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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月只批下三、五百盐引已能赚得吃喝不愁,这等让人眼红的买卖您准备只做梅县尊这任上的三、五年?县尊迟早是要高升的,可下面这些主薄、推官、捕头、衙差等吏员向来都是要留任的。他们心安、心里爽意,您老人家才能赚得安稳,赚得长久。到时盐店大了,光是三成红利就可比得上农庄三、五年的出息。”
钱老爷愁容满面,“亲儿,你老父亲也知道盐利向来极厚,可三成红利委实如掏心挖肺一般。四成!亲儿,只要你能说得来四成红利,盐店便交由你主持。”
钱永在道:“父亲好面皮,儿子出得力,你还打算给别人打理不成?儿子可以试着说一下,不过父亲就别对与官家争利抱太大期望了。说来梅大公子是真正的才高八斗,日后少不得是名登金榜,紫袍银带。那时巴结人家哪如现在雪中送炭得人感激的强。”
“亲儿,你不是替他付了一百两?还不够?”钱老爷对银钱之事最是敏感,立刻品出味来。
“梅大公子是个风流才子,光有佳人陪伴总是少了点什么。好比一对可以调香研墨的乖巧侍婢。老鸨子应承儿子了,只要再有一百两就将打小服侍清倌的两个侍女一并放了。”
钱文进听得心内直叹气,暗道:“老父亲没骂错,三哥真是个道地的猪头驴货、败家孽障。两个侍女真要是值一百两哪还会给清倌当婢女,摆明是将罗卜当人参卖。当时只要扭头走人,包管老鸨子十两一个大贱卖。”
钱老爷被两百两气得胡子直翘,跺脚骂道:“你个败家孽障,二百两啊!要卖多久盐才能赚得二百两?我我我我,我抽死你个败家孽障!”
钱永在依旧不躲任凭打骂,“父亲要是心痛只管打,儿子身体结实死不了。现在是过这村没这店,一百两已经花费了,不如一发好人做到底,这样恩念才大。最迟不过五日,您慢慢思量好了。儿子到时再来讨消息。”
“滚!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败家孽障?!真是气死我了!傻儿,你说,你老父亲要卖多久盐才能赚到白花花的二百两……。”
10。预谋打狗
看着站在面前捶胸顿足的老父亲,钱文进没心情听一只铁公鸡大倒苦水。伸手抄起一只茶碗丢向空中,趁钱大老爷飞身扑救的空档,轻快地溜出门去。
钱大老爷在傻女儿地作弄下做了回大大的败家孽障。为救一只四十文的茶碗撞翻了桌子,将上面茶杯、紫砂壶、花瓶通通打烂不说,还花了半吊钱买了瓶上好跌打药酒,老腰闪到了。
钱文进最喜欢在晚上溜到后院打秋千,尽情享受无尽夜空下的宁静。望着闪闪星光,明亮双眼里渐渐显露出一个十来岁少女应有的灵动生气。
“吱,呀。”
秋千带着最好的朋友荡向天空。
钱文进伸手虚捞看似接近的皓月,虽说是徒劳之举,可依然笑得很开心,喃喃轻语:“千文静,你不愧是体育系的优等生,那套拳法口诀怎么说来着的?柔弱无力借有力,变化妙生演神机。很好,本小姐五天后就要来个借力打狗。秦毒婆,本小姐不是君子,你的报应不会是十年后才到!周嬷嬷受的苦楚,我要你一分不少的还回来!”
想到就做。打定主意的钱文进跳下秋千一路跑回花影院,冲进闺房关好门,躺到床上开始思量具体、可行的打狗计划。
报晓鸡鸣将沉睡中的钱文进唤醒,心中不甘的傻小姐将头埋入枕下,心中发誓迟早有一天要将扰人美梦的坏家伙做成烧鸡公。
本来钱宅中自有打更报时之人,可钱老爷总是担心有人会偷懒,便特意从县外农庄弄了一只大公鸡回来,至少它能让打更人没法偷懒。可这样一来非但是钱宅中人,连一众街坊对此也是怨声载道,但又拿钱老爷没法可想,一句‘自家养鸡关你屁事。’就将所有人都打发了!
花影院的丫环、小子们纷纷打着哈欠走出房门,新的一天来到了,可每天要做的活也来了。没人去喊自家小姐起床,你说话她又听不懂,都是省点力气的好。反正小姐睡饱了自会起来满院乱跑,到时再帮她洗漱就行了。
扰人清梦的不只报晓大公鸡,还有多福婆娘。一进门,就对着一众小丫环横挑鼻子竖挑眼,叉着腰张着嘴什么难听骂什么。对多福婆娘来说,一天就这么个时候能体验一回当主子的感觉,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钱文进被泼妇骂街般的尖锐嗓音弄得头大如斗再也睡不去。起身走到妆台前,打开母亲留下的首饰盒。虽然对里面的东西没什么印象,可周嬷嬷以往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说妆台内所有盒子里面的玩意都是一个当娘的留给女儿的体已、未来嫁妆。一半是钱老爷送的,一半是自花银钱置下的。
“那时我才几岁?钱文进你真幸福,有一个人在离开人世前还在将你挂在心上。千文静,你有父有母却从来没有爱,现在至少有一个深爱你的母亲了。千文静,钱文进被你弄丢的母亲遗物,你一定要一件不少的夺回来!”钱文进盯着盒子里面的东西恍惚出神,心内很是明白一个在宅中没权的姨娘除去每月固定的花用基本上是不可能有其它进项的,这些玩意绝对是母亲花弄影毕生积蓄所在。
盖好首饰盒,钱文进将小脸凑到铜镜前打量里面快十二岁的娇俏小姑娘,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油然而生,曾经的疑惑再一次涌上心头:到底千文静是梦,还是钱文进是幻?我到底是拥有千文静记忆的钱文进,还是拥有钱文进身体的千文静?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大夏朝的?……。
镜中的小姑娘连连摇头,张嘴轻语:“你说过的,不管是钱文进还是千文静,你只是钱文进!你不会再懦弱、退缩……。”
钱文进拍拍脸颊,将自己从幻梦中打醒,指着镜子道:“你说得没错,我现在只是大夏朝的钱文进。”说完又对着镜子皱起小脸,心中寻思现在的名字实在是很难听,大夏朝又不允许女子擅自改名,要怎样才能让吝啬老头子给换个好听点的名字呢!?改成钱文静也好啊!
自从发生伪货换真货之事后,钱文进就尽量设法减少多福婆娘进闺房里室的机会。饭食一律在外间吃,有时出门也会将门反锁顶死再直接从窗子翻出去。当然这对于多福婆娘来说根本不算阻碍,她一天只要有一次机会能进钱文进闺房就足以够将三、五的坏事一气做完。
傻子是不认识铜钱的,丢了、给人换了也是常有的事。因而好心的多福婆娘自打成为花影院管事后就主动将傻小姐每月三两一吊的花用代为保管。当然只是保管,小姐若是要,是一定会给的。
钱文进看着手中的铅块、铁片是真的傻了,不用装。
“小姐,拿好,莫要丢了,更不要让人给换了,院里这月的用度全在这哩。作人要懂得惜福,老爷整日里辛苦奔波撑持这一大家子可不容易。”多福婆娘满脸真诚,又摸出团铜块当金元宝放到钱文进手里。
“都不要,我要大元宝!”钱文进拿起桌上的两个白面馒头扭头就冲回房间将门反锁、顶死。
听着里室家具来回移动的声音,多福婆娘龇牙一乐,心道傻小姐的傻劲又犯了。也不管她,只管将桌上的好吃食装好,嘴中不停嘀咕:“真麻烦,下回还是用纸元宝哄她的好。又像又省事……呸,不行!还要靠傻小姐攒点花用,怎么说也要保佑她长命百岁才行。下回就给她十来个铜钱好了。”
本来准备等傻小姐翻窗出去再找小子们撞开门,以打扫房间为名再换几件首饰的多福婆娘没能如意。不是突然打算改过向善,是邻里有人来说她家里的小四子太淘气结果从房上滚了下来,伤了脚。急得多福婆娘唤着心肝肉肉连告假也忘了就这么带着食盒一溜烟地跑掉。
钱文进翻窗出去在花苑胡混了一天,越看越觉着魏大富兄弟的确是笨,可绝不是厚道人。没人时两双眼睛可劲对着一个漂亮傻小姐大放邪光,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虽然知道他们不敢胡来,但还是吓得钱文进小心肝乱蹦乱跳,不停在心中暗叹难怪古人都说好人命不长,五伯真是老眼晕花,明明是要吃人的狠毒狼仔偏当乖巧狗仔疼。
多福婆娘不在,钱文进倒是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至少小丫环们留了一半好吃食给傻小姐。
夜深时分,花影院里传来阵阵吱吱嘎嘎的古怪声响。外面守夜的丫环、小子们四下查看,才听出是从傻小姐房中传出的,尚有两枝蜡烛火光四处乱飘。见不是闹鬼、闹飞贼,困倦的人都没心情答理傻小姐,自顾回房打盹,由得傻小姐在房中胡闹。
钱文进抹抹头上汗珠,轻声咒骂大夏朝的工匠全是森林破坏狂,有必要用整木造大床吗?真似有千斤重一般,害得她忙到现在才将睡床挪开。
11。对战毒婆(01)
滴下几点蜡液,钱文进将两枝蜡烛立在边上,双手用力推动一块木板。这是一个活板,周嬷嬷以往都趁晚上房内没外人在时往里面藏些东西。钱文进当时只爱装傻子混日子,因而也就没看里面到底都有些什么,只知道是周嬷嬷偷偷省下来的花影院用度。
钱文进自出生到现在已是十一岁有余,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就是拥有一份属于二十四岁千文静的残缺记忆。四岁丧母,此后便独自在花影院度过了七年。七年,八十四个月,而活板下面的大盒子中却有着二百四十余两散碎银钱、八十吊铜钱,装得满满当当。
钱文进看得痴了,摩梭着手中印有隆德通宝的光滑铜钱,喃喃轻语:“周嬷嬷,是我对不起你!是千文静对不起你!”思量许久,双手用力又将活板、睡床复原,此刻这些世间最俗之物在心中却是充满圣洁光辉,绝不可以对它们有半点亵渎。
蜡烛被移动到妆台前,钱文进一件一件地细细打量母亲留给她的未来嫁妆,很快就将半数假货、伪货全挑了出来。望着那些做工精致的假货,嘴角渐渐泛起一抹冷笑,轻声低语:“小时一直都听周嬷嬷说母亲您虽是为人低调但绝不是个好惹的主,今天女儿就用您的遗物教训那些泼妇倒灶货!”
随后的四