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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炎世治坐在太师椅上,微笑地看着刘相身后的刘媛,刘媛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便悄悄往刘相身后躲去。
刘相也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便清了清喉咙道:“不知太子殿下欲赐何物?还让老臣的孙女儿也一道来了?”
炎世治轻笑一声便看向一旁的二顺,示意他将手中捧着的锦盒递给刘相,朗声道:“这可是本宫特地给相爷寻来的,您可得马上打开来看看。”
刘相毕恭毕敬地接下盒子,颤声道:“谢太子殿下赏赐。”说罢,便轻手轻脚地打开绵盒。
当刘相看清盒中物后,竟是瞠目结舌,一时之间连话也说不清:“太、太子殿下……您、您这”
刘媛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眼神状似无意地飘向了锦盒,只见盒内装着一个巴掌大的彩瓷长颈瓶,瓶腹上绘着一株老松,瓶颈上写着‘松柏常青’四个字。
炎世治接着刘相的话说下去:“这是本宫给相爷寻的寿礼,是出自百年前的炼丹隐士秦散之手,本宫听闻刘大人寻之久矣,便命人四处寻找,终于从南州一位古董商人手中购得,如今看相爷如此高兴,本宫的一番苦心也算没白费啊!”
“多谢太子殿下,殿下这礼,可真是送到老臣心坎儿里去啦!”刘相边乐呵呵地说着,边将瓶子取出,在手里翻看把玩着。
刘媛对秦散这个名字并不感到陌生,她曾在张夫人给她的几本史书中读到过这位炼丹隐士,据说他除了会炼丹之外,还有一双惯会做细活儿的巧手,刘相对他的作品向来是爱不释手,所以常命人四处搜罗,尤其是这长颈瓶,更是刘相费尽心思想得到的。
它的收藏价值有二,一是那株老松其实是用许多个极小的‘青’字组合而成,不只别出心裁地表现出松树的‘常青‘,更展现了秦散的一双巧手好字;二是在老松的另一面,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其身边围坐着一群人,有男有女,有长有幼,看起来像是一家人,画中人的动作表情各异,服饰细节更是勾勒得仔细,突显了秦散的工笔了得。
如今刘相得了这样的宝物,自然是喜不自胜了。
就在刘相祖孙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长颈瓶时,太子语带笑意道:“对了,这次请刘小姐一道来书房的原因,是为了感谢刘小姐端午那日替五妹妹解围。”
刘媛听了,笑着对炎世治道:“太子殿下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刘媛并没有将那日斥责张巧婷的事说给别人听,所以刘相完全听不懂炎世治和刘媛的意思,于是便问:“喔?替公主解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刘媛便把当日的情况丝毫不瞒、半字未改地告诉刘相,听罢,刘相的眉头轻轻皱起,冷笑道:“果真是张家的好女儿。”
炎世治见刘相面色不虞,便在一旁浅笑说:“没事!本宫提这件事并不是要让相爷动气的,其实是因为五妹妹想向刘小姐道谢,但她偏偏又是个怕羞的,所以先前特地选了首饰,让本宫代她转交给刘小姐,当做谢礼。”说罢,便从怀里取出一个绣工精美的锦囊。
刘媛心里虽然有些不安,但仍面不改色地接下二顺递上的锦囊,并福身道:“小女子谢过公主及太子殿下的抬爱。”
炎世治微笑着点头,道:“晴儿说过,当日??替她解围她很感谢,如今不过是送刘小姐一件首饰,根本无须挂齿,我想,刘姑娘和相爷都知道我们的意思吧?”
刘媛和刘相对视一眼,知道这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意思,于是都点头应是,炎世治见他们应下,便挥手让刘媛退下。
回内院的路上,刘媛坐在轿子里反复思索着方才太子说的话。
她总觉得五公主是个奇怪的人物,毕竟,都已经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了,就算再怎样害羞也不会连当面道谢都不敢吧?
不过,五公主的眼光的确不错,她送给刘媛的是一只兰花缠枝镂空翠玉手镯,这翠玉手镯本身的色泽和质地都很不错,再加上细致生动的兰花刻纹,虽不是金子之类的名贵材质,却让这手镯显得万里挑一般贵重。
回到内院花厅,便见五公主炎佳晴已经坐在主位上,正低头喝着茶,她的身边围着一群年轻小姐,而刘琦便以主人之姿,替五公主介绍这位介绍那位的。
她发现这群小姐中,独不见张巧婷的身影,她微微一笑,想也知道张巧婷跑去躲起来了。
端午那日,五公主虽然是穿着男装出现,但她并没有化什么特殊妆,所以脸很好认,今日再见,就算张巧婷再笨,也该认出来那日的书生是何人了,既然认出来了,又哪里会上赶着往前凑?
刘媛并没有上前凑热闹,只是低调地走到花厅外的水榭,看着池中盛开的荷花,任脑中思绪翻飞。
许氏见她回来正想上前问话,却在离水榭不远处停下了脚步,只见阳光借着池水反射在刘媛似笑非笑的侧脸,让她整个人显得流光溢彩,就像是一幅美得令人挪不开眼的画。
忽然,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刘媛的思绪:“媛表姐回来啦!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不进去陪陪五公主?”张巧婷边说边笑着在刘媛身边坐下,刘媛则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五公主身边有那么多人陪着,也不差我一个,倒是表妹,方才不还和琦姐姐一块儿吗?怎么没和琦姐姐一起陪着五公主?”
张巧婷冷哼一声,道:“哼!琦表姐忙着和五公主说话呢!我不过就是个御史千金,哪比得上公主尊贵?人家自然是上赶着抱公主的腿了!”
说着,又附在刘媛的耳边,低声道:“媛表姐,??长年不在炎京所以不清楚,五公主过去可从来没公开露面过,宫里举凡有什么赏花宴、庆祝活动,她都挂着病号,足不出户的,??说,她今年是怎么了?我光是这两个月就在宫外见了她两次了!一次是今日,另一次是端午那日,那日在翠玉轩,她竟然仗着自己是公主,想要抢买我看上的玉簪子,幸好我那日便看清了五公主的真面目,要不,今日还以为她多好呢!”
刘媛听了连忙劝道:“表妹慎言!公主的身份不容妄议,若被人听了去可怎生是好!”
刘媛面露担忧,但心中早泛起阵阵冷笑,不就是心有不甘吗?用得着颠倒是非,翻黑为白吗?也不看看,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没追究她的错已是仁慈,现在竟还想抹黑人家,简直是做贼的喊捉贼。
“我知道,可是公主就是这样的人,我告诉表姐,不也是为表姐好,免得到时惹怒了公主可就不好了。”
刘媛站起身,仍旧微笑地看着张巧婷,语气却比平常冷了几分:“谢谢??,表妹,不过我还是刚才那句话,公主为人如何,岂能容??我二人议论?所以,请表妹好生掂量掂量,要想说五公主坏话,还请回??自己家再说,别连累了别人家受罪。”说完,她便转身走入花厅内,举止端雅地走到许氏身后站好。
花厅里的气氛热闹依旧,但刘媛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那目光从方才在水榭时就一直射向自己,很是锐利,似乎能看穿一切,当她回头扫视整个花厅时,竟对上了五公主炎佳晴似笑非笑的双眸,和微微勾起的嘴角,那神情,像极了太子炎世治,让刘媛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接着,便见炎佳晴站起身走向刘媛,围在一旁的千金贵女们都被她这无预警的动作吓了一跳,刘琦更是一脸莫名其妙,显得有些无助,却只能跟在公主身后。
只见炎佳晴拉了拉许氏的衣袖,扭捏了一会儿道:“刘大夫人,我想出恭,不知能否请刘二小姐带个路?嗯,方才都没机会和二小姐说说话,想趁机认识认识。”她笑容腼腆,眼中有着期盼。
众人都不知道公主为何突然提出这种要求,因为一般都是由小丫鬟带着出恭的,但五公主却指定刘媛带路,虽然疑惑,但既然是公主的意思,大家都不好拒绝,许氏便笑着应下了。
刘媛知道,大概是五公主有话跟她说,所以并无反对,领着五公主出了花厅。
“刘小姐,我可以请教几个问题吗?”当她们走出花厅后,五公主突然胆却地问到。
刘媛巧笑嫣然:“公主,此处人多,公主不觉得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再问吗?”
说着便转头望向炎佳晴,只见炎佳晴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赏识地说:“刘府是刘小姐的家,哪儿清静,我们便去哪儿。”
“那请公主随小女子来。”
刘媛带着炎佳晴到了内院的假山林,这片假山林是相府假山最多的地方,布置得层峦叠嶂,据说是出自刘相夫人方氏的巧手。
在这片假山林最深处有一个小凉亭,名为静心亭,是方氏生前最爱去的地方,此处人烟罕至,幽深静辟,是沉淀思绪最好的地方,刘媛也常常流连于此。
炎佳晴见了静心亭,也叹道:“此亭果真担得起静心二字。”
刘媛只作一笑,便遣娟儿到假山外守着,而炎佳晴也把贴身女婢玲珑一同遣了出去。
等亭内只剩炎佳晴及自己二人,刘媛才缓慢开口问道:“公主有话但问无妨,小女子定知无不言。”
“早在端午那日,我便知晓刘二小姐是个通透人,想必二小姐也不难猜测到我想问什么吧?”炎佳晴笑道。
“小女子猜不出。”刘媛诚实说出自己的心声:“请公主直接问吧!”
炎佳晴听了刘媛的回答后,用帕子掩住了轻笑的嘴角,问道:“??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刘媛完全没料到五公主会问这种深入的问题,于是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想必公主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也是个自相矛盾的人。”
炎佳晴没有回话,回复刘媛的是一段漫长的沉默,就在刘媛心中的不安快到达沸点的时候,便听炎佳晴笑道:“呵呵,我果然没看错人,刘二小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