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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云止心底的那一丝抗拒,止不住越来越重。同时,整个人都不自觉的僵硬了起来。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拒绝着宫宸戋的靠近。
宫宸戋当然感觉得出来,抬头,面无表情的垂眸望去。
云止推了推宫宸戋的身体,想要起身。但随即,双手却被一把扣住,牢牢压制在头顶。
“你不是说,你心中有本相吗?怎么,刚刚才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她说有他,却怎么也不愿将自己给他,这让他如何能不怀疑?
“你……你先放开我。”云止双手动了动,却无法挣脱开。
“不放,你以为你今夜还走得了吗?”宫宸戋说着,另一只手直接一把扯下了云止的腰带。
云止见宫宸戋竟要用强,身体顿时僵硬如铁,忍不住皱了皱眉。同时,被压制、扣住的双手,一点点握紧。这个时候,她真的很不想被他碰。那种感觉,让她非常不喜欢,从心底里排斥。下一刻,横眉以对,直视压在自己身上的宫宸戋,直接挑明了话语道,“我是说了‘我心中有你’,可是,我不喜欢‘碰过别的女人的男人’,你放开我……”
烛光,向着这边照射过来。
她说得很认真很郑重,一如前一刻说心中有他时一样。
宫宸戋闻言,微微一怔,似没听清云止刚才所说之话,“什么‘碰过别的女人’?”
云止不语,微咬紧下唇、侧开头,望向房间中央、桌面上正静静燃烧着的那一火烛。
宫宸戋见此,一手慢慢撑起身子,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俯视、审视过去。渐渐的,眯眼、沉色、蹙眉……
一些列的神色,一一流转而过。半响,锐利如炬的黑眸似看出了一丝什么。顿时,心下,蓦的一动。旋即,薄唇不觉微微一勾,神色与语气皆明显一转道,“你在吃醋?”
云止不认为那是吃醋,对宫宸戋的话不予回应,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尽管,听宫宸戋这么一说,心底确实有那么一丝又酸又涩的陌生奇怪感觉。
宫宸戋看着,原本的那一丝不安与心乱,竟奇迹般的慢慢平复了下去。
片刻,心情明显转好,重新俯下身去,在云止耳畔浅笑解释道,“没有,本相不曾碰其他女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前一刻的各种低沉神色,伴随着话语,如破碎的薄冰砰然凋零。这一刻,已再找不出一丝、半丁的痕迹。屋内的气氛,随之一变,也再不复刚才的那一股凝沉。呼吸间,都让人明显感觉有些轻松起来。
云止闻言,有些难以置信。脱口反问道,“那宫伊颜呢?还有,绪儿……”
“你以为,绪儿是本相的儿子?”问,却是肯定。
云止再次不语,她确实一直认为,东玄绪就是他的儿子。他与宫伊颜两个人的儿子。毕竟,当年见到的那一张小脸,与他有数分相似。后来,东玄绪突然被火烧伤,分明就是有意掩盖。再加上,宫伊颜乃‘早产’生下的东玄绪。一切,也未免太……
“他,并不是本相的儿子。”宫宸戋平静的回道。
云止侧头,想要再问。而宫宸戋如此靠近的距离,她普一侧头,脸便贴上了他的脸。
宫宸戋覆在云止身上。低垂下的头,紧靠着云止的脸。每说一句话,都几乎是贴着云止的耳畔出声。一手,霸道的搂着云止的腰身。一手,依旧扣着云止的双手手腕。知道云止心中想问、想知道。而,既然话已说开,便也没什么好再隐瞒的。这一刻,或许宫宸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相信了自己身下之人,“绪儿,乃是本相哥哥的儿子。本相与哥哥,乃孪生兄弟,绪儿像本相的哥哥,自然也就像本相。”
“你有哥哥?”
云止意外,没听说过被灭的‘宀氏一族’,族长与他夫人当年有两个儿子。
宫宸戋轻轻颔首,对此,并不想多解释什么。只简简单单道,“当年,本相前往东清国,她留下来照顾身体虚弱的哥哥。可是不久,本相收到她的飞鸽传书。当时,她已有了身孕,哥哥在临死之际再三恳请,让本相好好照顾她。本相安葬了哥哥后返回东清国,让她自己一个人留下。可不想,她却自行跟来。东申泽贪恋美色……”字字句句,并无任何欺骗。后面的一切,相信,聪明如她,都已经可以猜到了。只是,宫宸戋并没有说的是,宫伊颜喜欢的人乃是他。当年,是因为他在宫伊颜中了媚药之时推开了宫伊颜,宫伊颜才会怀了他哥哥的孩子。
云止没想到东玄绪是宫宸戋哥哥的儿子。那宫伊颜与宫宸戋他哥哥,是夫妻?
这般想着,云止总觉得似乎还有哪里不对。好像是,宫伊颜看她的眼神。对,就是那一个眼神,云止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感觉,只是,真的有些不对。
“现在,相信本相了吧?”宫宸戋说完,重新抬头望向云止。
云止没有怀疑宫宸戋的话,不知为何,竟有些无条件的相信。心底,一时不觉微微一松。
四目相对,如此近的距离,安静的房间内甚至可以清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宫宸戋看着看着,一手手忖抵着床榻,一手再轻柔的抚摸上云止的脸,“给本相。”
不同于刚才的强势、急不可待,与略显粗鲁。三个字,如一阵和煦的清风拂过。
云止知道了宫宸戋与宫伊颜之间的一切,心底的那一丝芥蒂已去。只是,他说他没有碰过其他人,那他三年前的春药,到底是怎么解的?
云止不承认,她对此,其实一直存在着一丝‘好奇’。
虽说,那些都已经成为过去,再追究、计较也没什么意义。可是,她真的有些想知道。
宫宸戋听着云止慢慢问出口的话,面色,几不可查的变了一变后,“你别问。”同样是三个字,但前后语气却是截然不同。
云止霎时楞了一下,没想到宫宸戋是这反应。
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息,再度转变。不过,若不仔细去察觉,倒也完全可以忽略。
云止止不住轻微凝眉,心下疑惑不已。那其中,难道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吗?下一刻,所有的思量,皆被宫宸戋紧接着而来的动作给打断。
宫宸戋抚摸上云止的腰身。冰冷的手,在这一刻渐渐带上炙热的温度。
云止的心神,顿时回到当下。脑海中,不自觉想到后面将要发生的一切。于是,耳后便不觉浮现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上一次,她整个人昏昏沉沉、意识有些不清,依稀只有一丁点的模糊记忆,以及宫宸戋突然一下子进入那一刹的疼痛。可这一刻,她非常的清醒。而这一切,对云止而言,可以说陌生的很。即便是前世,她也始终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一时,本能的有些紧张之下,云止不自觉胡乱环视起四周。望向桌面上依旧燃烧着的那一火烛,望向吹拂进夜风的半敞开窗子,望向……
宫宸戋看着眼下这个样子的云止,第一次看到她除淡然、平静、从容外的另一抹神情——无所适从。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也有不知该怎么做的时候。
而他,不得不承认,他喜欢极了她此刻的柔顺、娇媚与羞涩。
“左相,我有事禀报!”忽然,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外突传来一道声音,是楚玄裔。
房间内,不过片刻的时间,云止的外衣已被宫宸戋半褪下,显得有些说不出的凌乱。骤然听到声音,蓦的回过神来。旋即,快速的一推宫宸戋、自己坐起身来。她怎么就忘了,现在是在‘东言城’内,并不是只有她与他两个人。若是她在他房间内呆上一夜,明早出去,还不知会怎么样?
再说,刚刚才拿下了‘南灵国’的那几名大将。后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她马上处理。
宫宸戋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之色。而,刚想开口命门外的楚玄裔离去时,显然被云止给抢先了一步,“楚世子,本相与右相,有‘要事’正在相谈,你且稍等一下。”说着,云止快速、有条不许的整理起身上凌乱的衣袍,束上腰带,就要起身离去。
宫宸戋一把制止,将云止压回床榻,“不是有‘要事’相谈吗?继续……”
云止不料宫宸戋的举动,险些惊呼出声。旋即,望了望房门,再望向宫宸戋小声道,“若被人看到……”
“谁敢乱看?”微微一顿,“再说,看到也好,本相更想你换了这身衣服站在本相身边。”
云止当然明白宫宸戋话中的意思,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花千色?”宫宸戋薄唇吐出三个字。
云止诧异。
“那一个人,本相自会处理。以后,你离这远些。”
宫宸戋说到这里,面色不觉慢慢转正。同时,语气亦带上了前一刻不曾有的认真与严肃。
云止刚才,其实一直想问宫宸戋花千色的事情来着。可是,却一直没机会说。此刻,听宫宸戋如此一说,一边轻轻推开宫宸戋的手、重新坐起身,一边问道,“你与她,到底什么关系?还有,当年,都发生了什么?”她不久之前约见了花千叶。一来,是想验证验证背后那一个人到底是不是花千色。二来,也想借此机会,想办法问问花千叶。相信,花千叶定是知道当年之事的。
“以后,你会知道的。”
宫宸戋淡淡回道,没有再多说。似乎,并不想提起那一件事。
而云止,在宫宸戋说话的这一过程中,已经快速的整理整齐。好在一头长发,并没有半分弄凌乱。
宫宸戋看着,面色低沉,委实有些不甘心。同时,对楚玄裔不合时宜的突然到来,亦越发不悦。下一刻,在云止就要下榻之际,再一把眼疾手快的扯过云止,就将云止给带入了自己怀中,贴着云止耳畔道,“所有的事,明天再处理也不晚。”还是他的‘事’,来得比较重要。
云止紧靠着宫宸戋,清晰感觉到宫宸戋此刻的身体,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灼热。
事情,是可以明天处理,可若是她再不出去……小声道,“你快放开我,我……下……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