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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只见一团团白花般素净的身影在空地上翩翩起舞。长袖扬起落下间,舞姬柔媚的脸蛋和风情尽显,身姿翻转跳跃时,水蛇般的细腰柔软似柳枝,曼妙的身姿在白色轻纱下若隐若现,十足养眼。
刘媛看得眼神发直,压根没注意到一旁的炎之凛早已臭着张脸,等一曲结束,在场的男子无不大声赞好,而刘媛早已收回目光,微笑着问炎之凛道:“美不美?”
炎之凛见刘媛故意问自己,便不屑道:“??便嚣张吧!方才看呆眼的是哪位,还敢问我?”
刘媛低声笑道:“你便是我嚣张的本钱嘛!就像许贤染说过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是纯粹站在欣赏的角度好不好。”
炎之凛无奈,放在桌下的手牵起她的,道:“美则美矣,但并不耐看。”
刘媛听炎之凛说舞姬美,便有些不甘愿了,问道:“那我是美还是耐看?”
炎之凛作势嗅了嗅周围的空气,一脸疑惑地低声道:“是什么菜这么酸?”
刘媛一听便用另一只手伸向炎之凛的手背上用力捏转了起来,炎之凛笑了笑,低头看着那努力捏着自己的刘媛,道:“??很美也很耐看,就算生生世世都对著??我也看不腻。”
刘媛听了如此肉麻的话,耳根子立刻泛红,脸上也涌现红晕,低声念道:“肉麻死了。”
炎之凛见她如此,方才有些不满的情绪也瞬间好转,脸上笑意明显。
上官瑁早在表演开始后,便看向炎之凛和那位传说中的世子妃刘媛,这一看不免让他惊奇,只见刘媛一脸痴迷,而炎之凛则是一脸不爽,这男女角色简直反过来了嘛!
因为目光一直锁定在他们所在的方向,所以上官瑁也将炎之凛夫妇二人的打情骂俏看在眼里。他从不知道炎之凛的表情能如此活灵活现,还有那刘媛,人人都说她温婉,但他早在前天拦车时便见识到刘媛的刁蛮、直接和傲气,今日她时而活泼俏皮,时而温婉端庄,时而面露娇羞,他发现难以用单一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她。
炎之凛的表情太少,刘媛则太多,炎之凛的反应太过有限,但刘媛给的反应却很多,这便是所谓的互补吧!
而一旁的上官琼月虽自始至终都低垂着头,但她的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炎之凛及刘媛,对于炎之凛的反应很是佩服,再见到炎之凛对刘媛的态度,嘴角便微微一勾。
在表演开始后没多久,炎元慧便回到安泰殿外了,见有人正表演着便想等表演结束再进去。
此刻她独自在殿外徘徊,却听一轻朗声音问道:“郡主不进去吗?”
炎元慧猛一回头,便看到燕王站在自己身后,她看看殿内,发现表演尚未结束,便有些好奇问:“燕王怎么不看表演?”
上官琴笑道:“舞姿绝美,容貌艳丽,但我看着便觉得别扭。”
炎元慧以为女子美丽的容颜让他想起自己脸上的伤疤,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上官琴见她局促的模样也没离开,只是笑着道:“还未谢过郡主的救命之恩。”
炎元慧猛然抬头,道:“你记得?”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本王怎会忘记?当出若非郡主出手相助,本王早已命丧黄泉,魂断异乡。”上官琴笑着道,仿佛他说的后果一点也不可怕。
“燕王不用谢,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只不知你身上的伤可都痊愈了?”炎元慧谦让着,问出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上官琴没想到这样的恩情竟被她用‘举手之劳’四字带过,而她最在乎的竟是自己的伤,自从母妃和师父去世后,身边除了郭何、阿定几个之外,从没有人曾如此关心过自己。
上官琴打心里认为这位郡主可爱,和她那个大哥差远了,他真心笑道:“多谢郡主关心,都无碍了。”
炎元慧笑着点头,接着便看着他的金面具欲言又止。
上官琴看她的表情怪异,以为她是对自己的真面目好奇,便道:“本王脸上有疤,不好将面具拿下,若吓到郡主便不好了。”
炎元慧有些羞愧地道:“我知道,我看过了,我……对不起!那天救了王爷,我一时好奇,便偷偷看了王爷的脸,但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也跟我丫鬟说了不准说出去!我、我……”炎元慧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底。
上官琴没想到她竟然已看过自己的脸了,讶异之下,又见炎元慧一脸愧疚,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其实可以假装没见过自己那张脸的,但她现在却当着自己的面承认,她难道不怕这么做会得罪自己?
说是这么说,但他心中也很是感慨,炎之凛那人心机深沉,但没想到他的胞妹竟如此单纯可爱。看着炎元慧一副忏悔的模样,他只笑道:“没关系的,我脸上有伤是众所周知的事。”
炎元慧听他如此说,心中大石顿时放下。
待安泰殿内舞姬退下后,上官琴及炎元慧也一前一后进殿,此时,炎顺帝心情大好,示意众人拿起宫女方才端上桌的酒盏,然后大声道:“都别客气!这是宫里酿的青梅酒,虽然酸,但是炎炎夏日恰好开胃!来,朕敬大庭使臣们一杯!”
刘媛一见炎顺帝拿起酒盏,便知道他要敬酒了,于是她立刻将手中吃到一半的糕点塞进嘴里,以袖掩嘴大力咀嚼,炎之凛见她那模样便皱眉道:“吃慢点,狼吞虎咽的,当心咽着!”随后,手还她的背上轻柔地顺着。
好不容易咽下糕点,刚好赶上与众人一齐举杯,待大庭众人也拿起酒盏的同时,只听哐当一声,和炎之凛惊恐的大喊:“媛媛!”
众人回头,只见刘媛手中的酒盏已经摔在了桌上,而刘媛本人则一脸苍白地倒在炎之凛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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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双儿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金陵
众人回头,只见刘媛手中的酒盏已经摔在了桌上,而刘媛本人则一脸苍白地倒在炎之凛的怀里。
炎之凛一脸慌乱,大吼道:“太医!快寻太医!媛媛,??醒醒!媛媛!”
炎元慧跟着在一旁喊著大嫂,杨侧妃则靠在炎之明身上,似是受到不小的惊吓,此刻她和炎之明都是一脸担忧,而齐王当属其中最镇定的人,他只在刘媛昏倒时微皱了眉,便转头向炎顺帝看去。
炎顺帝这时眉头紧锁,刘媛在接待使臣的宴会上昏厥,对他来说无疑是在打大炎和自己的脸,但刘媛身为皇室一员,又是炎之凛认定的女人,再加之自己对她印象还真的不错,见她无预警晕过去,心中也是有些担忧的,于是也立刻点头向外宣了太医。
宣完太医,炎顺帝立刻回头向大庭使臣们致歉,上官瑁只是轻笑道:“无碍的,不过看来贵国女人的身子都挺差的。”
炎之凛和炎顺帝神色一暗,只见炎之凛咬牙道:“媛媛昏倒的原因未定,请五皇子别随便臆测。”
上官瑁听了只是耸耸肩,不再开口。
坐在上官瑁身旁的上官琴,此刻也是一脸忧虑,眼底也很是紧张,眉头紧拧,牙关紧咬,藏在桌下的双手也紧握着拳,他努力地克制自己想冲上前的冲动。就在方才刘媛倒下的刹那,他几乎下意识地就要跑上前查看。
但他才要动,便立刻想起自己的身份和应有的顾虑。在众人眼中,他燕王过去只在常山寺过隐居生活,并学过几年医,但没有真正医过人,按理来说,第一次出诊应该都会有彷徨和退缩,自己方才若真果断上前,只会让人怀疑自己。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卑鄙。心中是一阵苦涩,在江山和刘媛之间,他早已作出了选择,如今怎又会觉得自己小人的可以?
“之凛,带她去偏殿等着,一会儿太医来了我让他过去。”炎顺帝提醒道,他不能因为一个晕倒的人让整个宴会停摆,该进行的还是得进行下去。
炎之凛应下,并将刘媛打横抱起往偏殿而去,炎元慧也紧跟在后。这时坐在刘家席位上的许氏和钟昀柔也起身请求炎顺帝让她们同去,炎顺帝应声摆手,示意她们跟着去。
炎佳晴和张郁清也相当担心,炎佳晴便也向炎顺帝提出同去的请求,炎顺帝知道刘媛于张郁清而言是如何的存在,他虽是名义上的表哥,但过去的几年里却是将刘媛视为亲妹般爱护,于是炎顺帝二话不说,便应下让两人同去。
等几人退出去后,筵席继续,喝酒的喝酒,吃用的吃用,除了些心有旁骛的人之外,众人还是吃得尽兴的。
但在这个插曲之后,众人也多了一样可拿出来讨论的谈资,那便是炎之凛方才的表现,他方才慌忙无措的模样已没有往日的淡定冷漠,众人不免感叹在世子妃面前,再冷漠的冰木头也能变成绕指柔。
大约过了半柱香,太监来报说是太医来了,正在殿外候着,就在炎顺帝要发话让太监领着太医去偏殿时,只听上官琴道:“皇上,本王过去曾在贵国常山寺学医,虽未出过诊,但对医术仍很是痴迷,不知本王能否一同去看看?顺便与贵国太医讨教一番?”
炎顺帝先是一愣,大庭燕王的过去他是知晓的,也知道他除了醉心于医术,其他治国大事皆是不在乎,正要回答,又听上官瑁及上官琼月纷纷表达对刘媛的担心。
炎顺帝自然知道眼前三人之间有着互相牵制的作用,对于这样的牵制,他很乐见其成,此刻他心里想着,既然大庭使臣对刘媛表示出了关心,他自也不介意当一回好皇帝、好皇伯父。
于是众人只听炎顺帝道:“媛媛是朕的侄媳,朕也很是担心,若是王爷及皇子公主也担心媛媛,不如就随朕同去,皇弟、侧妃、之明,你们也随朕一起去吧!毕竟是家人,该关心的还是不可少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