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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几人谈了什么无人知晓,再回席位时只见众人还是一脸笑意,好似方才驿兵的出现如梦一场般。
刘媛即使心里好奇,也知道此时此刻不好多谈,便若无其事地接下炎之凛朝她丢来的安心的笑容。
原本有心探问的人,见那几人饮酒的饮酒、吃用的吃用,摆明了就是不会说的模样,也只好摸摸鼻子不再多问。
“表姐、表姐夫,妹妹来给你们道喜了。”原本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刘媛只听一道稍嫌尖锐的嗓音,眉头便紧紧皱起。
炎之凛见她皱眉,以为她身子不爽,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拉着她的手紧张问:“怎么?可是哪里不舒服?想吐?还是肚子疼?”
刘媛见他紧张的模样,有些好笑又很是感动,笑着道:“我没事,如今害喜没那么严重了,不过就是皱个眉,瞧把你紧张的。”
炎之凛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
“咳咳!表姐、表姐夫。”尖锐的嗓音再次传来,打断了炎之凛及刘媛的对话,炎之凛抬起头一看才知道刘媛皱眉的原因。
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穿橘红色如意纹绣金边锦袄,下配妆花遍地金缎百折裙的妇人,她面上带着微笑,眼底却有一丝忌妒和不满来不及掩去。
此人正是前几日才奉旨成婚的张巧婷,而她身旁站着的是她的夫君钟理。
其实刘媛心中对这两人一直有疑问,一是她不解钟理为何会看上自大高傲的张巧婷?二是张巧婷闭门练习才艺及刺绣女红又是为了谁?
看着眼前的两人,刘媛心中的疑问几乎要脱口而出,但她终究忍住了,只是淡笑道:“本妃之前因身子不爽没能参加你二人的婚礼,觉得甚是可惜,如今本妃便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祝你们白头偕老。”
一旁的炎之凛也举杯道:“你们的祝福本王心领了。”说到此,炎之凛顿了顿,语重心长道:“钟理,好样的!真英雄!”
刘媛不明所以,却见钟理苦笑应道:“好说、好说!”
几人饮下杯中物后,张巧婷及钟理便退回席位去,刘媛一脸好奇地问:“之凛,你方才说的是何意啊?什么好样的,真英雄的?”
炎之凛没回答,反倒夹了块芙蓉糕放到她的嘴边,刘媛也不推拒,张口将芙蓉糕吃了,但仍是一脸疑惑,炎之凛见她这模样便笑了,等她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后才道:“七夕宫宴那日,张巧婷酒意上头,借故约了炎世修,异想天开想献身于他。”
“什么?”刘媛愕然,即便她早知道张巧婷喜欢炎世修,却也没想到张巧婷会有如此行为。
若是在之前,炎世修或许还会好言好语劝着,但那时炎世修是被禁足的身份,皇上又为了自己的脸面放他出来参加宫宴,他肯定是会想要趁机将自己的形象扭转,想来是严词拒绝了吧!
刘媛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一是因为炎世治因炎世修中毒,若他还在宴上与女子风花雪月,炎顺帝便会认为他不众手足之情、不知悔改;二是他还有个侧妃未过门,若是又要了一个女子,先别说别人如何看,就说威虎将军一定也会有所不满,他好不容易拉拢到威虎将军,又岂会因为一个女人坏了自己的局?
炎之凛冷笑道:“炎世修看到张巧婷光着身子躺在偏殿里,便知道事有蹊跷,可能是不甘被设计,才想了之后那个对策。”
“他不会拉了钟理给她吧?”
炎之凛冷哼道:“他骗钟理至偏殿相见,钟理哪知张巧婷就躺在里面,看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正要离开时便见炎世修带着张进台过来,钟理心里想看也看了,只好娶了。”
“张巧婷自知这事是被炎世修搞出来的,面对炎世修及张进台的逼迫,她也只有嫁了。其实,钟理可以不娶的,但他无法看着张巧婷名声受损,顾及君子风范才求娶她的。”炎之凛说到最后颇有些不屑。
刘媛啐了一口,低声咒骂道:“炎世修简直不是男人!钟理更是迂腐!”
炎之凛耸耸肩道:“不过张巧婷婚后也过不好,洞房花烛夜便因为在关键之时错唤了炎世修的名字,钟理就算再君子也受不了妻子唤着别的男人的名字,所以下半夜便跑去找自己的通房,此后未再进张巧婷的房。”
“那通房本就是钟理的大丫鬟,据说颇有才情,向来得宠,张巧婷即使不喜欢钟理,但也容不得自己丈夫夜夜宿在通房那,最近两个女人正闹腾得厉害呢!”
刘媛点了点头算是了解,片刻后吃吃切笑道:“想不到我夫君也挺八卦的嘛!这些女人才爱说的消息你也知道!”
炎之凛笑了笑,又塞了块芙蓉糕到刘媛的嘴里,语气讨好道:“为夫这不是替娘子寻谈资吗?”
刘媛:“。。。。。。”
好不容易一顿宫宴用完,炎之凛及刘媛回府后便至花厅接受府中众人跪拜请安,发了赏钱后,众人才各自回院子去。
刘媛及炎之凛回到弄影轩后,并未立刻回卧房,而是先去了趟密牢,炎之凛道是原先留她性命便是要让她受尽冬春子之毒的折磨,如今她也快要不行了,留着也没多大用处,他今日封王,恰好送她一送。
刘媛围上了熏香丝帕,浓浓的香味让她瞬间反胃,炎之凛立刻扯下丝帕道:“还是别去了,这样??都不舒服了,一会儿里边气味更难闻!”
刘媛立刻阻止他的动作道:“没事,我可以的,只是一开始味道太浓,一会儿进去味道便会淡了。”
炎之凛眉头早已皱成了个川字,正要开口,又听刘媛道:“如果一会儿进去后我不舒服肯定告诉你,然后二话不说离开,行不?”
看着刘媛哀求的模样,炎之凛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先替她系上丝帕,又让她捂住自己的口鼻,尽量不要大口吸气。
两人进了密牢后,便笔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牢房里有一个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女人躺在那,看着进气多,出气少,刘媛知道她怕是也快不行了。
刘媛发现她的面容有如当年的齐王妃般消瘦,眼珠子成琉璃色,看来只拖着口气罢了。
“因为我给她燃了一点翼花檀香,如今她的情况便如母妃,全身根基被慢慢掏空,万燕说过,琉璃色的眼珠代表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正所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想来不用几日便会归西了。”炎之凛低声解释道。
刘媛牵着炎之凛踏入牢房,杨侧妃的双眼自始至终都没移开过,刘媛和炎之凛一身朝服她自是看在眼底,只见她琉璃色的眼眸慢慢凝结一股怒火,刘媛淡然一笑:“??为何要生气???应该是不想当王妃得不是吗?还是你见不得别人夫妻恩爱?承认吧!在??耻笑父王对母妃的爱时,自己也是忌妒的,对吧?”
杨侧妃惊慌地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但依嘴形看是在说:我没有。
刘媛摇了摇头,轻笑道:“有没有都没关系,??骗得了别人,可骗得了自己?虽然??不爱父王,但??忌妒母妃,不过如今??认不认也没多大差别了,本想让?尽母妃当年之苦再死的,可如今战事将起,留??一个苟延残喘的老人也没多大意思。”
刘媛说完便拉着炎之凛走出牢房,不让他回头看。只听炎之凛冷冽的嗓音道:“墨木,剜下一百刀才准她死。”
杨侧妃绝望闭眼前,炎之凛戏谑的嗓音飘入耳中:“老齐亲王侧妃杨氏,今日于王府别院病逝,发丧。”
张双儿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安置
这两日,炎京城的百姓都在讨论的话题便是大炎、大庭与大桓、大曼无可避免的战争。
半个月前,大桓向大炎知关进攻,知关边防竟无力反击,派了八百里加急向炎顺帝请求派兵支援,炎顺帝派五公主驸马张郁清亲领十五万兵马前去知关加入战局。
昨日,新任齐王册封,一封八百里加急打乱宫宴,大曼以大桓出兵大炎,破坏各国局势平衡为由,大举南进,明面上是借道大庭及大炎,攻打大桓,实际上便是向大庭及大炎进攻。
炎顺帝于今日早朝下了圣旨:大曼国狼心不死,假借维持局势平衡之名,行攻打之实,其野心之大,使我大炎不得不出兵防御,今特封齐王为征远大将军、威虎将军西门武为抚远将军,于十日后率我二十万大炎士兵,同炎庭联军共御大曼军。
圣旨一下,炎京一片哗然。炎之凛或西门武的确是百姓眼中不可多得的英雄,但在众人眼里真正能带领众人胜利的,惟有王启泛一人。可如今炎顺帝的旨意中并无提及王启泛,不少人开始猜测,要不是炎顺帝忧其年事已高,不让他出征,要不就是炎顺帝认为他功高震主,想收他兵权。
自然,百姓们的议论一字不漏地被来仪客栈的人传达给了刘媛。
这日午睡醒后,刘媛便看见炎之凛一手搂着自己的肩,坐卧在床榻外侧,另一只手拿着书看着。炎之凛见她醒了便将书放下,侧着身子看向她,道:“醒了?”
刘媛皱了皱鼻子,往炎之凛怀中偎去,有些哀怨道:“府内挂丧,你又要出征,这日子当真无聊至极。”
炎之凛有些惊讶,自己什么都还没说,她怎会知道?但随即又了然,想来肯定是来仪客栈的人或是墨田说的吧!
刘媛没听到他的回答,只是叹了口气,心知炎之凛出征已是再所难免,但心中难免不舍。
炎之凛听她叹气,心中一紧,便连忙将她紧搂在怀里,轻声道:“对不起,我定会回来陪??生产。”
刘媛只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随后退出他的怀抱,强笑道:“不急,不过是生个孩子,我一个人也行的,仗可已慢慢打,只要你没事,平安归来就好。”
炎之凛没说话,他怎会听不出刘媛是怕自己因她生产而分心?什么‘不过是生个孩子’,他知道女人生子有如鬼门关前走一遭,幸运的顺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