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矛盾情绪在心里冲突,刘媛没再说话,而一旁的炎之凛见她这样,大约知道她是不高兴的,所以也陷入沉默。
这样的气氛在黑暗的房中持续了一阵,就在炎之凛以为今夜之访大概会以这种无声的方式结束时,就听到刘媛闷闷地说了一句:“炎之凛,谢谢你。”
刘媛纠结了许久,觉得无论如何,人家特地跑来告诉她这些事,就算对他的态度不大满意,但是这个人不只给了他审问结果,连前因后果、其中的攀扯都交代得清楚,是该谢人家的。
炎之凛嘴角微微勾起,清了清喉咙道:“母妃说,她曾经把一个重要的东西给了??,一个大家都想要的东西。”
张双儿卷 第四十章 挡路石
炎之凛突然提起齐王妃,让刘媛有些措手不及:“怎么突然说这个?”
炎之凛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而已,总之,??心里有数就好。”
刘媛见他要走了,慌忙问:“有、有什么数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黑暗中,炎之凛面无表情地走向床边,刘媛的脸上是全然地慌忙失措。
刘媛看炎之凛站在床边俯视自己,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已看不见长期凝结于脸上的冰霜,他的眼中有一丝刘媛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接着就听他沉着嗓子,道:“母妃以前曾说过,她给了??某样很多人想得到的东西,母妃没说是何物,只说那东西以后会引起很大的风波,让我……到时多帮衬一些。”
炎之凛这种没有锁定特定物品的言论,让刘媛慌了,这几年王妃可是送了她不少东西的,他的那句‘会引起很大的风波’,更是让她更加不安了,见炎之凛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不耐烦的催促:“所以说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母妃没说完就……”
刘媛听了炎之凛没说完的回答,怔愣了片刻,才说:“是齐王妃的遗言?”
炎之凛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刘媛也沉默了,想细数王妃送她的东西,但是王妃送的东西真是太多了,她根本记不太清了。
“王妃她,到底为什么要给我那种东西?明知道会有风波……”刘媛哀怨地问。
炎之凛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刘媛床边发呆。
“炎之凛……王妃,是怎么跟你说这件事的?当下的情绪呢?是很开心,还是很担心啊!”若是开心,那就是好东西,若是担心,就是……
“愧疚,母妃她很愧疚,我问了是何物,母妃只说了‘未知日后,焉能解’这句话,而这也是母妃说的最后一句。”炎之凛思绪悠远,声音有些沙哑。
这一夜,炎之凛走后,刘媛彻夜未眠。
再次见到刘相,是在马车事件五天后,刘相让刘媛到书房谈话。
刘相的书房很大,一进门便是一个会客用的小厅,右侧是用一片帘子隔开的办公空间,置了张梨花木大案和太师椅,旁边的书架上整齐地排放着各式书籍,角落小几上放着的香炉正传来淡淡的茉莉花香,书房左侧则用一个大绣屏隔出一个简单的卧室。
此时,大案后,刘相拿着张帖子,正敛眉思索什么,等刘媛请完安后,刘相就将手中的帖子递给她道:“这是婉皇贵妃的菊花宴请帖,是邀请子宣和??的,其它两房的都送去了,记得回去拿给??娘。”
刘媛点头应是,又低头看着帖子上的日期,正是在一个月后,八月二十。
刘相这时轻唤了一声:“媛媛……”语气中有些忧伤。
刘媛见他欲言又止,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便露出微笑,道:“祖父,我知道是二伯父他们要害我,也知道祖父心中的苦,所以祖父不用多说,媛媛都懂。”
刘相看她经历那种危险,竟然还能说出这么理性又体贴的话,更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想解释些什么,却发现竟然开不了口,毕竟他知道的、所想的、所顾虑的都比刘媛还要多,他不能让刘家因此声誉受损。
刘媛也懂亲情抵不过家族声誉,只是当现实摆在眼前,不免让她有些难受,这么想着,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带了苦涩,低声说:“祖父,我之所以遇到这种事,是因为我是刘媛,但为什么他们要对表姊下手?她才七岁啊!”
这话让刘相面上又流露出哀凄之色,是啊!那群混帐!连个七岁孩子都下得去手!到底是为什么?虽说这次老二说是车夫与外人勾结,又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会做出伤害媛媛的事,但谁都听得出来其中掺了多少水分,而且几年前王嬷嬷的话犹言在耳,要他相信老二家是清白的根本不可能。
想到这,刘相只能悠悠地叹了口气道:“造孽啊!”
刘媛离开书房之后,刘相靠坐在太师椅上,双眼紧闭,眼角有泪溢出,喃喃低语:“怡儿,为夫还要愧对??到什么地步?”
离开刘相书房后,刘媛没有马上去佳人院,而是找了个水榭想稍作休息,但是她踏进水榭后,才发现已经有人在里面了。
那人坐在那朝外看,他生得美丽,嘴角轻翘,狭长的凤眼看向远处,身穿湖水绿衣袍,腰间系着吉祥纹羊脂白玉佩,他表情闲适,似是很享受眼前的景色,然而,刘媛总觉得,这样的身影经过水光照射后,竟有种阴森的感觉,而他远眺得眼底更是泛着一股寒意,这让刘媛踏入水榭的脚步顿了顿。
刘子渊察觉到有一道视线停在自己身上,转头一看,刚好看到一身粉色衣衫的刘媛正要转身离开,于是出声叫住她:“堂妹稍等。”
刘媛心里只怨自己时运不济,扬起恰到好处的笑脸转过身,原地见了礼道:“子渊堂哥。”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吧!”刘子渊笑着说,刘媛看着他文雅的笑容,心里头觉得有些不舒服,但仍走进水榭,在刘子渊对面坐下。
“堂妹看这池中的荷花,以为何?”刘子渊兀自问。
刘媛看了一眼荷花池,她现在根本无心赏花赏风景好吗?
刘子渊见她不说话,又接着说:“我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刘媛听他这么说,皱了皱眉,仍不说话。
“境随心转,心情喜悦,看到的景物都是美景,心情低落,看到的景物都是萧条,而我如今的心情没波动,眼前所见自然没什么特别。”刘子渊继续说。
刘媛心里不屑,说白了不就是心情不爽,看什么都不爽,而他现在很淡定,所以看什么都没感觉,卖弄啥啊!
“堂妹呢?我想堂妹现在应该觉得眼前所见是?美风光吧!”刘子渊笑道。
刘媛笑了,笑得很灿烂:“所谓绝处逢生,有什么比这还要令人高兴呢?”
刘子渊笑着看了她一眼,又说:“真希望我也能同堂妹一样看到绮丽风光,那是我的目标。”
刘媛不知道他说这句话又是何故,但好话谁不会说:“堂哥一定可以的。”
“不过看来,我离目标还有点远呢!路上挡路的石子还挺多的。”
刘媛又顺着他的话说:“搬开石头就成了。”
刘子渊摇了摇头,又将目光转向远处,说道:“把石头搬开是个好方法,不过我向来习惯将问题彻底解决,我的方法是这样的,把挡路的石头砸碎,碎到它阻挡不了自己,再踩着碎削走下去,虽然耗体力,但是,就不会有人拿起被我搬到一旁的石子砸我,??觉得如何?。”
刘媛听完刘子渊的话打了一个寒颤,他话里冰冷、残酷的气息,让刘媛觉得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冷了,这人竟然绕了一圈,用这种平和的口气威胁她。
虽然惊讶于他残忍的手段,但是她刘媛向来是个不怕正面迎击的人,于是淡笑着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堂哥说的没错,但是堂哥也要小心别被石头刮伤手,须知道,石头是有棱有角的,尤其是未经过琢磨的石头。”
刘子渊听了她的话笑了笑:“谢谢堂妹提醒,我会万分小心。”说完就起身,看着刘媛道:“夏日还有多久呢?过了夏季,此番美景就会消逝,堂妹还是抓紧时间好好欣赏吧!我的美景还未到来,就先不在这讨嫌了。”
刘子渊走后,刘媛的脸垮了下来,心情不大好,今日是她第一次和刘子渊说这么多话,虽然一直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但是现在刘媛更加了解他了。
刘子渊就是个披着君子外衣的残忍腹黑男,虽然还没见试过他的手段,但是想来也是个不介意下狠手的人。
从佳人院回到凝院时,负责照顾六娘的河影前来求见。
刘媛见她惴惴不安,便问:“拜托??的事情办好了吗?”
河影点头,表情怪异:“小的昨晚办好了,但是这样真的好吗?”
刘媛笑了笑:“那种东西我是不相信的,好了,??去照顾六娘吧!”
河影告退后,刘媛对着镜子,将自己的发髻放下,随意拨弄开来,随后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自己已经渐渐成长,不再是刚穿来时的小女孩,而那抹灿笑里,也多了些少女的气息。
央儿端着水盆进来,伺候着她午睡。
午后的相府相当静谧,各房的主子都在午睡,下人们安静俐落地做着自己的事,央儿则守在刘媛房间门外,低头专注地绣着帕子,飞针走线之间,一朵出水芙蓉已经从淡粉色的帕子上生出。
央儿满意地看了看手中的帕子,她向来喜刺绣,天份也不错,以往小姐的教养嬷嬷来教绣艺,小姐都会让她在旁边跟着,算是伴读。
央儿高兴地看了一会儿就低头收尾,这时,从房里传来了一道凄厉的尖叫声,随后就是刘媛惊恐的哭喊声:“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走开!娘!娘!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央儿被这声尖叫吓到,手一抖,就被针刺破了一个洞,鲜红的血滴在那方帕子上,央儿顾不得自己,连忙跑进房里,而被她扔在地上,滴了血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