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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你,云姑娘,谢谢你。”白芊芊连连道谢,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但无人看到的心底却是一声冷笑,怨恨已生,怨云止之前怎么也不肯点头留下她,害她受了一路的苦,并且还当众跪了那么多次,假仁假义。同时,脑海中不觉划过另一抹白色身影,以及那一抹白色身影对她说讲的话。
就在上一个小镇——
在马车擦身而过,白芊芊起身准备追上去的时候,一只手一把拉住了她。
一刹那,白芊芊本能地回头望去,入眼一个长得极其美貌的年轻男子。那男子一袭如雪白衣,用“倾国倾城”四个字亦不足以形容,那是一种完全有别于宫宸戋的美。那一刻,白芊芊简直有些看得呆了,而因有云止的先例,心中忍不住怀疑他是个女子!
之后,他拉着她的手走,带她去了另一个地方。
他告诉她,他想杀云止!
他还告诉她,说她要想靠近宫宸戋,就必须先除了云止这块绊脚石。
他还说,他们可以合作,她只要乖乖听他的话,他保证她可以永远留在宫宸戋身边。他言语笃定,好像完全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
一时间,白芊芊的思绪不知不觉飘远,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一幕!
一红一黑两只蜘蛛,在这个时候,在头顶上方的屋顶下无声无息爬行,最后分别停留在云止与宫宸戋位置上那一杯茶的正上方。
喧闹中,云止坐了这么久,身体不免有些累了,不觉闭了闭眼。
一红一黑两滴微小液体分别自上方的一红一黑两只蜘蛛嘴中落下,分毫不差正落入云止与宫宸戋位置上的那一茶盏中,顷刻间被稀释得无影无踪。
下一刻,上方一红一黑两只蜘蛛迅速往相反的方向爬走,很快消失不见。
宫宸戋抱着笑容满面的小小云回来,远远地便看到了坐在云止身旁的白芊芊,浓眉不由微微皱了皱,随即在云止对面坐下。
白芊芊蓦然回过神来,忍不住侧头望去,唤道,“宫公子!”
车夫亦在这个时候回来,刚站稳脚步还来不及说一个字便听宫宸戋责声道,“我让你留在这照顾她,你去哪了?”
“少夫人让属下去马车内拿件披风。”
车夫连忙回道,手中正拿着一件白色披风,连忙递给云止。
云止刚才并非是真的要披风,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指使开车夫而已,对于宫宸戋的回来与车夫的回话,以及那一件递上来的披风,闭着眼没有说话,不想理会。
小小云口渴,伸手就去抓宫宸戋面前那杯茶。
宫宸戋伸手端起,亲手喂给小小云喝。但就在杯子的杯沿要触到小小云的小嘴之际,宫宸戋的手一下子收住,黑眸微眯了眯。
小小云立即嘟起小嘴,以为宫宸戋故意不给他喝。
白芊芊疑惑地看着,心中则想着云止刚才故意支开车夫换茶杯那一幕。
气氛,徒然变得有些不同寻常起来,闭着眼的云止自然不可能感觉不到。下一刻,云止平静地睁开眼,淡然无波地望向对面的宫宸戋。他那一杯茶被人下了毒,所以她才会将两杯茶调换,而她并不准备喝茶。
宫宸戋随即放下手中的茶盏,但见手掌心已漆黑一片!
白芊芊不经意看到,心中一惊,猛然一下子站了起来,随即难以置信地望向云止,“云姑娘,你……你……”
云止没有说话,明明她已经换了两杯茶。
宫宸戋的面色有些低沉与难看,暗自运功强压下侵入身体的毒素。
片刻,手掌心的那一团黑色渐渐散去,宫宸戋硬生生吞下涌上喉咙的那一口鲜血,面色有些苍白。
车夫察觉到不对,担忧地小声问道,“少主……”
白芊芊不知何时已重新望向宫宸戋,看着宫宸戋面上的那一丝苍白,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担忧,随即再侧头望向云止,心中心思已快速一转。或许,真如那个白衣人所说,她只有除去云止才能留在宫宸戋身边。若是让宫宸戋知道云止刚才故意支开车夫换茶杯一事……想到此,接着刚才难以置信的神色,白芊芊脱口道,“云姑娘,你……你……他可是你夫君,你怎么能这般算计他,故意让他喝有毒的茶?”明知自己的茶有毒,还将自己的茶与宫宸戋的茶对调来让宫宸戋喝,这分明就是要宫宸戋死!这一刻,白芊芊只觉云止配不上宫宸戋,话说出来后也没有太大的负疚感。
云止依旧没有说话,似乎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小小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气氛不对,整个人往宫宸戋怀中一缩。
宫宸戋听着,面无表情地望了一眼白芊芊,眸中带着一丝明显的警告。
白芊芊一怔,不明白宫宸戋为何会是这种神情,他不是该生云止的气,甚至直接与云止一刀两断麽?
“白姑娘,我们去那边吃吧。”
车夫察言观色,为白芊芊着想,连忙拉白芊芊去另一边坐。
四周的武林中人听到声音回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在看了几眼后见没什么好看的,便又转了回去。
“这点毒对我没有用,你还是省些心思吧!”
片刻,只剩下云止宫宸戋及小小云坐着,宫宸戋神色淡漠道,吩咐店小二上菜。
云止没有说话,此刻在场的众人,确实只有她有杀宫宸戋的心与杀宫宸戋的动机,也是她支开车夫去拿披风的,而车夫拿回来她又不要,再加上白芊芊这个目击证人,可真是百口莫辩了。隐藏在暗处的人,真是好心机,似乎就是要宫宸戋误会她一般,让她忍不住想好好地会一会。
店小二很快送上饭菜,转身退下。
云止没胃口,看着宫宸戋喂小小云。片刻,以上茅厕为由起身离开。
宫宸戋望了一眼云止离去的背影,并没有说什么,继续喂小小云吃东西,余光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四周的武林中人,薄唇冷笑“来得可真快”!
另一桌——
白芊芊不甘心,问车夫道,“他明知云姑娘要害他,为何还要偏袒她?”
“这些事,不是我该过问的。”车夫回道,隐约觉得白芊芊似乎有些关心过度了,忍不住提醒一句,“白姑娘,这也不是你该过问的。”宫宸戋的手段,车夫非常了解,不希望白芊芊做什么傻事。
白芊芊没有说话,拿起筷子低头吃饭。
后院,云止跟着店小二往前走,“我已经知道路了,你先回去吧。”
店小二还有很多事要忙,很多客人要招待,听云止这么说,自是巴不得,笑着道,“那公子,我就先回去了。”
云止点头,看着店小二转身离去。
空荡荡的后院,所有人都在厨房内忙碌,走动的人并不多。
冬日的阳光,淡淡的光线透过云层倾泻下来,将人的身影投射在脚下形成一个小圈。云止闭了闭眼,“出来吧,我知道是你,琳琅!”
音落,四周风声潇潇!
“琳琅,我知道是你,你不是想见我吗?”云止闭着眼,再道。
片刻,一袭如雪白衣悄然出现在云止面前,“倾国倾城”四个字虽向来形容女子,可用在他身上竟比之女子更适合。风过处,衣袂飘飘。
云止睁开眼……
琳琅站着没有动,第一次没有迫不及待地走近云止,似乎想将云止看清楚,“左相,琳琅是不是错了?”
“为什么这么说?”云止平静无波地反问。
“我做了那么多,就是想分开你与宫宸戋,想得到你。可到头来……”
“我不知道你做得对不对,每个人都有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利。但是琳琅,如果我现在说我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怪过你,你可信?”在云止眼中,云止宁愿相信面前之人还是那个东洲湖畔初遇之人,那份淡定,那份泰然,那份优美,那份遗世独立,那份……他本该是出尘般的人儿,是她将他带入了纷乱。从第一次见面,她对他便有一种对其他人从未有过的怜惜之情。而此情,至今依然。所以当初在知道他骗她与算计她的时候,她狠不下心对他。
“有人说无爱便无恨。你现在这话,说不怪我,也是这意思?”
“不是。琳琅,其实我们可以回到过去,像以前一样的。”就在刚刚不久前,对面之人还神不知鬼不觉地算计了她。云止望着对面的琳琅,从开头的那一句‘错了’,便完全打破了她原本准备的话。这一刻,云止不知道亦看不清对面之人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回到过去?可是那过去没有你,我想要的人是你!”
“我说过很多次,我们是不可能的!”
“是吗?”
琳琅淡淡地反问。而从出现开始到现在,琳琅的神色都是淡淡的。
面对这样的琳琅,面对这样的反问,云止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心中宁愿琳琅拿出算计她的那一面,这样反而更好说话些,甚至开门见山不需要拐弯抹角。
“左相,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
“你知道吗,从小到大,除了养父外,你是第二个对我好的人,你不惜冒生命危险也要回来救我。我也对自己说,只要看着你开心,不比什么都重要吗?可是,我越是在心中这么跟自己说,便越是放不下,好像一个一直生活在水中的人突然抓住了一块浮木,明知放开手才能让浮木飘得更远,让浮木漂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可就是放不开手。你要的开心。你要的一切,我同样可以给你。所以,我耍心机,我用手段。可是,就在我以为自己快成功时,你却又和宫宸戋在一起。你不是恨他吗?你不是一心想杀他吗?那为什么要换茶盏?还是说你恨他想杀他都是假的?”看着他们上马车,好似一家人,那一幕真的很刺眼,而算计下看到的事实,更加伤人,“你一心向着他,他却相信其他女人来怀疑你,左相,值得吗?”
“有些东西,没有值不值得!”
“可是,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
最后一个字落,平静的湖面骤然破开,琳琅眸中倏然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