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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傲眼珠转了几转,心道:什麽梦寐以求,这明摆著是坑我呢。嗯,这事儿有些难办,明知道是赔本买卖,可又难以拒绝。正想著,却听苏雪衣道:“独孤,既然漱玉开了口,我们务必要成全他才是。不为别的,单为他救了你宫中多少高手,便可答应了他。”
独孤傲还未开口,独孤漱玉已笑开了道:“到底是我大嫂明理,难道我还会亏待你不成?婚事的事我说了算。现在我要继续去审问那个忍者,肩负起探索东瀛最神秘武术的重任了。”
苏雪衣见他兴致高昂的就要出去,不由奇怪道:“东瀛忍者?绝世宫中不就有很多……呜呜呜……”原来是独孤傲眼明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
独孤漱玉从来不知道绝世宫中就有忍者,也是独孤傲从来不敢让他知道。只因独孤傲明了忍者大多生性残忍,沈默寡言,若被宝贝弟弟见了,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奇才保不住会不会被罗嗦到吐血而死,谁知此次却被苏雪衣一语道破。
独孤漱玉正要揪住这个狡猾的大哥细问,忽闻门外有人通报道:“启禀堂主,外面有两个自称完颜与蓝的人要见独孤宫主。”
独孤傲和苏雪衣愕然对望一眼,失声道:“皇上与蓝大人怎麽来了?”
独孤漱玉的眼睛却亮了起来,大喜道:“太好了太好了,又来了两个送礼的人。呵呵,东方大哥,等会儿你可一定不能客气,最好漫天要价,嗯……你如果不会就让梁大哥要,有我在,不怕他们不给。哈哈哈……”说完狂妄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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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闻还在不解的当儿,独孤漱玉已稳稳当当的坐下来了。探索东瀛最神秘武术的大任也抛到了脑後。梁易却似有所悟的微微笑著。
一会儿,堂中的一个小厮引著两名气宇不凡的男子走了进来。前面的少年,沈著淡定,顾盼生威。东方闻一看之下,正是那日在擎风皇宫里拼死血战的完颜竟。
他是异国臣子,又是在自己地盘上,因此也不跪拜,双方简单寒暄了几句,苏雪衣已忍不住急著问道:“皇上,你怎麽来了?国家正是百废待兴,你身为君主,怎可如此任性?”
完颜竟却满不在乎道:“无防无防,不差这几天,蓝蓝……啊呀……那个……蓝大人对你们此行甚为担心,非要来一探究竟,我身为皇上,理应关心臣子,因此也就随著来了。
独孤漱玉的眼睛刷的亮了起来,这完颜竟瞎掰的功夫真是和自己有一拼。他察言观色,已经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心道:看来不用依靠大哥了,我自己就能搞定这份厚礼。露出一个让所有人为之震惊的温和笑容,他用很真诚的语气赞美道:“有君如此,身为臣子的真是死也瞑目了。就算为君王粉身碎骨,又有何憾?士为知己者死啊。”
苏雪衣看著独孤漱玉,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他与完颜竟和蓝挺从未见面,如今竟然就能像老朋友般的插话。看向独孤傲,却见爱人一脸黑线,尴尬的笑著解释道:“嘿嘿……漱玉这孩子……自来熟,他从小就不认生……嗯……比我强多了。”
完颜竟笑道:“大家都是朋友,生疏了不好。我就觉得漱玉兄弟说的话很对我的脾性。我这一番情意,也只有他能理解。”
独孤漱玉也连忙道:“皇上何必这样悲观,如此的深情厚意,有谁还不明白?我们这些旁观者都清清楚楚的了,当事人更是感同身受啊。就算一时间无法接受,相信天长地久,铁石心肠也会化为那绕指柔情的。不是说‘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吗’?。”
蓝挺的眉头刹时就皱了起来,心道:不会吧,难道现在民风大变,倡兴男人之间的恋爱吗?否则为何这男孩一见面,便含沙射影说这种话。明显就是完颜的帮凶。再看看身边亲密相依偎著的独孤傲和苏雪衣,心中就有些後悔不该担心前来。这麽一对活生生的例子,不是更助长完颜竟的气焰吗?
他正想著,独孤漱玉已和完颜竟越谈越投机。他兴致高昂的样子看得每一个人都胆战心惊,东方闻咳了一声道:“漱玉,吃了饭再说吧。也不差这一会儿。”
独孤漱玉兴奋的一挥手道:“急什麽?我谈兴正浓,要和皇上好好说说。”
他一说完这句话,除了完颜竟和蓝挺,大厅里已经没有一个人还能稳稳当当的站著,蓝挺奇怪的看著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绝顶高手一个个面无人色的样子,心里还纳闷。却不知道“谈兴正浓”这四个字对他们来说,简直比天下至绝至毒的暗器“九州神针”还要令人恐怖。
“咳咳,咳咳,那个我忽然想起,我该去张罗饭菜了,大家先坐啊。”粱易首先开口,接著立刻有人响应,倪岩宫岷等护法一类的人物,都纷纷表示愿随粱易去厨房监督饭菜,因此一溜烟全跑了出去。
独孤傲一见之下,也顾不得和弟弟久别重逢的热情了,拉著苏雪衣站起来道:“那个,听说绝顶堂的景色不错,我和雪衣出去逛逛。”
东方闻一愣,面上一红道:“让大哥见笑了,我疏於管理,绝顶堂连个花园都没有,实在没什麽可逛的地方。”话音一落,便见到独孤傲气得直翻白眼,大吼道:“就算没有花园,总有房子吧,你陪我们去看看,我正好想研究一下北方的建筑。”一边直朝东方闻使著眼色。
东方闻这才会意,连忙陪著他们出去,百味子一听是和自己的偶像无关的话题,也觉索然无味,随著他们去了。一时间,大厅里就像发生大地震般走了个干干净净,只余下他们三人。
独孤漱玉也不去管他们,他自有自己的算盘。且说粱易等人出来後,哪会真的去准备酒菜。和独孤傲等都纷纷聚在一棵大梧桐下,静候事件的发展。更有甚者,倪岩等好赌之人已开始赌起完颜竟会什麽时候出来。粱易和独孤傲却知道独孤漱玉心中定是有了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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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又张望了好一会儿,不见三人出来,几个人都笑道:“看来不愧是皇上和名臣,竟能抵挡的了这些时候。”一边东方闻便领著他们到就近的一间小小抱厦内坐了,吩咐人上了一桌酒菜。又命人再去给独孤漱玉等送些精致点心和上好茶水。
独孤傲笑道:“其实也不用,他们就听罗嗦想必也听的饱了。”
东方闻道:“倒也不是为他们,漱玉老是不停的说话,难免干渴饥饿。若坐下毛病倒不好。”
独孤傲正吃著一块鸡肉,闻言立时卡在了嗓子里。苏雪衣一边急著为他顺气一边道:“这是怎麽了,今天噎了两次,往常一年也噎不到一回。”却听独孤傲哑著嗓子道:“兄弟,大哥我今天是彻底的服了你了。难怪我说漱玉的功力似乎大有进步,绝顶堂众人的境遇好像比绝世宫还要糟糕,原来是有你这强大的後盾给他撑腰呢。还怕他干渴,这不是明著鼓励他罗嗦嘛。”
粱易一听这话对了自己的心思,一肚子苦水立刻倾泻而出,直说了小半个时辰,东方闻屡瞪不止,显是看出来独孤傲和自己说的高兴,堂主不敢把自己怎麽样。就这样说笑著直到饭毕,仍回那棵大树下等著看结果。
粱易道:“已经过去快两个时辰了,除了老祖宗,从没人能抵住这麽长时间的,别是出了什麽事吧。”
他话音刚落,便见一人捂耳朵狂奔而出,因是黑暗中,又不能点灯,所以只能看出个人影,众人正不知是谁,苏雪衣却道:“断不会是蓝大人,他向来沈稳,记忆中从没有这般失态的举动。所以一定不会是……”话未说完,人已到了眼前,苏雪衣只将两只眼睛瞪的似要突出来一样,张著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前这死死捂著耳朵的人,不是他信誓旦旦说的不会失态的蓝挺是谁。
“蓝大人……你这是……你这是怎麽了?”
蓝挺喘吁吁的道:“不得了不得了,世间竟真有这样人,那张嘴巴怎麽就能一刻功夫都不停?最让人难招架的是他前一刻说的是这个话题,下一刻又说的是另一个话题了。天啊,受不了了。”
粱易心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却见蓝挺的脸忽然垮了下来,拉著苏雪衣道:“雪衣,我对不起你,我……我只有一死了。”
众人大惊,粱易就先劝慰道:“大人不必如此,连独孤宫主和我们堂主都对付不了漱玉那张舌头,大人败下阵来也算不得什麽丢脸的事。”
苏雪衣也道:“就是,蓝大人何必这样伤怀,无非就是个孩子而已,谈什麽成败,对不对得起我的。”
蓝挺一跺脚道:“你们不知道,我被那……我被那小鬼诓的……在那纸婚书上签了字,完颜……完颜这个……这个……唉……他说回擎风国就要和我……和我……和我……成婚。”说道後来,声音几不可闻。
苏雪衣这回可是吃了一大惊,忙道:“漱玉虽然罗嗦,还不至於就有这等诓人的本事吧,到底怎麽回事呢?”
蓝挺叹了口气道:“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当时他不停的对我说嫁给完颜有多麽多麽的好,我实在受不了了,只觉的如果签了字,他就可以不说话了,所以就签了。我当时竟似糊涂了似的,竟忘了可以跑出来不听他说话。谁知後来他们说话越来越……越不堪,完颜见我实在忍受不住了,才让我离开,真似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才赶紧跑了出来。”
众人都呆住了,从来不知漱玉的罗嗦竟然还有催眠术的作用,不但让蓝挺连跑路这种事都忘记了,竟还让他在婚书上签了字。
苏雪衣怔了半刻,方叹气道:“一切都是天意,蓝大人,你也……也不必太挂在心上了。横竖漱玉不会跟著完颜一辈子,等离了他,你再想办法不迟。”又奇怪道:“皇上难道竟能受得了?怎麽还不出来呢?”
蓝挺的脸色瞬时黑了下来,哼了一声道:“他哪肯出来?他听得正高兴呢。连边疆的十万军队都被他借给了那小鬼一个月。”
东方闻心中一震,终於知道独孤漱玉所说的厚礼是什麽了,心中刹时充满了感激之情。独孤傲却关心漱玉说的什麽话题能把完颜竟吸引住,待问到蓝挺,他就面红耳赤,转过头去不再搭理自己,心中隐隐猜到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