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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托小!
刘媛呼吸一窒,心想莫非太子要找大哥麻烦?却在下一瞬间听到张郁清温文尔雅的嗓音,道:“回炎少爷,属下身负皇命,一会儿就得回军营,恐怕无法陪伴少爷,望少爷见谅。”
太子见他如此,更加觉得有趣,便慵懒道:“好吧!那你们都走吧!张军师,咱们下回再好好聚聚。”
刘媛只觉得,太子所谓的好好聚聚,不是多好的事,便有些担忧地望向张郁清,却见他拱了拱手,转身随着刘媛一伙儿人走,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那‘聚聚’的含义。
张郁清感受到刘媛担忧的目光,宽慰地笑了笑道:“人常言,当今太子聪敏公正,又是惜才爱才之人,依我看,此事不假,媛媛大可放心。”
刘媛听了只作一笑,但愿太子真是个惜才爱才的。
太子目送着她们的背影,眼里尽是笑意:“这些人还真有趣,哈哈!晴儿,方才刘小姐帮??解围,咱们可得找时间登门道谢呀!”
五公主炎佳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低声应道:“兄长说的是,妹妹得好好谢过刘小姐。”
太子见五公主的神色,不禁又露出玩味的笑容,连晴儿也……这刘媛可真有趣。
是夜,刘媛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若昨日早上有人告诉她,进京隔天就会在街上见到当今太子和五公主,她决计不会信的,但是今日却偏偏让她遇到了,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她不禁又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即使没说得罪太子的话,但她那眼神可是被太子见着了,对方毕竟是皇室,皇室里的人有哪个是好相与的?再说那太子明明是笑着,但不知为何,又给人一种压迫感。
虽说张郁清平日里也时常那样笑,但是太子眼里的情绪又藏得比张郁清深,况且今日太子的笑容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像是被窥探了隐私一般。
而那五公主恰恰与太子相反,竟是毫无心机,而且又相当软弱,被认出来后,竟是没再说半句话,这公主究竟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就这么懦弱?若是真的,那一定是被保护的太好,若是装出来的,那城府铁定极深。
如此一夜辗转反侧,刘媛又是到了天快亮了才入睡。
一晃眼,便是月余过去,刘媛在刘府的日子过得极为惬意,每日除了早、晚请安外,早上的时间就是跟着教养嬷嬷学习礼仪和女红,下午之后的时间就由她自己分配,她或练筝、练字、练丹青,或看书、做女红刺绣等。
本以为二房会来找麻烦,但没想到那边却一直都没来烦她,她深深觉得,这样的日子相当不错。
另外,三夫人王氏也把过去把持在手中的中馈之事,慢慢交还给大夫人许氏,但因为六月中是刘相六十大寿,所以,两人商议后,决定先交接一半的事务,等过完刘相爷寿辰,再把管家权力全数还给许氏,所以刘媛来向许氏请安的时候,偶尔也会在一旁跟着学些管家的手段和方式。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到了刘相爷的寿辰,这几日,娟儿几个也已经习惯了府里的规矩等一应事务,所以林嬷嬷便回佳人院给许氏搭把手,帮着筹备刘相的寿宴。
因为逢六十大寿,所以在刘大爷,也就是刘媛的爹的坚持下,大夫人、三夫人将寿辰大操大办了起来,并设了寿堂,让客人都能亲自给刘相祝寿。
六月十七,刘相六十大寿,这日,刘媛早早起身沐浴梳洗后,便先去柏松院向刘相拜寿、献寿礼,柏松院早已张灯结彩,大大的寿字就贴在主屋门外,下人们的笑脸在往来间交会,整个院子处处透着喜气洋洋。
刘媛到的时候,刘尚书和许氏已经到了,刘媛先向刘相请安拜寿:“孙女刘媛请祖父安,恭贺祖父六十大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就叩了三个头,才将她给刘相备的寿礼递给相爷的贴身小厮。
刘相一边接下小厮递来的寿礼,一边叫起:“好好好!快起来,媛媛谢谢??啊!”
刘媛趁着起身后的空档向刘尚书夫妇请安问好,又回头望向刘相。
低头看着手中雕刻精美,满是意喻吉祥福气纹饰的木匣子,刘相笑得慈爱,他轻轻打开匣子,见里头放着一匹锦缎,新奇地看向刘媛。
还未等刘媛开口,就听外头通报,三爷刘仲群一家、二爷刘仲德、大少爷刘子宣和三少爷刘子渊来了,于是刘相盖上木匣子让小厮把木匣子收了起来。
等来人依次拜寿献礼后,众人便相互请安见礼、依主次落坐,刘相见只剩下二房女眷未到,语气有些不满地对刘二爷道:“你家那几口子怎么还没来?大家等着用早饭呢!”
这时就听外头通报,伍太姨娘、二夫人及大小姐来了。
众人只见容光焕发的伍太姨娘由二夫人郑氏和刘琦搀着,丫鬟婆子簇拥着走了进来,刘媛见眼前三位女子个个珠光宝气,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心想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日是她们做寿呢!
等她们拜寿献礼后,便听刘相沉声斥道:“下回要打扮便起早些,别让大家等??们几个。”
屋中众人听了,表情不一,被属落的三人自然面色苍白低头不语,二爷和刘子渊则面色难看,三夫人和刘子正憋笑憋得整张脸都红了,三爷和刘子宣轻咳数声,听得出来声音有些颤抖,大爷表情严肃得盯着二爷瞧,皱着鼻子哼了一声,大夫人则以杯就口静静喝茶,掩住嘴边的笑意,刘媛则乖顺的低着头,嘴不动声色地上扬。
直到刘相轻叹了口气,道:“好了,都别跪着了,起来吧!大家等着吃早饭呢!”众人才到桌边就座。
用完早饭,刘大爷、二爷及三爷便带着诸位少爷到前厅去候着,准备接待宾客,至于女眷则由三夫人王氏带领到后院花厅候着,许氏则领着刘媛到大厨房去巡了一会儿,又一齐回到佳人院。
刘媛知道,许氏应该是有话要对她说,所以一路上也没多问,直等到进了佳人院,许氏才边走边开口道:“媛媛,今日是??第一次见到炎京的豪门女眷,娘相信??绝对可以应付得来,但是,娘还是要提醒??,今儿,张御史一家必定会来,希望??记住,无论如何,来者是客,??身为主人家,千万别落了礼数,惹人笑话,可知?”
刘媛听了,便恭敬地应下,道:“媛媛省得,绝对会谨守一切礼仪,不会做出落人口实之事。”
等进了许氏的卧房,便见林嬷嬷从许氏的珠宝盒里取出一对羊脂白玉玉兰花耳坠子给许氏,许氏又转而将耳坠子挂在刘媛的耳洞上,道:“媛媛,这对耳坠子过去是娘的嫁妆,样式虽旧了些,但看着与??今日的服装相配,就给??戴着吧!”
林嬷嬷取了铜镜给刘媛看,刘媛见了这对耳坠子就喜欢,欢喜的谢过了许氏:“谢谢母亲,这耳坠子很是好看,媛媛相当喜欢,这样看来,媛媛以后就算不戴首饰,来母亲这晃一圈,便能金光闪闪地出去了。”
许氏笑着道:“得,娘改日多给??置办几件首饰,要不以后??非得把我这给搬空了不可。”
“母亲,要不咱们下回一块儿上街去逛逛?”刘媛问道。
其实像刘相府这样家世的小姐少爷们,每个季度都有定额的首饰,这些首饰无非是府里特别请人定制的,论贵重是贵重,论时兴是时兴,但独缺了点精巧特色,但若是到了街上的首饰铺子,却偶尔会掏到些有趣活泼的样式。
许氏知道刘媛提这个意见无非是想出府逛逛,便也同意了。
见许氏笑着应下后,刘媛心里笑开了花,终于争取到二度上街了,这回得看清楚医馆的位置才行。
许氏携刘媛到花厅后,便见花厅布置得富丽堂皇,大红寿字随处可见,整个花厅一片喜庆,还未有人声,便已觉得热闹了。
巳时过半,开始有宾客陆陆续续到了刘府,花厅里的女客也渐渐增多,刘媛低调地跟在大夫人许氏后头,脸上挂着温和得体的微笑,许氏让她行礼,她便行礼,让她问安,她便问安,相当乖巧的模样。
跟在二夫人郑氏身后的刘琦,也遵从着郑氏的要求,每个动作既标准又优雅,脸上也是温顺的笑容。
淮安公夫人看着她温和的模样笑着对郑氏道:“大小姐可真是温婉,又是这炎京有名的才女,光是看着就讨人喜欢,将来哪家讨了做媳妇,那可就是他家的福气了。”
郑氏心下一阵惊喜,这莫不是淮安公夫人有意和她结亲家?于是嘴里越发甜了起来,道:“夫人过奖了,要说才女,府上世子不也是有名的才子?哪家姑娘不爱慕呀?”一旁的刘琦听了,面上一赧,低头娇羞地笑了,心里喜孜孜的。
这时,淮安公夫人看到许氏身后笑容恬静的刘媛,便好奇地问:“咦?吏部尚书夫人身边那位,可是府上二小姐?”
郑氏瞥了一眼刘媛,笑道:“正是,一个多月前才从别院养完身子回来。”
“我记得……有六、七年了吧!身子可好些了?”
“应该是养好了身子才回来的,不过,瞧着还是有些弱不禁风……”郑氏面露担忧道。
刘媛的耳力本就好,方才又特别留意了郑氏这边的状况,所以也将她们的谈话内容听了个真切。
她曾听闻淮安公爷、夫人只育有一子,那便是淮安公世子李方,这位世子今年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公爷夫人现在正满炎京物色儿媳妇,谁若是嫁给李方,就是将来的淮安公夫人。
刘媛只暗道这郑氏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吧?也不管刘媛会不会被公爷夫人看中,便先说她弱不禁风,试想,有哪个人家会要一个身体不好的儿媳妇?郑氏这是在替刘琦预先除掉绊脚石呢!
这时,刘媛见一丫鬟领着一位少妇和一位少女走入花厅,刘媛一眼便认出眼前梳着垂环分肖髻,上着桃红撒花衫,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的少女,就是那位张府嫡女张巧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