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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官清给玉王爷下的毒!”
他的目光很亮、很清,不搀一点杂色,他的表情很认真,却也很平静。在他说是自己下毒的时候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他该算是一个坦荡之人,但燕凌却痛恨这个坦荡之人。
或许,只要他不承认,或者避而不谈这个问题,那么燕凌会选择无视的,但既然他都说出来了,燕凌便没有不理会的道理,给皇甫玉下毒,让皇甫玉忍受了那么多的痛苦,无论凶手是谁都不可原谅。
“你这么直接的承认,是想让朕治罪?”燕凌的目光犀利起来。
“是的。”上官清平静的看着上面的新皇,他看到燕凌在听到自己承认下毒的时候,脸色没有一点的变化,看来她早就猜到下毒之人了。
上官清苦笑,当初在幽州见到燕凌设置山海关防线时,他便知道她是一个大才之人,如今看来她不仅有才,还有智。她成为燕国的皇,将会是燕国大幸!
这样也好,燕国有她这样的皇,即便自己以后不在,幽州军团也可以在新皇的支持下继续发挥余热,为大燕驻守边疆。自己是皇甫轩的军师,而现在皇甫轩和幽州军团有了如此坚实的后盾,自己这个军师的重量也就无足轻重了。
燕凌看着下面的上官清,看着上官清坦荡无谓的脸,还有他闪过几分晦暗旋即明亮的双目,心中恨恨。
这个该死的上官清,他这是自己专门来找死的,燕凌是恨他给皇甫玉下毒,但燕凌也真的不想惩治这个“下毒黑手”!
“你好!好的很!把你肮脏的事情说出来交给朕处决,让朕来为难是吧!上官清,你罪当诛心!”燕凌黑着脸盯着上官清看了良久,忽然暴怒而起,指着上官清喝骂道。
“无耻至极!幽州军团的军师当是谋断天下的人物,你却用你这份智慧来让朕为难!”
燕凌十分不解气的大骂。却骂的王子珍大惊失色,更骂的上官清愣住了,他有些不懂燕凌的意思,但是转念一想,上官清立刻便明白了,他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叩头道:
“陛下不必为难,处决上官清便可,若是陛下为难,上官清愿在陛下面前、或幽州军士面前自裁!”
上官清明白了,他明白燕凌根本不想杀自己。正是因为不想杀,所以燕凌才会生气的,因为自己做了错事,给燕凌心爱的男人下毒,燕凌是不能不追究的,但是燕凌更不想杀自己。
所以,当上官清承认自己下毒之后,燕凌为难了。
只是,上官清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如此的看重自己。自己不过是幽州军团军师而已,或许有些小聪明,但是不值得新皇如此爱惜,天下大才之人多如牛毛,且在自己之上者不计其数。何必为了自己而让新皇难断呢!
“混蛋!做了错事之后还想撒手不管?朕是真想把你千刀万剐,但你现在不能死!好好留着你的命,朕要你毕生辛劳偿还你对皇甫玉做下的事!”燕凌再次开口喝骂。
眼看着燕凌生气的样子,王子珍是真的心疼啊。不过他也渐渐听明白了,他知道燕凌是不舍得杀掉上官清的,而这也在情理之中,就是按照王子珍的观点,他也是不忍心杀掉上官清这种大才的。更何况燕凌还是一个喜欢人才的人呢。
但上官清这个大才也的确是干了坏事,且是伤透了燕凌的坏事,正是因为此,才让燕凌矛盾的吧。
“陛下,虽然是上官军师下毒,但也是上官军师亲自为王爷解毒,也算是将功补过了,所以老奴也觉得军师罪不至死。”王子珍连忙跳出来打圆场,既然燕凌不愿、更不舍得杀掉上官清,那么王子珍自然得出来说些话,好让燕凌不必这么纠结了。
燕凌还在怒冲冲的看着上官清,没有理会王子珍的话。
王子珍尴尬的看了燕凌一眼,见她眼中满是杀气的样子,王子珍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能悄悄的退到了一片,垂手站着,虽然胆战心惊,但王子珍还是欣慰的,因为燕凌并没有冲动的要杀人。
现在燕凌还在气头上,就让她拿着上官清好好的出出气吧,只要燕凌出气了,也就好了。
燕凌还在保持沉默,只是用可以杀人的眼神看着上官清,而这可不仅仅是一种眼神上的惩罚,还是有体罚的,因为上官清此时还跪在地上,燕凌没有让他起来,上官清就得一直跪着,地面是冷硬的石板,上官清早已经跪得双腿发麻了。
“给皇甫玉下毒是不是可以减少昭烈帝对皇甫家族的忌惮和打压?”不知过了多久,燕凌忽然开口道。
一句话便说到了点子上,虽然当时的情况十分复杂,但燕凌已经说到了最准确最重要的地方,上官清也是背负着违背良心、血性和道义的谴责、内疚给皇甫玉下的毒。
事后的上官清不知为这件事抑郁了多久,因为这件事他从不敢跟任何人说,更不会有人倾听,从而减轻他的罪责,但当燕凌问出这句话来的时候,上官清陡然觉得这么多年背负的“枷锁”有种被人打开的感觉。
有时候,一种负罪感和内疚压在心底是会让人发疯的,那种煎熬别人很难想象得到。
面对燕凌的严厉目光,上官清只能点了点头。
“朕罚你三年不得穿袜,常年草履。否则难消朕心头只恨,行了,你下去吧!”燕凌口气中带着厌恶的下了命令,把上官清给赶出去。
对于燕凌的这个惩罚,上官清只有愕然,但被燕凌惩罚之后他陡然有种轻松的感觉。
只是上官清跪在地上的时间太长了,当他起身的时候膝盖一阵麻痛,立刻摔倒在了地上,摔得十分狼狈。
王子珍连忙上去将他搀扶起来,亲自送出门去。眼看着上官清双膝明显是受伤的样子,王子珍有些歉意的说道:
“上官军师别往心里去,陛下是太在乎玉王爷了,所以才惩罚你,但是陛下心里也是痛啊。玉王爷遭了不少罪呢!”
“下官理解,下官没有丝毫怨言,反而是感激陛下!陛下是在帮我。”上官清却苦笑着摇头,一脸落寞道。
“上官军师自然是通情达理之人。”王子珍也不吝啬好话赞美。
上官清却再次摇了摇头,望着王子珍笑道:
“王公公,陛下多么睿智你我都知道,若是陛下真的想要惩罚我,她大可以不理会我,让我自己接受良心的惩罚,或者把我做的错事公布天下,但陛下没有这么做,她表面是在体罚我泄私愤,但你我都知道,陛下不过是在帮下官排除心病而已。正是因为有了陛下的惩罚,下官对当年下毒之事的愧疚才会少一点,才不用背负那么沉重的枷锁。”
“皇甫玉是将军的弟弟,也是下官的弟弟,若是可以,我愿意替换皇甫玉甘愿吃下毒药,可昭烈帝却看不上我,因为我没有显赫的身世,更无法牵制整个皇甫家族!”
上官清说完,不顾自己膝盖上的疼痛,肃穆看着御书房,恭敬的弯腰冲着御书房行了三个大礼,这才慢慢的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去。
王子珍站在原地仍然唏嘘不已,从一开始,王子珍便觉得燕凌惩罚上官清有些反常呢,原来她是为了上官清着想啊!哎~这些文臣武将的心思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啊。
好在燕凌能够摸透这些人的心思,只不过王子珍也在担心:燕凌整天都在揣摩这些人的心思是不是太累了,她是不是应该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活着才好呢?
想到这里的王子珍不由得想到了在桐木殿中他听到的话,燕凌去桐木殿见先皇的时候并没有让自己避嫌,所以王子珍是知道这些事情的,而且,王子珍也觉得燕翼之做皇帝不错。
既然皇甫玉没有用那颗丹药,那是不是应该拿给燕翼之呢?让燕翼之做皇帝,燕凌还做嚣张的公主岂不是更好?!
王子珍一面想着一面回到书房,却见疲惫的燕凌已经靠在椅子背上睡着了。这些天燕凌实在辛苦,几乎都没有一天好好休息过呢。
159 意数
…
…
燕翼之这些天过的有些辛苦,他的咳疾又犯了,躺在深宫床上,燕翼之忽然感觉很寂寞,虽然从前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且习惯了勾心斗角,却从未感觉如此寂寞。
而今,自己的妹妹就在皇宫中,他却是不得见,内心的焦急让他更加寂寞。
好在王子珍这几天总是过来,对燕翼之悉心照顾着,总归是让燕翼之好受了一点。
只不过每当王子珍来的时候,燕翼之都像是小孩子一样缠着他问东问西、更问燕凌的近况和起居,若是别人怕是早就被燕翼之给问烦了,可王子珍却很喜欢回答燕翼之的问题,不管燕翼之问什么,他都耐心回答着,都让燕翼之这个问话的不好意思了呢。
“平王啊,您的身体也不好,这种茶水还是先不要饮了,等你病好了老奴一定拿皇宫最好的龙井、大红袍给你。”王子珍来到之后先陪着燕翼之说了一些话,然后便开始给燕翼之这里收拾,燕翼之身边自然是有太监宫女服侍的,而且还是王子珍派来的人,自然都是手脚麻利的人,所以房间里也没什么值得王子珍动手收拾的。
王子珍便把平王喝茶用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喝茶是个不错的习惯,只不过有些人却是不适合也不能喝的,就像是平王,他的体质本来就太虚弱了,根本就不能喝太多茶。
燕翼之看着王子珍殷勤的将自己茶具收起来,他不免苦笑。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喝茶,只不过喝茶是他很少的娱乐兴趣之一,他不过是个将死之人,若是再没有点兴趣爱好,岂不是太可怜了。
既然不能避免的死亡,何不享受呢!燕翼之虽不能大富大贵,但也是九江王之子、燕国的平王,想要什么样的娱乐都是可以的,而他却独独偏爱喝茶。
“王公公,这是本王不多的爱好,您就别管了。反正本王也没有几天活头了,不如王公公早些让本王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