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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妹的消息,不知道“他”会不会想办法赶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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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四面八方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向着四国交界处、向着北邙山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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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下,两方士兵激烈的交战着。转眼的片刻,便是数条生命的逝去。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永远只面临着两个选择,那就是——杀与被杀。
云止依旧站在原地,固执的想要第一时间看到宫宸戋安然无恙上来。
呼啸的寒风,不知不觉间,已越来越大了。茫茫夜空,也不知不觉悄然飘飞起了白色的雪花。一朵,两朵,三朵……
东方卜带着一行侍卫,马不停蹄到来。
远远的,一眼便看到了峡谷上笔直立着的那一抹衣袂飘飘的白色身影。
一刹那,东方卜不自觉勒住了缰绳。眼中,只余那一抹白色的存在。这一刻,他后悔当日的决定。若是他当日没有那么做,没有让花千色带走她,那她就不会有事。
侍卫们在东方卜突然勒马后,也纷纷勒住了缰绳,不发一言的立在后方。
云止隐约察觉到那一道视线,缓缓的侧头望去。那一眼,那一袭靛青色的身影不期然映入眼底。
茫茫夜幕下,白雪纷飞中,他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哪里。空荡荡的后方,似乎能看到他来得有多急切。
云止看着看着,眸光始终平静如水,这才蓦然想起东方卜身上,还中着自己所下的毒。那毒,乃是她当时想要用来威胁他的。之后,“跟”着花千色离开时,留下了一颗暂时压制毒发的药丸。
隔着遥远的距离对视,天地间一时无声。
云止没有想到,东方卜会在这个时候到来。想来,他应该是为身上的毒而来。
东方卜会来的最主要原因,乃是担心云止。不管他曾怎么的算计她、想要利用她,可是,对她的那一丝情始终都存在。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当他知道消息时,心底是如何的担忧与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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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下的山洞内。
琳琅面色惨白,受不了四周波荡的那一道道内力。渐渐的,唇角抑制不住的溢出一缕鲜血。
忽然,只听一道重物撞击声骤然响起,一袭妖冶的红衣重重撞击在僵硬冰冷的墙壁上,再砰然一声落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琳琅听着声音,本能的快速回头望去。
下一刻,只见那一个落在地上、身受重伤之人,一刹那凭空消失不见了。
宫宸戋在那一道声音响起之际,翩然站定脚步,手一把负到身后。宽大的衣袖,顿时在半空中一划。面无表情的脸,冷冽如冰的目光,锐利如冻结的冰箭冷冷扫视了一圈。当然清楚的知道,花千色仍在这山洞内。随后,目光不冷不热的落向双手紧抱着北景兆的琳琅。
“琳琅,等一下宫宸戋打开洞口,你一定要马上冲出去。”
一道虚弱喘息的声音,忽然,于安静中响彻在琳琅的耳边,只有琳琅一个人听得到。
琳琅对那一道声音已经熟悉,当然知道,是前一瞬凭空消失不见的花千色在对他说话。一刹那,靠在北景兆怀中的头,那被遮掩下的脸,面色微微一变,就要抬头顺着声音传来的那一个方向望去。
“琳琅,你别动,不然,会让宫宸戋发现本宫的。”
声音,几乎是在琳琅本能反应的同一瞬间,再度响起,适时的阻止了琳琅的动作。
而从这一道声音中,琳琅明显感觉到花千色伤得很重。最后,于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的克制住了那一转动的动作,怀抱着北景兆的冰冷尸体没用动荡。而对于后方,那一道直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底一阵止不住的战粟与胆颤。
“琳琅,你听本宫说,北堂帝乃是为了救你而死,所以,无论如何你也要好好活下去。不能辜负了北堂帝的舍命相救,不能让北堂帝死不瞑目,也不能让北堂帝白死。待会儿,洞口一开,你就直接起身冲出去。记住,一定要牢牢的记住。”
琳琅听着,死死咬紧了自己的牙,眼眶酸涩。
怀中的尸体,早已彻底的冷却。并且,还僵硬一片。那冰冷,几乎渗透入血液与骨髓。
宫宸戋审视着琳琅,从那一动不动的背影中,他看不出花千色是否靠近了他、有与他暗暗说话。片刻,目光收回来,再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可是,封闭、有限的空间内,就是找不到花千色的身影,她隐藏得很好。不过,她再怎么隐藏也没有用。随即,宫宸戋薄唇一勾,转身用内力硬生生震开了挡在洞口的那些大石。然后,身体微侧,就对着琳琅道,“……”出去……两个字,还未发出任何声音,那边原本一动不动的琳琅已经一个猛然起身,不管不顾的飞快向着洞口这边跑来。最后,与侧了个身站在洞口的宫宸戋擦身而过,一下子就跑出了山洞。
一时间,宫宸戋的话,自始至终都没有机会说出来。
大石被震开,呼啸的寒风一下子猛灌入洞内,直接吹熄了洞中央燃烧着的那一堆火堆。
刹那间,整个山洞都彻底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安静中,甚至还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寒风在洞口凄厉呼啸的声音。
琳琅跑出山洞后,跌坐在洞外的那些大石上。入眼的一切,若人间炼狱。
宫宸戋负手而立站在洞口处。狭小的洞口,若是花千色想从他的身边溜过,悄悄的逃出去,在花千色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他绝对能够感觉到。
半响,宫宸戋面无表情、后退着一步一步步出山洞。
同时,在这一退出山洞的过程中,伸手,将腰间带着的那一只小瓷瓶给扔入了洞中。
扔入洞内的小瓷瓶,毫无意外的,砰然碎裂了开来。里面的白色液体,随之流淌在地面上。下一刻,宫宸戋取过洞外石壁上事先准备着的那一火把,便毫不犹豫的一把丢入了洞中。
地面上的白色液体一触到火,火光猛然向上窜起。顷刻间,整个山洞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宫宸戋立在洞口处,冷眼看着洞内的一切,看着火越窜越大。丰神俊美的容颜,在火光的映照下,冷酷肃杀而又残忍一片。
渐渐逃远的琳琅,不知怎么的,忽然回头望去。
那一眼,看着火光从洞内窜出来,脚下不小心就被地上的石子一绊,狼狈的向着地上跌去。
宫宸戋在火光窜出来的那一刻,不紧不慢后退了一步。然后,再双手一掌,令洞外的那些大石统统都堵挡了回去,堵住了洞口。
峡谷上的云止,望着到来的东方卜,一时并未留意到峡谷下的情形。
宫宸戋在成功的处理了花千色后,飞身上峡谷,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峡谷上的云止。那单薄的身形,那飘摇的衣袍,让人忍不住担心一阵风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她吹走。
云止慢慢的、敏锐的察觉到什么,在下一刻,蓦然转过身,向着自己的身后望去。
但见,茫茫天地间,那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就那样悄无声息出现在那里。月光下,她甚至在那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清清楚楚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顿时,心下忍不住暗暗一松,幸好他没事。
“醒了。”宫宸戋望着云止,柔声开口,让人丝毫难与刚才峡谷下狠绝杀人之人联系在一起。
云止轻轻的点了点头,就向着宫宸戋迈去。但,才刚刚迈开一步,身体忽然一软,整个人便控制不住的向着地上倒去。
宫宸戋顿时面色一变,快步上前,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云止。
云止靠在宫宸戋的怀中,只觉一阵头晕眼花,身体乏力,忍不住想要闭眼好好的睡一睡。刚才,之所以能够站在这里,不过只是强撑。心中担心着宫宸戋,毕竟花千色非泛泛之辈,想要等宫宸戋回来,想要亲眼看到宫宸戋平安。
“阿止,你怎么了?阿止……”
宫宸戋搂着云止,一刹那,担忧与微慌,全都一览无遗的写在了脸上。
旋即,宫宸戋快速的为云止把了把脉,从云止的脉象上看……忍不住‘责怪’道,“为何要下马车,我不是说了,在马车内安心的等我回来便好?”
云止昏昏沉沉的,先前在马车内,并未听到宫宸戋说的话。
片刻,轻闭着眼,浅笑着道,“我……我只是担心……担心你。你……你没事就好了。”
宫宸戋揉紧了怀中的云止,她的身体,这些天来,越来越差,他一直担忧在心里,但却非要先除了北景兆与花千色不可,以至于一拖再拖。眼下,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这里站了多久,吹了多久的寒风,那寒气入体,加快了身体的……
峡谷下方的琳琅,怔怔的抬头望去,入眼那两个相拥之人。
他很想告诉她,宫宸戋刚才想杀他。他很想告诉她,北景兆为了救他已经死了,他的亲哥哥已经死了。他还想告诉她,宫宸戋连他哥哥的尸体都不放过,烧了他哥哥的尸体。告诉她,他这些日子以来有多么的想她。可是,所有的一切,话到嘴边却突然哽咽在喉。
那一幅美好的画面,令一切都变得苍白、空洞而又无力起来。
这一刻,琳琅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想杀她,又或者眼睁睁看着宫宸戋杀他却无动于衷。
半响,在峡谷上的那一幅画面之下,琳琅用力的抹去眼眶中溢出的眼泪,毅然咬紧牙的爬起身来。然后,快速的、跌跌撞撞的转身离去。他的这一条命,是哥哥北景兆给救回来的。正如花千色之前所言,他必须要好好的活下去。
云止并未发现琳琅……
宫宸戋拥着云止,向着前方远处的东方卜望去。
东方卜亦望着峡谷上那一幕,握着缰绳的手,指尖深深抠入掌心亦好无所觉。
下一刻,靠在宫宸戋怀中的云止,那拽着宫宸戋衣襟的手,忽然毫无征兆的一松,无力的垂落了下去。
宫宸戋立即收回视线低头望去。一时间,搂在云止腰身的手不自觉一点点收紧起来。是带着虚弱的云止马上离去,回天山去?还是再等等,等杀了到来的东方卜再说?刚才在山洞中,花千色伤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