了:这简直就是变相强X!
“嗤!”笑声越来越冰冷。“你当是明媒正娶呢?”
我用表情传达自己对这习语的不解。玉莹没有为我解释,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笑容:
“姑娘我年纪也大了。”──她不是只比我大一岁吗?
“小子!你跟我们不一样,”玉莹用手轻轻抚摸我的头顶。“不光因你长着黄头发蓝眼珠子。”
这大概是我在这里遇见的最聪明的姑娘了。
“那人不要你,是他瞎了眼!也和该你运气!”
也是胆子最大的。
“玉莹,姑奶奶!别耽搁了,快放了公子出来吧!”程大娘一直守候在门口。
“知道了!大娘你先去别处应酬着,我梳洗了就出来!”──她是要妥协?
然后是程大娘激动的应承声。玉莹没有立即照自己答应的行动,依旧抚摸着我的头发,眼神是与她平时不符的忧郁。
我不知所措了。
“对了!”她好像想起什么,停下那令我尴尬的动作。“这我得还给你!”
原来是玉石,玉莹正把它从脖子上取下来。
“不!我给你的!”她以为那是我喝醉后的玩笑举动?好吧,虽然后来我是有点舍不得,但怎么能收回已经送出去的礼物?更不要说对象是女孩子!
“拿好!”装饰品已被强行塞回我手心了。“你这呆子,也不看明白这是什么?后面那些字被人看到,姑娘我就别想活了!”
后面的字?我赶紧将那块石头背面翻过来:真的,被雕刻在很小一块区域里──难道这标志着皇室用品?
“男人真是信不得!想必他送你这玉时,也是情浓意蜜之际,怎就忍心将你逐出来卖艺?!”
“不是…”
“哟!你倒替他说话!竟比女人还念情!没出息!”
“…”张了张嘴,没再反驳──撒谎最令自己不自在。
“好了!快出去,本姑娘要梳妆打扮了!快走!”
就这样思维紊乱地被她推着赶出门…
等等!我不能就这么离开,眼前可是位准新娘──虽然是被强迫的。
“我…”低头摸摸身上:该死的!连块硬币都掏不出来!
“磨蹭什么呢?!快…快走…?”
“呃?!”突然被她揪住衣领靠上去:怎么回事?我又做错了什么?
女孩的眼神变回我熟悉的玩世不恭,很有精神──跟半分钟前完全不同的气氛。
我顺着她偶尔转开的视线看过去…
“嗯?!”结果被坚决地扭回来──果然是粗暴的家伙。
“你…”玉莹看着我,表情复杂,夸张地皱着眉毛,抿了好几下嘴唇──
“莫要忘了奴家!”
什么?…没等我明白过来半点,脸颊被她的嘴唇碰上,丰满柔软的…
砰──
再一个瞬间,面前的房门被关上,紧接着是上锁声──我经历到半小时前程大娘的遭遇。
怎么了?摸着被幸运光顾的左脸颊,我不禁有些受宠若惊,转身打算离开──刚才那是女孩们的小伎俩吧?真有意思…
难看的笑容一直保持到我看见眼前的事实过后两秒…(是事实吗?做梦的可能性更大,或许。)
吞咽一下,深呼吸…
“开门!Damned你开门!!!开──”
拼命去敲被那该死的女孩关得死死地木门,心里和口头都在绝望地呼喊…
绝望?
好吧,如果我坦白一点,其实还有那么一点点狂喜。
那个yeah又是误会,芹菜说“是的,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