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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1945年4、5月间,二次世界大战的轴心国与同盟国的力量对比发生了急剧的变化,意大利和德国已先后投降,苏联向远东出兵后,日本帝国主义的失败也已成定局。阎锡山为了利用日军力量,抢夺抗战的胜利果实,抢占太原城,以恢复他对山西的独裁统治,就进到与太原邻近的孝义,亲自出马与日军进行最后的勾结和交易。八月上旬,日本帝国主义决定宣布无条件投降,日军企图钻同盟国之间矛盾重重的空子,逃避同盟国对它的制裁和束缚,苟延残喘以图死灰复燃,就利用中国封建军阀的独裁心理,提出所谓“单独向中国投降”的阴谋,选中了阎锡山作为突破口。日军华北方面军参谋长高桥坦亲自从北京飞到太原,到孝义当面会见阎锡山。高桥坦向阎提出:日本希望避开同盟国各国,直接向中国投降,请先生代日方向蒋介石先生说话。成功后大家有利。阎锡山此时觉得,日本人现在是有求于己,自己可以伸直腰板了,就先装模作样地敷衍了一番,而后提出了所谓“寄存日军武力”的方案。他借口蒋介石身为国家元首,又有中、苏、美、英同盟关系,单独接受日军投降,会影响国家的体统。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寄存武力”。所谓“寄存武力”,就是只改变日军的番号,日军仍可保有原来的武装。说白了,就是把日军变成他的军队。阎锡山为了消除日方的顾虑,进一步推心置腹地对高桥坦表示:我是最前线的战区长官,虽无权代表国家接受投降,但对在战争中被我打败的军队,我有处理的责任,也有改编这些军队的权力。因此,让华北所有日军都向二战区投降,我可以战区长官名义,分别改编,给各部队暂编番号,向重庆政府备案就行了。生米做成熟饭,重庆方面也无可奈何。即使同盟国家提出质问,重庆政府可将责任推到战区长官头上,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这样做,你们体面地保存了武力,我也扩大了军队,彼此都有好处。听了这番话,高桥坦感到十分惊奇。既惊奇中国统治阶层上下欺骗的圆滑狡诈,更惊奇阎锡山如意算盘的无赖精明。他表示:如此设计,我个人觉得很好。但我是个军人,唯有服从命令行事。你的这种美意,须请天皇裁决,如认为可行,再继续商谈。后来,阎锡山的计划虽然未能推行到全华北,但在山西是实行了的。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他不惜利用侵略军的武力。这种寡廉鲜耻的行为,是他长期与日军勾结的结果,也是他的反人民立场的集中暴露。
五、顽固反共 残害民众 机关算尽也输尽
一面对日伪好言抚慰,一面是迫不及待向解放区发动进攻,打响大规模内战第一枪,上党战役遭惨败;今非昔比,已到穷途末路,只能依靠特务维持统治;山西战场上,屡战屡败,节节败退,剩下太原一座孤城,大势已去,溜之大吉;无可奈何花落去,机关算尽也输尽。
内战急先锋 上党战役赔本
1945年8月6日,美国在日本广岛投掷下第一颗原子弹,8月8日,苏联对日宣战,百万苏联红军向日本关东军发起进攻,8月9日,美国在日本长崎投下第二颗原子弹。8月14日,日本被迫正式接受《波茨坦公告》,天皇出面发布《停战诏书》,宣布无条件投降。
阎锡山认为时机已到,按他的既定策略,迅速调兵遣将,抢占全省的地盘,抢占太原。
阎先后乘坐日军的铁甲车和军用卡车,在大批日军的护卫下,于8月30日返回离别八年之久的太原。进入太原的当晚,他就与伪省长等汉奸会面,提出“全省各地旧有文武官员照常供职,一切率由旧章,照常行事,不必有所顾虑。”次日,在大小汉奸们举行的“欢迎阎长官胜利归来”的大会上,他公开对汉奸们表示安慰,声称“行者”与“居者”同功,说什么:“行者”虽经过八年多跋山越岭的辛苦,“居者”亦遭受八年多的精神苦痛,千万不要自划鸿沟,自行隔离。“行者”与“居者”本是一家人,千万不要区分彼此,而应团结一致,精诚合作,我们共同的敌人是共产党。阎将日伪军正式改编为五个省防军,成为他手下一支反共力量。紧接着,他就亲赴日军司令部“拜访”日军山西派遣军司令官澄田睐四郎,迫不急待地提出所谓“武力寄存”问题,要求把驻在山西境内的全部日军,全部归他改编,换个番号,照常驻扎原地,与二战区军队共同“剿共”。对这种公然违背国际法的行为,连日本人都感到难以完全接受。日军表示,山西的日本派遣军全部留下不可能,可考虑留下一部分,最好是采取“个别发动”的办法。阎锡山见自己的精心策划取得了效果,很是高兴,便迅速聘请日军的一批高官为二战区的“总顾问”、“副总顾问”,并委任日军旅团长板井少将为“太原警备司令”。为了不伤侵略军的“感情”,山西境内始终没有举行“受降”仪式。对重庆国民政府,则采取蒙哄欺骗的办法,将日军出操时架枪的情况拍成照片上报,宣称“二战区接受完毕”。
在阎锡山的精心策划下,由亲信赵承绶等出面,以“日中双方志同道合共谋大事”为宗旨,成立了所谓“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部合谋社”,简称“合谋社”,还组织了“亚洲民族革命同志会”和“日侨管理处”,积极活动,进行日军“残留”工作。阎锡山毫不掩饰地对部下说:“现在我们的兵力不够,应付不了共产党。为了充实兵力,只得招兵,但招兵又有困难,即使召来十万中国兵,也顶不上一万日本人。你们要好好努力,分头动员,设法争取,越快越好。”经过一番努力,阎锡山“残留”下包括军官、士兵、技术人员和家属在内的日本人6000余名,号称一万。凡被留用者,一律官升三级,兵发双饷。这种优厚待遇,让日本人也意外地感动不已。日军头目城野宏在鼓动日军官兵“残留”的大会上,激昂慷慨地号召:“凡是不愿回国作亡国奴而具武士道精神的日本国民,都应该义不容辞地勇敢无畏地留下来!”阎锡山还让他的亲戚徐士珙和日本人城野宏出面,组织了“亚洲民族革命同志会”简称“亚盟会”,动员和笼络日军俘虏参加,他对日俘表示:“日本和中国同文同种,如能密切合作,就可以增加反共的力量,对于中、日两国,都有很大的利益。”阎锡山居然将他的“民族革命同志会”发展到了日俘中间,其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卑劣和寻求反共帮手的急迫,完全暴露无遗。
一边是对日、伪笑脸相迎,情同手足,另一边对共产党、八路军领导下的抗日根据地则是充满仇恨,迫不及待地要予以消灭。在急急忙忙进占太原的同时,阎锡山在孝义召开军事会议,提出抢占上党的问题。上党,是指以长治为中心的晋东南地区。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分全国为36郡,上党郡为其一,自古以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八路军总部曾长期驻在上党,领导和指挥抗战。如能抢占上党,对于在山西境内的共产党、八路军力量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而且,占领上党之后,向东向南,均能居高临下,向华北和中原伸手。有的将领对此疑虑重重,认为上党是八路军势力最强的地区,孤军深入,更犯兵家大忌。但阎锡山坚持认为要巩固山西,进而控制华北,必须先占据上党。他排除异议,坚持己见,拼凑起一支17000余人的部队,派第八集团军副总司令兼十九军军长史泽波率领,于8月17日由汾东地区向东开进,直扑上党。
开始时,史泽波不断传来捷报,顺利占据了六座县城。阎锡山接到捷报,踌躇满志,喜从中来,更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完全正确。当晚特意与身边的将领们开了个碰头会以示庆祝。会上,阎锡山容光焕发,频频与将领们碰杯,似乎对打响内战第一枪,轻取上党,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但他轻估了共产党“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决心,轻估了八路军和人民的力量。毛泽东对此事有一段精彩的论述:“太行山、太岳山、中条山的中间,有一个脚盆,就是上党区。在那个脚盆里,有鱼有肉,阎锡山派了十三个师去抢。我们的方针也是老早定了的,就是针锋相对,寸土必争。”(《毛泽东选集》第四卷第1157页)9月初,正在延安开会的晋冀鲁豫军区司令员刘伯承、政委邓小平乘飞机返回上党,指挥八路军打响了上党战役,决定将来犯的阎匪军歼灭在上党。八路军迅速将史泽波占领的六座县城夺了回来,肃清外围,团团包围了长治城,并展开了激烈的攻城战斗。史泽波被围在孤城之中,向阎锡山连发急电,请求援兵。在这出乎意料的突变面前,阎锡山惊惶失措,但仍不相信会一败涂地,一面复电称:“上党必争,潞安必守,援军必到,叛军必败”,一面急忙拼凑力量,组织起两万余人的部队,前往上党增援。
时值晚秋,阴雨连绵,山洪漫流,泥泞阻道。阎军炮兵、辎重不少,兵士除携带自己的弹药之外,还给长治守军带了许多弹药,步履艰难,每日只能走二、三十里。再加上沿途民兵和游击队的袭扰,部队士气低落,怨声载道。因此,在八路军的坚决抗击面前,损失惨重,难以挪动。阎锡山得知增援无望后,为保存实力,令援军撤退。阎军狼狈不堪,官兵各不相顾,争先恐后,在一条不到十米宽的小路上蜂拥逃窜,自相践踏。八路军尾追和拦截部队两面夹攻,阎军彻底崩溃。援军司令、第七集团军副总司令彭毓斌死于乱军之中,还有多名高级军官被俘,除逃回2000来人之外,援军全军覆没。消息传到太原,阎锡山像挨了当头一棒,气急败坏而又无可奈何。援军被消灭之后,困在孤城中的史泽波主张坚守,伺机突围。阎锡山却下令,要困在长治的守军退回临汾。史泽波只好率残兵乘夜弃城,向西逃窜。结果在沁河河畔被八路军围歼。史泽波和多名高官成为俘虏,除千余人侥幸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