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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显然是认识东方卜的,收了银子后,立即吩咐小厮带东方卜与云止前去房间。
云止微微疑惑,两间房间?这古代的‘浴堂’不都是一大群人一起的吗?而云浅止的记忆中,对这些完全是空白的。毕竟,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千金大小姐,永远不可能接触到这些。只是,云止不知道的是,那些一大群人一起的‘浴堂’,乃是最下等的‘浴堂’,‘蕴馆’自然有所不同,也是收费如此高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就在云止疑惑间,小厮已领着云止步入了拐角的那一间房间。而东方卜,早已熟门熟路去了隔壁另一间房。
房间很大、很明亮,也很简单雅致。一面是房门,三面是墙面。里面的摆设,统统加起来也就只有一只偌大足够四五个人一道共浴的浴桶与一面精美的屏风而已。
片刻后,一行八名小厮快速的将冒着白茫茫氲气的热水提了进来。如此反反复复三四次后,便也灌满了整一只浴桶。而后,再将一系列沐浴所用的东西,一一呈送了上来,摆放在浴桶的旁边、触手可及处。最后,躬身询问云止是否还有其他的吩咐,便轻手轻脚合上房门退了出去。
云止环顾四周,慢慢的放下心来。自己之前,似乎有些过于紧张了。
而她自西决城出来后,便再也没有沐浴过。此刻想想,倒突然有些忍不住的心动起来。于是,转身将房门的木闩严严实实的闩上后,便一边褪去身上的衣服悬挂在屏风上,一边伸手试了试水温、解开用丝带一丝不苟束在头顶的长发步入了浴桶之中。而整个人,并未完全坐下,只是半站着,为不让水触到右肩膀上的伤口。
当温热的水从四面八方包围住冰冷的身躯时,云止忍不住舒服的呼吸了一口气。左手,轻撩起一团水浇洒在自己身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期间,时不时有小厮前来敲门,询问是否要添水,或是有其他什么吩咐。
云止全都拒绝,宽敞的房间内,放松心情的享受这一刻的舒适。与东方卜,不过是萍水相逢。等过几天,终是要分道扬镳的。其实想想,在这一个世界也没有什么不好。而自己那个世界的一切,倒慢慢在脑海中淡去。有些东西,回忆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不如任由它随风而去。
渐渐的,云止被氲气熏得有些昏昏欲睡起来。隐隐约约中,似乎听到了隔壁的打斗声。
一开始,云止并没有怎么在意。但渐渐的,打斗声越来越清晰,令云止不自觉微微皱了皱眉。旋即,站起身来,伸手欲取过屏风上的衣袍穿上。
可,也就在这时,前方的墙壁被轰然撞塌,一抹人影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向这边飞来。
下一瞬,飞到这边来的人,直接重重撞在了云止所处的浴桶上、将浴桶硬生生撞了个粉碎,再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太突然了,云止完全反应不及。并且,在那一道强大的力道冲撞下,整个人都伴随着四裂的浴桶木块猛然跌倒在了地上。一角握在手中的衣袍,在半空中一扬,飘飘然半遮半掩落在一丝不挂的身躯上。同时,右肩膀上的伤口,已然在倒地的那一刻裂了开来。艳红的鲜血,立即流淌过身体落在地上,与地面上往四面八方流散开来的温水一道流窜开去。
猛然抬头,前方撞破了浴桶倒在地上之人,一身小厮穿着,已没有了生气。
再往前看,只见墙面倒塌了后的对面房间,一抹修长的身影一跃出了浴桶,快速的一展手臂,一把将悬挂在屏风上的金丝绣边白袍给拉了下来。那宽大华丽的衣服,伴随着雨帘般四溅而下的水滴如蝴蝶羽翼在半空中倏然展开,再如诗如画般覆在了他光洁修长的身躯之上……
衣袂破空之声,一时间,成为了死一般静谧的空气中唯一的声响。
然后,他翩翩然落地,一边慢条斯理取过屏风上悬挂的那一条白色腰带束腰,一边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来。一举一动间,浑身上下都在诠释着八个字:至雅尊贵、风姿绰约!
☆、名动天下少年郎 宫相宸戋
衣袂破空之声,一时间,成为了死一般静谧的空气中唯一的声响。
然后,他翩翩然落地,一边慢条斯理取过屏风上悬挂的那一条白色腰带束腰,一边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来。一举一动间,浑身上下都在诠释着八个字:至雅尊贵、风姿绰约!
可惜,如此美好的一幕,云止可没什么闲情逸致欣赏。
但见她,几乎是在男子落地的同一瞬间,脚尖一个快如闪电的灵敏一勾,再用力的往前一带,便成功的将一旁完好无损的那一面屏风给迅疾的带到了自己身前。
旋即,一个咬牙手掌撑地,不顾肩膀上的伤痛就飞快站了起来,背对屏风而站。
下一刻,没有丝毫的停顿,足尖再一勾散落在地那一件半干半湿的外袍,一把接住,以最快的速度披到肩上,包裹住裸露在空气中的身躯。
所有的动作,恍若行云流水,完美的一气呵成。
当云止忍不住一手捂着胸口深深喘息时,对面房间内的男子才恰好完全的转过了身来。
由此可见,云止速度之快。可这样一连番举动下来,不可避免越发扯裂了云止右肩膀上的伤口。顿时,艳红色的鲜血便一个劲的不断溢出,沾染了紧贴肌肤的半干半湿外袍。
宫宸戋淡漠似水、深谙如海的眸子一眼望去,入眼的,便是这样一幕——
一抹纤细的身影,笔直站在半透明的屏风之后。屏风下方的雕花镂空处,可看见对方赤裸着一双脚。那肤色白皙如凝脂暇玉的脚跟处,有一缕鲜血淌落下来,染红了地面还冒着缕缕白色氲雾的温水。一角湿透的衣袍,断断续续滴着水渍。那一个冒充小厮刺杀自己的男人,正面朝下死在一旁。
一刹那,氲雾缭绕的房间,除了静,还是静,甚至可以清晰听到人的呼吸声。
云止慢慢平复下微微絮乱的喘息,能够清楚感觉到后方那一道锐利如炬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刚才那一刻,她不确定背对自己跃出浴桶的男子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的身体。冷静的略一思忖后,已基本上明了了当下的情况。显然,死在脚边不远处那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是刺杀男子的刺客。
一时间,沉闷而窒息的压迫感,席卷云止所在这一间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云止不由得轻微皱了皱眉,为空气中那一股无形的气压感到心惊。同时,那一道锐利的穿透屏风始终落在后背上的目光,直觉给她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非常不舒服、也很具压力。片刻,眸光暗自流转间,忽的勾唇浅浅一笑,轻音素言淡定从容,“没想到,公子竟还有窥人更衣的嗜好。”
“希望阁下没有此等嗜好才好。”漫不经心的口吻,沉稳清润的嗓音简直恍若天籁。
云止听着,微微一怔,只觉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享受。没想到一个男人的声音,竟可以好听到如此程度。想必,那高山流水般的美妙旋律,也无外乎如此了。
之后,凝神聆听间,隐约听到一道轻不可闻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响了几下。
那步履,仿佛有着一种奇异的魔力,竟让人忍不住想在脑海中描绘行步之人究竟是何等的优雅举止。单单一道脚步声,便引得人情不自禁想回头窥上一窥。但云止却并没有回头,毕竟是冷静之人,立即抓紧时间取下还半垂半悬在屏风上的白色里衣与束胸的白色束带,就要穿戴起来。
可,也就是在这时,破门而入声与房门倒地声,毫无征兆的猛然响了起来。
这一下,促使着云止本能的将头探出屏风望去。但见,一行黑衣蒙面的男人一下子从门外飞跃了进来。每一个人的手中,都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的利剑。并且,每一个人的后背上还都背着一个圆形的、铁质的、如帽子一般却不知究竟为何物的东西。
“宫宸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一行黑衣人中,领头的那人恶声恶气开口。
“只要,你们有这个本事。”
男子的声音,不咸不淡自对面那一扇屏风后传出。依然是天籁,可却似乎能听出一丝淡雅如风的不屑。
云止不觉挑了挑眉,宫宸戋?难道,此刻对面的那一个男子,就是东清国现今的右相——宫宸戋吗?当年,云浅止前往南灵国和亲的时候,宫宸戋还并未出现。所以,和亲那一日云浅止身着嫁衣进入朝堂拜别皇帝,第一次见到了满朝文武百官,可记忆中却并没有宫宸戋的样子。
他是三年前才出现在东清国的。
仅三年时间,便权倾朝野,手握重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就在云止不知不觉微微出神间,一行黑衣人已快速的出手。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
云止顿时回过神来,立即侧身重新进入屏风后。继而,顾不得右肩膀上裂开的伤口,动作迅快的穿戴了起来。
不得不说,眼下的情况,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墙壁撞塌的对面房间,杀机四溢,一道道人影与利剑交错的凌厉风声不绝耳语。墙壁撞塌的这边房间,有人正躲在屏风后快速的束胸、穿衣、穿鞋。
当好不容易终于穿戴整齐之际,云止的面色已明显苍白下去一分。并且,脸庞上也布满了汗渍。
云止微一咬牙,左手捂了捂疼痛的右肩膀。待放开手时,那里已鲜红一片。明白现下的当务之急,是立即前去医馆抓药,然后好好的包扎处理一下伤口。于是,压根不理会隔壁那激烈的打斗,抬步就向着自己所在这一间房的房门走去。
一道浑厚迅猛的内力,在这时,骤然横扫千军而来。
云止心下一惊,火光电石间,一个迅疾如风的后退,左手一把扣住横立的屏风便一个借力高高跃起。
下一刻,但见一屋子的黑衣人,在那一道横扫千钧的迅猛内力之下,就如秋日的落叶向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或重重撞击在墙面上、或直接被击飞出了房门敞开的屋子。
霎时,沉闷声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