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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愤愤然瞪了朵朵一眼。
朵朵张张嘴,欲言又止,忙转头再次望向祝九。
祝九却微低着头,不看她。
对了,祝九?她怎么安然无恙的跪在那里?其他下人一个个衣衫凌乱、满脸灰尘,只有她,依旧整洁干净,根本不像是逃出来的,难道……她根本没进去?
想罢,朵朵微微一颤。
“周妈,”王有福朗声道,“此事就交由你来查,若是属实,心怀歹意之人必定不许轻饶!否则,若是造谣生事……也一律按家法处置!”
说罢,再次扫了众人一眼,不耐烦的走远了。
芯儿摇晃着站起来,苗叶立刻适时的前去扶她。
自己处心积虑的算计,倒是给她铺了路了?祝九想道。
周妈道:“所有相干人等到我院中,其余人等回去收拾厨院。”
此刻,不光是朵朵,连芯儿和周妈,也都一个头两个大。
芯儿听到的版本便如苗叶所说了,周妈听到的却是另一个版本,且是经过朵朵之口道来,说是祝九指使、意图谋害芯儿,还将铁门的钥匙也藏了起来,正欲拉着周妈前去厨院阻止,那边的火却已经烧起来了。
据说,这铁门,最后还是祝九拿着钥匙去开的。若真是她主使,又怎么会将偷来的钥匙轻易拿出、前去开门?
一行人各怀心思,依次进入了周妈的院子。
天空中浮起大片大片的乌云,山雨欲来风满楼,众人的衣襟全都“哗啦啦——”大片大片的抖动着,发丝也随风上下飞舞着。有蜻蜓在各个院落中低低飞舞,刚刚还有些阳光,转眼就变成了一片灰蒙。
这种事情,注定是审来审去都不会有个结果的,故而周妈亦没有多做纠缠,象征性的问了问,而后便让她们回去后整理后厨院了。
然而,毫无疑问,此事经过芯儿与周妈各自不同的揣测以后,都不约而同的倾向于祝九,并在暗中更加排斥朵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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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那把钥匙藏在她房中时、她毫不知情?”
某处偏僻园子内,朵朵的声音自林中隐约传来。
“必定是不知情的,只是不明白,这期间她未回房、钥匙怎么会落到她手中,真是奇怪……”
“那些烈性药油可是都倒在柴火上了?”
“芯儿房中有的、我都尽数偷来了。”
“……真是奇怪,这事应当是天衣无缝才对,怎么就……”
“朵朵姐,您说,会不会是有人帮祝九?”
“不可能,一个初来乍到的贱丫头,能有谁帮她?”
“难保不是苗叶或者芯儿……”
“更不可能,苗叶现在忙着靠拢芯儿,视祝九为大敌,而芯儿……”说到此,她顿了顿,心中确实是对她无甚把握的。之前的陷害她必然不会轻易忘却,后来假意提拔她为执令,之后就出了这种事。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升她为执令的主意必然不会是芯儿想出来的,如此,恐怕就算真的是她帮了祝九、也极有可能的……
只是,更加没料到的是,祝九竟然会反将一军,若不是她朵朵也留了一手,此刻恐怕真的就要死在她手上了。
况且,此事祝九的手段极为高明,想必是故意设法让苗叶知道此事,而后自己隐退到最不起眼的位置,利用她的布局做饵,冷眼看一众人等斗得几败俱伤。这下好了,铁门是祝九打开的,不说芯儿与周妈,单说后厨院那帮下人,恐怕就会对她的态度好上几分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朵朵愤愤想着,又道:“你先喊捉贼、又将芯儿引到后厨院柴房,最后又去锁门,没人怀疑你吧?”
“没有,当时乱成一团,根本没人注意奴婢。”
“那就好,这些是赏你的,回去以后嘴巴放严实些,可别让人抓到把柄!”
说着,自怀中掏出二两银子,递到了那丫鬟手中。
二人一前一后、鬼鬼祟祟的自林中走出,全然没有注意到假山后面那个探出半个头的苗叶。
苗叶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看到这些的,却不知在隔壁高墙之下,还有一个萧峒、一个祝九。
45。第二章 珠帘翠袖汀凝玉…第四十四卷 将计就计·巧舌
“你所说的,可是千真万确?”
芯儿起身,满脸不可思议。
“确是千真万确,此事是朵朵指使祝九、二人合谋,只是后来起了内讧,才没能如愿,否则芯管事您如今就凶多吉少了。”
苗叶有所保留的说着,她自然没有傻到听到什么就说什么,刚刚朵朵与她人那番话,到了苗叶这里,已经变了些味道了,她是势必要把祝九也一起拉下水的。
“啪——”的一声,芯儿重重拍了下桌子,心中又是恼又是惊,恼的是那个朵朵竟然死性不改,祝九竟然敢联合朵朵合谋算计自己;惊的是她二人胆大包天到如此境地,竟想致她于死地?!
想罢,脊背上腾出一股寒意。
良久,她恢复平静,淡淡道:“此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做事吧。”
芯儿端坐房中,思付良久,觉得这些人一个一个全都信不过。想罢,更加头疼,又在为前些日子的事情心有余悸。这种谋害算计防不胜防,这次她侥幸躲过了,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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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九在另一处院子中,正手舞足蹈的说着些什么。
“……然后我就关了房门,一人分饰两角在屋子里自说自话——”,说着,站到了萧峒左侧,挤眉弄眼的道:‘我要杀了芯儿’……”
而后忙又站到右边,继续挤眉弄眼:“‘你想让我怎么做?’”
之后又站到左边:“‘怎么做?当然是杀了她!’”
再一次站到右边:“‘这事你就这么这么的去做……’”
“……”
萧峒站在墙边,哭笑不得,见她如同一只小猴子似的径自唠叨,最后,待她说完了,萧峒问道:“故而,你是故意让她听到的?”
祝九点头,清了清嗓子,道:“那是当然,我怎么会傻到去信朵朵的话?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能相信她的那张嘴。”
萧峒扬唇,笑得更深,连眸子也微微含了笑意:“可却仍是差点命丧她的手中。”
祝九听罢,顿觉沮丧,点头道:“是啊,如果这次不是你,就算不死,被她陷害也是肯定的了……”
说着,眨了眨大眼睛。
在金色的光束下,她的皮肤白皙得几近透明,此刻细细望去,萧峒更加觉得眼前的女子美得精致清澈,并散发着肆意的阳光朝气,一袭暖橙色素雅衣裙将她的五官映得更加分明,不着一点发饰的高高发髻则显得清雅脱俗,就仿似……站在眼前的人儿,还是嫣儿一样……一个失神,竟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只得摇摇头,玩味的笑了笑。
祝九见他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自己,顿觉莫名其妙,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解道:
“你笑什么?”
萧峒正欲回话,瞥见她手上淡淡的伤痕,不禁微微蹙眉,道:“你的手怎么了?”
祝九忙收回左手,藏在身后,略带尴尬的笑道:“没……没什么……”
萧峒轻叹一声,道:
“崎荀庄园是个大户人家,在江湖中亦是有些地位。这里不比他处,还是要自行小心行事,萧某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待攒够了嫁妆,早早嫁人吧,免得留在这是非之地。”
嫁人?
祝九心中微微颤动了一下,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岳云的面孔。她摇摇头,有些嘲讽自己的胡思乱想,笑了笑,说:“我哪也不去,没人可以嫁,也没家可以回。我就在这里,如果哪天死了,倒是一种解脱。”
说罢,长吁了一口气,立刻又展现阳光般的微笑,道:
“……哦,来到这里以后,我还没能出去好好玩玩,不如哪天有空,你带我四处转转?”
萧峒耸耸肩,深邃的眸子中复又闪现笑意,点头道:“萧某自当愿意奉陪。”
“那我们不如定在初十?到时候我和芯儿请假一天,什么都不做,专门出去玩,我带些酒菜,在有山有水的地方支个架子烧烤,一边吃烤肉,一边喝点酒,怎么样?”
萧峒轻挑一道眉,表示同意。
“太好了!”祝九一高兴,原地蹦跳一番,“好久没去烧烤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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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敷药,祝九的手已经好了许多。只是,每每望见那隐约伤痕,心中便一片愤恨。自从周妈亲自前来探望,这些时日没有人敢再来找她的麻烦,她独自一人在房中闲的发慌,觉得伤势已无大碍了,决定去芯儿那边走一趟。
“这几日,你的手如何了?”
“回芯姐姐,好了很多,多谢芯姐姐记挂。”
芯儿见她一如既往的低眉顺眼、恭敬有加,不禁再次怀疑起苗叶的那些话来,想罢,道:“这几日那边的动静小了很多,此事,你怎么看?”
“芯姐姐,奴婢认为,此人绝不能久留。”
“哦?”芯儿挑高一道眉,神色复杂的看了看她。
祝九点头,道:“其实那日,朵朵确实是找人合谋想要害您,找的却不是奴婢,而是……”
“而是苗叶?”芯儿接道。
“正是……”祝九偷偷打量了她一眼,“当时奴婢只听了些只言片语,并不确定,所以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那天在自己房间里、凭白无故找出一把陌生的钥匙……”
芯儿陷入沉思中。
如果祝九所说属实,那么,一切谜团全都迎刃而解了。
为何朵朵会将她的手烫伤,为何祝九会忽然有铁门的钥匙;至于苗叶,应是将自己与朵朵合谋之事尽数套到了祝九身上,想必,她才是真正与朵朵产生内讧之人吧?
这就对了,祝九本来也与她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