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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通房一直没睡等着。
周絮听到绿依回报的各院的情形，什么也没有说，让人退下。
朱禧一回来，各院都活过来，都热闹，不甘寂寞，朱禧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各院的心。
书房里。
朱禧确实如所有人意料的询问这一个多月府中各人的情况。
朱禧先询问的是周太医，周太医最早跟进书房。
向周太医问了府里各人这一个多月的身体诊脉的情况。
“王妃的身体很好，没有事，小世子大公子大姑娘都很好，侧妃娘娘的身体也没有问题，钟姨娘洛姨娘也是，王姨娘高姨娘也很好，月姨娘身体并没有事，就是精神受打击太重，一时不愿醒来，只能靠自己或者人陪着，时间久了，应该会好。”
“嗯。”朱禧对此，只点头：“陈氏呢？”
对月氏，身体没事就好，别的他没那么多心思去想。
陈氏，则与王妃有关。
“陈姨娘身体太弱，这个冬天可能——”后面的话周太医没说完，意思却不言而明。
“哦？”朱禧没有意外。
“王爷，上次就说过，陈姨娘身体太差，多半是不成了，别说还有喜。”周太医道。
“嗯，这本王知道，本王没有说什么，陈氏的身体不行就算了，她的小产？”朱禧关心的是这个，他说完，紧盯着周太医。
周太医明白朱禧的意思：“陈姨娘没有其它问题。”
“那就是了。”朱禧点头。
“并不是王妃的错。”周太医又道。
“本王知道。”朱禧道：“你对王妃似乎不再像以前？”朱禧忽然说。
“回王爷，王妃娘娘也不再是以前的王妃娘娘，所以。”他才不像以前一样，周太医说。
朱禧又看了周太医一眼。
周太医坦然对视。
一会后，朱禧转开视线。
“王爷，现在？”周太医跟着看着朱禧问。
“一切照旧。”
朱禧不看周太医道：“要是有人发现，你知道的，我不想有人知道。”
“是。”周太医起身朝着朱禧跪伏行礼。
朱禧仍没有转身，背负着双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
周太医一直跪着，眼中流露出复杂和怜悯，但一瞬不见。
“下去。”朱禧半晌挥手。
周太医走了，春风秋叶进来了。
朱禧没对春风秋叶问什么，就让她们把他不在的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王妃回了娘家，去了靖安侯府，去了庄子，驯服了白马，把红棠蓝晓派去了陪嫁庄子上，侧妃一直在宫里，钟氏几个在府里，很安份，管家的事都交给了你们，陈氏的事你们也在，对所有人都很好。”
朱禧听完，把春风和秋叶说的简单的说了一遍。
“是。”“是王爷。”
秋叶春风忙道。
“就这些？”
朱禧挑眉。
“是。”
“……”
“别的没什么，靖安侯府是王妃的嫡姐的府邸，娘家也没什么，去庄子上驯服了白马。”朱禧摇头又点头，眸光深深的看着春风：“王妃竟然把白马驯服了？”
“对的，王爷。”春风和秋叶一起点头。
“怎么回事，把王妃驯服白马的事详细说来。”
朱禧真的很没有想到，他那个王妃竟会把白马驯服，白马和他的爱马黑马是一对，是传门得到的品种极好的野马，要驯服它们很不容易，他也是费了好一番心力才驯服了黑马，至于白马，一是他有了黑马就没有继续驯马，二是如眉喜欢，他留给了如眉，要是他驯服了给如眉，白马不会认，所以如眉一直在想办法驯服，可惜的是，一直以来，无论如眉怎么做都没有驯服白马。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白马比他的黑马难驯服多了。
他几次劝如眉放弃，如眉都不愿，看了看黑马再看白马他也不再多说，如眉隔一段时间就会找他一起去庄上。
现在如眉费了很久都没有驯服的白马被王妃驯服了，可想而知结果，如眉不知道知道这件事不？
要是知道肯定会生气。
她现在是双身子。
换成是他也不会服，不甘心，他等下找人去问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妃怎么就把白马驯服了？从内心来讲他是有点不高兴的，可是他更好奇。
春风和秋叶一起很快把周絮驯服白马的过程说了出来。
“就是这样。”说完，两人看着朱禧。
“就是这样？”朱禧没料到这么简单。
这么简单的王妃就驯服了白马，那他和如眉之前算什么？
“对。”春风秋叶点头。
朱禧盯着她们看，半天，看出她们说的是真话，何况他可以叫别人去查，春风和秋叶是他的人，他是信任的，可这样一想更是不可思议了。
“我过会问王妃。”
最终，朱禧道，没再问白马的事，白马的事还是直接问周絮清楚些。
“王妃驯服白马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这样一来，他好决定怎么做。
“王妃没让人传出去。”
秋叶说。
“哦，这样。”朱禧意外，看春风一眼。
“是的，王爷。”
春风道。
“王妃还真是叫人意外。”朱禧道：“王妃回娘家没有发生什么吧？”
“没有。”春风秋叶摇头。
朱禧想到那个威远侯府二房周絮的七妹妹周灵，不由皱眉，这还叫没有发生什么，看来也是封锁了消息，不然他不会不知道，也得等会问王妃：“王妃把红棠蓝晓派去庄子做什么？她的嫡姐好像一个月前生产了，镇国侯夫人摔倒，镇国侯夫人和如眉关系好。”
“王妃要了很多种子，似乎是想在陪嫁庄子上种些东西，红棠蓝晓就留在了那里。”
春风秋叶微皱眉。
“好了，你们去吧，还是问王妃本人的好。”朱禧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多的他觉得还是问本人。
春风秋叶退出去，朱禧没有多说其它的，他离开前留下的管家管事近身侍侯的丫鬟来了。
让他们把一个多月发生的知道的说了一遍，朱禧听完，和春风秋叶说的并没有多大不同，这也是他信任的人，朱禧让了管家和管事下去，留下近身侍侯的丫鬟，她们好像对周絮这个王妃有点不满。
“你们好像对王妃有意见？”
“王爷，王妃在你走后就常常外出，也不呆在府里，奴婢们想说点什么，主院那边也不听，奴婢们想帮忙，王妃也不许。”四个丫鬟一起道。
“还有没有？”
朱禧皱眉并不说什么，只看着她们。
“侧妃娘娘是进宫陪太后，几位姨娘也安份的呆着，就王妃常常往外面去。”
“还有呢？”
朱禧依然不动声色。
“王爷，王妃。”
“还有呢？”没等她们开口，朱禧截住她们的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
“王爷！”
四个丫鬟脸色一变，她们意识到什么，忙白着脸，跪了下来：“王爷，我们，我们只是……”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何时和侧妃关系这么好，和其它几院的关系也不错，就和主院关系不好？”朱禧面无表情的脸慢慢沉下来，声音也沉了下来，低沉冰冷，带着怒意：“你们是我身边的人，一直跟在我身边服侍的，一向做得很好，我也很满意，所以对你们多有纵容，可是没有想到，本王对你们的纵容倒叫你们越来越不知收敛，忘了自己的本份，一个个竟敢爬到主院头上，你们跟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留你们下来是帮忙看着，不是叫你们不知收敛的爬到主院头上撒野，要不是我得了消息，你们是不是就准备连我一起骗过去？你说你们该当何罪？一群忘主的奴才，不知本份的奴才！”
“王爷。”“王爷，奴婢错了。”“王爷，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只是，只是，以后不敢了，王爷饶罪，请王爷恕罪。”
四个丫鬟脸色大变，吓得惨白，花容失色跪在地上，惊慌又失措，见朱禧发怒，她们害怕了后悔了，不敢了，她们没有料到一切王爷会知道，她们要是早知道绝不会如此。
想到朱禧以前对付其它人的手段，四个丫鬟都害怕的颤抖。
若是时间可以倒回，她们绝不会再这样做。
她们也确实如朱禧说的被纵容坏了。
忘了自己的本份，不知收敛，她们从一开始就跟着朱禧，是他最信任的看重的近身侍侯的人，钟氏洛氏都得给她们面子，除了夏如眉，周絮这个王妃也一样，她们慢慢得意了，自以为是，又没人提醒她们，渐渐她们迷失了。
根本不把除朱禧夏如眉外的人放在眼里，因为不屑，倒也没对周絮等动过手，不过是无视，整天跟在侧院和朱禧身边，朱禧早看出来，只是没说，这次的事也是他故意的试探，结果，他很失望。
她们叫他失望了。
她们被纵容坏了。
朱禧很生气。
看着惨白着脸，惊慌失措一直以来贴心看重的四个丫鬟，朱禧别开头：“你们让我失望了，下去好好反省，记清自己的身份，该做什么该说什么记清楚，这是最后一次，下去！”
不想再多看，也不想再多说，朱禧冷声道。
春风秋叶没有叫他失望，她们还是原来的样子，这四个丫鬟却变了。
只希望这次的教训能叫她们长长记性，下人就是下人，奴婢就是奴婢，记不清自己的身份，他就不会再要！
书房一会恢复了安静。
“白家的白飞好像回来了，和一个副将张武一起。”
朱禧很久后，突然道。
“白飞应该会进宫，那个张武据说本要和威远侯府订亲。”
朱禧一个人在书房呆了半晌，出了书房，往主院周絮的房间去。
＊＊＊
朱禧往主院周絮那去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没有多大意外，也没有引起什么。
出了书房朱禧身边近身侍伺的那四个丫鬟脸色一变，相互看一眼，更后悔，却也有恨，春风和秋叶看着，想说什么没有，春风拉住了秋叶。
“侧妃知道王妃驯服白马的事了？”
出了书房不久，朱禧问了另外留在府里的人，没想到得到的结果是他的侧妃如眉早就知道了周絮驯服白马的事。
“对，王爷。”
回答朱禧的是朱禧的小厮。
“侧妃做了什么？”
朱禧停下脚步，站在走廊上。
“侧妃娘娘当时很生气，当场想去找王妃，被身边的风琴劝住，当时侧妃娘娘在宫里。”小厮说。
“风琴？”
朱禧想到风琴，如眉的陪嫁，一向忠心，他也很欣赏，是一个忠心为主的忠婢。
“是。”
“风琴是个不错的婢女。”
“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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