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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炎顺帝却似是一点也不惊讶地道:“驸马来了?”
张郁清并未回头,只是眯着眼着炎世修,边道:“请父皇恕儿臣救驾来迟!知关战事已经平息,儿臣收到密报道是父皇有危险,故儿臣带兵赶回,却不想路经几个州府都被当地军队追杀,派人一查才发现四皇子早已夺下州府兵权,心知不妙,便一边留下人手收回兵权,一边往炎京赶来,所幸儿臣刚好赶上了。”
炎顺帝未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平安无事。此时张郁清又淡然对炎世修道:“四皇子便别再挣扎了,你已是全军覆没了。”
这时炎世修却笑了:“说什么全军覆没,当我好唬弄?还有秦蒯,你当知背叛我是何下场,休要以为我今日被困便再无反击之力,如今我还有西门武的兵马,待他前来,我还怕不能反守为攻吗?”
炎世修的语气可说是相当狂妄,嘴角满含讥诮,这样的炎世修让炎顺帝眼中闪过讥讽,这场局有大部份是在他和太子的主导之下成形的,何况,他又怎会不知炎之凛的能耐?
果然,‘秦蒯’冷笑了几声道:“四皇子怕是还不知道吧!西门武和那十万大军早已投靠齐王,如今已在大庭整装待发,只等着适当时机攻入皇都,包抄大庭军呢!”
炎世修听他说得有板有眼,心中便多了分不确定,但嘴上仍坚持道:“那西门武又非傻子,他女儿可是在我手上!又怎会背叛我!”
‘秦蒯’勾唇一笑,眼底闪烁着不屑:“若他如微臣一般不是本人呢?四皇子貌似没听到方才太子唤微臣什么呢!”说罢,秦蒯大手一挥,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开,露出许贤染的面孔来。
炎之明早在‘秦蒯’走进来时便察觉不对,炎世治那声‘贤染’更是让他苍白了脸,心中隐隐有些慌乱,好不容易定下心神又听他说西门武投靠炎之凛,当下,他心中便没了主意。
他不认为西门武会无故临阵背叛,心中便猜度着炎之凛许了什么好处,让西门武带兵投靠,可如今听许贤染说西门武是别人扮的,他原本提起的心便沉到了谷底,原因无他,只因现下的情势已完全出乎意料!
先是本该不受待见的炎世治竟能率领本该被下药昏迷的御林军及王启泛出现于此,而炎顺帝似是根本不惊讶,之后又发生从东面进攻的云州城的人马已被许贤染收用的事,于此同时,本该身在知关,分身乏术的张郁清竟然也出现在炎京,而且知关战事竟是平息了?
炎之明这才惊觉炎世修和自己可能早在决定逼宫时,便已坠入了一个专为他们设下的陷阱。
炎世修看着许贤染扯去面具后便大惊道:“怎么可能!西门武那些都是他的旧部!又怎会随一个假货起舞!”
这时,一道温文尔雅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倘若那假货几可乱真便万无一失了,为此,草民记得四皇子还特地派了人到西门武身边学习模仿他的一切。”
众人回头,只见一身书生打扮的秦耀,他脸上一片温和之色,却隐约能察觉出他眼中的吃笑。
炎世修慌张喝道:“胡说八道!我派的谁去!我那时可是派裴四”说至此,炎世修双眸一眯,咬牙问道:“裴四是你们的人?”
“你说呢?”许贤染笑道:“一开始是我表妹夫的人,如今我们都是一条船的。”
炎世修看着他炫耀似的笑容,气得直打哆嗦。
这时夜空中爆出几个烟花,张郁清已经跪在炎顺帝身前,再度开口:“启禀父皇,地方军已被围困于城外,此刻真正进入京城的仅有云州城一支,是早已投靠父皇的,宁国公如今正守于云州城外,只等父皇命令。”
炎世修脸色煞白,他知道今日这一场他输了,但却不知为何如此,明明计划眼看便要完成,为何会出了这样的事,他的人为何会被一网打尽?
这时,炎顺帝向御林军点了点头,御林军便在炎顺帝的一个眼神中与炎世修的黑衣人战到了一处,且不断有人朝炎世修及炎之明几人靠近,企图将他们拿下,只可惜宫殿内空间有限,即便双方功夫再好,却也无从施展发挥,只得近身打斗,导致殿内战况胶着,这也使得炎世修得以松口气,并开始寻起出路来。
炎顺帝这头已经注意到炎世修的眼神正四处乱飘,便随手抄起砚台往一旁的青花瓷长颈花瓶砸去,瓷器碎裂声响彻宫殿,可并未惊扰到正互相攻击的人,只是躲在暗处的一群人接到信号,便面色凛然互相点了头,自藏身处倾巢而出。
炎世修抬眼,双眼一眯,便见宫殿的屋梁上飞下许多红衣蒙面人,左胸口的刺绣证明了来者的身份:炎顺帝的暗卫。
炎世修暗道不妙,方才那拨被除掉的暗卫肯定不是真正的暗卫!相较之下,两拨人马散发出的气息差太多了!方才那一拨肯定是为了把自己带的人再分一些出去好捉拿自己!
他正想回头逃走,才想起自己已被人群困于殿内进退不得,还来不及思考,他便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捉上了屋梁。
炎世修心慌,忙朝那暗卫击出了一掌,却不想暗卫竟硬生生接下了,下一瞬,炎世修只觉得腰间一痛,他低头查看,竟见那暗卫手拿匕首插在他的腰上!这一刀下得巧妙,避开了致命处,角度刁钻不说,下手时还带着股扭劲儿。
炎世修呆愣片刻便勃然大怒,暗卫向来听主子的话行事,如今暗卫敢对自己下手,是否表示这便是父皇的意思?
在他尚未反应的瞬间,他已被暗卫带至炎顺帝身旁,而炎顺帝也于同时大喝出声:“都给朕住手!”
这一声浑厚巨响竟让殿内外的厮杀都停了下来,众人皆同时朝炎顺帝或殿内看去,大案之后,炎顺帝面色凛烈,身旁有张郁清及几名侍卫护着,身后还有名暗卫挟持已经昏迷的婉皇贵妃,而隔着太师椅的另一边,炎世修腰间染血一片,被暗卫从身后扣着,一把亮晃晃的刀则架在他的颈脖处。
炎之明一回头便瞧见如此情景,当他再见炎世修腰间的鲜红和其上的匕首,他当即倒抽了口气,紧咬牙根抑制住心中的滔天怒火。
炎世修咬牙道:“父皇的心未免太偏了些!炎世治在御花园派人行刺于您,应视为逆贼逆党,但您竟只是将他关押至宗人府,便不再发落,可何故儿臣叛变,仅只是被抓,还未被定罪便要挨上一刀?”
炎顺帝转头看着他的伤口皱了皱眉,心中不知是何感觉,只见他平静道:“那是因为太子并非御花园行刺之主谋。”
“都已有人作证,且也已论罪,就算他不是主谋,也已是主谋。”炎之明笃定道。
炎顺帝望也没望炎之明一眼,只闭眼道:“朕原也以为是太子所为,但想一想便觉不合常理,便说那刺客,竟连雇主的面都不识得,却能说出秦耀的大名,然秦耀本便是太子之人,他若真易了容寻人刺杀朕,又为何不换个名字?”
“且太子便是再无作为,等朕百年,朕的江山也都是他的,他何苦来哉?朕心有疑,便先将他收在宗人府不做处置。几日后,四皇子妃杨氏递了牌子请见皇后,但朕却在御花园与她巧遇,她告诉朕,御花园行刺前,你的书房有商议声传来,隐约和行刺一事有关,所以朕便没给太子定罪。”
炎世修一听是杨若薇告的密,心中便蹭起了一团火,牙关已经咬得咯吱作响,而后炎顺帝又继续道。
“虽不定罪,但朕对外却要给个说法,便以拘禁宗人府为处罚昭告天下,然皇榜或诏书上,朕半字未提太子是否认罪,故也不算论罪。而后你于各州府之间的军事调动,以及和大庭的合作却也是你的正妻报给朕的,朕一开始是不信的,故派了些人明查暗访,又从其中发现了猫腻,才与太子合演了这么一场戏。”
炎顺帝所言,却让炎世修差点背过气去,大桓一战本便是炎世治早先安排的,原是要促成他看中的皇子登基,所以这一战并不会打太久,估计双方只是打个一两个月便作罢,所以太子一系才拱了张郁清出战,也因为战时本就短,恰好全了他们的计划。
而这头宁国公收到炎之凛的密信后便开始带兵收复城池,之后再与张郁清的兵马会合联手。镇守边疆及征战疆场的士兵又岂是一般地方军力所能敌的?故而两人先联合剿了南方大营,后又分散开来,每夺回一城池便封锁盐道消息,并改由来仪客栈传信,这才渐渐隐秘地将城池收回,又一步步包围了往炎京而去的地方军。
“所以早在你命那些个地方军围攻炎京时,后路便已被切断。而朕之所以能掌握你逼宫的时间,却是杨氏,你的正妃,朕的好儿媳通知朕的,”
炎世修此刻已经不知该如何反应,他对杨若薇本没多少感情,但至少他认为两人的目标是一样的,自己也应过她,称帝后便封她为后,他原以为就算与她生不出感情,也该是亲近的盟友,哪知自己的枕边人竟生生将他的梦打碎。
他绝望苦笑,今晚,多么好的时机啊!一切都是如此顺利,却不想这场梦,自己还没能达成,便死在了萌芽,如今自己已经被捉,离死亦不远了吧!
炎之明此刻也是被人压制,他的眼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是万没想到炎世修的计划竟是败在那个爱慕炎世修至深的王妃身上,那个心悦于炎世修,又成为他正妃的女子,她竟然背叛了这男人。
若是以往,他是忌妒杨若薇的,他多希望炎世修能看清并厌弃这个女人,只因这女人根本配不上他,然而如今真叫他看清了,却也赔上了他的一切,炎之明深知看着即将到手的东西翩然远去有多痛苦,如今见炎世修震惊绝望,便生出一股懊悔来。
炎世修所领的地方军,在黎明时便被全数捉拿,此刻的金銮殿上,张郁清跪地交代知关战况后,又奉炎顺帝的旨意将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